第十二章:金堂狴犴
“禀告大人，消息已通过各个坊间线子传出去，此时白堂之比一事已经在阳城天下尽知了。”
“好的，你退下吧”
白无起并没有抬头，继续凝笔挥毫完成着手下的画，停下笔，吹了吹没有干的墨迹
“云戈，我能帮你的只有如此了，我能害你的也只是如此了，也许有一日我们会在军前相见，一切看你自己的造化，你是乱世的星火，要燎原就得经得起风。”
又一日赵雷天明便坐上简轿带上几人前往阁老豫府。豫津让赵雷在议厅里等了很久，才披上了素色的长袍从内院走出
“哦？赵大人，稀客稀客啊”伴着浑厚浓醇的声音。
“赵某向豫阁老请安了，阁老今日倒是气色不错，金堂之福，陛下之福啊。”
“呵呵，我这老臣也是托陛下的福，多活几日也能多帮帮他。赵大人想必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何事说来便是吧。”
“豫阁老真是爽快，想必阁老也听说我赵雷这两日家门不幸之事了。”
“倒是有所耳闻，军演堂乃太祖皇帝所创传承已久，生死令的规矩也是明明白白不曾变过，这次赵洪飞云戈都是签了生死令的，无论谁生谁死老夫也无法过问，就算莫干贱民亦如是。”
“阁老，赵某这也是知道，生死令是祖宗的规矩。我这儿子死的不冤。但是这云戈实在有些不寻常！”
“哦？老夫倒是听说这云戈好像很不错，陛下都有所过问，掌握了撼地十式的莫干养于军中必将是金堂的一大助力。”
“阁老有所不知，撼地十式的确不假，而真正杀我儿子的是墨枪。”
“什么！”
“就是墨枪！阁老还记得墨山大将均彻吗！”
“住嘴！给老夫住嘴！混账，混账！”
豫津站起了身看着窗外的雨，雨打湿了屋顶，溅起了白白的雨花。墨山大将均彻便是豫津的逆鳞，也是尹尚的逆鳞。
先帝末年，五子夺嫡，墨山大将支持皇长子仁义，那时金堂动荡，而均彻常年征战在外，护住了金堂的江山。一直到皇四子尹尚登基，皇长子被禁均彻也征战在外，无所犹豫。
最后，被豫津订计，尹尚派兵杀死在金堂的边疆。更被按上了谋逆的罪名。
而墨山大将均彻最强的武技便是一杆墨枪！
豫津叹了一口气，负手回头“你是说这个云戈用墨元凝聚了墨枪杀死了你儿子？”
赵雷站在一旁正有些不知所措“正是，正是，若不是绝不曾想到云戈会凝聚出一杆墨枪刺来，飞儿绝不会死！”
“呵呵呵，因果报应啊，这个云戈倒是挺像逆臣均彻。”
“是啊，阁老，均彻之乱差点动摇我金堂的根基，幸好阁老洞察先机，陛下雷厉风行，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如今难保云戈不会是第二个均彻啊，会撼地十式的莫干是人上之人，会墨枪的呢，必是逆臣贼子！”
豫津看了一眼赵雷，端起茶杯，右手有些颤抖地用杯盖捋了捋茶叶，抿了一口茶，凝着两条银白的眉毛，若有所思。
“来人，把我的朝服取来！”
“赵雷，随我进宫面见陛下。”
金堂殿前，尨七子狴犴盘亘金顶，顶是黄金所铸，唯有狴犴的双目乃是镂空埋下特殊禁制，白日吸收阳光，夜晚吸收月亮，狴犴的双目一直照亮着整个金堂殿，正预示着明是非，鉴日月。
尹尚穿着金袍玉带，看着殿下两位重臣，“阁老，赵爱卿，来朕这有何事吗？”
豫津双手持玉牌弯腰行礼“禀陛下，老臣有一事想与陛下议一议。”
“哦？阁老有何事但说无妨。”
“陛下近日想必也听说了军演堂白堂之比。”
“朕倒是有所耳闻，天佑金堂，朕正有此意将这位掌握震地十式的少年天才提前召入军中，毕竟我金堂惟贤是举，日后为我金堂开疆拓土。”
“老臣也是希望如此，但是陛下可知这位少年除了震地十式百年一出，而且他最重要的是凝聚了墨枪才侥幸能赢下比斗！”
尹尚瞬间龙颜一瞪，谁说都可以怀疑，唯有豫津，曾今的均彻是他们共同的逆鳞，尹尚双眉紧蹙想起了往事。
“阁老可确认云戈是用的墨枪？”
赵雷上前一步持玉牌行礼“回禀陛下，当时老臣就在台下，若能想到云戈会凝聚墨枪老臣绝对会阻止这一场比斗，若非云戈墨枪，犬子洪飞也绝不会输。”
豫津目光一沉“陛下，我龙印大陆自祖上开天辟地以来，人分七族，各自修习自己的功法，而越俎代庖者必为乱臣，就像均彻，如今的云戈既然能修习墨枪，必天生反骨！”
尹尚眼神一凝“阁老言之有理，可是这云戈尚未如何，朕该怎么处理呢？”
“以老臣之意，必需除之。”
“堂皇除之恐怕不可，正值乱世朕正有向外攻伐之意，最要牺牲的必是莫干一脉，若是此时寒了莫干怕是不可”
“陛下说的正是，老臣倒是有一个办法。”
“阁老请讲，朕但闻其详。”
“前几日老臣与北邪七策和陛下讨论了天下风云，既然要先联合陀煞，很快就必须安排质子去往陀煞，如果云戈被封以官职且护送质子去往陀煞，而陀煞帝君尊天限嗜杀，如果云戈因为陪同质子死在他国非命，就非陛下之责了，相信尊天限也愿意帮这个小忙。”
三人眼中都有光芒在闪烁，“阁老如此正好，如此正好，明日朕便休书一封，安排质子之行”
“陛下，英明，老臣侥幸能为陛下分忧。”
“阁老免礼，阁老回去休息吧，朕明日自会处理。”
“老臣告退。”
“臣告退。”
赵雷回到家中在赵洪飞的祠堂灵位前点起了三柱冥香，“飞儿，爹为你报仇了，你在下面也可以瞑目了，飞儿啊，你要什么爹都会给你，你要娶妻娶妾爹都答应，如今爹知道你要报仇爹也一定给你实现了！……飞儿啊。。飞儿….”
赵雷又是老泪纵横。
第二日，云府，“金堂狴犴，皇帝诏曰，云戈接旨！”太监的声音如报晓的公鸡。
“草民云戈接旨！”
“云戈天赋卓绝，白堂大胜，又可习撼地十式，乃金堂之之福，朕有意加赏。故赐封墨狼少尉，军从北山。并随金堂皇十三子尹立入驻盟国陀煞。钦此！”
“恭喜少将军了，接旨吧，少尉大人。”
“谢公公。”
“客气了，咱家回宫中了，少将军也准备准备，不日即将启程。”
送走了宣旨太监回来，云漠海和云嫣是欣慰快乐的，
“弟弟，弟弟，年纪轻轻的少将军哦。”
云漠海也是走过来理了理云戈的衣领“傻小子有傻福，去了陀煞保护好皇子，毕竟是作为皇子的护卫，以后回来陛下不会亏待了你。”
“好，爹！”
云嫣看着云戈眨巴着眼睛，想弟弟终于出人头地，作为皇子的护卫出使盟国，自然不会有如何危险。
只有云戈心里知道，这一圣旨金堂帝君的目的可能不在褒奖少将军，而在于出使陀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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