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心意

　　篝火旁，关于情史的讨论终于转移到蓝桥身上。

　　“请问蓝大侠，在和风姊姊成亲之后，还有没有不知天高地厚的第三者来打扰你们的感情？”杨晓月好奇地问道。

　　“有啊。”蓝桥单手拿着小酒杯，淡淡地道。

　　“那这第三者是蓝大侠的追求者还是风姊姊的倾慕者呢？”她接着问道。

　　“都有啊。”蓝桥还是那副有点懒懒的样子，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那他们结果怎么样呢？”朱樱又追问道。

　　“失败了。”蓝桥哂笑道，仿佛理所当然：“这不是明摆着呢嘛，还能有什么结果？”

　　“那……那蓝大侠在认识风姊姊前呢？有没有和别的女孩好过？我想以蓝大侠的杰出，肯定会让不少女孩子倾心的吧？”朱樱不服气地问道。

　　“额……可能有吧……”蓝桥有点尴尬的笑着，拍了拍脑袋，“那要看你怎么算了，那种藏在心底的单相思算不算……”

　　“算！当然算！”朱樱妙目有神，兴奋地道，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快来给我们讲讲。”其他众人也都纷纷跟着起哄。

　　“嗨，都多少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了。好吧，既然你们想听我就讲两句，反正也没什么可丢人的。”蓝桥一边小口品啜着美酒，一边讲起来：“这还要从我当年在徐秋雨草庐时说起，那年我十五岁。好像是就在那一年的四月，草庐里不知从哪跑来一个比我小两岁的小女孩，清纯无邪的样子，很是可爱，我叫她瑶瑶。”

　　蓝桥微微仰着头，露出缅怀的神色道：“第一次见她，她穿着一身湖水蓝色的轻薄布衣，明眸善睐，赤着可爱的小脚丫在徐秋雨的药田里跑来跑去的。后来徐秋雨没办法才给她编了一双草鞋。后来我们就生活在一起了，瑶瑶烧得一手好菜，我现今的厨艺也有好多是从她那学来的。她没事时还会帮徐秋雨采药，偶尔也会陪我一起看书，却不喜欢我练武。”蓝桥无奈的摇摇头：“朝夕相处得久了，发现她时而欢快活泼，时而忧郁文静，纯洁无邪的如同一股清流，有时候又很神秘，好像深邃难测的夜空。现在回忆起来，那真是一段快乐且难忘的岁月。”

　　“那后来呢？”

　　“后来，在我十七岁那年她离开了，并且再没有回来过。那年她十五岁，已有点少女初长成的感觉，清纯美丽。她走以后，我每每在睡梦中回忆起她的笑颜，都不胜唏嘘，直到我十九岁时离开草庐回到枫桥山庄，然后发生后面的一系列事情。我和瑶瑶之间从来没表露过心迹，甚至有可能我心底的这点感觉也只是一厢情愿。现在虽然已过了很多很多年，我还是偶然会在午夜梦回之时回想起和她在一起的日子。”

　　“果然是十分美妙的初恋感受呢。”朱樱不无羡慕的道，“那除了这位瑶瑶姑娘，蓝大侠可还对别的姑娘动心过吗？”

　　“没有了吧，再之后不久我就上了天龙峰认识了菱儿，后面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

　　“那你觉得我白师姊怎么样？”朱樱终于还是憋不住那积存了多年的困惑，大声问道。这些年和白雪音相处下来，她怎会不知道她师姊的心思？

　　“她呀……”蓝桥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忽然一拍脑袋恍然道：“原来你绕来绕去是这个意思呀。”他停下来想了想，道：“你白师姊当然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子，她无论是身材美貌还是内在的修养都让人无可挑剔，甚至她从一些角度看去感觉气质比菱儿更为雅致。但不知为什么我从心底却只是把她当做并肩作战的好战友或好搭档，从未有过那种想……想占有她的冲动。回忆起和她在一起的曾经，我能想到的也只是我们并肩作战时的心有灵犀和默契爽快而已。”

　　“那……那你知道白师姊对你的感情吗？”朱樱声音颤抖着，最终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竟有此事？”蓝桥愕然，马上被朱樱冷冷地打断道：“不然你以为我白师姊为什么至今未嫁？”

　　“这……”

　　“师妹不要再说了。”忽然间白雪音和风夜菱携手从后面的树林里走了出来，白雪音一脸的羞愤，瞪着眼向朱樱说道。

　　风夜菱则对蓝桥道：“或许你从未在意过，但我心中却早已明了。雪音师妹和我们在一起时，虽然总克制着不和你过于亲近，但每次她看向你的眼神，都分明是少女望向自己心上人的那种目光。这一点我是绝对不会看错的。”

　　蓝桥看了看风夜菱，又望向白雪音，白雪音虽然害羞，也还是坚定地和他对视着。十年了，岁月侵蚀着她的容颜，她对自己的心意却从未变过。蓝桥不禁感到十分愧疚，道：“真对不住，这么多年，我竟然从未察觉到你的心意，真是……真是太不好了。”

　　风夜菱忽然柔声道：“那么你现在知道了，你愿不愿意……”

　　“不。”蓝桥打断风夜菱的话，道：“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的全副心思都系在你身上，你还有小星云就已是我内心的全部了，哪里还分得出空间给别人？若是那样的话对雪音师妹来说，岂非太不公平了。”

　　“抱歉雪音，请原谅我，我这样说或许有些过分，但我必须这样说，因为这才是我最真实的想法。”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怪你。”白雪音含着泪道：“我早知你是用情专一的人，这也正是我喜欢你的地方，又怎会怪你？只怪我缘分不够吧。这件事也请你不要担心我，总有一天，当我终于能把你放下的时候，我自然也会开始我的新生活，到时候也请你们为我祝福。”

　　“那是自然。”蓝桥和风夜菱齐声说道。

　　白雪音之外，朱樱、袁媛和杨晓月几位多愁善感的少女也看得悄然泪下。

　　默然片刻，白雪音的情绪很快回复正常，破涕为笑道：“看来我在你心里的地位还比不上那位瑶瑶姑娘，至少她还能让你记得那么深刻。”

　　“啊？这段你们也听去了呀？”蓝桥有点窘迫的道。

　　“那是自然了，快给我老实交代，你后来又和那位瑶瑶姑娘见过没有？”风夜菱恶兮兮地道。

　　风夜菱本来是想开个玩笑的，没想到蓝桥竟露出了惭愧的神情，心里咯噔一下，失声道：“你俩不会真约过吧？”

　　“还见过三次。”蓝桥无奈地道。

　　“在认识风姊姊之后？”白雪音也是奇怪，有这样的女子存在她怎会不知道。

　　“嗯。”蓝桥苦笑地点点头。

　　白雪音好像替风夜菱说话一样：“还不快快从实招来，都什么时候的事？”

　　蓝桥偷瞧了风夜菱一眼，没想到被抓个正着，风夜菱气结道：“快说，不许扯谎！”

　　于是蓝桥只好老实交代：“还记得我们几个当初一起去岳阳找安萧寒算账吧？”

　　白雪音道：“当然记得，结果反被算计，一场恶战，风姊姊还被花语夕掳了去。难道这里面有你那瑶瑶姑娘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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