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莫城,怎么死的?
说完之后，她抬起眸，静静地观察着莫古……如她所想，莫古没有一丝丝的惊讶，仿若这一切他早就知晓。
胡小妖复而垂下了头，心里有些慌乱，却又轻轻松了口气。好在，她没有想要撒谎了。她最好也不要再随便撒谎，还记得艾克对她说过，千万不要在莫古面前撒谎，不想说的时候，沉默也比谎言更好。
难怪，莫古对她一直都奇奇怪怪的。或许，在这段日子里他一直在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唱着自以为是的独角戏。
这种感觉真是无奈。
她的手不安地揪在身前，低声地问，“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莫古深深凝望着她，“嗯。”
呵~
她浅笑出声，带着自嘲，“什么时候知道的？”
“好久以前。”他淡淡的回，听起来漠不关心，但他其实也是在测试她，往前挪了挪，伸手抬起胡小妖的下巴，“所以，我知道你一直在撒谎。”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僵硬地扯动嘴角，实在笑不出，甚至觉得连演戏的必要都没有了，眼前这个男人，早就看穿了她。
这些日子以来，她就像一个小丑吧？自以为一切都在她的掌握，实际上……
胡小妖点了点头，“对不起，我也是没有办法。”她一脸愧疚，好在有一点她并没有骗莫古，她是没有恶意的，她不觉得自己的任务有什么恶意。
“勾引艾克……也是没有办法的吗？”
很显然，他一直对此耿耿于怀。胡小妖不想说话了，敛下眸，沉默着。可莫古并没有打算让她敷衍过去，“我知道你是为了完成任务接近我的。”顿了顿，“但是艾克呢？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胡小妖皱了皱眉。思考着莫古的话……他既然知道她是为了任务接近他，那他也应该想到他为什么要勾引艾克啊？
“因为我要替丁科人报仇。”她实话实说，“你和艾克是很好的朋友，我现在的力量非常有限，除了让艾克自己走进陷阱受到惩罚……我没有其它的办法。”说到最后这个任务，丁科人那疯狂的眸出现在她的脑海，关于这个，其实还有下文……丁科人最恨的，是莫古。
她最需要做的，是对付莫古。
可事到如今，她已经彻底没辙了。
她对莫古一无所知，而他对自己了如指掌。她能怎么办呢？
“你要为丁科人报仇？”终于，莫古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惊讶，而这个表情也让胡小妖诧异，莫古偏偏不知道她的这一个任务。
“你为什么要给他报仇？你是胡小妖给丁科人请来的天使？”他笑得嘲讽，“还是……”
“你不知道吗？”然后胡小妖把她作为狐妖需要完成宿主遗愿的事告诉了莫古。也把那三个任务告诉了他。只不过她刻意忽略掉了关于最后一个任务最后一点的关键。
她怎么能告诉莫古，她最大的敌人是他？
听完之后，莫古半信半疑，或许是被她经常欺骗所留下的后遗症，“你……没有和艾克上床吧？”
“没有。”她回得不假思索。
“可是……”
“狐妖有一项技能，它会让人沦陷在男欢女爱之中。这么多年来……这个技能都很受用。”
对于此他倒是信，“就像致幻药之类的东西？”
胡小妖点头，“差不多。”
听到她这样讲，莫古显然开朗了许多，“照这么说，你的任务全部完成了，那你身为狐妖的妖力呢？”
胡小妖沉默地垂下头……不能欺骗，所以也不能回答。
“是因为对艾克的惩罚不够？”他一边怀疑着，又一边猜想着，“还是说……你又在玩什么花样？”他挑眉看着她，“或者你现在已经拥有了全部的妖力？”他回想着胡小妖跃出窗户，迅速消失在他眼前时的情景，又想着她中毒之后的狼狈，“如果这样，那也太弱了。”
漆黑的屋内又恢复寂静，已经深夜的莫氏庄园，依然诡异。天宇中的月亮彻底被乌云掩盖，胡小妖觉得现在这种样子很尴尬。
她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莫古。只能低垂着头，一边揣摩着莫古是怎么看穿她的，一边在想……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的身份呢？”
“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我和你差不多……嗯……你属于东方神话传说里的狐妖，在Z国我听过很多关于你的传言，都是真的吗？”
胡小妖一愣……怎么问题又绕到她身上来了？虽然很不爽，但她也回答，“不太一样。不过我猜……关于狐妖故事的原形应该是由我而来的。”然后大家以讹传讹，把她说成了十恶不赦的妖精，才会有她后来种种的厄运。
人言可畏呐。
“那我呢……就属于西方传说里的……”他刻意拖长尾音，惹得胡小妖抬起了头，兴致盎然地等着他往下说。
“我们祖辈原本一直生活在西方。但是我们寿命太长，为了不暴露身份，慢慢进行了庞大的迁徙。”
胡小妖听得认真，迅速抓住“寿命长”这个关键字，她对此很有兴趣，“有多长的寿命？”和莫城一样吗？拥有万年都不毁的肉身？
“准确的说，寿命的长短取决于……我。”
“你？”
“我身上的每一个纹身都代表着一条生命。它们是会消失的。”
胡小妖立即想起她也有一个代表着她的纹身在莫古的手腕上，不仅如此……艾克的，莫城的，他都有……
思及此，她悄悄垂下头，看向莫古的手指，那个上面有一个代表着莫城的图案。可是屋内很黑，莫古又攥着拳，她看不清。
而此时，莫古还丝毫没有察觉的，举起手腕，将代表胡小妖的那个图案露出，“这个是你，如果有一天你死了……它就会变浅，然后再慢慢地彻底消失不见。”
说到这里胡小妖身体都已经凉了大半，在她的记忆里，当初拍下莫古为她穿鞋的照片时……那张照片上……代表着莫城的图案就比代表艾克他们的更浅，浅很多。
她当时不懂，哪儿想得到那么多。而此刻……眼前的男人还在滔滔不绝，捏紧的拳头也在不知不觉间松开。
她的目光往上移动，看到他骨节分明，漂亮如同雕刻般的手指。那根漂亮的无名指上……她还记得，曾经拍下那张照片时，上面还有两个图腾，而此刻……只剩下一个了！
少的，正好是代表着莫城的图案。
“人死了多久你身上的纹身就会消失？”她平静地转过视线，盯着莫古的眼。
“每个人不一样，这要看……”说着说着，他就发现胡小妖的眼神不对。虽然很平静，可太过于认真严肃。而且她眸里泛着平静的情绪不该有的红色光芒。
顿时，莫古意识到了什么。他一寸寸地转过头，看向他的无名指……如果没有记错，曾经在这里有一个代表着莫城的图腾。
再次回头时，他发现胡小妖也在看，然后两人对视……一切事情，尽在不言中。
沉静的气氛寸寸僵硬。莫古慢慢收回停留在半空的手，再放下，再捏紧拳。
人总是这样，在得意忘形中惹出祸端。他完全忘了这个事情，而刚刚的一番说辞，句句都在告诉胡小妖——莫城，死了。
胡小妖看着他，没有说一句话，可只是眼神就把他给逼退了。他窘迫地垂下头，方才掌控一切的气焰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要求胡小妖不能在他的面前提到莫城，他以为这样就可以避免这个早就被埋下的地雷。
但没想到，这个雷区，竟然是他自己碰到的。
胡小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虽然她有想过莫城凶多吉少，可此时她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莫城很厉害的，以前他总是可以陪着她一直到最后，并且，几乎每一次都是他在为她收尸。
可这次，他竟然提前退场了。
胡小妖觉得喉咙干得难受，张开口，她慢慢地问，“他……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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