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毕业申请
“你刚才说什么？”
“我想提前毕业。”
世界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停下了正熟练地绑着马尾的手，我觉得她接下来会问我，未来，你是什么时候疯的？
可是她只是拉着我重新坐下，“给我一个理由。”
“忍者学校实在太无聊了，”我随口就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理由，听起来非常理所当然，但世界依旧认真地看着我，那双我再熟悉不过的眼睛里映出我的轮廓，让人忽然有一种说谎被看穿的挫败感。
我只能继续开口，“如果有一天我能足够厉害，那么下次让姐姐困扰的任务就可以交给我来做了，我希望尽快成长到可以保护姐姐的程度。”
——可是忍者学校已经没办法让我变得更强了。
世界沉默了很久，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能坐在旁边安静地摇着她的手臂。
直到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太早了，未来，忍者学校的生活总是会结束的，为什么要着急呢？”
“但是姐姐也毕业非常早！”
“那是战争时期，怎么能一样？”世界把我的手从她的袖子上拽下来反握住，“现在没有人逼迫孩子们成长，我希望你的童年能足够长。”
“没有人逼迫我，如果我有足够的能力，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和你并肩作战？”
“如果你有能力……”大概是看到了我的坚持，这次她竟然没有再反对，“今天起我会开始参与你的训练，如果能达到我的标准，就帮你提交毕业申请。”
“证明给我看，未来，我可是不会放水的。”
“是——！”
事实证明，世界是真的完全没有放水，即使有了心理准备，我还是在看到训练计划时抽了抽嘴角……
几乎从天没亮就开始的体能练习一直持续到开始上课的时间，放学之后要去提前布置好的训练场练习各种忍具的投掷和使用，不过最让我惊喜的是，只要没有任务，世界都会亲自来指导我。指导，用另一个说法其实就是单方面吊打，我从这个时候起才开始明白了上忍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也才知道自己还有多么长的路要走。
“未来，先别睡。”
“等我先帮你擦干头发……”
那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伴随着这样隐隐约约的声音沉入睡眠，然后再醒来时就会发现身上每一处练习时难以避免的细小伤口都被妥善的包扎上药。
时间过得很快，春天如约而至。木叶的四月天，枝头的叶子茂盛得遮映着远处的火影岩，我最喜欢的那棵紫藤正开得灿若云霞。
我依旧每天都去上课，实战演练上跟鼬的切磋也总是能引起围观同学甚至是路过的老师们的惊叹。
翻身躲过几枚角度刁钻的手里剑，我握紧苦无朝目标刺去，“叮叮当当”几声，在跟鼬擦肩而过的瞬间双方的武器就已经照面了几个回合。他回身单手招架住我的攻势，另一只手却探向我肩肘的关节处。
“下手真是毫不留情啊，鼬。”我调整节奏，堪堪躲过这招，一边笑着调侃又一边朝他的方向投出大把的手里剑，趁机拉开了距离。
鼬的体术这些年进步的速度简直有些可怕，我几乎是拼了命地练习却还是跟他差了不少，偏偏学校的切磋还不允许使用超出学习范围的忍术。
他没有回应我的调侃，几个动作闪过袭来的手里剑然后纵身追了上来。这时，他身后交错的手里剑竟在半空中变回我的模样，在一阵惊呼声中将苦无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弯了弯嘴角刚想说点儿什么，却忽然察觉一阵查克拉波动，赶紧侧过身体朝旁边躲了躲，转眼一看刚才鼬的位置果然立着一根木桩。
——替身术！
真是狡猾，我就知道不是那么容易赢他。一计不成，我只能又紧握苦无，重新投入到正面交锋之中。
……
“这次胜者是宇智波鼬！”井上老师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我手里的苦无正抵着鼬的腰侧，然而他的，却横在我的颈动脉上。
我用有些幽怨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留下一句“多谢鼬君指教”就对老师鞠躬走出了训练场。
他果然一脸好笑地追过来，“不然这次不计入战绩记录好了。”
“记，为什么不记？”虽然是有一点不甘心，不过，“你以为我是什么输不起的人吗，宇智波君？”
这段时间我们大大小小的切磋比试算起来也有近百次了，可即使是使用上所有我能掌握的忍法忍术，胜率最多也就是四六开，没错，我四他六，输多赢少。这种差距，怎么说呢，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人才与天才的区别吧。
这么想着，我仍是有些恼了，所以距离可以守护姐姐的实力到底还有多远啊，我看了一眼站在光里的少年，决定今天不跟这个不停提醒我现实的人一起回家了。
“你挡住我回家的路了，这、位、同、学！”
鼬听到这个称呼怔了一下，黑眸里迅速闪过一丝笑意，伸手拦住我，“今天要一起去丸子店吗？我有事情跟你说。”
听到少年这样带着认真的声音，我也只好放下玩闹的心，随口嗯了一声，就同他一起朝着集市的方向去了。
我们坐在店里最靠近小窗的位置，夕阳就挂在不远处的烟囱上，鼬拿起一串丸子拆开，递给我粉白色的那颗。
“有什么事不能边走边说？”我品尝着丸子，咽下一喉清甜，满足地眯起了眼。
鼬坐在对面看着我吃完一整颗，才开口，“我要提前毕业了，未来。”
“哦。”
……
我依旧埋头奋战，直到发觉对面的人再也没有发出声响，才抬起头，在他不明所以的目光中缓缓笑开，“真巧，我也是。”
那一瞬间，我不知该怎么形容他的眼神，这个少年眼睛里含着惊喜的笑意，就像是谁剪下一段星光揉碎了一点一点地洒在墨色的湖里。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因为还要达到姐姐的标准啊，你觉得我现在怎么样？”
“现在的水平来说，可能还是差一点。”
……
“这、位、同、学，你挡住我回家的路了！”
到后来，姐姐还是答应跟我一起去提交毕业申请。
我们穿过集市和成片的居民区来到忍者学校，一路上也有不少忍者打扮的人跟姐姐打招呼，我在旁边看着他们或目含尊敬的问候，或面带笑意的调侃，看着姐姐提及我时亮晶晶的眼睛，只想私心把那种情绪当做骄傲。
凑巧的是，我们在走进井上老师休息室时第一眼看见的居然是一大一小两把团扇。
也许是听到推门的声响，屋里的三双眼睛一齐看向我们，除了井上和也老师，站在鼬旁边那个高高的看起来一脸威严的黑发男人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宇智波族长大人了。
“西园寺上忍，还有未来酱，你们是来……”井上老师似乎相当诧异自己班上最得意的两个学生竟同时出现在自己的休息室里，犹豫了一下率先开口询问。
世界牵着我的手向前走了几步，开口道，“啊，我们是来办理提前毕业的手续的。”
“这……这可真是……”井上老师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明显的失落，看来这次鼬的到访也是为了同样的理由了。
我歪过头看向鼬所在的方向，从刚才起，就有一道目光一直锁定在我身上。那双幽深眼睛的主人是我必须把头抬得很高才能看清楚的存在，见我望过来才不动声色地把视线转移到了站在我旁边的世界身上。
“警备队长阁下，”世界嘴角抿出一抹微笑，朝这位宇智波族长大人点了点头，“日安。”
对方微微颔首回礼，一切再和谐不过，可是我却总觉得他们周围环绕着一种名为紧张的气氛。我很少在世界的脸上看到这种笑容，她的笑应该总是明媚畅快的，而不是这样带着自持和一点点试探的戒备。
我确信宇智波家跟西园寺没有什么恩怨，那么大概就只能是警备部队和火影一派的关系，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和谐。我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鼬，那张脸上平静无波的表情跟他的父亲如出一辙，见我看过来他只是摇了摇头，似乎也心存疑惑。
不过这样的气氛没存在多久就而被看完申请材料的井上老师打断，“既然这样，那么我会请示上级，尽快安排鼬君和未来酱的毕业试炼。”
“那接下来就拜托井上老师了。”
除了教师休息室，姐姐和鼬的父亲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两个人不紧不慢地走着，我跟鼬跟在后面，发现只能隐约听见些只字片语，就索性自己聊自己的了。
“未来想去我家看看吗？”鼬慢下脚步，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母亲想见一见你。”
“诶？”我怔了怔，却又觉得这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好啊，正好去看看鼬的弟弟，是叫佐助对吧？被你天天挂在嘴边，肯定可爱得不得了……”
三言两语敲定了行程，就算对姐姐和鼬的父亲之间的态度还有些许困惑，不过说到底还是好奇战胜了一切，宇智波的族地可不是外人随随便便就能进入的地方，纵使褒贬不一，木叶始终到处都流传着这个陪伴村子建立与成长的一族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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