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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像弗洛伊德那样 2 1


  此刻,天色已经隐隐放亮。我这才隐约看清楚了眼前这个男人的真正相貌。他身材高大结实,戴着一顶阔边的手工草编帽子。帽子的下面,是一张黝黑憨厚的国字形脸。看到他的帽子,我突然想起摩梭男人“走婚”的时候,会把帽子挂在姑娘门外,以示意别的男人,姑娘已经有人,请改日再来。这样想着,我不禁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眼,试探着问他关于这些传闻是不是真的。

  他听后大笑,笑过之后说:“当然是真的,那是我们祖先遗留下的传统。不过,现在很多时候已经不很注意这些细枝末节了。不像传说的那样,一定要挂顶帽子才进去。”

  我也笑,随即想起昨天晚上刚吃过的猪膘肉,就问他:“听说‘走婚’的男人都要随身带一块猪膘肉,以防姑娘家的狗咬,好贿赂那狗。你昨晚‘走婚’的时候,带没带猪膘肉?”

  他说:“没有。我和女人家的狗已经混熟。”

  “哈。”我听后再笑,开玩笑说,“看来,你们这里口感颇好的猪膘肉,还真的是能省一口就省一口哈。”

  他得意地大笑着说:“那是,猪膘肉可是我们摩梭人最独特的美味。你吃过没有?”

  我说:“吃过。”

  他问:“好吃吧?”

  我说:“好吃,好吃。”

  他说:“不只有猪膘肉。我们摩梭人还常用玉米、洋芋(土豆)、水果以及从湖里打捞出来的小毛鱼什么的作主料,再配以山涧的泉水、草药、果仁为佐料,每家都酿、腌、烤出许多美味。做好后,或置于坛里,或挂起风干,数日、数月甚至数年。这是我们这里独特的饮食习惯。最具特色的是苏里玛酒(咣当酒)、腌酸鱼、猪血肠、猪膘肉、花花糖、泡梨、苦荞粑粑。你沿途一口气吃将下来,肯定让你食之难忘,吃了还想再吃。”

  我说:“可不,我昨天住在你们摩梭客栈的当晚,热情的客栈主人就特意介绍我们品尝了他们家的苏里玛酒、腌酸鱼、泡梨和苦荞粑粑。那腌酸鱼味道还真是鲜美,而且口感酸绵开胃,和我们平时吃到的鱼竟然有着天大的区别。”

  他听我这么一说,显然激动起来,说:“一点儿没错。鱼被我们这么一腌,就完全没了鱼腥味。你知道腌酸鱼是怎么做成的吗?”

  我说:“不知道。”

  他得意地一笑,说:“那我就仔细告诉你吧,做法非常特别。嘿嘿,你可以学了回家做给你的女人吃。”

  我靠,这男人还真有趣,怎么和西旎一个调调?又是我的女人!如今“剩男”真那么可耻?我看上去很老了吗?有谁规定一个老男人必须有女人?我就是“剩男”一个,没女人怎么了?

  这样想着,我却不知道怎么神经不搭地再次想到了诡秘的咪咪。我发觉我的胃又开始不自觉地抽痛。咪咪那复杂得近乎蛊惑的眼神,竟然再次清晰地浮现在了我的眼前。我似乎在这片黎明的黑暗里,听到了她细小的呻吟:周小哲……

  我一激灵,下意识地看了眼四周,连绵不绝的群山朦胧在黎明的光线里,似有似无,若隐若现。除此之外,一片寂然。但就是这么一瞬间,我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有关咪咪的记忆碎片。在那个倒霉透顶而又诡异非常的晚上,好像天色快要放亮的时候,迷迷糊糊中,我似乎看到咪咪曾坐在我的电脑桌前。对,一点儿没错,时间大概就是现在这个时辰。这么说,那天晚上,咪咪根本就没有和我一起相拥而睡?可我清楚地记得,我是搂着她柔软的身体睡熟来着。我还记得她柔软的身体光滑得像是一尾可爱的鱼。这可是一个至关重要的细节与线索,但在我曾经的记忆里,怎么就没有关于这个碎片的任何记忆?哪怕只是那么一点点?

  我曾经看过一本关于心理学方面的书,那个著名的心理学家曾在书里浓墨重彩地描述,对于人们模糊的记忆,在一个似曾相识的模拟环境里很容易被激发出来。我开始调动所有的思绪,集中精力地努力追忆。没错,我终于想起来了。咪咪是坐在我的电脑前,她好像还在抹着眼睛低低地抽泣。可她为什么不和我一起睡觉,而是枯坐在电脑前面抽泣?我们不是通过********,约好来一夜激情的吗?她为什么哭?

  无奈,接下来的细节,我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正在我努力回忆这一切的时候,眼前的这个摩梭男人却可恶地打断了我的思绪。他说:“你在想什么啊?落水村马上就要到了。”在那一刻,我真想一脚把他给踹死,但我没敢那么做。这可不是在我的地盘。我只是邪恶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接他的话茬儿。

  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瞬间变化的表情,继续热情洋溢地向我介绍说:“腌酸鱼首先是要将鱼腹剖开,去除内脏,洗净。然后再将盐、大蒜泥、花椒等调匀拌入鱼中,置于坛内密封数日后,才可食用。泡梨,则是摩梭人独特的一种泡菜。这里的山上多盛产麻梨。我们就将这些适合浸泡的麻梨放在陶坛内,按比例加上盐巴、白酒、姜、蒜、花椒和泉水,密封一月后食用。吃起来不但酸、甜、脆,还有浓郁的水果醇香味道,是佐餐的美味佳品。这和腌酸鱼有着同工异曲的方法。浸泡时间长的,其味更佳。”

  我在心里骂了句“扯淡”,不禁侧脸仔细看了看身边这位看似一脸憨厚的男人。我真没想到,这主儿一脸的厚道,居然还如此能侃。他竟然像个美食家一样,把这些美味说得头头是道。于是,我没好气地对他说道:“真没看出来啊,原来老兄你还是个美食专家。”

  谁知他听后淡然一笑,说:“那当然,我们摩梭人个个都是美食家。不但是美食家,我们还天生能歌善舞。你没听说过吧?人们常说我们这里的男女,只要会说话,就会唱歌,嗓音甜美嘹亮;只要会走路,就会跳舞,舞姿洒脱狂放。”

  哈,这我还真没听说过。关于能歌善舞,我在昨晚吃饭的时候已经彻底领教过。他们确实都有一副美妙的嗓子,美妙得就像他们给客人喝的苏里玛酒一样甘醇,外加原生态。苏里玛酒颜色微橙,是摩梭人用传统工艺酿造的美酒。我在昨晚喝酒的时候,客栈主人曾介绍说:“此酒酒精度低,后味极美,被称为‘摩梭啤酒’。自古以来,它一直是摩梭人迎宾待客的佳品。”

  也许,因为一路颠簸没吃任何东西,也可能是他们家的饭菜实在美味,反正昨晚那顿丰盛的晚餐我和小四吃得特别提劲。看我吃得很是欢喜,那家摩梭女主人竟说:“多喝点儿苏里玛哈,能健脾开胃、增进食欲,还不会醉。”

  我看着她,就那么猛地喝了一大口,没什么感觉。倒是配以蘸了冬蜂蜜的苦荞粑粑和她说话的神情,让我微醉。那苦荞粑粑入口涩苦,后味竟然和她的笑脸一样甘甜,真真回味无穷。

  我一边听着那个男人闲聊胡扯,一边继续绕湖前行。落水村就在前方岔路口的不远处,隐约可见。路上,已经开始有了行人。零零星星,散落湖边的摩梭人家也都大开了院门。我这才发现,这里人家的木房梁上都赤条条地挂着一条条、一块块的貌似风干了的肥猪肉。

  我问身边的那个男人,才知道这就是传说中摩梭人家的猪膘肉。他说:“猪膘肉不仅是泸沽湖畔摩梭人家非常有特色的一种美食,而且这种佳肴的味道和制作方法也像泸沽湖的传说一样神秘。”

  这个热心的男人还告诉我说:“你别看这肉看起来很肥,吃起来却一点儿也不腻。要想真正吃出此肉的味道,还是带点儿肥的好吃。”我想起昨天我和小四还特意让客栈主人给整只纯瘦的吃,就对他说:“真晕,原来这样,我昨天还专门让主家拣瘦的给我们吃呢。”

  那个男人听后大笑着说:“不奇怪,一般来我们这里的人都是这个样子,看见这么肥肥白白的,大都认为肥腻。”他接着告诉我:“猪膘肉的制作过程非常复杂。需在每年冬天,将猪宰杀后由猪肚子剖开,将内脏取出。然后将猪背朝下肚子朝上铺着,用刀将骨头从猪体内剔出。必须把骨头剔干净,只有猪头不经过这道工序,几乎是完整的。抹盐和加调味是其中的一个重要环节,盐巴要抹得均匀。调料比较考究,这将直接影响到猪膘肉的口感。将猪抹好调料后,就要用大铁针和麻绳将剖开的猪重新缝好。缝的针眼约寸长,缝不仅需要技巧还需要力气,这活一般是由我们男人来做。此后,就是晾晒,阴干。再用石板压上,待完全风干后就成了一头状若琵琶的腊猪了。做好的腊猪一般一个挨一个地码好,放在家里的神柜上或灶台后。放置的时间长短不一,短的一两年或三四年,有的甚至经历无数个春秋都不坏。不但不坏,而且还可以做药。”

  我不禁问道:“猪膘肉真这么神奇到可以做药?”

  他说:“当然。据说关于猪膘肉的由来,我们这里还有个传说。”

  他一边指着路边摩梭人家的木楞房,一边给我介绍:“看到没?我们摩梭人的院墙都很低,可以轻松翻越,而且我们还有夜晚不关院门的习惯。但摩梭人家家养狗。男人走婚时,为了贿赂狗,不让狗叫狗咬而被女方家人发现,男人就在爬墙时丢给狗一小块肉吃。为了每晚走婚都有肉去成功贿赂狗,聪明的祖先就在冬天制作猪膘肉然后堆放起来。需要时,割一小块下来。这就是猪膘肉的由来。其实,猪膘肉不仅用以摩梭人走婚时贿赂狗,还是摩梭人宴请朋友的上品和家庭富有的象征。有的人家的神柜上,放满了层层叠叠、整条整条的猪膘肉,那当然是富裕的标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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