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生日
顾母在楼下等了很久，楼上的两人依旧没有下来，犹豫着要不要上楼看看情况，顾父从外面回来，看着顾母站在楼道，有些疑惑。
“饭菜都上桌了，你站在这里干嘛，顾什和三月呢？你不是说他俩都回来了。”顾父放下包，洗手准备吃饭。
“两孩子还在楼上，不知道在磨叽什么。”顾母离开楼道，到饭厅，在自己丈夫身边坐下。
“老公，你看三月和艾辰那孩子的事儿已经定下来了，她再怎么也是我们的孩子，虽然她应该不会在我们家出嫁，但我想着，还是准备一份聘礼给三月。”顾母总想着亏欠了女儿，尽力想弥补。
“我了解了艾辰的身体，一年前的手术算很成功，他也没什么排斥，所以现在也算健康，就是这病是先天性的，有一半的几率会遗传给下一代。”顾父眉头紧锁，三月毕竟是他们的孩子，他们都知道她这些年的苦，希望她有一个好的归宿。
“那不是还有你嘛，那么大个医院，师资力量雄厚，就算以后我们的外孙有这毛病，你也得给我治好他。”顾母说着，“我担心小什，他这么多年什么都放在心里，照顾封曼曼那么多年，心里又一直装着三月，我怕没有三月，他以后真的就容不下任何人了。”想着儿子，顾母担心。
“他哪里还想得了以后，他一直在查封家，也不知道有个什么结果，我怕他最后会把自己搭进去。”顾父也是忧心的皱着眉头。
“不知道当年封曼曼的爸爸到底对顾什做过什么，不然他怎么会答应做封曼曼的辩护律师。”当年，他们也是找过封家，可是人家不领情，再加上的确是自家儿子辜负了封曼曼，自家女儿让她成为了植物人，他们也是有心而力不足。
“老公，你说我们的两孩子都28岁了，为什么还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他们有自己的路要走。”顾父安慰自己的妻子，也是安慰着自己。
“爸妈。”顾桑乐和顾什从楼上走下来，沉默的坐在饭桌上。
“小什，三月，生日快乐。”顾母从厨房里拿出蛋糕，满脸笑容的看着两个寿星，这么多年，今年总算圆满了。
“谢谢妈。”顾什和顾桑乐异口同声。
顾母来到顾桑乐身边，“三月，我想着你和艾辰也快定下来了，你们现在住的那套房子，如果你们想继续住，我就买下来，如果不喜欢，我们就在别处给你们买一套。”
在市里买房，多少人都不敢想，艾辰手术还欠着杨素素一笔钱，买房，对现在的他们来说想都没想过。但她不能接受，不为别的，只为了张家。
“妈，不用了，我和艾辰还不打算买房，以后等我们自己有能力了，再买房也不迟。”
“这是我和你妈的一点心意，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顾父开口他的女儿绝对不能嫁得太寒酸。
顾什始终沉默的吃着饭，似乎这一切和他并没什么关系，脸上平静，淡然。
顾母注意到顾什的表情，才惊觉在他面前讨论这些，对他有些残忍。
“算了，以后再说吧。”顾母打断这个话题，叫王妈拿过来一样东西。
“小什，三月，这是妈妈送给你们的生日礼物。”将礼物递给两人。
顾桑乐打开，晶莹剔透，很精致的红色玉石。玉石上刻有一颗桑树，顾桑乐没想到会是这么贵重的礼物。
顾什的也是一模一样的宝石，一样是一个桑树，只是树下的刻字是什，而顾桑乐下面是乐。
这是顾母专门定制的，就算是一个念想吧，他们也许注定有缘无分。
顾什黑亮的眼睛闪烁了一下，然后将玉石房间衣服的口袋里。
顾彼有桑，还之有房，给你时光，愿乐去伤。
这是他们名字的由来，有家有房有时时光有乐无伤。
他最大的愿望莫过于此，给她一个有他的家，没有悲伤，只有幸福。
“谢谢妈。”顾桑乐紧握着玉石。
顾桑乐将目光转向顾什，铃声打破了她想说的话。
顾桑乐拿起手机，“三月啊，今天你和小峰生日，小峰已经回家了，你也回来吧，我和你妈做了一桌饭菜，我们简单帮你庆祝一下。”
顾桑乐听见张爸的声音，不知道如何回答，不论答不答应，总要辜负一方，有些为难。
“我等下就回去。”顾桑乐放下电话。
犹豫着该如何开口，“我送你回去吧。”顾什起身，替她说了下面的话。
“该过的都过完了，你回去吧。”顾什拿起车钥匙。
“爸妈，那我先回去了。”顾桑乐带着歉意看着顾父顾母。
两人理解的点头，只是内心油然生出一股失落，往年的笑声热闹在耳边游荡。
“就这么走了，爸妈会不会很失望，要不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回去，而且我想张家那边的人也不会待见你。”
顾什走在前面，停了几秒，然后继续走在前面，“以后送你的机会也没几次了。”
“下次带着艾辰一起回去，他们就会消气。”
顾桑乐跟着他上了车，发现他的车换了，“你什么时候换的车？”
顾什闪动了睫毛，停顿了手里的动作，但只是一瞬间，然后发动车子“想换的时候。”
顾桑乐哼哧一声，“有钱家的大少爷，年轻有的大法官就是不一样，这几十万的豪车也是说换就换，我那十来万车的车还是几万块转手的二手车。”
“今天，你很反常。”顾什直接的戳穿了顾桑乐。
以往她不是尖锐的质问他，就是相对无言，然而今天，她却多了很多话，更像发牢骚。
“我只是想，这一年多……我们都没正常的说过话。如果知道会有今天，我当初不会做那些出格的事……”顾桑乐紧张的握住双手。
顾什冷笑，沉默着……
顾桑乐感觉到顾什在生气，却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她想着和他缓和关系，他还气什么。
“那个，这个路，好像不是回张家的路啊？”顾桑乐疑惑的看了会儿窗外，然后又回过头看着一言不发的顾什。
“你认不认识路啊？”
“顾桑乐，在你看来，我们就是出格的事？”顾什咬着牙，“既然是出格的事，那就做彻底。”顾什笑起来，却越发阴冷。
然后加速的开车，顾桑乐从没见他这么愤怒。
顾桑乐大气不敢出。
她不知道顾什到底要带她去哪里，但是她始终相信顾什不会伤害她。
不知道开了多久，顾什停下车，顾桑乐被她急刹车吓住，头撞在前面，却不见疼，顾什温暖的手做了人肉垫。顾桑乐还没反应过来，头已经被顾什带过去，“顾桑乐，我真的很想杀了你。”
顾桑乐不怀疑，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在隐忍，“下车。”顾什冷漠出声，顾桑乐看向窗外，原来是医院，顾桑乐下车，看着顾什的车绝尘而去。
顾桑乐没有上去，艾辰也许已经睡了，顾桑乐漫无目的走在楼下，脑海里全是今天和顾什在一起的画面。
顾什，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你还爱着我，只是情深缘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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