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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接一朵


  “岸儿,来来来。//www、QВ5.coМ\”黎青叫住从门外走过的独孤岸。

  “舅舅有何吩咐?”独孤岸走进黎青的房间,恭敬问道。

  “这些天早出晚归的,辛苦你啦。可有查到魔教余孽的下落?”黎青拉他到桌前坐下,关切地问道。

  “暂时还没有很多线索。不过……”独孤岸皱了皱眉,顿住没有继续往下说。

  “不过什么?”

  “外甥这几天在外,无意间听说,殷洲城外七十里的奉水村和五十里外的季水村几天前曾有婴儿失踪,虽然只有一两例,但是,村民们说,在婴儿失踪的前一天,也曾有一个白男人在村头出现过。”

  “白男人?就是霍姑娘曾说过的,数年前在清水村出现过的那个怪人?”

  “根据村民人的形容来看,应该是同一人。”

  “这么说来,婴儿的失踪应该与他脱不了干系了。只是,他盗窃婴儿要做什么?他是否魔教的余孽,这也未可知啊。”黎青的面色黑了下来,沉沉说道。

  独孤岸也沉默了。他追查了几天,也没有查到那白男人的下落。

  “三大掌门的调查结果也出来了,掌门们遇害的地方,均找到了蝴蝶的枯尸,由此看来,这蝴蝶与六大掌门的死,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而今虽不能肯定神秘组织就是魔教,但从其行事方式来看,也必然与魔教有着甚大的渊源。我已派人去南疆查探,希望不要又引起一声江湖浩劫啊……”黎青长叹一声,眉头始终紧锁,眼中充满化不开的愁绪。

  “舅舅……”独孤岸轻唤了黎青一声,声音最终却消了下去,安慰终究是苍白无力的语言,何用之有。

  “岸儿,你别担心,舅舅拼尽全力,也要查出元凶,让武林恢复往日安宁。哦,对了,你的淳阳剑练得如何了?”突然想起几年前曾听说岸儿在练淳阳剑,不知道现在练得怎么样了。

  《淳阳剑法》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一套绝妙剑谱,相传为两百年前的武林霸主玉面神剑秦远枫的独门绝技,他凭此套剑法称霸武林长达数十年之久!不过此人一生独来独往,孑然一身,没有成家,也不愿收徒弟,当然更没有一儿半女来继承他的剑法,后来他神秘失踪,该剑法便不知流落何方。

  未曾想,独孤断当年隐居到缥缈峰后,无意在山涧后的隐密洞府现了一具枯骨,据洞壁上留下的遗书看来,那枯尸就是玉面神剑秦远枫!

  秦远枫临死之际,突然感悟自己一生孤苦,害怕死后也留不下任何痕迹,故将剑谱刻在了他一直不离身的流枫剑上,并将该剑改名为淳阳剑,若能遇有缘人,即可习得这天下无敌的武功!

  独孤断安葬了这位传奇人物之后,潜心研究了淳阳剑法,现在练成此剑法的最高境界之前,须得一直保持童子之身,难怪那秦远枫明明俊俏非凡,却始终不肯娶妻生子。无奈当时独孤断已成婚,只能练到第七重,后来生下儿子独孤翰,那孩子从小不爱习武,专爱钻研学问,他也不勉强,直到孙子独孤岸出世,这套剑谱才算真正有了继承人。

  “目前已练至第九重。”独孤岸回道。

  “好好好,自古英雄出少年啊,看来不久之后,突破第十重,恐怕你爷爷都将不是你的对手!据说等你练成之后,你爷爷要将淳阳剑送给你当礼物。你不是一直很喜欢那把剑吗?看来很快就要如愿以偿啦!对了,你娘前两个月还来信说,怕你为了修炼这武功,不愿成家立业,看来你娘也是瞎操心了,哈哈哈!”黎青想到那可爱的女娃儿萧兮兮与外甥之间有趣的互动,愁云刹时一消而散,心情也愉悦起来。

  独孤岸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一径眼观鼻,鼻观心,耳朵却悄悄变红。黎青见状知道他不好意思,便让他做自己的事去了。

  霍清尘这两天心情稍微有些好转,妙手神医施针暂时阻止了她爹休内的剧毒流窜,因此她爹虽然暂时清醒不了,却也不会继续恶化下去,只等找到药引之后,再行救治。

  “尘尘,出去散散心吧,你这样老在房间里闷着也不好。”玄云执行完任务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过来看霍清尘。

  “云大哥你回来啦?我没事啦,你别担心。”霍清尘略微消瘦的脸,让玄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她这样辛酸的笑,心里就怪怪的,有些疼。

  “这是我在城里买的绿豆糕,听说味道不错,来,吃吃看。”努力忽略掉心里的怪异,玄云将手里的糕点盒递给霍清尘。

  “恩,真的好好吃,云大哥你也吃。”霍清尘打开盒子,尝了一块觉得味道确实不错,便拿了一块递给玄云,他也不跟她客气,接过来笑眯眯地吃掉了。看来她的情绪好了很多了,之前带回来的东西,她只吃了一点点就吃不下,今天连吃好几块。

  “云大哥,那是什么啊?”霍清尘边吃糕点边问道。玄云还拎了个小包裹,里面鼓鼓囊囊的,不会又是吃的吧?好多哦……

  “哦,这个啊……前几天我经过一家丝绸庄,看着好像很多姑娘进进出出,想来应该是不错的,就买了一些丝绸做了几件衣裳给你,你看看喜不喜欢?”玄云搔了搔头,将包裹递给霍清尘。她疑惑着打开一看,顿时有些感动,自从与爹娘分离,几乎很少有人如此关心过她,虽然舅舅对她也很好,但毕竟也有自己的家庭,她也不愿给他们造成负担,所以一年到头的穿着,也不过是些舅妈改过的旧衣。没想到玄云竟会给她买新衣服,还都这么漂亮。

  “云大哥,谢谢你,你对我真好。”霍清尘感激地说道,眼中有些泪意涌动。

  “你别哭啊,如果不喜欢的话,还可以去换的,没关系,别哭别哭。”玄云看她一副泫然若泣的样子,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手指一触到她的脸,突然感觉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似的,心里一阵抖动,急忙又把手缩了回来。

  霍清尘擦擦眼睛,吸吸鼻子看着他笑了起来,说道:“云大哥,我很喜欢,我只是太感动了。谢谢你。”

  “不用谢,跟我客气什么呀。”玄云有些奇怪地盯着自己的手,弄不明白刚刚那阵酸酸麻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云大哥,你的手怎么了吗?”霍清尘抓起他的手仔细检查了一番,没现什么伤口,不免有些疑惑。

  完了完了,又来了,酸酸的,麻麻的,像有很多只蚂蚁在血液里爬一样,遭了,他该不是生病了吧?

  “尘尘,我……我没事,可能是有点累。”玄云抽回手说道。

  “那云大哥你快去休息吧,别累坏了。”霍清尘急忙说道。

  玄云点点头,起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嗫嚅道:“尘尘……”

  “嗯?”她疑惑地看着他。

  “别担心,你爹会好起来的。”想来想去,他却只能说出这一句,然而心里却有些不满,笨蛋啊,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个,怎么就说不出来呢。

  “嗯!”霍清尘重重点头,小脸上盈满笑意,玄云顿时觉得心跳有些加,那种麻麻痒痒的感觉又来了。

  不行,得赶快去找大夫问问。

  于是他冲她笑了笑,脚步略有些加快地离去了。剩下霍清尘对着那些漂亮衣服笑着呆。

  兮兮用木梳将二丫的毛梳顺,然后亲亲二丫的鼻头:“二丫,梳好啦,美美的。”二丫早上不知道又被大毛怎么刺激到了,叼着木梳围着她转了又转,非要她给它梳毛。

  二丫高兴地用鼻头拱了拱兮兮的颈项,满足地伸出舌头舔了舔身上的白毛。哼,那只死鸟的一身乌鸦毛,怎么可能比得过它这一身油光水滑的如雪毛。看着吧,很快就会有一堆公豹迷上它的!!比围在死乌鸦身边的傻鸟们还要多得多!

  兮兮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精神抖擞地往房间外走去。刚刚听宁宁说阿岸今天没有出去,她要去找他。

  一出门,便看见风凌波站在一棵杏树下,抓着一根垂着长的枝丫,一边揪上面的叶子,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

  兮兮拍拍二丫的头:“二丫,你去找大毛玩儿吧。我去看看风姐姐在干什么。”

  二丫不屑地抽了抽鼻头,切,它跟那死鸟的关系可没那么好,才不要找它玩儿。不过,让它看看它那身臭羽毛跟它这身雪白毛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也好,省得那厮一天到晚尾巴翘上天!哼,明明尾巴上都没几根毛,翘什么翘……

  二丫迈着轻快地步伐去找大毛“比毛”去了……

  “风姐姐,你在干什么?”兮兮上前好奇地问道。

  风凌波仿佛才看到她似的被吓了一跳,一不小心松开了手里的杏枝,枝丫反弹到脸上,“啪”地留下一道伤痕,风凌波反手捂住脸,痛叫了一声。

  “风姐姐!”兮兮大叫一声,急忙上前要看看伤口,风凌波却死死捂住被抽到的地方,不停地摆手急急说道:“兮兮我没事,没事的。”

  “刚刚声音好大,一定很疼。我帮你呼呼,呼呼就好了。”兮兮想起小时候受伤,阿娘总是帮她呼呼,便也想如法炮制。嘟起小嘴凑了上去,无奈风凌波东躲西躲,就是不肯让她看伤口。

  黎湛和独孤岸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情景就是,风凌波捂住脸四处逃窜,兮兮嘟着嘴穷追不舍。

  风凌波一心想着脸上的面皮肯定破了,不能让兮兮现她带着人皮面具,也没顾着看前面的路,就这么一头撞进了黎湛怀中。

  “风……姑娘,你怎么了?”黎湛抱着怀中的人儿,关心地问道。

  风凌波挣脱着说道:“不关你的事,放开我。”要死了,距离上次那件事已有两三天,她一直躲着他,没想到现在还是碰到了,好烦躁。

  独孤岸一把揪住嘴嘟得高高的兮兮问道:“你想干吗?”跟谁学的这是?居然追着女人亲……

  “阿岸!”兮兮定睛一看,是想念许久的独孤岸,一时忘记要帮风凌波呼呼的大事,投进他怀中,热情地叫道。

  “怎么回事?”独孤岸轻轻拉开她问道。往旁边瞟了一眼,那两人也甚是奇怪,一个死命挣着,一个死命抱着,纠缠半天,反而越缠越紧。

  “风姐姐的脸被树枝刮到,受伤了。”兮兮严肃地说道:“我要帮她呼呼。”说着奇怪地看着黎湛说道:“湛哥哥也要帮风姐姐呼呼吗?”那她就不用了。

  “你的脸受伤了?把手拿开我看看,怎么这么不小心,痛不痛?你把手拿开我看看啊,你捂得这么紧我怎么看?哎呀你不要乱动,万一伤口破皮了,手上的汗沾上去会很痛的,如果炎了就不好办了……”黎湛碎碎念着,一手扣住风凌波的肩膀,一手要去拨开她的手察看伤口。

  “都说了不关你的事啦!”风凌波又羞又气地叫道,这死男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她上下其手,她,她要射得他开花啦!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我们那天……”黎湛说到一半突然忆起现场还有两个旁观者,急急打住,又道:“不管怎么样,先去上药,也不知道有没有弄破流血,走走,我房间里有金创药,要赶紧上药……”边说边扯着不情愿的风凌波直往他的房间走去,他毕竟是习武之人,再加上风凌波又要顾及自己的脸,挣了半天挣不开,只好由他拖着走,两眼只差没射出刀子来。

  “唔?风姐姐为什么要生气呀?湛哥哥人好好,要给她上药哩。”兮兮疑惑地问道,脑袋偏过来看向独孤岸,又高兴起来:“阿岸,你前几天好忙好忙,我都找不到你,我好想你……”认真地向他倾诉思念之情,小手还死死抓住他的袖子。

  独孤岸将眼投向别处,淡淡说道:“我有很多事要做。”

  “可是我等得都睡着了,你还没有回来。”兮兮睁大双眼直直地盯着他看。

  “以后别等我,该睡觉就去睡觉。”独孤岸将眼光又撤回来,看着她盈满渴望的双眼,轻声说道。

  “可是我很想你,我想跟你说话。”

  独孤岸沉默不语,良久,才低语一句:“傻瓜。”他要追踪神秘组织的下落,又要练功,哪里有时间陪她……

  兮兮摇摇他的袖子,叫道:“阿岸阿岸。”

  独孤岸将目光投向她木木的脸庞,注视半晌,才开口道:“什么事。”

  “我今天可以跟着你吗?”兮兮双眼写满“我想跟”三个字。

  独孤岸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兮兮的双手从他的袖子上缓缓滑下,他还是不让她跟吗?

  “还不跟上。”独孤岸清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兮兮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几步蹦到他身边,熟门熟路地巴住他的臂弯,被他轻轻扯了下来,将袖子塞进了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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