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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在家休息了一天后,第二天早上我早早起来,步行了大约半个小时来到了我曾经住过二十多年的老房子,那个曾经承载着我无数美好回忆的独立单元。看着这些熟悉的一草一木,我的心头涌上一股热流,这里的一切我都在梦中无数次的记起,几个小孩儿在附近打闹,欢笑声让我的回忆起了我和薛子洪、陆媛、王嘉悦还有张超曾经在这里嬉笑的场面,心情也松弛了很多。

  “媛媛食杂店”还在那里,我慢慢的推门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一个电子迎宾器叫了起来,还吓了我一跳。

  这时候一个大约两岁的小男孩儿从里屋的门里快步跑了出来,后面跟着紧张的陆媛,在小男孩儿快要撞上柜台时陆媛一把抓住了他,并顺势把小男孩儿抱了起来,不用问小男孩儿就是陆媛的儿子韩一洋了。

  “杨仟!”抱好儿子的陆媛抬头看见我一脸的诧异,而我一脸微笑的看着他们娘俩儿没有说话,“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昨天才回来的。”

  “壮壮来了,快进屋坐。”陆媛的妈妈这时从里屋出来,看到我热情的招呼起来。

  “阿姨好,我回来看看你们。”说完我把在来的路上买的两份保健品递给陆阿姨。

  “你看,回来看我们还带什么礼物,你这不是见外了吗!”陆阿姨埋怨道,不肯接,我们彼此客气了好久她才勉强接过去,因为韩俊峰的理发店依然很忙,所以陆媛就带着儿子到她妈妈家了。

  我把陆媛的儿子接过来抱了一会儿,小家伙不认生,和我玩的很开心,如今陆媛的儿子都已经两岁多了,让我感慨时间过的真快。

  “杨仟!听说你在哈尔滨找到工作了,就不会来了是吗?”陆媛坐在一旁看着我和她儿子玩耍,突然间问我。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陆媛拿着计算器敲了敲柜台。

  “这边的网络市场实在是太小了,我想还是在哈尔滨闯一闯。”我低着头说道。

  “你们都是走了又回来,回来了又走,只有我一个一直呆在这里。”

  看得出来,陆媛对于我没有回来找工作是颇多微词的,我也只好笑了笑不去接她的茬。呆了一会儿我站起来说是要去看看王叔叔和王嘉悦,陆媛想了想把孩子交给她妈妈照顾也陪着我一起去。

  我和陆媛上到四楼,王嘉悦家的门并没有像这个单元的其他住户一样换成防盗门,依然使用着铁皮包裹的木头门,铁皮上用图钉点缀着一些漂亮的图案,上面擦拭的很干净。

  “自从王阿姨去世后,王嘉悦家把过年贴的春联都撕下去了。”在门口陆媛小声儿的对我说道,看来爸爸妈妈说的不错,王叔叔对王阿姨的感情真是十分深厚。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始轻轻的敲门,敲了几声后,王叔叔才打开了门,看到我和陆媛王叔叔很高兴:“是你们啊!快进来,快进来!”

  “王叔叔,我回来看看你们。”我把手中的保健品递了过去,王叔叔愣了一下,但是还是收下了。

  “王叔叔,王嘉悦不在吗?”跟着我进来的陆媛没看到王嘉悦疑惑的问道。

  “哦!这孩子刚刚拿着画板出去了,她也难得放假我就没让她老在家陪着我。”王叔叔说完递给我们新洗好的水果。

  王叔叔家里的陈设还和以前一模一样,并没有把王阿姨以前挂着的照片刻意藏起来,说明王叔叔和王嘉悦依然想保持着王阿姨在时一样的布置,以思念王阿姨。但是王叔叔这几个月确实瘦了很多,而且头发有很多已经白了,王叔叔高兴的拉着我们问东问西,当听说我在哈尔滨已经开始工作了,他很愧疚的表示是自己耽误了王嘉悦的前程,还希望我们劝劝王嘉悦能够继续读书深造,我们简单的开解了他几句,又闲聊了一会儿就告辞出来了,王叔叔留我们在家吃饭被我们婉拒了。

  “你说王嘉悦会去哪儿呢?”从王嘉悦家出来后陆媛皱着眉头问道。

  “我想我知道她去哪儿了,跟我来。”我想了想猜到了王嘉悦可能去的地方。

  我带着陆媛绕过大门进入到了小区里,来到了王嘉悦平时画画的二层平台下,我抬头看了看就撸袖子要往上爬。

  “喂!你干什么啊?”陆媛看到我真的要往上爬大喊道。

  “别问了,上来就知道了,你不敢啊?”

  陆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还是跟着我爬了上来,等我们上来后就看见王嘉悦坐在房脊上正专心致志画着远处的风景。

  “这是第几幅了?”我慢慢走过去问王嘉悦。

  “你们怎么来了?”王嘉悦回头看到我们不禁大惊。

  “看不出你们还有这么个神秘地方呢,说,什么时候背着我们偷偷在这里单独见面的。”陆媛看出我们两个不是第一次在这里并没有惊奇,而是微微一笑。

  “我过十一放假回来看看你们,到你家王叔叔说你带着画板出来了,我就猜到你可能来这里,所以就带着陆媛来这里找你。”我没有理会陆媛的询问,而是一边回答王嘉悦一边低头看了看王嘉悦画的画。

  “是啊!这几天难得放假,而且天气还这么好就忍不住出来画画了。”

  “就是啊,今天难得杨仟也回来了,咱们几个去找薛子洪和乔哥他们聚一聚吧,我也好久没有见到薛子洪他们了。”陆媛突然提议让好久没有见面的大家聚一聚。

  陆媛的提议得到了我和王嘉悦的赞同,我先给周晓薇打了电话,但是周晓薇今天已经陪着父母去了外地亲戚家,很遗憾的无法出席,随后我们三个一起去了薛子洪家,今天薛子洪放假在家休息,但章华要到下午才能出车回来,加上韩俊峰也要到晚上才能回来,所以我们把聚会的时间定在了晚上六点。

  下午还有时间,我们四个就一起去了乔哥的火锅店,十一的时候天刚刚变冷,所以吃火锅的人特别的多,我们一进入乔哥的火锅店就看到了一派繁忙的场面。

  “你们几个怎么一起来了,杨仟你小子毕业就不回来了,是不是进了省城就不想你这些家乡的朋友了?”乔哥看到我们几个一起来先是一愣,紧接着开始数落我毕业后直接就留在的哈尔滨打拼。

  “那能呢!这不是回来看你们来了吗?”我赶紧笑着解释。

  “说吧?你们几个一起来有什么事情吗?”乔哥狐疑的看了我们一眼,笑了。

  “乔哥!难得杨仟回来了,我们想趁今天一起聚一聚,你和云姐晚上没事吧!”陆媛搂着王嘉悦喜滋滋的。

  “好啊!”乔哥也高兴的赞成,“要不晚上就在我这里给大家留一桌吧!还省事……”

  “不了,乔哥!这么多年来都是你关照我们几个,现在我们几个也都挣钱了,就让我们请你一次吧!”薛子洪没等乔哥说完就抢着说道。

  乔哥听完先是一愣,随后很开心的笑了,笑过之后他叫过一个穿着西服的年轻人,对他耳语了几句,等年轻人走后乔哥心情大好的说道:“咱们去哪?走吧!”

  给云姐打了个电话后我们就一起去了早已定好的一家饭店,一路上乔哥兴致很好,不停地和我们说笑,等到了饭店的包间里,他又显示出了大哥的风范,一屁股坐在正中间的位置上笑着说道:“虽然今天是你们请客,但我这个大哥还是当仁不让的。”

  看着乔哥兴致这么高也带动了我们了的情绪,整个包间内洋溢着欢乐的气氛,大家彼此说笑着,不一会儿章晶和云姐也来了。

  “老婆!今天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挑贵的点,有人请客!”看见云姐进来,乔哥大声的喊道。

  “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说吧,今天谁请客你这么高兴。”云姐瞪了乔哥一眼后笑着说道。

  “云姐!今天杨仟回来,一是大家好久不见聚一下,二是也庆祝杨仟找到工作,我请客。”薛子洪笑着慢慢的站了起来。

  看着薛子洪真挚的笑容云姐赞许的点了点头,随后和陆媛她们女生坐在了一起,章晶虽然之前和云姐的接触并不多,但她非常懂礼貌,对云姐很尊重,加上温文尔雅的性格也很讨云姐的喜欢,至于和陆媛、王嘉悦他们早就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姐妹了。

  “杨仟,周晓薇为什么没有过来啊?”和陆媛她们聊了一会儿后,云姐回过头来问我。

  “周晓薇和她父母去了外地亲戚家,今天过不来了。”我做出了个无奈的手势,云姐很惋惜的表示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周晓薇了,指责了我几句后继续和陆媛他们闲聊。

  我和乔哥、薛子洪聊了一儿后突然手机响了,原来是过节没有回家的全臻给我打来的电话,因为云姐和陆媛她们聊天的声音太吵,我向乔哥和薛子洪做了个出去打电话的手势后就走出了包间。

  原来也没有回家过节的严美娇今天在单位值班,一个人在出租屋里无所事事的全臻给我们挨个打电话寻求安慰,我只能一边安慰他说我们很快就会回去陪他,一边许诺回去会给他带家乡特产,但是这小子依然在电话里向我磨叽了十多分钟,后来我终于忍无可忍的冲着电话吼道:“老子现在也很忙,回去再收拾你!”就挂了电话。

  等我回到包间后,发现章华和韩俊峰也已经到了,此时和薛子洪、乔哥正围在一个角落里打扑克,章华和乔哥两人一边打着扑克一边热情的聊着。经过薛子洪的介绍后,章华和乔哥可以说是一见如故,在乔哥看来,我们几个是他的弟弟妹妹,多年的相处已经让我们如同亲人一般,但章华对他来说却是一个可以聊得来的好哥们。

  此时章华正在和乔哥商量要卖掉营运客车,打算和薛子洪选择一个新的项目做点买卖,乔哥表示支持,并帮助他出谋划策。

  “杨仟回来了!赶紧上桌开饭,不打了。”看到我进来,乔哥扔掉了手中的扑克牌,拉着大伙围坐在桌子前。

  大家围坐在桌子上后七嘴八舌的聊了起来,饭桌上的气氛马上变得活跃起来。

  “来!我们祝杨仟在以后的工作中一帆风顺!”乔哥端起酒杯大声儿的喊道,所有人都跟着他举起了酒杯。

  “谢谢!谢谢大家!”我只能不停地向大家道谢,都不好意思坐下了,坐在我旁边的薛子洪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才一起坐下。

  “要是周晓薇到了,张超也回来我们就完美了。”已经有些喝高的陆媛叹了口气说出了今天的遗憾。

  “对了,张超那小子现在干什么呢?放假也不回来看看。”乔哥听完马上向我问道。

  “我上个月给他打过电话,那时候他好像是在家里呆着呢?”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张超了,最近一次联系时他依然呆在家里。

  “我给他打电话!”乔哥说到做到,马上掏出手机就拨了过去。

  “开免提,大家听听。”薛子洪提醒乔哥,乔哥笑了笑把手机的免提打开,又把声音开到最大后平放在了餐桌上。

  “嘟…………嘟”电话里的风音声不断传出,我们几个都认真的看着桌子上那个小小的夏新A8手机,章华兄妹虽然和张超接触不多,但也经常听我们说起,所以很好奇的看着我们,随后也和我们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桌上的手机。

  “喂!乔哥,过节好!”片刻之后,电话里传来了张超熟悉的声音,已经两年没有见到张超的我们听到他的声音都很高兴。

  “张超你个臭小子,国庆放假七天你都不说回来看看我们,是不是在北京已经把我们都忘记了。”乔哥听到张超接通电话马上表示了自己的不满,也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哪能呢,乔哥,我当然想回去啊,但是我爸爸妈妈刚在北京买了个店铺正在装修,过节他们又去了南方进货,只留我一个人在这里看守,我这实在是走不开啊!”张超的语气充满了遗憾。

  “那下次吧!你一个人在那边要多照顾自己,记得有时间回来看看我们,我们大家都想你。”乔哥听完张超的解释语气变得柔和了。

  “我也想你和云姐,还有杨仟、薛子洪、王嘉悦和陆媛。”

  “我们也想你。”我们几个冲着电话一起大声喊了起来,张超没有想到我们几个都在一起,听到我们的声音愣了,好半天才激动的和我们聊了起来,因为长途电话费用很贵,而且手机还要双向收费,所以我们只是简单聊了几句后互相送上了祝福就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和张超聊完后,章华又找了个新的话题,桌上的气氛很快又变得热烈起来,觥筹交错间不知不觉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们几个也都有点喝高了,所以我们就结束了聚会。

  从饭店出来后我们各自散去,因为陆媛的孩子就放在陆叔叔家里过夜,这样王嘉悦回家的方向就只有她自己,所以我决定先送她回去,乔哥和云姐的孩子也放在了云姐的妈妈家,他们也没有什么事,就决定和我一起先送王嘉悦回家。

  把王嘉悦安全送回家后,我和乔哥、云姐三个人决定慢慢往回走顺便吹吹风,醒醒酒。

  “当年从你那里玩完都是我们五个一起回到这里,然后变成四个,后来是三个、两个,如今只剩下王嘉悦一个人了。”看着王嘉悦走进当年我们一起住过的单元,想想这些年我们的变化,我哑然失笑。

  “这也是你们成长中必然要经历的一个过程。”乔哥此时面无表情,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今天的聚会我很高兴,我看到了你们几个的变化,这些变化都是你们成长过程的生活对你们的慢慢改变,陆媛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疯疯癫癫了,变得温柔了很多,也变得更加顾家,这和她当了妈妈有很大的关系;薛子洪的性格已经开朗了很多,这也是他当兵和工作过程中一点一点改变的,加上他有章华这个好朋友的帮助,今后一定会越来越优秀;王嘉悦其实没有继续读书是个遗憾,但并不绝对是坏事,他能够生活在父亲和朋友身边对她来说是可能是最理想的结果,她是一个需要简单生活的人;张超的变化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我觉得他的性格和能力一定可以让自己的生活很充实;而你是他们几个中最让我放心的,你最有主见,对自己需要什么样的生活和怎样去做能得到这样的生活都心知肚明,接下来就看你的努力了。”

  乔哥说完一大堆对我们的分析,我不禁侧着头像看一个不认识的人一样看着他。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乔哥看我这么看着他,微微一笑。

  “至少现在我没有什么能够反驳你的,但是你对我们几个分析的这么透彻,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说来听听吧。”

  “臭小子!”乔哥笑骂道,随后我们两个大笑起来。

  当我们经过当年乔哥摆摊卖烧烤的那条街时,我和乔哥停下了脚步,以前这里密密麻麻的停了几十辆烧烤车,现如今道路已经拓宽,一侧是新盖的楼房,另一侧是老旧的小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云姐看到我们站在那里也停下脚步问道:“你们怎么不走了?”

  “这里当年就是我摆烧烤车的地方,也是和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乔哥幽幽的说道,云姐听完也随着我们的目光看向这条路的远处。

  “杨仟,距离我们第一次在这里相遇有多久了?”乔哥看着路的尽头问道。

  “有八年了吧!”

  “是啊!八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我们的目光依然看着远处。

  我们三个在路边站了好一会儿,直到被十月的凉风吹的有些冷了才慢慢走回家去。第二天我又和高淼、薛子洪等高中篮球队的成员相聚一下,高淼已经正式成为市公安局110指挥中心的一名民警,刘俊则考上了公务员,成为市监狱的一名狱警,算起来还和高淼在一个系统上班。而于雷磊毕业后留在北京闯荡,当起了“北漂”,十一没有回来,所以聚会的只有我、高淼、薛子洪和刘俊四个人,聚会的内容无非是回忆过去在球场上的辉煌和畅谈今后的工作等等。

  假期的最后两天我没有再出门,而是老老实实的陪着父母在家呆了两天,亲眼看到父母每天为了饭店的事情格外操劳我的心理也不好受,就劝他们提早把饭店兑出去,享享清福,但父母表示他们还能干几年多赚些钱,反倒劝我要努力工作。

  七天长假一晃就过去了,我和周晓薇也开始准备返回哈尔滨继续工作和上学,因为是学生返校的高峰,所以我和周晓薇决定提前坐客车回去。我的父母要忙于饭店的生意,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不用送我去车站了,周晓薇也说服了她的父母没有亲自送她去车站,我们就按照之前说好的我先打车去她家接她之后一起来到客运站。

  当我们刚买完车票准备进站的时候,突然从旁边伸过一只手拉走了我们的行李,我一惊之下慌忙用手去抢,一个庞大的身躯却挡在我的面前,正在发愣的一瞬间一个熟悉的声音柔和的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们来送你们。”

  待我看清说话的人时,我伸出的双手紧紧地给了他一个拥抱,那是我最熟悉的好哥们薛子洪,而此时周晓薇也惊呼一声后和王嘉悦她们抱在了一起,我放开薛子洪后在他身后看到了一个又一个熟悉的笑脸,有乔哥夫妇、陆媛、韩俊峰、王嘉悦、章华、章晶、高淼、刘俊他们全来送我和周晓薇,这个惊喜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你们怎么来了?”我声音有些发颤的问道。

  “我们当然知道了,因为我们有卧底!”陆媛笑嘻嘻的拉过一旁的周晓薇,我疑惑的看了看周晓薇,她则冲我做了个无辜的手势,我只能摇头苦笑。

  “臭小子,回去也不通知我一声,下次还想不想回来了。”乔哥依然装作严厉的训斥我,这回我则笑嘻嘻的没做解释,而是上去给了乔哥一个深深地拥抱,乔哥伸手拍了拍我的后背温柔的说道:“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和周晓薇,记得有时间多回来看看我们。”

  我重重的点头后,接着又给了章华、高淼、刘俊和韩俊峰一人一个拥抱,而女生那边除了云姐已经都哭出了声音。

  这样的离别场面有最好的催泪效果,看着每个人都红红的眼圈,王嘉悦拿出了相机找了一个路人给我们拍下了这张珍贵的合影,到了检票的时间,薛子洪和章华默默的拉着我和周晓薇的行李走向了检票口,而我们则无声的跟在后面,我的双脚像灌了铅一样沉,朋友的友情牵绊着我不想走完这短短的一段路。

  “杨仟,这个拿去。”走着走着一旁的王嘉悦拿过一个纸筒递给我。

  “这是什么?”我疑惑的接过来,用手颠了颠。

  “秘密?等你们到哈尔滨再打开。”王嘉悦刚哭过的俏脸上露出了顽皮的笑容别有一番风味。

  “好,好,听你的!”我无可奈何的把这个小小的纸筒收好。

  薛子洪他们把我的行李放进了客车的行李箱里,我和周晓薇舍不得上车,而是大家聚在车下继续述说着不舍,渐渐到了快发车的时间,和薛子洪、章华相熟的客车司机好意的提醒着我们尽快上车。说也奇怪,平时并没有那么多的话,如今分别在即,我却总有很多说不完的话,相信周晓薇也是如此,拉着王嘉悦她们的手依然没有上车的意思。

  “行了、行了,又不是不回来了,墨迹什么,赶紧上车吧!”最终还是乔哥挥手制止了我们,命令似的让我们上了车。

  司机在我和周晓薇上车后马上关闭了车门,我和周晓薇坐在座位上后依然隔着密封的车窗不停地向车下的好友们挥手告别。

  片刻之后,客车缓缓的驶出了车站,乔哥他们的身影也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我闭上双眼,无心观看车窗外的风景,我和这些朋友曾经在一起画面一幕幕在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五岁时我们因为搬家到一个单元而相识,十几年来我们又认识了更多的朋友,虽然中间有聚有和,但我们的友谊始终没变。

  二十三岁时我离开了他们,独自去外地开创我自己的新生活,他们集体为我送行来纪念我们珍贵无比的友情。

  突然想到了乔哥曾经对我们说过的一句话:“只要友情在,永远都不会分开的”,我突然睁开了双眼,伸手握住周晓薇的手,并对他施以自信的微笑,眼圈红红的周晓薇疑惑的看着我,而我此时却心情轻松,因为我已经暗暗下定了决心,要更加努力的向我的新生活迈进,不辜负好友们的期待,也要好好经营这些友情。

  客车加开了行驶的速度,也载着我们开始了迈向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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