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二十七章 当年之事
“唔~”
“唔~”
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被休弃的唐波和唐浪在死卫手里挣扎着。
唐镇朝押着唐波和唐浪的死卫使了个眼神，他们把唐波和唐浪嘴里的东西拿开。
“爹，娘她可是你的结发妻子，你不能休了她！”唐浪喊道，要是娘亲被休，他的嫡子地位便不再牢不可破，即便今晚能勉强过关，以后他登上掌门之位的几率肯定降低了不少。
“爹，娘她为你生儿育女，在您昏迷不醒的时候衣不解带地照料您，您怎么能这么对她？！”唐波声音有些嘶哑地说道，他不想让疼爱他的娘亲临老之际成为弃妇。
“你们娘亲的事你们别管，你们现在应该想想该怎么解释今晚的事？”唐镇指了指华棠园里的那一片狼藉，厉声问道，“为何你们会在这里打斗？为何波澜轩里会出现刺客？大房的事究竟是何人指使的？”
“何人指使？哈哈哈”唐波闻言，颤抖着身子笑了起来，过了一会，他停了下来，冷着一张脸指着唐浪说道：“我就是瞎了眼蒙了心，才着了这个混蛋的道，他这个十恶不赦的人，毒杀亲侄子，安排杀手杀了我妻和我儿，想要踩着大房的血登上掌门之位！”
“你胡说！”唐浪也指着他，扭曲着一张脸吼道，“你这个黑心肠的人，是你先毒杀亲侄子，妄图断了我二房的血脉！”
“什么？！”唐家九大长老被他们的话震惊了。
“咳咳，掌门，他们。。他们说的可是真的？！”唐铄的声音有些颤抖，今晚的事，太出人意料了。
“大长老，我已经是孤家寡人一个了，我的妻儿，已经被老二那个混蛋。。给杀了。”想起温柔的夫人和他那几个孝顺的孩子，唐波捂着脸失声痛哭。
“老大，你以为我会无缘无故这么做么？要不是你毒害了焕然，我才没那么狠心！”想起躺在冰棺里的焕然，还有那尚在归途的幼子，唐浪恶狠狠地说道。
“住口，统统给我住口！”唐镇拍了拍石桌，他指着跪在地上的那两个逆子，声音颤抖不已，“你们两个丧心病狂的人，当年狠心陷害老三，现在连彼此都不放过，我。。我怎么会有你们这种儿子！”
“掌门！”站在唐镇身旁的唐镜赶紧帮他顺顺气。
“爹，这都怪你，明明我才是长子，为何你却看中老三那个窝囊废，想让他继任掌门！”当年要不是爹他偏心，他才不会联合老二设计陷害老三，要是当年老三不死，现在老二也不会集中火力跟他过不去。
“你以为他很稀罕那个位置？他已经跟我说过，他是不会继任掌门的，你们知不知道，他已经决定要带着他的妻女离开唐家，归隐山林。”唐镇说道，他那可怜的三子根本就不会想到在他离开之前，会被自己的亲兄长陷害致死。
“爹，你以为他是真心想归隐山林么？他那是以退为进，想博取您的好感，老三他就是个满腹心计的人！”唐浪咬着牙说道。
“咻！”一块石头破空而来，打在了唐浪身上，唐浪被那股力道打得倒在了地上。
“谁？！”唐镇和唐家长老们警惕地四处看了看。
水悠然和钰曦施展轻功，从房顶飘落到亭子旁，水悠然站定后，一双眼睛怨恨地看着唐波和唐浪。
“两位方公子，我们正在处理唐家家务事，还请你们回避！”大长老看到她们俩，拱着双手客气地说道。
水悠然不理会他的话，而是继续往亭子里走去。
“方大公子，我儿。。我儿他如何了？”唐波一看到水悠然，双眼迸射出一丝希冀的光。
“唐启然他安然无事。”水悠然淡漠地说到。
“那就好，那就好。”唐波捂着嘴说道，泪水不自觉地滑落，他还留有一丝血脉，上天还是眷顾他的。
水悠然一步一步地走到唐波和唐浪跟前，每走一步，她都控制不住浑身的杀气，唐家众人感觉到她身上的杀气，都警惕地盯着她。
她在他们面前蹲了下来，看着他们，咬着牙说道，“唐家大少爷和二少爷，你们以为，谁都像你们一样，眼巴巴地盯着那个掌门的位置？”
“我爹他根本就不稀罕，他想要的，是带着我娘和我游历江湖，然后择一处悠闲之地安然度日。”
“你们。。你们自以为是，陷害他，让他葬身铸剑炉，尸骨无存！你们这两个狠毒的人，根本就不配做他的兄长！”
水悠然每说一句，心里就痛上一分，当年爹爹被扔进铸剑炉的时候，心里是多么的绝望啊，她永远都忘不了，他看向她们母女的眼神。
“你。。你是。。”唐浪惊恐地往后退了退。
“你是唐悠然？！”唐波强自镇定地看着她。
“是，我是唐涛的女儿，水悠然，被逐出唐门的那一刻起，我不再姓唐！”水悠然抬手将束发的带子解了下来，一头青丝垂下，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唐波和唐浪，冷冷地说道：“我爹对掌门之位没兴趣，我也没兴趣，你们请的那些杀手，没有任何意义。”
“没有，我没有。”唐波辩解道，他害怕水悠然一怒之下会对自己的长子不利。
“侄女，你别听他的，就是他买通妙音阁的杀手，想要杀了你，断了老三的血脉。”一旁的唐浪眼珠转了转，喊道。
“哦？！那你呢？你有没有买通杀手呢？”水悠然转头看着唐浪，脸上似笑不笑。
唐浪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悠然。”唐镇颤颤巍巍地走到她身旁，一脸愧疚地看着这个离家多年的孙女，是她在他昏迷的时候救治他，是她教会自己的庶子，让他日日夜夜地在自己耳边诉说他对自己的不舍，这才让他心中有一丝牵挂，能从昏迷中醒来。
“唐掌门。”水悠然一脸淡漠地看着他，“唐家家务事我不会插手，但是我要为我爹洗刷冤屈，他根本就没有盗取唐门至宝，是他们陷害了他！”
水悠然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唐波和唐浪。
“孩子，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爹，对不起你娘和你。”唐镇抬起手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水悠然并不理会他，她转身看着唐家九大长老，一字一句地说道，“诸位长老，当年是你们口口声声说要按照家法处死我爹，如今，我爹并不是盗宝之人，而是被自己的亲兄长陷害，你们说，这笔账该怎么算？我爹的命该怎么还？”
“这。。这。。”唐家九大长老面面相觑。
“四小姐，当年的事，我们并不知实情，当时证据确凿，三少爷他无法自证清白，只能按照家法处置。”唐铄无奈地说道。
“不要叫我四小姐，我早已不是唐家之人。”水悠然摇了摇头，心里对唐家之人很是绝 望，“无法自证清白？你们给过他自证清白的机会么？”
“当年我年纪虽然小，可是当时的事，我依然记得很清楚，唐波和唐浪两人加上目击证人四长老咄咄逼人，还有唐老夫人在一旁煽风点火，你们根本就没有给我爹说话的机会，他被你们堵住了嘴，最后你们认定他有罪，就这么把他扔进了铸剑炉。”说到这里，水悠然失声痛哭，她抬手擦了擦眼泪，愤恨地看着在场的所有人，“唐波和唐浪是陷害我爹的罪魁祸首，而你们，都是逼死他的凶手！”
唐家众人想起当年的事，都低头不语，尤其是四长老唐镜，他一脸羞愧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离开唐家多年，早就摒弃了唐家的姓氏，对唐家掌门之位根本就毫不在意，可是跪在地上的那两位，他们买通杀手，想要把我杀了，不愧是蜀中唐门的人，够狠心！”水悠然冷嗤道。
唐波猛然间想到了什么，随后又摇了摇头，他那侄女，本事再大，也不可能买通妙音阁的人给他下套，想到他惨死的夫人和幼子幼女，他心一横，对着水悠然磕了一个头，“侄女，当年的事我认，买凶杀你我也认，我只求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迁怒到启然身上。”
说完，他冲向了唐浪，在他冲出去的那一刹那，他心里想的是，他欠老三的命，他这就还给他。
唐家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唐浪的脸色瞬间变得死灰一片，他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唐波也倒在了他身上。
唐门死卫见状，赶紧蹲下/身查探，他们在唐波手上发现一枚带有毒针的戒指，而唐浪的手臂上有一个很小的针眼。
水悠然蹲下/身，拿起那枚戒指端详片刻，“这是见血封喉，此毒霸道无比，中毒者即刻死亡，无人能救。”
她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唐波和唐浪，喃喃地说道，“害人终害己，天道有轮回。”
水悠然站起身来，对着呆愣的唐镇说道，“唐掌门，现在不是伤心悔恨的时候，大房波澜轩那里需要处置，华棠园这里也需要处置，这是你们唐家的家务事，我就不参与了。”
说完之后，她带着钰曦离开了华棠园。
即便亲眼目睹了杀父仇人自相残杀，她一点都没有那种大仇得报的感觉，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选择自己的父亲依然在世，她依然是那个在爹娘宠爱下无忧无虑的唐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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