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医馆救人
正在黛玉他们变话的时候，只听外面似乎吵了起来。
林远山歉意地对黛玉说：“请姑娘稍候，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还没等他出去，就见林华清快步走了进来，对林远山道：“爹爹不好了，外面有人送来一个中毒的病人，孩儿无能诊不出他中了何种毒，送他来的人却说咱们医馆医死了人。”
林远山一愣道：“有这种事？”难怪他要想不通了，自己这儿子已得到自己的真传，虽不能称得上是名医，却也算得上医术高明，就算是中毒，一般的毒也是不在他话下的，如今却说是诊不出中了何毒，只怕这毒也是少见的，更何况真要是在自己的医馆死了人，那其中的利害怕不一定是自己能承担的。
于是带了儿子快步出去，这时的雪鸽却不解地问黛玉：“远山叔和华清哥为何如此的慌张？”
“平时看你挺机灵的，这会子怎么也浑了！”还没等黛玉说话，雪雁抢先答道：“医馆是什么地方？救人的地方，但若万一有人死在了这里，以后还有什么人敢相信这家医馆，那么这生意也就会一落千丈的，最后可能就因为无法生存而关门。”
“这不只是好的方面，如果这里真出了人命，官府就不会不管，到时如果死者家属告上官府，这林叔父子还会吃上官司也说不定。”黛玉接下去道。
“那，那可怎么办啊，华清哥他们可都是好人啊！”雪鸽急得不知怎么办了。
“可见你是急晕了，你自己不也是个学医的吗？”黛玉笑道着着雪鸽道。
“那姑娘你也和我一起出去看看吧，姑娘不是也自小师从名医的吗？”雪鸽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地求着黛玉。
黛玉起身道：“当然是要出去看看的，这好歹也是林家的产业不是？”就带了雪雁雪鸽来到外堂。
此时的外堂已聚满了看热闹的人，其中还有几个男人不断地说：“众乡亲看看，这就是有名的‘孔仁堂’，不会治病，就推说我家兄弟中了毒，再问他们中了什么毒，却又说不知道，大家说说看，这不会治病就不会治，为什么平白无故在说我兄弟中了奇毒，这不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吗？”
在这几个人挑拨下，周围的百姓也开始窃窃私语。
黛玉见此情景，细眉一皱，直觉得就认为这几个人有问题，只是现在容不得多想，走到林远山身边道：“林叔可有什么发现？”
正在诊脉的林远山见也黛玉出来了，一愣道：“姑娘怎么出来了？”
黛玉却毫不在意道：“林叔叫错了，哪里来的姑娘？”
“对，是公子！只是公子出来做什么？”林远山皱着眉头道，看来这“孔仁堂”的招牌今天要砸了。
“看来林叔也没什么收获，雪鸽也是自小学医的，就让她也瞧瞧吧。”黛玉才说完，雪鸽就欲上前。
“等等！”林华清突然上前拦住了雪鸽，向黛玉道：“她懂什么治病救人，只不过认识几种药材罢了！我和爹爹都诊不出来的毒，凭她也能诊出来，还是不要在这里添乱了。”
黛玉看出林华清眼中的不屑，心中顿时涌起了大大的反感，难怪起先就看这人不舒服了，原来竟是这般的自大，又看向被林华清说得快落泪地雪鸽，黛玉心中更是反感此人。
只是略过林华清对林远山说：“再不看，怕是床上那人真的不行了，林叔也是这么坚持的吗？”
林远山听了黛玉的话，没来由地觉得一阵紧张，回头看看床上的人已是面色发黑，叹了一口气道：“怕是现在就算诊出来也晚了吧。”说罢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雪鸽。
雪鸽一见机会就搭上了那人的脉，只是一会儿便皱起了小脸，一声不吭地走到一旁。
黛玉看了雪鸽一眼并没有去打扰她，而是自己也为那人把起了脉，才一会儿功夫，黛玉“咦”了一声，抬头见雪鸽正看着自己。
“雪鸽你诊出来是什么毒？”黛玉此时没来由地相信雪鸽已诊出来了结果，因而道。
“她能知道什么？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林华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住口！（闭嘴！）”黛玉和林远山同时喝道。
林华清见父亲发怒了，只得不再出声，心里却实在是不服气，脸上自然也就表露无疑。
黛玉此时没功夫去理会他，看着雪鸽说：“说出你的结果！”
“是断肠草！”
“断肠草？那可是无药可解的。”林远山也只是从医书上看到过这种毒的记载，因道：“雪鸽你是不是看错了？”
一旁的林清远才要开口，却被黛玉一眼给瞪了回去，才对林远山说道“林叔不相信雪鸽，难不成连我也不信，我的诊断可是和雪鸽一样的！”
林远山才要开口，先前说话的那几个男人便嚷了起来：“你们有完没完啊？就吹吧，什么断肠草，我们连听都没听过，只不过我这兄弟要是真在这儿没了，我们可没完！”
林远山忙向那几个男人拱手道：“诸位息怒！你们的兄弟实在是中了毒了，而且是无药可解，并不是我不能治啊！”
“谁信你啊！走，我们见官去！”说着几个男人便来拉林远山。
“慢着！”黛玉见这几个人连那病人也不管就要拉林远山，不禁怒道：“这人还没死，你们就要拉了大夫见官，丝毫也不关心你们所说的兄弟的死活，真是叫人怀疑他是不是你们的兄弟！”
黛玉的一翻话也引起了周围百姓的议论，那几个人中一个好似为首的人道：“你这人不要乱说，那人不是我们兄弟，我们为何要把他送医？只是刚才这林掌柜也说了，这毒是无药可解的，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那你们是相信你们的兄弟中毒了？”黛玉一点也不放松道。
“哪能里是相信，定是他拖延了医治后又胡言乱语说我兄弟是中毒死的，这样他就没责任了。”那人说道，只是没了刚才那样足的底气了。
“那就都给我闭嘴！先救人再说。”黛玉严厉地说着，遂又转过身从荷包里取出一枚药丸般的东西交给雪鸽道：“你把这东西先给这人服下，雪雁你去熬点粥备用。”
雪鸽也管不了黛玉给她的是什么了，只一探手就扔进那人的嘴里，却并不见他吞下去，不禁急道：“他已是不能吞咽了！”
黛玉只淡笑一下道：“雪鸽你竟浑了，那哪能是普通东西，是圣果能解百毒的，而且也不用自行吞咽，入口即化的！”
“圣果？我以为那只是书上才有的东西，想不到公子竟会有！”林远山感叹道。
黛玉这才注意到，原先叫嚷着要和林远山同去见官的几个人，竟已是没了踪影，冷声道：“那些人果然不是这人的兄弟！”
大家也才发现那几个人早已不见了，便又是一阵议论。
“林叔，烦你将这方子的药找人熬了来，估计再过片刻这人就能醒，到时我还有话问他呢！”就在众人还在议论那几个人的时候，黛玉已开出了一个药方递给林远山。
众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了，也就很快散去了，只有林远山看着那张药方竟有点不可置信，上面的药都是常见的，但合在一起却是一副驱毒的良药。因道：“姑娘这药方？”
见林远山这么吃惊，林华清也接过药方看了起来，看完了竟也是愣了，这样的方子自己从未想到过，心中不禁对黛玉另眼相看了。
“这药方也没什么，平常得很。”黛玉见父子二人都似石化了一般，转头把药方交给雪鸽处理。
“只不过，黛玉有一事请教？”
“姑娘有什么说无妨，还说什么请教！”林远山忙道。
“林叔平时可有得罪的人？”黛玉神情严肃地问道。
林远山听了，细想了一下，遂摇了摇头道：“没有！不是我自夸，虽然我的医术不算好，但也还过得去，这医馆又是平价得很，不但药材不贵，边诊金也是极低的，有时遇到贫穷人家，甚至还分文不收的，又怎会得罪人呢？”
黛玉自是信这林远山，但却不禁疑惑道：“那是为什么呢？”
“姑娘说的这是什么意思？”林远山不解地问。
黛玉笑道：“林叔不觉这事有很多可疑之外吗？”
“可疑？还请姑娘指教？”
“可疑之处有三：一，那些人为何偏找到这里来，虽说这医馆在这一带较为有名，可全底是偏僻了一点；其二，为何那些自称是病人兄弟的人在得知林叔不能医治病人时还不及时找别的大夫，却在这与林叔纠缠；其三，当得知我们救了病人后，为何又不告而别。”黛玉仔细分析道。
“姑娘如此说，华清倒也觉得有点怀疑了，莫不是他们本不是兄弟？”林华清也说。
黛玉本只是觉得这人只有点自大，现在却觉得这人实在是太迟钝了，因而理都不理，直接对林远山道：“林叔以为呢？”
“姑娘是说有人想害我们医馆？”林远山也开始觉得自己儿子有点迟钝了。
黛玉满意地看了林远山一眼，倒底还是老子见多识广，笑道：“黛玉正是这个意思，因而才有刚才一问。”
林华清才要开口，却被林远山眼神阻止了，他已看出这黛玉对自己儿子有点反感，同时也不想儿子再说出什么幼稚的话来让黛玉看笑话。因道：“依姑娘看会是什么人呢？”
黛玉淡笑道：“这个我们就要问问他人。”说着指了一下床上躺人。正好见那人似乎已经醒了。
“雪雁！快拿粥来！”黛玉唤道。
雪雁应声出来，手里端了一个冒着热气的碗，只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总不能让黛玉去喂人吃粥吧。
一旁的林远山见了，忙接过雪雁手里的碗交给儿子，示意他来喂。
林华清有点不情愿地接了碗，将粥吹凉，喂到那人口里。
那人喝了热粥，神智渐渐清醒过来，问道：“这是哪里？”
“你先喝点热粥，一会儿还要吃药，这是医馆。”黛玉和颜悦色地对那人说。
“怎么你们这些人我都不认得，这薛家医馆的伙计何时换人了？”那人不解道。
“薛家医馆？你原就是在医馆的？那你的兄弟住哪里？”林远山听了“薛家医馆”四个字脸上一变。
“我是个落难的读书人，哪里来的兄弟，莫不是先前的人没有告诉你们？”那人也是一愣道。
“这不是‘薛家医馆’是‘孔仁堂’，你中了毒，被几个自称是你兄弟的人送到这里的。”黛玉冷冷地说。
正好这时雪鸽端着药出来，林华清想去接，却被雪鸽躲过了，直直地到了黛玉面前道：“公子，药好了！”
“这是什么药？”那人眼中竟有一丝害怕。
“这是清除你体内余毒的药？”黛玉自是看出了他的害怕，竟拿起药碗先喝了一口，然后对那人说：“我们是不会害你的！”
那人见黛玉喝了那药，也就毫不犹豫接过药碗喝了下去。
“现在才觉得害怕，不是晚了点吗？刚才你可是还喝了我们的粥！”黛玉玩味地看了那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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