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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都怕失去她


  很多时候,不是他不想解释。而是他想解释时,却已不知从何解释起。就像,他以九儿的身份与她相见一样。这事若是换作了旁人,他怎么也不愿意他们见着他九儿的装扮。可是他却想要她鱼青鸾瞧见这样的他。想要逼迫她慢慢的习惯。慢慢的接受。

  他就是要她两个凤九都爱,两个凤九,她都放不下。只有这样完全的爱了,他才有把握她会永远的留在他的身边。完完全全的属于他。而不是跟别人一般,最后总是会选择离开。总是会选择凤七!这样的事情,他不能再忍受一次了。他,就只有她了。

  那种患得患失,连做梦都怕失去的心情。旁人又怎会懂?

  他一走,凤七便到了九王府。他翻身落马,朝着西厢疾步而去。他依旧是一身的白衣,面色苍白如纸。衬着身后的晨光雪景,淡得如同一抹轻烟。似乎随时都能飘散而去。

  古凌见着凤七双眸赤红充血,心中竟是微微一悚。他急急上前一禀,道,“七爷,今儿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这还没上早朝呢罢。”

  凤七见古凌跟他搭话,不觉心头怒起,他飞扬一脚,将古凌踢翻在地,怒道,“滚开!别挡着爷的路!”

  这般飞扬跋扈的凤七,古凌还是头一次见。他以为这位爷始终都是淡淡的,以为这世上是没什么可以让这位爷发怒的。可是今儿个,他却是怒得极了!竟到九王府打人来了!

  彼时柳绿正好提了食盒过来,见着古凌被凤七踢翻在地,嘴角一抿,她疾走几步,道,“老古板!你没事罢!”

  古凌自地上起身,他肃着脸冲柳绿扬了扬眉。柳绿知道他的心思,这便几个箭步伸手拦下了凤七。“七爷,您这气势汹汹的,是要去哪儿啊?”

  凤七见她笑眯眯的扬着一双眉毛,心里一阵冷笑。此时在他的眼里,九王府一草一木,一奴一婢,都在瞧他凤七的笑话。这丫头粉面萃冷,嘴角却隐着抹笑。那笑本是动人已极,可他却觉着那样的刺目!“爷去哪儿,也是你一个婢子能过问的?”他说罢,这便一甩袍摆,径自越过柳绿而去。

  可柳绿却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她嘴角一弯,竟是又拦到了他的跟前。“七爷,您刚刚进门时没有发现,这儿是九王府,不是您的家。所以您若是想要在这儿自由出入,最好还是说出个理由来才好。免得到时候事情闹将起来,不好看。”

  言下之意就是,她不介意跟他凤七动手。

  凤七心里的怒火正无处可泄,这儿却碰上个不识好歹的,这便一掌朝着柳绿飞过来。柳绿一个闪身,竟让凤七那一掌落了空去。

  凤七清眉一蹙,没料到对方竟还是个武婢。而且还是个功夫极好的武婢!这么一想,他二人便在缠斗一处。

  彼时,鱼青鸾正好还在厨房。刚刚给凤九做了碗拉面,他吃得连滴汤,连个葱花都没留下。见他吃得那么香,竟也勾起了她胃里的馋虫。

  她这才想起,似乎自打她来了这儿之后,就没吃过拉面。所以她便趁着送碗的空档,又去和面做面条去了。厨房的奴才们个个都新奇的围着她,一边拍手叫好,一边也想顺带讨一碗面吃。

  她心道,这些人倒还挺识货,知道她这拉面不是常常都能有得吃的。这便做了好多。等她耍杂耍般的拉完了面,正打算下锅呢,外头竟然就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有人进府来捣乱啦!大家赶紧的出去帮忙啊!”不知是谁,到厨房石破天惊的一吼。把原本围在她身边瞧热闹的奴才们全都喊了去。

  眼见那些人如潮水一般涌出厨房,鱼青鸾忍不住不悦的一撇嘴角。“什么人这么不识趣,竟敢擅闯九王府?”这若不是九王正好去早朝了,那他不就是找死了么?

  不过想想,九王府这么多的奴才围殴他一个,怎么着也是个爽!

  她倒也不急着过去瞧热闹。因为九王府奴才众多,大家轮流着揍一个人,一时之间是完不了事的。等她下完面条之后,那些人打完架回来,正好肚子饿了。

  这么想着,她便慢条斯理的将面条下了。然后捞出一碗,以双手捧了,温着自个儿的手心。喜孜孜的打算去瞧瞧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在九王府撒野。

  远远便听见那院子里头吵得翻了天。似乎正有高手决战紫禁之巅。她挤进人群,问道,“谁在跟人打架?”

  “是柳绿。”不知是谁给她甩出一句。

  她淡淡的哦了声,这便抬头瞧向正在屋顶干架的两人。屋顶那一袭白衣,身轻似燕,淡若飘云的男人,不是凤无邪又会是谁!她讶然的道,“凤无邪,你不上早朝,跑人屋顶上干嘛去了?”这句话的音量不高,因为她不想打扰他们干架的雅兴。

  可凤无邪身子却是一顿,他眼角余光瞧见鱼青鸾手里正捧着一碗拉面,没事人一般站在人群之间,竟好像还有兴致观赏他跟这婢子打架。他心里的气便腾的一声再度一涌而上。

  这女人,简直欺负人!他冷喝一声,道,“鱼青鸾!你在干什么?”

  他一叫,众奴才的眼睛全都集中到了鱼青鸾的脸上。鱼青鸾心里那个冤枉,她不过就想回房吃个拉面,结果就成了众人的焦点了。

  她双手捧面,冲着凤无邪举了举。意思是,她在回房,打算吃面。

  哪料她这动作瞧在凤无邪的眼里,就自动解读成了,她鱼青鸾做了面条,你别打架了,我请你吃面。这么一想,他手下的力道便软了些。整个人也温暖了许多。

  柳绿见他下手轻了些,心头一怒。这便猛的朝着他冲将上来。凤七刚刚对她留了手,如今见着鱼青鸾,心里越发的软了去。这便斗志全无,只轻飘飘的给柳绿落了一掌,这便朝着鱼青鸾纵身而下。

  鱼青鸾正想着自个儿从没见过别人决战,打算好好观摩一下呢,哪料他人就突然从天而降了。她猛的退后两大步,抬眸道,“你怎么来了了?”好好的打着呢,到她这儿来做什么?

  凤七一双利眸似有若无的落在她手里的面条上,薄唇微启,道,“青鸾知道本王要来,所以特地做了面条给本王吃么?”他说罢,竟也不等她回答,径自将她手里的面条并着筷子一道夺下,然后竟就这么埋头吃起来!

  众人见着平常这么一个斯文的王爷,今儿个来了九王府,竟又是跟人打架,又是从别人手里抢夺面条,还当众表演吃面。全都风中凌乱了。

  不止他们凌乱,就连鱼青鸾也凌乱了。她记得初次见他时,他与太子等人一道闲坐美人苑之内。彼时,他眉眼俱淡,不喜不怒。一头墨发如同泄墨流云,衬着身后的虞美人,俊得一如高坐云端的谪仙人。

  之后这位谪仙人虽然在她跟前数度变脸,可却极少做出格的事。可如今,他却突然来这么一出。教她怎么能不风中凌乱!

  他低垂着双眼,就着筷子细细的吃着面条。此时鱼青鸾才悲摧的发现,凤七这人真不愧是凤九的兄弟,两人竟一样这么喜欢打劫她的食物。

  古凌见状,这便对柳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退下。可柳绿却是个死心眼的,她见着这般模样,非但没有退下,反而还有意无意的站到了凤七跟鱼青鸾的中间。末了还对古凌扬了扬俏脸,意思说,她才不会让他二人独处。

  古凌心中一怔,这才转而将一众奴才们全都斥退了去。

  鱼青鸾摸着肚子,这一来二去的,她的拉面又被抢了。总不成说,她想吃个拉面还吃不得了罢!她想到这儿,不禁悲从中来。她没事学什么拉面!这若是她不会做,她自个儿就不必这么想而不得了!

  彼时,凤七吃罢拉面,将碗交给柳绿,他冲着鱼青鸾淡淡笑道,“青鸾,没想到你做的面,竟是这么好呢。”

  “当然好了!我做一早上的拉面,大家都吃过了,就我一个还没吃着。”鱼青鸾秀眉微蹙,忍不住淡淡的抱怨。

  凤七见她这么一说,竟瞧着她笑了一会子。然后才道,“青鸾,昨儿鱼相上朝之时跟本王提起。说是再过五日,便要接你五娘跟六娘进鱼府。让本王方便的时候把你接回去。”

  鱼青鸾很想纵声而笑。他鱼南风娶老婆,还要把她接回去么?这却是个什么道理!“七爷,劳烦您回去告诉我爹,要回鱼府,我自个儿会回!不必他老人家费心。您若无事,请上早朝。”她给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凤七浅笑着瞧向她,道,“青鸾若是不愿意回鱼府,也可随本王回七王府小住。”

  柳绿一听,气得眉毛倒竖,“这还要不要脸了!你把大小姐当什么人了,竟要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住进你七王府!你这是在埋汰谁!”

  鱼青鸾赶紧点头,深表赞同。“就是,怎么着也不会住进七爷府里。”

  凤七闻言,面色几度阴晴。刚刚被一碗面条压下去的怒火竟在此时再度爆裂开来。他忽而伸出手,越过柳绿捉了鱼青鸾的纤手。拉着她就往外行去。

  鱼青鸾被他抓得生疼,挣扎了数次都挣不开来。“凤七,你放开我。”她边说边去踢他。

  柳绿手里端个空碗,急急的追上来。“你给我放开大小姐!”

  凤七一头墨发在晨曦之中飞扬,俊脸隐了一层薄薄的金光。他黑眸半眯,回眸冷冷的盯了柳绿一眼。警告她别这么不识趣。

  问题柳绿之所以会在鱼青鸾身边,目的就是为着保证她的安全,如今凤七这么把她拉走了,凤九回来,可没她的好果子吃。眼见着他二人便要出门口了,她心中一怒,这便拿个空碗,就着凤七的头一砸而下。

  凤七侧了个身子,那碗就在远处碎裂开来。他冰冷的瞧向柳绿。后者见他似要吃人的眼光,非但没怕他,反而还挺了挺胸膛。

  鱼青鸾突然指着天空道,“凤无邪,天上是什么?”

  凤七下意识的抬头去瞧,鱼青鸾趁势挣脱了他的手。抬起一脚在他的足踝处狠狠的踩下去。然后对着门口的守卫道,“来人,把这个刺客给我轰出府去!”

  众侍卫一见是鱼青鸾吩咐的,这便立刻一拥而上。一群人竟生生的把个凤七给赶出了九王府。

  凤七隔着门板,大怒于心,他喝道,“鱼青鸾!你竟敢这么待本王!”

  鱼青鸾负手而立,浅笑着回话,“凤七!你竟敢这么待本小姐!本小姐这手可刚刚才好!这若是被你再拉得断了去,瞧你怎么办!”她说罢,这便负手而去。

  凤七面色一下变得铁青,这个胆大包天,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这个可恶的女子,这个,叫人费心的女子!他想到此,身子不由的微微而颤。

  这原就是他要握在手心的东西,他绝不会教旁人得了去!他眯起凤眸,计上心来。

  皇宫,凤舞殿

  皇帝瞧了凤九交给他的证物,面色阴晴不定。他眉毛一挑,淡淡的瞧向凤九。道,“老九,你的意思是指,这些刺客都是江湖中人。是么?”

  凤九敛眉,飞快的道,“正是!”

  皇帝拢着袖子,笑道,“老九,你可知道欺君是要杀头的!就是这样,你也说这些人,都是江湖中人么?”

  凤九跪着上前两步,急急一禀,道,“请父皇明察!这事查到这儿,老九已是再查不到线索了!”他一边说,大手一边几不可见的压落在自个儿的胸口,只一瞬,便又立刻移开。

  皇帝对守在殿外的程如玉使了个眼色。程如玉眉毛一挑,这便端了两个茶盏进殿。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他经过凤九时,衣角竟轻轻的拂过他的红衣。

  只一瞬,他便再度行至皇帝跟前。将茶水奉上。皇帝挑一眼程如玉,后者对他点了点头,将自凤九身上顺来的物件一样一样的摆上凤案。皇帝见着这些东西时,面色已然大惊而变。

  夏知冰不知道桌案上有什么,竟能教皇帝大惊失色。抬眸瞧去,这才发现皇帝面前竟然摆了几封印有太子印的密信。还有块拇指大小的黄金玉。那块玉玉身通透玲珑,上雕彩凤。

  玉座上头雕了九儿小鉴四字。那四字殷红如血,显是有人常常使用。而那玉的顶部,缀着一束金丝流苏。看来小巧又可爱。那似乎是个小孩儿的玩具,可却又与皇子生来就有的凤玉是同等材质。

  夏知冰清楚的瞧见凤天奇的面色变了去!凤天奇颤然的伸出手去,将那玉拢在掌心,细细的摩挲。指尖触感冰凉,可他的心底却是甚暖。

  他动容道,“九儿,九儿……”

  凤九低低的应了声,道,“父皇?”

  “原来九儿还记得。原来九儿一直留着。原来……”一直是他,误解了他的意思!

  凤九讶然,抬眸瞧去,竟见皇帝跟前全是他的随身物件!

  他大惊失色,许久,才哑声说了句,“父皇,那玉,是儿子的东西。”

  皇帝把玩着手中的黄金小印,嘴角染了一抹苦涩的怀念。“朕以为,自打朕把九儿送去火凤之后,九儿必是怨着朕的。可朕没料到,都这么多年了,你竟还留着朕给你的满月之礼。也还都一直随身带着!原来九儿一直没怨朕!一直没怨过!”多年的心结竟似乎今朝得解,凤天奇不禁老泪纵横。

  凤九闻言,眸中渐渐染上一层薄薄的泪,他哑道,“九儿怎能不怨?当年母妃刚刚去世,您就把九儿送去了火凤。可是九儿很想留在父皇身边。不论怎么样都好,只要让九儿每天都能瞧父皇一眼,便已经够了。”

  “怨,怎能不怨?逢年过节之时,旁人都有父母兄弟陪同在侧,就九儿一个人孤伶伶的守在异地。可是再怨,也抵不过心里的那一点念想。再怨,也还总是时时记起,父皇对儿子当年是多么的好。”他说到此,竟是一磕到底。

  皇帝失控的自凤椅里起身,几个箭步将凤九自地上扶起。嘴里喃喃的念道,“好儿子。是朕想错了你!好儿子!”

  他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儿子。弄得夏知冰不由得对他侧目而视。

  程如玉挑一眼凤九,这九王,果真是个人物。不过一件小时皇帝赐下的玩具而已,竟就能勾起皇帝对艾娘娘的思念。继而对她的儿子心生愧疚。

  此番下来,皇帝知道了刺杀凤七之事,原竟是太子所为。凤九查知此事,却将事情强压了下来。心里对他必然是越发的看重了去。看来他程如玉选择了凤九,是选对了人。

  今儿个之后,这朝堂局势,又该是一番新气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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