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像弗洛伊德那样 2 1

　　直到此刻，我总算彻底搞明白，这只“色彩斑斓的花蝴蝶”，根本就无意于和我真正销魂。她只是沉迷和满足于一种对男人的意淫和调戏。这种女人我曾经见过，她们大多性经验丰富，但对性爱的要求蛮高，并且自以为是。

　　尽管我不知道关于此书的这些复杂背景，但关于这本名著的精彩内容，我也曾激情澎湃地认真研读过无数遍，以至于那本书都被我反复地翻烂整脏。

　　我惊叹于劳伦斯在揭示男女情爱的同时，竟将一直被人们遮遮掩掩的性爱描绘上升到了一种哲学和美学的高度。并且伴随着他的美好描绘，则是对历史、政治、宗教、经济等社会问题的严肃思考。劳伦斯毕生致力于男女性爱题材小说的创作，尽管这本书历经坎坷，一直遭到非议，但他始终认为，小说《查泰莱夫人的情人》最好拿给所有十七岁的少女们看看。在他看来，人类的性爱具有至高无上的价值。我曾对此顶礼膜拜，感觉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哪一个作家能像劳伦斯那样伟大了。他简直是以宗教般的热忱，来赞美、讴歌人们性爱的美好。他以极其细腻微妙的笔触，来描绘两性中那种欲仙欲死的至高境界。

　　当然，那个时候，我还是大学校园里的一个小小愤青。青春期的萌动使我对生活中的一切，都充满着强烈的好奇与叛逆。我不仅沉醉于这个天才作家对性爱的诗歌化的描述，还沉醉于弗洛伊德的性心理分析。比如，为何男人都喜欢看世界杯？答案是男人都喜欢“射”。

　　还有就是，弗洛伊德的泛性论认为，性和暴力是人类前进的原动力。这与同是犹太人的马克思的理论“阶级斗争是推动人类社会进步的动力”，在某种程度上有种天然的契合。因为，阶级斗争的目的，也是为了争夺各种人类赖以生存和发展的资源，比如黄金、矿产、石油、水源、人口（劳动力）和女人，等等。周星驰版本的《鹿鼎记》里面，陈近南曾公开说过：“反清复明其实是骗外面那班傻佬的，真正的原因是满族人抢走了所有的钱和女人，我们汉人要抢回来！”哈哈，这真可以说是对性爱至高无上的一针见血的注解。

　　弗洛伊德认为，凡是有动物的地方就有“力比多”。“力比多（libido）”即性力源流。动物当然包括了人类，进一步推而广之，就是人类一切行为都是性行为的外延。比如原始社会的男人，用动物的角、熊掌等挂在身上来装饰自己，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力量，为了证明自己可以杀死凶猛的动物。到后来，熊掌、牛角等进化成为男士的领带或者勋章。现代社会则演化成了豪宅、名车、游艇等，都是男性性器官和力量的延伸。所以，我崇尚一切美好和谐的两性行为，包括把这些行为用美学的角度去描写和讴歌。

　　当然，我这样说肯定会遭到很多人的谩骂。但正是因为劳伦斯和弗洛伊德的大胆敢言，才让这两位八竿子都搭不上边的牛人一起成为世界级的大神。关于他们的性爱描述和理论，才能够惊世骇俗、经久不衰。他们就如同一道明亮的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指明了人类从另外一个角度观察自己、认识自己再逐步接受自己的丑陋一面。直到今天，依旧有无数人拒绝承认弗氏的理论，用种种自以为是的道德的伪善面具包装自己。正如当年达尔文的进化论，阐述了人类是从古猿猴子进化而来，不知道被多少人唾骂一样。

　　当我一口气把这些言论，通过视频的耳麦说给这只自以为是的“蝴蝶”时，她对我简直达到了顶礼膜拜的程度。透过视频，我看到她的唇角微微上翘。她美丽的眼睛，也逐渐由最初的不屑慢慢地眯成了一条细细的线。那是一种充满遐想且极为陶醉的纯美表情。与此同时，我还听到了她那不很均匀的呼吸。看到她这幅表情，我知道火候已到。只需要我那么轻轻地一撩拨，她准会如同飞蛾扑火一样地向我扑来。

　　就这样，我故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我用极为诱惑的眼神盯牢她，说：“蝴蝶。”

　　她说：“嗯。”

　　我说：“你在想什么？”

　　她说：“想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说：“傻瓜，这还用想。我们一起来个水乳交融，你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的小脸一下子红了。红了脸的她，竟然有点儿口吃。她结结巴巴地低声呢喃：“我……我想……真的和你做爱，现实中，而不是这里。”我看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就故意卖起了关子。

　　我说：“蝴蝶，我也想真实地抱着你做，特想。但是，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出来不方便。怎么办？”

　　她说：“宝贝，我不管。我就要见你。可以吗？我快要难受死了。我现在就想真的要你。”

　　我在心里偷偷地笑了。我让你调戏我，我要的就是你现在这副急不可待的鬼样子。想到此，我得意地问她：“乖，哪里难受？”

　　她羞怯地笑了一下，低垂着眼睛说：“大坏蛋。”

　　我说：“我还没有坏呢。快告诉我，我想听。”

　　她就用更低的声音说：“下面……”

　　我本想说，那你让我看看。但我害怕她恼了，反而弄巧成拙。我就连忙装作一脸忐忑的样子，试探着说：“要不我告诉你地址，你现在打车过来？”

　　她说：“好。一言为定。”

　　我说：“好，我等你。”

　　那晚月朗星稀，初春夜晚的小风一阵紧似一阵，但一点儿也不感觉冷。我在开门的一刹那，彻底愣在了那里。这简直就是哪部电影里的特定画面。或者，是我看走了眼……她竟然很有情调地手拿一支玫瑰，眯缝着一双细长的眼睛，冲着我灿烂地笑。看到我的傻样，她的笑就更加灿烂了。

　　她说：“怎么了？傻愣着干吗？”

　　我说：“没，没什么。”直到此刻，我才猛然想起，这应该是多年以前，我曾幻想过的求爱场面吧？只不过，手拿玫瑰的应该是我，而不是一个什么女人。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她的这支玫瑰，不只是用来传递男女之间那浪漫的诗情画意，而是还有别的用途。

　　那天晚上，由于“蝴蝶”的不按招出牌以及她那特有的八卦式浪漫，竟然处处充满了文学作品或者悬疑小说中才有的悬念和刺激。我们紧紧地抱着彼此的身体，竟然真的犹如两只翩然翻飞的连体蝴蝶，赤裸着在音乐中旋转、舞蹈，忘情地在如水的夜色里沉醉。直到最后，我们相拥着一起无力地滚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蝴蝶”的手就是这个时候向我的下面伸了过来，她紧紧地握住了我精神抖擞的枪。在那一刻，我感到自己呼吸困难，周身火烫，就一下子把她压在了身下……激情中，我听得到彼此粗重的呼吸以及激烈的心跳，似乎是海浪拍打岩石带着微微的沉醉和晕眩，更似乎是我紧绷着的身体在空中飞翔。直到我们的身体，在一阵强烈的战栗过后，化成一缕轻烟似的云朵，坠落，飘散。然后，甜蜜非常地昏然入睡……

　　但是，我却没能睡成。我感觉似乎有一条细小的鱼儿，正在对我的身体轻轻地试探、浅尝。虽然极其细微，却无比柔软细腻，令我异常舒服。我下意识地睁开了无限倦怠的眼睛。在暖黄的灯光下，我竟然吃惊地发现就这一会儿的工夫，我下面的那片茂密的小森林，已经被“蝴蝶”那双灵巧的小手编成了数条美丽非常的小发辫。更让我吃惊的是，她竟然在每条发辫的发梢，给我戴上了一枚鲜艳欲滴的玫瑰花瓣。我那只刚刚飞翔过，正酣睡在小森林里的小鸟，则被她用剩余的玫瑰花瓣严严实实地覆盖。而她的舌尖，正透过她柔软的双唇，在舔食这些点缀在森林里的花。

　　那一刻，我的大脑曾有瞬间的迷糊和空白。之后，我惊奇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我的眼神也逐渐由惊奇开始涣散迷离起来，浑身像着火般的燥热难耐。许久之后，我才艰难地柔声说道：“我的小‘蝴蝶’乖乖，你在干吗？”她轻声呢喃：“我在品味劳伦斯所描写的情爱大餐。我说过我要体验一下他的《查泰莱夫人的情人》，你不会已经忘了吧？”

　　我差点儿没笑出声来，但我强忍住了。我说：“晕。你还真说到做到。”

　　她说：“那是。”

　　我问：“好吃吗？”

　　她说：“你尝一下。”说完，她竟然真的用自己的嘴唇，从我的小森林里噙过一片玫瑰花瓣，紧紧地贴在了我的嘴唇上。然后，她用自己软软滑滑的舌尖，轻轻地把花瓣送进了我的嘴里。立刻，一阵清洌的甜香刺激了我的整个味蕾。

　　我不禁一愣问：“蝴蝶，这玫瑰花瓣怎么是甜的？”

　　她说：“你笨。我来的时候专门清洗后沾了蜂蜜的。你以为我这玫瑰是送你的啊，还真是自恋的可以。”

　　我笨吗？也许吧。我就纳闷，她怎么会这样地鹤立鸡群，在如此情况下竟然拿着支玫瑰送男人。原来这样，这妞也实在太销魂了。在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刚才还蜷缩在小森林里酣睡的小鸟，像突然发现了新鲜猎物一样，顷刻间，再度挺起了无比骄傲的头。

　　看到我的身体在瞬间的变化反映，“蝴蝶”那妞佯装生气。她说：“你个大坏蛋。睡就睡吧，谁让你又精神抖擞地挺立起来，破坏了我的玫瑰小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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