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从天而降的五十万如何挥霍 1 2
听到这里，我激动得在小四的肩膀上重重地一拍。我说：“你还没听我说完呢。谁说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是这样想的。我早就想看看人们面对天上掉馅饼时的表情。哈哈。我都N年没有这么兴奋过了，仿佛又回到了天真烂漫的童年时代。小四，咱就首选街头流浪乞丐，再选美女学生，然后再选其他的。怎么样？至于你说的帮助个美眉泡泡，咱看情形再说。不过，现在满大街那么多美女可泡，我们干吗要这样小人？反正，目前我是没有这个打算。要泡，我还想泡那个诡秘的咪咪。”
小四听后，差点儿笑劈。他说：“又是咪咪。你小子完蛋了，到现在还惦记着她。你还不快承认掉进了情网？这样也好，总比掉进方小慧这貌似深情实则杀人不见血的兜里强一万倍。说真的，你这次来，我还真怕你对她死灰复燃。那样，你才是真的完蛋了。什么‘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什么‘只要有真情，喝口水就饱’；爱情是个什么鸟东西，绝对是忽悠未成年人的。你是为她死过，可她呢？我早就看出你是个人才，果然有志气。不过，你这个想法还真是好玩，刺激。咱们就这么办。”
我说：“你这是哪跟哪啊！像我这么拉风的男人会爱上那个咪咪？”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我还真的想念起了咪咪。我甚至有些遗憾地想到，如果我能找到咪咪，如果我们三个能一起来实施这个伟大计划，会不会更为出彩呢？可是，那天晚上，我到底是怎么搞的来着？不但爱没有做成，竟然还抱着个大美女睡得那么安稳，根本没有任何的想法和骚动。
这可不是我的一贯作风。别说是我这样强悍的男人，我相信这也不是任何一个身心具健的男人的正常表现。难道她真的诡秘到有什么妖法不成？想到这里，我不禁有点儿毛骨悚然。但就在我哆嗦的一刹那，突然一道灵光从我脑海闪过，会不会是她给我喝的水里有什么问题？她为什么近乎霸道地强行让我喝水？为什么偏偏喝过她的水之后，我饱胀的欲望就突然退潮，再也挺不起来了？而且，我竟然还无比困倦地安稳睡去？
想到这里，我突然就又把自己弄了一小哆嗦。但是，转念之间，我又为自己的神经过敏而自责。笑话，她的水会有什么问题？我们要的不就是一夜春情嘛，她有这个必要吗？这个猜测根本就不成立。可是，我坚信那晚的一切肯定有着一些不为我所知的秘密。这个秘密，也只能等我见到咪咪才能彻底解开。
这么说来，我渴望见到咪咪除了作为一个男人与生俱来的征服女人的欲望外，还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在作怪。可这一切，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重要的呢？现在要做的是，和小四一起找到一个真正具备可塑性的乞丐。
八月的深圳，像个巨大无比的蒸笼。虽然太阳仍旧躲在厚厚的云层背面，但它混沌的光晕依然像个无法发泄激情的闷骚男人一样，焦灼而湿闷。
临近中午，大街上行人稀少。我和小四幽灵一样地游荡在空气沉闷的大街上，漫无目的地寻找着我们的目标。说来奇怪，平时上大街晃荡，时不时会冒出一些可恶的沿街乞讨者。今天溜达半天，竟然没有碰到一个。我和小四相互合计了一番，就来到了平时乞丐比较集中的立交天桥。
果然，在天桥那边，几个乞丐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他们神态各异，但好像都是一个形象顾问整出来似的，目光浑浊、衣衫褴褛，不住地向过往的行人磕头求助。有的甚至伸出脏兮兮的手，拉住行人的衣服或者裤脚。我点燃一根香烟，挑了块阴凉地儿，拉小四坐下，开始耐心地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我知道他们中间有相当大一部分都是在冒充残疾人，借以骗取人们的同情与帮助。只有那么一小部分，才属于真正的老弱病残。我知道他们大都属于职业乞丐，并非我要寻找的真正目标。关于这一点，我是非常理智的。我从来都不可怜乞丐。不是我没有同情心，而是你别看他们穿得破破烂烂的一副可怜相，但几乎大部分都是装的。说不定他们当中，有不少人比我们还有钱。这真不是耸人听闻。
想到这里，我不禁哑然失笑。坐在一边正盯着一个美女发呆的小四就问我：“笑什么？发现了目标？”
我说：“发现个鬼。我只是突然感觉乞丐这个职业还蛮不赖。自由，没有时间限制，想干到什么钟点就干到什么钟点，只要自己愿意，完全是自己说了算。而且，这种职业不但不会退休，还越老越好干。”
小四就笑着调侃：“可不是嘛。等哪天咱混不下去了，也上街做乞丐得了。”
我说：“呸，别恶心我了。”
说完这些，小四就继续看他的美女。我就继续想我的问题。可我就是整不明白，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好怎么身边的乞丐非但不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了呢？我想，追根溯源，恐怕还是想坐享其成、好吃懒做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们宁愿自己整天打扮得满身肮脏，可怜兮兮地装孙子，也不愿意找份工作堂堂正正地做人。
想到这些，我干脆站起来对小四说：“你先坐会儿，我到那边走走去。”
我远远地就看到天桥上面，躺着一个惨不忍睹的老乞丐。他没了双腿和双脚，胳膊也仅剩一个。大热的天，他就那么默默地躺在天桥上，样子很是凄惨。我想，我的第一张一百元钞票，是不是应该给他？尽管我知道，他并不是我要找寻的真正目标。尽管我这一百元钱并不能改变他继续乞讨的命运，但是，这样可怜的老人，凭谁见了也会顿生怜悯之心，何况我是如此善良的一个人。想着这些，我就回头去叫小四。但我突然又有了那么点小小的好奇，像他这种特级残废，怎么能爬上那么高的天桥来？哈，这可真是一个稀奇古怪的问题。
当我把自己的这一想法说给小四的时候，他也突然来了兴趣。他狠狠地把烟头在地上按死，扔进了旁边的绿色垃圾桶。他说：“嘿，还真是有趣。真他奶奶的，生活处处都刺激哈。我们今天就彻底探查，看他到底怎么从天桥上下来。”
时间，像是凝固了，分分秒秒对我们来说都是种熬煎。终于，我们等到夕阳西沉，夜色迷蒙地笼罩大地。可那个无腿乞丐仍然钉子似的，钉在那里。难道他已经成仙，不吃不喝就在这天桥上过夜不成？不可能。我们非要看看他怎么下去的不行。
盼星星，盼月亮，直盼到我们浑身疲惫、双眼酸疼。大街上已经灯火辉煌，下班的高峰已经过去，行人开始稀少。我们这才发现，敢情是几个小青年把他给抬下来的。谜题充满悬念，过程充满刺激，谜底却是如此苍白空洞外加无聊。我本来还挺怜悯他的，就在那一刹那，那颗善良的心立即冷却下沉。那几个小青年，明显是有预谋地利用这个残废来赚钱。我凭什么要给他们钱。我绝不会同情这种乞丐，平白把自己的第一笔钱施舍给他。这根本就是在变相行骗。
毫无收获的一天，就这么郁闷加无聊地被我们打发过去了。吃过饭，我和小四双双坐在夜色里发呆。星光暗淡，夜色黏稠，空气沉闷。一切的一切，都蔫不拉叽的，叫人提不起精神。
我无限伤感地对小四说：“小四，这一切没有我们想象的好玩，对不？”
小四说：“是啊，是啊。不但不好玩，简直还有点他妈的小伤感和阴暗。”
我笑。笑过之后，我说：“你行啊！连这样机智幽默外加愤青的话，你都会说了啊！怪不得古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没两天，你就被我的聪明才智感染了，朽木可雕呀！”小四知道我在调侃他，没有吭声，只是在夜色混沌中，白了我一眼。
我没搭理他，继续说：“你小子别灰心哈。咱要知道，做任何事情都不会一帆风顺，都需要我们用心的坚持，对吧？”
小四说：“对。可关键是我们能够坚持多久？”
能坚持多久？这真是一个难以正面回答的问题。我对天长叹一声说：“能坚持多久就多久吧。管他呢，反正咱们闲着也是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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