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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木归


  广若萱倒在白泽瑞怀里,两人正要亲吻……

  “慢着!”

  一位身穿青色道服的女修站出来,满脸愤然,一双茶色的眼瞳里跳动着耀眼的火焰。

  “你是谁?”广若萱深紫色的眼瞳微微放大,有些害怕。

  那名女修一把将白泽瑞拉过来,护在自己身后,义正言辞地对广若萱说道:“他是我的,容不得你去碰他!”

  广若萱听罢犹如晴天霹雳,一双眸子泫然若泣,娇弱的身子不断颤抖。“你怎么能这样?”她质问那女修,晶莹的泪珠一滴滴滑落,泣如雨下。

  “我喜欢他!”小只大喊,紧紧拽着想冲过去的白泽瑞。

  广若萱哭得更是伤心,抽泣道:“你不能把我们分开!泽瑞哥哥……救我!”白泽瑞一把将小只推倒在地,冲过去抱住广若萱,疾言厉色地冲着小只怒骂。

  小只摔倒在地上,她竭力想爬起来。但面前是一块巨大的思过石,将她牢牢定住……

  “我喜欢他!”典小只声嘶力竭,摔倒在肮脏的泥浆里,污泥溅进眼,那火焰被浇得奄奄一息。

  广若萱走过来,掏出洁白的帕子,为她擦拭脸上的污渍。同时将她眼里的火苗彻底拿走,尖锐的指甲抠进小只眼睛里。小只惨叫起来,捂住左眼,鲜红的血液从指缝里喷涌出来。

  广若萱还犹自哭着,“为什么要和我抢他?你难道不知道……”她哭着哭着,突然咯咯笑起来。紫眸幽深,沉沉地望进小只眼底,唇角划过讥讽的角度。

  “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和我比!”她哈哈大笑着,笑得花枝乱颤,青丝上的发钗都掉下来。

  典小只抵死挣扎,半个身子陷进泥沼里,眼巴巴地看着白泽瑞。

  白泽瑞走过来,抱住广若萱,朝小只微笑,一双艳色的桃花眼中仍是溺死人的温柔:“小只,你喜欢我么……”

  他和怀里的女子同时笑起来,两人又在深情对视,亲吻在一起。

  久久的亲吻在一起……

  小只空洞着一只眼眶,狂怒地在泥潭里挣扎。可是却挣扎却陷得越深,她拼命嘶吼着:“你们别亲了!你们别亲了!”

  “你们……”

  “啊!”

  她从床上一下子惊醒,额上冷汗淋漓,全身湿透。典小只惊魂未定,大喘着气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冰凉的泉水下肚,纷乱的心绪才慢慢镇静下来。

  近日总是做这个梦,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任务和对话。隔着梦境,却能触到巨大的沉沉的死气。

  难道是自己怨念太重,生了心结?

  这梦魇得她心乱无比,某些情绪又总是反反复复。小只担心影响到修行,干脆接了任务往山里去跑跑,静一下心。

  ……

  ……

  ……

  “我是你娘亲!”

  木归垂下头,一脸期待的望着小只。典小只抬头看一眼苍茫的天空,又环顾一下这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无奈摇摇头,继续赶路。

  这是回家前的最后一次任务,小只准备大干一场。这几年攒下来的钱,都是为了留着给典老爹买一瓶伯天和的酒。能一尝此人酿的酒,可是典老爹多年来的夙愿。

  想到爹娘,小只心中就涌起一股暖意,于是更加有劲地大步走起来……

  “我是你娘亲!”

  ……

  木归踩在树梢上,抿紧了嘴唇,恨恨咬牙。一双绿色的杏仁眼眨巴眨巴,不知所措。堂堂鬼家门主,三十好几的人,竟然胆怯的像一个孩子一样。

  小只停下来,无语地望着头顶树梢。木归躲在树上,用茂密的叶子遮住了身子。她咬住唇,忐忑的往下探,准备再次开口:

  “我是……”

  “你还有完没完!”典小只在树下叉腰怒道:“光天化日的占我便宜,拿我逗趣啊?!”

  ……

  木归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用袖子捂住脸,激动得失声痛哭。

  “呜呜……呜呜……呜!”

  她低着头,眼泪水从脸上落下,“啪嗒”一下砸在小只鼻尖上。

  典小只瑟缩一下,伸出手指去抹下来。指尖上闪亮亮的液体,居然泛着微微的绿光。她思忖,肯定是山里的木精,特跑来与她玩笑的。

  “喂!”她仰头说道:“你,你别哭啊,我现在有事要去办。你找别人玩去吧。”

  木归一愣,偷偷睨她一眼。这时小只已经走出一截去了,她忙施展灵力飞过去。小只耳朵一动,听到那东西又跟了上来,便不再去理会,继续做自己的事。

  ……

  小只轻喝一声,将藤蔓尽数射出,一鞭挡住鹿蜀的去路。

  “吼!”

  鹿蜀嘶叫一声,一脚踢开小只射过来的鞭藤。举步生风,身形疾入雷电,转瞬就逃出去老远去了。

  她懊恼大叫,急忙追上,边飞边祭出数道符箓,化成一道道飞箭奔向鹿蜀。灵光交汇成一个牢笼,将它团团围住。

  那鹿蜀将红色的尾巴一次次击打在那牢笼上,嗡嗡地发出响声。像马一样的白色脑袋不停摇晃,狠狠撞击在灵光上,直撞它眼冒金星,哀叫不已。

  小只拿出工具,将它牢牢套住。

  “你出鞭速度太慢了,力量更是不够。”木归在树上抱着手,很是恳切的说。

  这厮怎么还不走?典小只奇怪,此人应该是名妖修,不知为什么缠着自己。

  “阁下,还请现身相见。”小只做了个揖,环顾四周。

  木归早就等着这句话了,满脸喜色的从树上飞下后,就眼神灼灼地盯着典小只看,似要把她烙出洞来。

  典小只只见一名身穿绿衣的女修士翩翩落下,身材消瘦、长相普通,只是一双绿莹莹的杏眼极其灵动。她身上气息收敛,看不透修为,但眉目流转间,竟有灵韵闪过。这种异象,往往是玉清境以上的大师们才会有的。

  小只不敢怠慢,上前行礼:“晚辈典小只,见过真人。”

  木归上前一把扶住她,喜笑颜开,态度很是亲热:“不用和我客气,你叫我一声娘亲就好了!”

  典小只不禁愣神,难道说这位前辈……向来就是这么爱占人便宜,喜欢人家叫她娘亲不成?

  “嗯……”她呆在原地,尴尬挠挠头,冲木归傻笑一下。

  木归这人,出了名的直躁性子,性格乖张,桀骜不驯。行事一向刚烈,完全不懂得委婉是何物。她想让小只认她,可又不得其法,只能拿出“十二分”的耐心来逼着她叫。

  “呵呵,前辈走好,晚辈这就告辞了。”典小只一躬身,“哧溜”一下就逃走了。

  开什么玩笑,这娘亲岂是随便乱叫的。难怪世人都说这些真人们修为越高,就越是有些见不得人的癖好,脾气也越古怪。自己不答应她,万一她生气起来,挥挥袖子就把我干掉了怎么办?

  小只胡乱想着,脚下却丝毫不马虎。大步流星的拼命往前飞,趁现在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先逃,说不定还能保下小命一条。

  木归步步紧逼,“咻咻”的罡风从耳旁刮过,在小只听来却像是夺命一样,更加玩命地飞起来。

  “为什么跟著我?”小只在前面大吼,颤颤将师父给的金色保命符拿出来。

  木归悠闲飞在后面,脸上兴高采烈,笑吟吟回答她:“因为我是你娘啊。”

  典小只无语泪奔,一路向着东灵飞去。等她落地站在东灵城门外时,回过身去,那人却又不见了。望着人来人往的东灵城,她缓缓舒一口气,直奔千鹤阁交任务去了。

  她又领了个收服厉鬼的任务,鬼道二阶的鬼物,对她来说还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干完这一票,就回家了。

  ……

  北祈

  只要一想到自己已经站在故土上,她就忍不住高兴。每次能接到北祈的任务,她都会偷偷跑去看爹娘一眼。

  小只悄悄立在典家屋顶上,向屋里张望。家里的防护阵法,还是她刚步入还虚的时候设的,当时典老爹还一脸自豪地向领居们夸耀,表示自家的防护阵法是最无敌的。

  典小只偷偷笑起来,她看见典老爹刚从酒窖里出来,娘亲过来叫他吃饭。鼻端一动,嗅到乔妈妈做的饭菜香……

  “这就是你家么?”

  木归突然阴魂不散的入了个脑袋出来,朝小只嫣然一笑。典小只被她吓得屁滚尿流,差点从屋顶上摔下去。

  木怪一鞭将她挽住,牢牢拉起来。

  小只忙离开典家,往城门跑去,回头看那个女人,竟然又不见了。但等她一出连江城,在飞去咸阴山的路上时,那人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她旁边。

  典小只一副吃了屎的表情,五官都抽搐起来。木归笑眯眯地瞅瞅她,心情开始变得无比的美妙。

  ……

  那厉鬼青面獠牙,腹上溃烂了一大块血肉,血淋淋将五脏耷拉着。他发狂咆哮,朝小只咬来。典小只祭出藤蔓,一遍遍打在厉鬼身上。

  “出鞭要快!力道要狠!手腕翻转间迅如闪电,用力要稳如泰山。”木归立在一旁,表示对她的鞭法很不满意。

  那厉鬼伸出长长的利爪,正要一把狠撕向典小只的脸。木归在一旁打了一个响指,那锋利的利爪就闻声断裂,化作黑烟消失不见了。

  “别忘了防守。”她笑眯眯说。

  小只默默看她一眼,抖擞一下精神,专心寻着那厉鬼的破绽。

  她飞出三张困神符,将那厉鬼逼在阵法里,脚下步罡划得虎虎生风,手上快速掐着法印,念诵握雷局咒:

  “一转天关正射,二转霹雳交飞,三转龙神吐雾……六转山鬼伏摧,七转阴霆将兵,依吾法令,收摄六天断头不道之鬼,赴吾魁罡之下,无动无作!”

  木归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念咒,一道道白色的闪电,轰隆隆劈在厉鬼身上。它在阵中惨叫,四周顿时冒起无数黑烟,发出一股股烤焦的味道。

  典小只将藤蔓祭出,一鞭子甩下去,将那鬼物捆住,正想拿出玉瓶……

  “还不行,再来一击!”木归急忙道。浓烟散去,那厉鬼身上的伤口开始快速汇合,奋力挣脱束缚,向小只扑来。

  “吼!”

  木归清喝一声,祭出一条红色的长鞭,“呼”一声将鞭子砸向厉鬼。那长鞭擦着小只的面颊,携着隐隐的兽吼,带着雷霆之威而去。

  “砰!”一声鞭响,那厉鬼受到木归一鞭,连一点惨痛的余音都来不及发出,神魂就被劈裂,直接魂飞魄散了!

  典小只呆愣在地,张大了口,惊得发不出声音。

  ……

  “你,你把它劈死了!”小只瞪着她,一脸难以置信。

  “反正将它送到渡门去,也还是要被罚掉神魂的。”木归摊摊手,一脸无奈。

  典小只气急败坏,“就算它罪大恶极,自有渡门去管,也轮不到你来管啊!”

  “怎么轮不到我管,”木归也来劲了,叉着腰道:“渡门都是归我管的,我当然有资格处置它。”

  “……”小只惊得倒抽一口凉气,好生狂妄的一个人啊!真是撑着腰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典小只气恼地咬牙,扭头就走。

  木归又步步紧跟,黏在她背后,小只转身去看她,她还无辜的眨眨眼睛,一脸的理所应当。

  一口老血梗在心头,气得典小只很是难受。她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开口道:“您都跟了我整整一天了!到底想怎样?”

  木归见事有转机,顿时欣喜若狂,深情凝视着她:“我就想让你叫我一声娘亲。”

  ……

  这得多大的深仇苦恨,典小只都被她不屈不挠的精神折服了。忙拉着木归低头认错:“前辈,之前我对您多有不敬,还望您海涵,不要与我这等粗俗之人计较。”

  说着都快哭了,她情真意切地接着道:“求求您了,别跟着我了。”

  “那你叫我一声娘亲吧。”木归眼里有泪,慢慢开口道。

  小只无奈,硬着头皮磕碜喊了一声:“娘……娘亲。”

  “呜……”

  木归一把抱住她,嚎啕大哭,一只手摸着小只的脑袋,热泪滚滚流下,瞬间就打湿了小只的肩膀。

  “呜呜……我的孩子!”她紧紧搂着小只,边哭边颤颤说话:“我等了整整十七年,就是为了能听你叫这一句娘亲啊!”

  小只被她哭得慌神,心头没由来的揪着痛。她瞪大了眼瞳,难以置信地看着木归,嘴唇颤抖。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该不会,真是我娘吧?”

  木归哭得稀里哗啦,边抹泪边点头。

  典小只:“……”

  这世界突然天旋地转,她脑子里嗡嗡叫成一片,什么都听不清,看不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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