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水澈来了

　　坐在回去的车上，平儿不解地问：“奶奶就这么回去了，一会儿见了太太可怎么交代？”

　　“有什么难交代的，是人家林姑娘自己不愿回去，我们又不能用抢的，何况林姑娘也说了，那里原是她父亲的住所，那算是回自己的家，我们又有什么好说的！”王熙凤心不在焉地说道。

　　“奶奶可是还在为刚才雪鸽说的话在意，依我说呀，奶奶竟是不必放在心上，想那雪鸽说到底也只是个小丫头，说得话又有多少可信度，这荷包可是太太亲手给奶奶的，又岂会害奶奶！”平儿虽然对刚才熙凤与黛玉的对话不是听得很明白，却还是不敢相信那荷包里真有那些使女人怀不上孩子的药。

　　“这有什么说不准的，我虽是太太的亲侄女，却也只是大房里的媳妇，并不是她媳妇，要知道，女人出嫁从夫，她防着我一点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一会你还是找家药铺去叫人识一下好了！”熙凤有点淡然地说！

　　“既这样，前面好象就有一家，我去去就来！”平儿说着跳下车朝那药铺走去。

　　王熙凤见了，只懒懒得靠在车厢里，什么话也不想说，却不由地想起了以前自己向黛玉借银时，黛玉对自己说的话，看来自己是真的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正出神间，平儿神色慌张地回来了，熙凤忙问道：“怎么样？”

　　平儿小声道：“竟是和那雪鸽说得是一样的！”

　　“那你有没有问带得时间长了，会有什么结果？”熙凤虽是心里有了准备，也不觉怔了一下。

　　“那大夫说时间长了会导致终生不育！”平儿小心地说出来。

　　“果然如此！”王熙凤叹道：“可怜我这此年为了她伪君子也作了，真小人也做了，可她居然这么害我！”

　　平儿见王熙这样，劝道：“奶奶先不必如此，兴许这大夫看错了也不一定，咱们再找别家看看！”

　　“不用了，我知你是好意，其实早在雪鸽说的时候我就已经相信了，只是有点不甘心罢了！”王熙凤苦笑道。

　　“奶奶适才与林姑娘的话我怎么有好些是听不明白的？”平儿不解道。

　　“既是听不明白就不要去弄明白了，怎么说也不会是好事，不然林妹妹也是不会这么走的！”王熙凤叹了口气道：“只是有一件事要嘱咐你，今儿我跟林妹妹说的话，你一个人也不能告诉，连二爷也不能！”

　　“那是自然，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平儿自小就与王熙凤一起长大，名为主仆，实则却是姐妹。

　　主仆二人一路说着就回了荣国府，才进大门，就有丫鬟来说，老太太、太太正在屋里等着呢！

　　熙凤忙带了平儿去见。

　　贾母见只有她们两人回来，便道：“难不成那林丫头不是住在那里？”

　　“回老太太，林妹妹倒确实住在那里，只是林妹妹说那是姑父原先的房子，她也只是回家住，并不愿随我回来！”熙凤打定了主意，能保黛玉一时就是一时。

　　“平日里看你很是精明的，怎么今儿个连个小丫头也说服不了！”王夫人虽是明面上责怪熙凤，心里却是暗暗高兴的。

　　“说得正是呢，就算那真的是你林姑父的院子，但他现在倒底是不在了，你林妹妹如今孤身一个弱女子，独自住在那里可也是不便的，你是她嫂子怎么好由着她的性子胡来呢！”贾母明显有点生气了。

　　“老太太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我那林妹妹竟是说住在那里反倒是清静，还请老太太、太太成全。”王熙凤道。

　　“这是怎么个话，她既是喜欢清静，怎么不出家当姑子去！”王夫人急了。

　　“你这是乱说什么，玉儿好好的去当什么姑子，这话要是让长公主或是王府的人听见怕是连娘娘也保不了你了。”贾母怒道。

　　“凤丫头你接着说，你林妹妹还说了什么？”贾母转头对熙凤说。

　　“其他的也没什么了，无非就是说以前林妹妹在我们府里时，就有下人背地里说她是白吃白喝的小孤女，还把自己当了正经的主子！”熙凤说着拿眼角瞟了一下王夫人道：“如今妹妹说她真的没有银子了，再要住进来不是更招人议论！”

　　王夫人抢在贾母开口前说道：“这都是大姑娘多想了，她可是老太太的亲外孙女，谁敢这么议论她，若是被我知道了，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王熙凤看着王夫人脸不红气不喘的话，不禁冷笑了，看来林妹妹还是不要回这里来的好，虽说她聪明，可倒底“姜还是老的辣”，因而低头不语。

　　“如此说来，你妹妹是一定不肯回来了？”贾母问道。

　　“依我看，妹妹态度很是坚定！”熙凤轻声道：“不如老太太就随她去吧！”

　　“可是胡说了，我如今只有这一个外孙女，怎么好让她一个人留落在外呢？再说了，这也不好跟那两府的人交代啊！”贾母生气地说。

　　“如今既是咱们已探准了大姑娘的住处，想来多去劝几次也是可以把她劝回来的，再不济对外也可说是大姑娘在外静养，可就只怕她再像上次那样一走了之！”王夫人沉思着说。

　　“谁说不是呢，这丫头已经走过一次了，这一次可不能让她再不见了，否则说不定真会给我们家招来灾祸，可这人是活的啊，她要走我们也没办法不是？”贾母听了犯愁道。

　　“媳妇倒有一个法子在这里，不知当说不当说！”王夫人神秘道。

　　“都这时候了，还有什么可忌讳的了，若是迟了，又那那林丫头走了，可怎么好？”贾母心急道。

　　“我们暂且找几个靠得住的小厮去给林丫头，就说是老太太觉得就她们几个女着在外不方便，派几个小厮去，一来也好给她们看守门户，二来也让她们有几个可使唤的人！”王夫人道。

　　“这算什么好办法？”贾母道：“如果那林丫头真要走，这几个小厮怎么好去拦她！”

　　“拦是不方便拦，可却可以跟踪，至少以后林丫头到什么地方咱们可以知道，只要知道行踪还怕她不好掌控！”王夫人冷笑道。

　　也不说贾府的两人怎么算计，只说那黛玉正和水溶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门外又传来敲门声，黛玉奇道：“这会子还会有谁来啊，难不成是二嫂子她们去现时复返！”

　　“定是水澈他们到了！”水溶笑着望向门口。

　　“他们？不会是他和皇上吧！”黛玉淡笑道。

　　“不是，是他和春阡春陌！”

　　“咦，她们怎么会来了，不是才说定让她们来的吗？”黛玉看着走进来的人对水溶道。

　　“这次是我们商量的结果，你同意不同意她们都会来！”水溶有点无奈地说。

　　“就是，听说你这里暗中竟是有人在窥探，我也是不放心的！”水澈接口道。

　　“哪那么多人，是你们瞎猜吧！”黛玉淡然道：“你怎么才过来？”

　　“我不是不想过来，只听说你在这儿时就有人不让我过来了！”水澈说着还瞟了水溶一眼。

　　“你倒是听话，我还以为你竟是不记得我了呢？”黛玉笑道，也不管脸色渐渐难看的水溶。径自和水澈说着话。

　　正这时，春阡春陌上来道：“见过姑娘！”

　　黛玉一手拉起一个道：“那时真是对不起你们了，可有受到处罚？”

　　春阡春陌才要说话，水澈便抢道：“我哪敢啊，若处置了她们，今日想来我是真的不用来见你了！”

　　“知道就好！”黛玉笑道，依旧拉着两人道：“我这儿比较小，只还有一间屋子还是空着的，少不得让你们挤一挤了。”

　　“姑娘这是什么话，挤一挤怕什么，只下次再别丢下我们姐妹自己走了！”春阡道。

　　“好，下次姑娘一定带了你们一起走！”黛玉笑道。

　　“还有下次？”水溶水澈同时大叫了起来。

　　“自是有下次的，如今这里已被贾家的人找到，说不定他们什么时候又会来算计，倒不如走了干净！”黛玉只是无所谓地说。

　　唤来雪雁雪鸽带人春阡春陌去收拾屋子，三人重又坐好。

　　水澈道：“不如你现在就换地方吧！”

　　“你以为这住的地方就那么好找了啊！”黛玉抢白道，对于水澈，黛玉一直当他如兄如友，心底也有一份有别于水溶的感情。

　　“你要愿意，我立即就安排！”水溶说道，虽说这黛玉似乎已是对自己动情了，但他也看得出她对水澈也是有情的，这让水溶心底的一丝不安。

　　“谁要你安排，若你敢自作主张，信不信下次你们就再也找不到我了！”黛玉恐吓道。

　　“好吧你住的地方由你自己作主，可有一点，一定要让我们知道！”水澈宠溺地说。

　　“还是澈哥好！”黛玉冲水澈一笑道。

　　水澈见了黛玉的笑容，一时竟呆住了，直到黛玉用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才道：“什么事？”

　　“你才是在做什么白日梦呢，我在问你们这几天都在忙什么？”黛玉看着水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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