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江山为聘蛇蝎嫡女 > 你们两人,只能活一个

你们两人,只能活一个


  鱼青姣的眼睛在笑,可嘴角却抿着一点微微的苦涩。他漠漠的对大夫人道,“是啊,免得我再祸害你们,不如杀了我来得痛快!”

  大夫人的面色一寸一寸的苍白下去。她忽而侧过脸,对鱼青姣怒道,“青姣!你别说话!”她忽而拔了头顶的簪子,抵在自个儿喉间。狠狠的凝住花红并柳绿二人,道,“你们若是敢动少爷一根儿头发,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鱼青鸾心中大骇,大夫人这么做,不是摆明了胳膊肘往外拐么?她肃然的道,“娘亲,这个人可能杀死了您的亲子!若是放了他去,可能他就会害死我了!就这样,您也要放了他么?”

  大夫人赤着双眸,颤然的道,“青鸾!你别这样!青姣不会害咱们的!你相信娘!”

  “现在是生死攸关!事关他娘亲并姐姐的生死,难道你还指望他大义灭亲么?别傻了娘!他们二房的人,永远跟咱们势不两立!绝对不能和平共处!”鱼青鸾一字一字的说着。

  大夫人听到此,手里的发簪这便又朝着自个儿的颈子抵得紧了些,“青鸾!我是说真的!你们若是敢动青姣,不如直接杀了我!”

  花红并柳绿二人被她这么一闹,手里的剑不知道该递出还是该收回!她二人互瞧一眼,复又凝向鱼青鸾。

  彼时墙上的鱼青姣已经坐起身子,深深的凝着大夫人。他涩然一笑,道,“谢谢你,大娘!这种时候您还愿意护着青姣。青姣当真是死而无撼了。”

  他说到此,这便转而对鱼青鸾道,“姐姐,今儿个看来你是杀不成青姣了。因为青姣身前,有大娘。”他说到此,嘴角竟是几不可见的微微一扬。

  鱼青鸾盯了眼大夫人,又盯了眼那小子。眼角见着大夫人手里的发簪竟已是染了些许血丝,心里不由的微微一悚。她飞快的下令,道,“花红,柳绿。下来!”

  花红并柳绿二人情知她这是要放过鱼青姣了。

  她二人互瞧一眼,这便收了剑,自围墙之上跃下。鱼青姣依旧坐在围墙之上,眼中现了一抹深不可测。他的眼,深深的凝着大夫人,许久才道,“大娘,您把簪子放下罢。莫要为着青姣伤着自个儿。”

  大夫人见着鱼青鸾的眸中杀意未减半分,这便转而对鱼青姣疾道,“青姣,你别管我,赶紧走!”

  鱼青姣远远的凝着鱼青鸾,眸中现着一抹漠漠的苦涩。

  鱼青鸾嘴角一抿,眯眼喝道,“听见没有,鱼青姣。娘亲让你快走!”她说到此,这便转而又对大夫人道,“娘亲,把簪子放下罢,您瞧,您的脖子都渗血了呢。”她一边说,一边朝着大夫人靠近。

  大夫人见她过来,一下退后了三大步。她疾声道,“别过来!青鸾!你放过青姣罢!你明明知道,可却还是不愿放过他。罢了!我怎么还能指望你!”她说到这儿,转而又对鱼青姣道,“你还不快走?”

  鱼青姣嘴角微扬,他忽而侧过身子,对大夫人道,“大娘,您欠我的,今儿个已经还清了。”他说罢,忽而朝着围墙之下一跃而下。

  她知道什么?鱼青鸾不及细想,便对着花红并柳绿二人使了个眼色。

  她二人得了她的命令,这便忽而朝着鱼青姣消失的方向疾追而去。

  大夫人一见,这便嘶声吼道,“不!青鸾!你不能杀他!否则!否则!”她握着簪子的手不住的颤抖着。锋利的簪子刺破了她的皮肤,鲜血,自她的喉管处缓缓的流下。

  “为什么这么护着他?就因为他是爹的儿子?难道你到现在都没有忘记他?”鱼青鸾一步一步的朝着大夫人逼近。

  大夫人颤着唇,不可置信的盯着鱼青鸾。眼角缓缓的落下一滴泪来。她颤然道,“青鸾。为什么你一定要置他于死地?为什么你不能以宽容的心来对待他?他为我们牺牲得够多了。为什么你就不能容他!”

  宽容?陈水心母女二人去止清殿陷害她二人通番卖国,怎么不见她们对她二人宽容?牺牲?她说这话不觉太可笑么?

  “对不起,娘。我不是圣人。我没法儿宽容。如果您以为鱼南风的儿子比我重要,非要您以死相逼,那么,我没什么好说的。”她说到此,这便收了手,往后退了两大步。

  “抓到人没有?”一直沉默不语的太上皇忽而出声相询。

  鱼青鸾嘴角薄抿,转而答道,“正在抓。”花红并柳绿二人同时出马,抓一个鱼青姣,并不是那么难的。

  “朕的行踪,不想让人知道。”那人又道。意思知道的人,例如说鱼青姣,就得死!

  就等着你这句话呢!鱼青鸾敛下眉毛,漠漠的应了声。道,“是!太上皇!她们办事很牢靠。”

  大夫人面色一寸一寸的苍白下来。从刚刚起,青鸾就一直不断的重复她还喜欢鱼南风这件事儿,居然就是为着引得屋里那人的妒意!只要里面的人落下一句话,鱼青姣纵是逃到天涯海角,也必然得死!

  她不可置信的盯着鱼青鸾。一字一字的道,“青鸾,你就这么想他死么?想到居然会对娘亲用计了?”

  鱼青鸾嘴角薄抿,漠漠的道,“娘,您就这么想他活么?”

  大夫人突然苦涩的笑了声,道,“你懂的!青鸾。这是娘亲欠他的!这是咱们母女欠他的!”

  “怎么欠他了?”太上皇的声音隔着门板清晰的传来。他似乎很执着于这个话题。

  大夫人一时之间似乎被他问住了。她略嫌苦恼的应道,“太上皇,这是民妇的家事。”意思她不想跟他说。

  太上皇没有回答,可却似乎冷冷的哼了声。鱼青鸾听到那声哼,知道那人极不满意大夫人说的家事。她浅笑了下,道,“娘亲此言差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鱼家属于凤舞。太上皇自然是能管的。”

  屋里的人很满意她这种说法,他漠漠的应了句,“还是有人以为,朕不配管这个凤舞?”

  大夫人被他一逼,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她为难的道,“民妇不是这么想的。”

  “那你是怎么想的?”那人追问。“他不是你仇人之子么,怎么你就欠了他了?”

  鱼青鸾敛下眉毛,漠漠的靠在墙上。她侧落着头,堵气的一语不发。

  大夫人沉默了。

  寂寂深夜,朗朗月空。大夫人的沉默,像是一把利刃,剜刺着鱼青鸾的心。不知为何,她总觉着这一次回来,大夫人对她的态度有些不同了。

  她看她的眼光,有些探究。有抹痛楚。似乎在忍着什么难言之隐,又似乎有着丝挣扎。

  那种挣扎让她的心有丝恍然。

  娘亲她,许是知道了什么。

  到底也是一家人。

  青鸾,我是说真的!若然你们想动青姣,就先杀了我!

  此时此地她才发现,原来他们所有人的安危,都不如一个鱼青姣!

  屋里的人忽而冷笑了声,道,“鱼青鸾,既然你娘不肯说,那这个任务朕就交给你。你去亲手杀了他。朕就恕了你把朕弄出宫来的罪!若是杀不了,那就换你去死。”

  大夫人手里的簪子一下跌落在地。叮叮之声不绝于耳。她忽而一下跪落在地,疾声相求,“太上皇,您放过青姣罢!我保证他什么都不会说!”

  屋里的太上皇沉默许久,道,“鱼青鸾,你当朕说的话是什么?”

  鱼青鸾飞快的应了声,这便再不瞧向大夫人,转而朝着花府外头飞奔而去。

  大夫人想自地上起身,可爬了几次都依旧摔跌下地。她张着嘴,想说什么,可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好容易自地上起身了,她发现她的腿脚竟然发软到没法儿迈动一步!

  青姣等着她去救,可是,可是呵,她却居然这么没用,竟是连哭都不会了!

  打从二夫人嫁进鱼家起,大房跟二房之间就从来操戈相向。她跟鱼青青并鱼青姣之间,总是要分个胜负的。所以青姣,别怪鱼青鸾。要怪就怪你娘陈水心!

  出得门来,鱼青鸾但听得门口金剑交鸣,那两个丫头已是双双把鱼青姣逼得退至门前。他嘴角依然含着笑,大眼里头隐着一抹天真。似乎这两个丫头只是在与他耍着玩。

  “花红,柳绿,住手。”鱼青鸾淡淡的扬声。

  她二人一听,这便忽而收了剑,往后跳出老远。

  鱼青姣身上毫伤未受。他笑得叫一个无邪。“姐姐怎么来了!青姣以为您会等这一对凶丫头把我杀了才来呢。还是说姐姐舍不得青姣死了?”

  鱼青鸾嘴角薄抿,笑道,“弟弟要死,姐姐怎么也要过来相送一场。毕竟也算是姐弟一场,虽然先前咱们头次见面互捅一刀,已然算是结下了仇。可姐姐想知道你到底对娘亲灌了什么迷汤,为什么竟弄得她就是死也要护着你?”

  鱼青姣朝着鱼青鸾招手,笑道,“姐姐想知道,青姣来告诉你!”

  鱼青鸾漠漠而笑,她负手缓步走向鱼青姣。背后藏了一柄利剑,她笑道,“好啊。”

  鱼青姣与她同时走近,步伐相当。同是负着右手。他一字一字的道,“大娘没告诉过你么?当年为什么青姣被父亲送出去游学。又为何父亲这么多年不让青姣回家。”

  鱼青鸾脚下未顿,手下却暗自用力。“嗯。难道这事儿是我娘亲害的么?真是苦了你了!”

  鱼青姣仰天而笑,道,“姐姐说的哪里话,青姣是男人,受那点儿苦算得什么?”他说到此,一直负在身后的手一动,那手亮出来,竟也是一柄利剑!

  鱼青鸾浅笑不已,背后的剑便就这么朝着他狠狠的递出。两剑相交,火花四射。

  一击未成,鱼青姣这便笑道,“哟,姐姐!咱们姐弟可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上回咱们互捅一剑,这一回咱们却是同时出剑呢!说不是亲姐弟也没人信呢。”

  鱼青鸾笑了声,道,“傻弟弟,咱们本来就是亲姐弟哪。”她说罢,便又朝着他递出一剑。鱼青姣侧避一旁。笑着拍胸,道,“好险!好险!姐姐的剑好利呢!”

  他说罢,手中的寒芒便就这么朝着鱼青鸾疾刺过来。鱼青鸾笑了下,竟是忽而一个侧身,抬腿将鱼青姣手里的剑踢了,反手朝他递出一剑。正主儿忽而在她心中爆出凄厉的尖叫。

  “青姣!啊……不要!你杀了青姣!”鱼青鸾的剑,应声生生的刺入鱼青姣的腹中。嘴角抿出一抹冷笑。她缓缓的抬眸,望入鱼青姣渐渐充血的大眼里。一字一字的道,“是啊,我杀了青姣。”

  可是为什么,他的嘴角虽然流着血,可是眼里却隐着浅浅的笑。似是一种欣慰。鱼青姣缓缓的抬起手,想来触鱼青鸾的脸颊。鱼青鸾眉尖一蹙,一下便让了开来。

  “姐姐好狠的心,怎么竟——就这么一剑——刺——了过来。”他抬手拭去自个儿嘴角的鲜血,一字一字的笑说。

  是弟弟。

  是弟弟啊!鱼良宵!他是我鱼青鸾的双生弟弟!只比我晚出生了一炷香时间!是弟弟啊鱼良宵!

  “大娘没告诉过你么?当年为什么青姣被父亲送出去游学。又为何父亲这么多年不让青姣回家。”

  “哟,姐姐!咱们姐弟可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上回咱们互捅一剑,这一回咱们却是同时出剑呢!说不是亲姐弟也没人信呢。”

  “傻弟弟,咱们本来就是亲姐弟哪。”

  “青鸾,你跟青姣毕竟是一家人。”

  毕竟是一家人。

  她出嫁之前,被鱼南风锁在鱼跃苑,他若对她不安好心,又怎么会日日去与她作伴斗嘴。

  时间就像是突然静止了。鱼青鸾脑中轰轰直响。

  她从来不知道她有一个双生弟弟!呵,只是她鱼良宵不知道。正主儿却是知道的。大夫人也是知道的。鱼青姣也是知道的。

  鱼青姣压低音量,在鱼青鸾耳边道,“姐姐,你其实并不是我的姐姐了罢。我的姐姐,不是这样的。她好胆小,也好善良。她不懂得保护自己,更不懂得保护大娘。什么都不会为自个儿争。可是这样的她,却能豁出性命为青姣。所以,你其实并不是她,是么?”

  鱼青鸾忽而转过头对花红并柳绿喝道,“快!快去请九爷!”他被她捅了两刀!

  鱼青姣的身子缓缓萎地,鱼青鸾赶紧过去扶他。他侧过头,眸中现着一抹涩然。“姐姐,告诉我,我青鸾姐姐是不是已经死了?”

  鱼青鸾颤着唇,她飞快的点头,哑道,“青姣,你别说话!九爷来了就没事儿了。”

  他轻轻的抬起手,轻触鱼青鸾的脸儿,却发现他的手上沾了一手的湿。“姐姐,你哭了!”他笑了下,道,“姐姐为青姣哭了?”

  鱼青鸾忽而将他的手拍下。道,“让你别说话,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告诉你鱼青姣!你死不了!”她话才到这儿,声音却已是哽咽了。

  “姐姐做到了青姣一直想做,却做不到的事儿。姐姐可以让大娘笑。也能将她带出鱼府。更能光明正大的保护大娘。真好。”他像是有些累了,这便阖上双眸,道,“我睡一会儿,原来说话竟也这么累。”

  “青姣……青姣……”大夫人好容易到了门口,她的双腿不住的颤抖,竟是连话都说不清了。

  鱼青鸾低下头不敢瞧她。鱼青姣则瞠开双眸,冲着大夫人低低的道,“大娘。”

  大夫人听见他的话,双膝一下软了下来。她扑跌在地,双手撑住地面,颤然了好久才能发出声响来。“青姣!青姣……”

  鱼青鸾见她摔在地上,这便放下鱼青姣,又去扶她。大夫人一下伸出手,将鱼青鸾狠狠的推开一侧!怒道,“你给我滚!旁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青姣是什么人么?就是这样,你还非要致他于死地!”

  鱼青鸾一下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她哽了许久,想为自己解释几句,却终于还是住了嘴。解释什么呢?告诉她,其实她是鱼良宵,其实她并不知道鱼青姣是自个儿双生弟弟的事实?

  上一次她跟他打架互捅的时候她没说,她又怎会知道?她以为他是陈水心的儿子。

  她涩涩的盯着大夫人,发现她的眸中现了一抹森冷的恨意。她心中微微一凛,道,“娘,九爷在府里呢。他来就好了。”

  “别叫我娘!我没你这样的女儿!鱼青鸾,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大夫人吃力的说罢,人却已是昏死过去了!

  鱼青鸾的脑子轰轰作响,娘亲她不要她了!她忽而捂住嘴,眼泪便就这么缓缓的落下。

  凤九到时,就见大夫人并鱼青姣二人全都倒在地上。鱼青鸾则立在一侧低声而泣。听见他来了,鱼青鸾一下清醒过来,她转而低声道,“无赦,快救青姣。快救他。”

  凤九眉尖一蹙,这便几个箭步蹲到鱼青姣跟前。他飞快的点了他几个穴位。低头为他把腹中的剑拔了。

  鱼青鸾见他手法熟练,心里竟是渐渐生出一抹希望来。也许事情还没到最坏!也许青姣还能活!鱼青鸾浑身颤然。眼角却不住的瞧向大夫人,似在候着她的审判。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凤九下手救治的速度也跟着缓了下来。

  鱼青鸾心里扑通乱跳,生怕自个儿犯下的错误无可挽回。她面色惨白,身子也不住的颤抖。

  花红缓步行至她的跟前,哑道,“王妃,没事儿的。”

  柳绿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鱼青鸾的肩膀,轻道,“主子的医术极好。不会有事儿的。”

  可是他的医术再好,却也治不了大夫人对她的恨了!原本占了别人的身子,占了别人的娘,已经够坏了。如今却还居然杀了她的弟弟。她从不知道,鱼青姣看来无所谓的面具之下,竟是隐着对大夫人深深的爱。

  他说,可以光明正大的保护着大娘,可以让她笑。真好。

  她从不知道,一个人的感情竟可以是这么的卑微!卑微到让人心都疼了。

  她以为他突然出现在花府是身怀恶意。以为他是想要杀死青霄,来夺取原本属于青霄的东西!可是原来他跟她一样,都对青霄的死那么的痛心。

  甚至他比她做得还要多!还要多得多!她为自个儿无端怀疑他的心思感到惭愧。也为他这般夹在陈水心并大夫人的中间心疼。

  她道怎么很多时候他比青霄待她还亲,原来并不是因为她并非真正的鱼青鸾,而是因为他跟她,自打在娘胎里头就已经在一处呆着。手足相抵,骨肉相连。

  可是如今,她却亲手给了他一剑!是致命的一剑!她想到此,眼泪已是模糊了双眼。

  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被送去给了二夫人做了儿子!

  她就这么一直浑浑噩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王府,也不敢去问他到底会不会活。她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她的娘亲不要她了!她好容易盼来的温暖,终于离弃她了!

  直到萧一远找上门来,她才知道,原来凤九竟是一夜未归。萧一远见着她,涩然的道,“九王妃,出事了。”

  太上皇不肯回宫,她早料到昨儿个宫里会出事。鱼青鸾涩涩的道,“怎样?他们让你来带我去么?”

  萧一远嘴唇开合两下,许久才道,“是龙腾。龙腾派了使者前来。说是要与凤舞联姻。要凤舞交出一个人去。”

  鱼青鸾面色一阵惨白,道,“你说哪里?”为什么不是太上皇那儿出事?为什么会是龙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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