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真正的摩梭“走婚” 4 2

　　终于，苦苦等到了篝火晚会的结束。尽管已经是夜里十点，但人们好像还没完全从篝火晚会的激情中走出来，迟迟地不愿入睡。我独自斜靠在客栈的床上，魂不守舍地一个人默默地看着窗外如水的月色，等待着人们彻底睡熟。这确实是一个艰难的心理承受过程。远处，依稀传来摩梭人家的几声狗叫，不知是哪个摩梭男人正在翻墙越篱地与自己的情人幽会。再看看卓萨龙珠姐姐的房间里，还贼亮着的灯光，我居然感到摩梭人的“走婚”真是不该有这么多的清规戒律。搞什么搞，“走婚”为什么非要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刻？这真是一种痛苦无比的焦渴与折磨。

　　不知忍耐了多久，在我酸涩的目光中，那贼亮的灯光终于灭掉。整个小楼，也一下子陷入一片美妙的漆黑。当我摸黑来到卓萨龙珠的花楼门前，却毫无来由地开始紧张。这夜深人静的，我的敲门声会不会惊醒她的家人？我感到心口怦怦乱跳，说不清楚到底是紧张还是抑郁。我把耳朵贴在木窗上细听，卓萨龙珠的房间里一片安静。她会不会已经睡着了？会不会刚才篝火晚会上的一切都是她的调侃和嬉戏？或者是我的错觉？

　　我突然间感到我的脑袋里成了一团乱麻。最终，我还是在心里骂了句自己烦乱个鸟，彻底甩掉了这些让我丧气的糟糕情绪。接着，我轻轻地在她花楼的木门上不紧不慢地敲了三下。很快，我听到了卓萨龙珠那娇柔甜美的声音。她说：“是你吗？周哥哥。你要按照我们摩梭走婚的古老方式，先把头上的帽子扣在木门外的把手上。”

　　我忍不住想笑。她真是一个再标准不过的摩梭女人了，竟然也把我当成了一个完全的摩梭男人。好在篝火晚会上，她已经告诉我来幽会她的时候，要带上帽子。我心里不由地一阵窃喜，赶忙回答她说：“是我，卓萨。你快给我开开门。”卓萨没有说话，她的木门却没有一点儿声响地轻轻打开了。我在门开的那一刹那，热血奔涌。我说：“卓萨，想死我了。你不明白一个人苦熬的滋味……”说着，我就伸开双臂准备拥抱她。卓萨却一闪身，像一条滑溜溜的鱼儿似的，从我的臂弯下溜了出去。像一缕游魂似的，她裙衫飘然，脚步轻轻地飘到了窗前。

　　我真的已经迫不及待了。我追到窗前，一把将她紧紧抱住。这次，卓萨没有再次挣脱。她任由我呼吸急促地拥抱着，轻轻地推开了她房间的木雕花窗子。此时此刻，一轮明月挂在天边，把整个房间照得一片清亮。她竟然不慌不忙地给我讲起她以前的故事。原来，她一直爱着她远在昆明的男友。他的男友却在喜欢她的同时也喜欢着另外一个女孩子。他居然大言不惭地和她说，按照她们摩梭的规矩，她也可以随便喜欢别的男人。他们两个彼此相爱，又彼此都不干涉各自的私生活，多好。

　　但是卓萨龙珠感觉不好。她在讲述这一切的时候，似乎带着一种深深的痛楚与忧伤。这让我多多少少感到有些意外。因为我一直认为，摩梭人的“走婚”都是洒脱的来又洒脱的去。纵然分手，也不会像我们一样寻死觅活、太过伤悲。看来，我真的是错了。摩梭人的爱情，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她男朋友的那一番鬼话，完全就是对摩梭人爱情的曲解。何止曲解，其实，他完全就是在利用摩梭人的“走婚”为借口为自己的滥情开脱。而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也许并不明白男人的复杂和阴暗，她只是一味地沉醉在自己那纯粹的情感世界里，去想象外面的世界和男人。

　　卓萨说：“周哥哥，你能不能也给我讲讲你的故事？”

　　她的话不禁使我心头一颤，我不知该如何向她开口。面对卓萨那真诚坦率的目光，我不忍心把自己那不堪的往事说给她听，更不想让她看到我那流氓的一面。我只是自嘲地笑了笑说：“卓萨，我没有什么好玩的故事。”

　　卓萨很识趣地也不追问，她笑了笑，就把头轻埋在了我的胸前。她说：“周哥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你想给我讲的时候自然就给我讲了。我只要知道此时此刻，你是爱我的，正像我也爱你一样，这已经足够了。我们摩梭人不迷信任何誓言以及天长地久，只坚守在彼此拥有对方时那份爱的执著和纯粹。周哥哥，你爱我吗？周哥哥……”

　　卓萨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就成了一串呓语。我很想捧起她的脸说，卓萨，我爱你。尽管我不敢保证今后不再爱上别的女人，但此时此刻我的爱是真的。我是真真切切地爱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无论是灵魂还是身体，我都想彻彻底底地与她完完全全地融合在一起。但是，我什么都没有说。我只是把自己滚烫的嘴唇紧紧地贴在了她的唇上。然后，我用我的舌尖轻轻地启开了她的双唇。

　　夜色朦胧，月光如水。我就这样紧紧地抱着卓萨，站在古老的木雕花窗边紧紧地拥吻了她足足有三分钟，直到我们无法呼吸。三分钟后，我把她抱到了床上。抽出我抱着她的双臂，我开始解她那漂亮的衣衫。卓萨微微地闭着眼睛，蜷缩成一团。在我退掉她那绣着花饰的胸衣的时候，她羞怯地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她的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对我来说无疑是种严重的挑逗。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膨胀的欲望和冲动，急促地退掉了她的百褶裙子。

　　在银白的月光下，我看到卓萨的身体细腻紧凑而且富于弹性。那种细腻，不由得让我想起“肤如凝脂”这个词。面对如此充满诱惑的身体，我双眼迷醉，情不自禁地在她的身上狂吻起来。

　　我能感到卓萨在我的身下轻轻地战栗。这种战栗，不禁使我再度思绪飘忽、呼吸困难。我说：“卓萨，如果我们今生不能再相见，你会恨我吗？”说过以后，我就后悔。卓萨没有回答我，只是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身体，迅速地用她那柔软的双唇堵上了我的嘴。我再度在月光下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卓萨。我挣脱了她那绵长的热吻，紧紧地搂了搂她的腰肢，坚持说：“卓萨，如果我们今生不能再相见，你会恨我吗？”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在如此销魂的时刻，这么固执地坚持这个让人丧气的鬼问题。但我就是想这么抱着卓萨，在清丽的月光之下，静静地听她真实的回答。卓萨这次没有沉默，她却所答非所问地说：“我会永远想你，在每个有月亮的夜里。”

　　我的心里微微地一疼。我说：“卓萨，我也会想你，无论我们近在咫尺还是远隔天涯。”有泪从卓萨的眼睛里缓缓地流下，打湿了我吻着她的双唇，咸咸涩涩的，很不是滋味……

　　和卓萨龙珠香艳地完成了“走婚”的具体内容之后，我抱着她柔软的身体慵懒地闭着眼睛，静静地回味着这美好的一切。我甚至有种错觉，就这样一直地睡将过去永远不再醒来，那该也是一种无限的美好。

　　错觉终归是错觉。泸沽湖的黎明，还是在我的极不情愿之中来临。黎明的光线透过卓萨那雕着花的木窗子，斜射进来。我轻轻地把头贴近睡梦中的卓萨。我用自己的额头轻轻地抵住了她的额头，想就此悄悄地起身告别，身体却像被她牢牢地系在了床上。但就是我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卓萨却一下子醒了。

　　她说：“你要走吗？周哥哥。”

　　我说：“是。”卓萨就又搂住我。

　　我说：“乖，时间还早，你就这么睡着别动，听哥哥的话。”

　　她说：“我不。妈妈姐姐她们还要过一会儿才起来。”说着，她的身体竟然蛇一样地缠绕住我，使我再度呼吸困难、身体紧绷。我感觉我的下面又精神抖擞到狂躁不安。

　　我极力地克制着这种狂躁，把唇贴向她的耳朵，无限爱恋地说：“卓萨。”

　　她含糊着呢喃：“哥哥，周哥哥……”

　　我移开她紧紧拥着我的小手，把她的手移到我的下面，温柔地说：“卓萨，要吗？”

　　卓萨在我的怀抱里颤抖，她紧闭着眼睛娇喘：“哥哥……哥哥……”然后，我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我们的身体再度纠缠在了一起，在黎明的光线里，直到我们的大脑一片空白，全身香汗淋漓。

　　当我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东边的天空已是隐隐约约地泛起了一线银白。我知道，再过不了多久，一轮红日将会喷薄而出。早起的人们就会起床、洗漱、做饭，开始他们一天的劳作。

　　我最后一次紧紧地拥抱了一下卓萨，轻轻地关上房门，带上自己挂在她木门上的帽子，然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这温馨美丽的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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