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选择艾辰

　　顾桑乐一个人走在街上，她知道顾什从酒店出来就跟着她，觉着走着可笑，刚刚在酒店里，他已经说明了他选择的是封曼曼，不管从来多少次。

　　顾桑乐停住脚步，抿嘴，通红的眼睛，抬头便可看见法国的星辰，顾桑乐无心去欣赏，低头看见注视着顾什拉长的身影此刻就在脚下。

　　“你别跟着，回去吧。”顾桑乐清冷着声音，平缓内心依然没有平复的心情。

　　顾什依然伫立在原地，岿然不动。

　　顾桑乐急躁起来，“叫你走啊。”

　　顾什只是哀叹一口气，“你跟我回去。”

　　“你不懂吗？我现在不想看见你。”顾桑乐烦躁的撇开眼睛，不去看顾什。

　　“我是你哥，大晚上，你一个人不安全。”顾什沉着眸子看着顾桑乐。

　　原来之前，自己同他说做家人，他都听进去了。

　　“你不是我哥，从我知道我是领养的那天开始。从你说喜欢你，从你把我送进监狱开始。”顾桑乐走上前，“顾什，你告诉我，你有没有爱过我。”

　　“有。”顾什没有迟疑，严肃的表情，不像说谎。

　　“那为什么，你选择的永远是封曼曼，而不是我？”

　　“……”顾什沉默。

　　“早就九年前，我们就该结束了。”顾桑乐在他的沉默中，渐渐恢复了冷静，也许是因为艾辰说，她在接受顾什了，也许是因为顾什前几次的温柔，让她动摇了。

　　“我们真的可以结束了，以后各自谈婚论嫁，各自生活。”顾桑乐平静的说着，抬眸，看向顾什，“顾什，说过那么多次放手，我们都扭着，不愿意放开，这次好好说再见吧。”

　　“三月，以后不要像曾经爱我那样去爱别人。”先爱自己。

　　封曼曼站在坐在车里，看着两人，命运的纠缠从他们出生那天就注定了，她都可以学会放下，他们又为什么不放下。

　　顾桑乐下飞机的时候，艾辰已经在飞机场等候，看着他熟悉的背影，第一次回家的感觉。一路上顾桑乐都在说着法国的风情，也说了画展上的画带给自己的震撼，但唯独漏了遇上顾什和封曼曼的部分。

　　艾辰沉默着听着话，脸上偶尔露出笑意，没有发现顾桑乐假装欢快的表情。

　　顾桑乐新作品的发表在回国后的一个月后，等待已久的粉丝再一次被这位新人震撼，《》，寓意飞蛾扑火，用火红的火焰做背景色，震慑了大众的眼睛。

　　顾桑乐在自己微博中写到，“人的一生，总有些事，就像飞蛾扑火，明知不可为，可是我们还是会义无反顾。不要问为什么，因为勇敢，因为我对火爱的深沉。”

　　顾什临走前，封曼曼问过他，为什么对顾桑乐说放不下她。

　　顾什只是沉默，封曼曼在他眼里看到了歉意，她只不过是他拒绝顾桑乐的借口。

　　他可以对她心存愧疚，却只把爱留给了一个人。

　　“顾什，一直你都是一个明白人，遇到感情原来你也会犯糊涂，到了今天，三月的事，不是你的错。”

　　“曼曼，谢谢。”

　　封曼曼不再言语，顾什的意思她明白，他不想她过问他们的事。

　　艾辰为了庆祝她的新作，开车带她去外面吃大餐。

　　路中，顾桑乐看到了顾什家的佣人阿嫂，手里拽着一束三色堇，有些出神，思绪不由得游离到最后那次在法国看到顾什。

　　“我们这次去的那个饭馆，小时候我经常去，当时每次只点一份蛋卷饭。现在吃过再好吃的，也觉着没当时那味道好。”艾辰顺着顾桑乐的目光，看向窗外，从法国回来后，顾桑乐对顾什只字不提。

　　艾辰不开口问，等着她告诉他。

　　“小心前面。”顾桑乐回过神的时候，目光看向前方，铁栏近在咫尺，越放越大。听到顾桑乐的声音，艾辰回过神，来不及踩刹车，侧过身子，将顾桑乐搂在怀里。巨大的晃动让顾桑乐越来越模糊，眼前也是一片黑暗。脑海里，有刚才看见阿嫂手里的三色堇，有艾辰护着自己的样子......

　　“女患者只是轻微的擦伤，那男的情况不太乐观，车祸的时候他护着这个女人，自己受了些伤，胸前的骨头断了两根，但是他一年前接受了心脏搭桥手术，情况比较复杂。熬不熬得下去，就看他自己了。”顾桑乐迷迷糊糊间听到医生护士的声音，挣扎着想醒过来，他好不容易活过来，为什么要救她。

　　“医生，她醒了。”

　　顾桑乐醒来，迷离的看着陌生的医生护士，沙哑出声，“艾辰.....”

　　医生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女士，你已经没事了，留院观察一晚上，明早就可以了出院了。”

　　“艾辰，怎么样了？”顾桑乐忍住浑身的疼痛，掀起被子，下床。“带我去找他。”护士一路领着她走到加护病房，这是艾辰第几次躺在里面已经记不清楚了，这样熟悉的场景，以为以后不会再有了......

　　顾桑乐隔着玻璃看着里面安静的他，明明和平时睡着时没有两样。

　　“三月，如果这次我们都活了下来，嫁给我好不好？”艾辰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还在顾桑乐耳边回响，艾辰明明是我没有兑现承诺，明明说过等把你治好了，就和你在一起。可是我却还是想着顾什，艾辰，给我一次机会。

　　“三月，你没事吧，吓死妈妈了。”顾桑乐回过头，看见顾母和顾什，没想到张越峰和爸妈还没到，他们却先来了。

　　“妈，我没事，只是艾辰.....”顾桑乐哽咽，发红的眼睛注视着顾母。

　　“妈去给你买点白米粥，这么晚了，肯定还没吃，别担心，妈妈和你一起等艾辰醒过来。”顾母转身准备离开，然后对着顾什使眼色。

　　“我刚好想见你一面。”顾母走远后，顾桑乐继续盯着里面安眠的艾辰。虽然没有言语，可是顾什已经知道顾桑乐的意思。

　　“《》是为你做的最后一幅作品。”顾桑乐低着声音，始终只是盯着玻璃窗。

　　顾什手背在背后，紧握住拳头，咬住嘴，没有一言一语。

　　“以后，不要再买三色堇了，你钱包里面的那张我出生时的照片也扔掉吧。虽然我恨封曼曼，但是她的确为你失去了太多，以后我会把她当作嫂子。”顾桑乐平淡的出声，她没有看顾什，害怕下一刻就会扑到他怀里。

　　“你走吧。”

　　顾什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顾桑乐，转身走开，走了几步，停下了，最后沉默着越走越远。

　　再也没有回头.....

　　顾什，今年我们28岁，在过去的28年里，你是我命里最重要的人，从今以后，你只能是我心里最不能言语的人。

　　这一年来，多少次说陌路，只是这一次却再也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谁是艾辰的家属，艾辰醒了。”顾桑乐慌张的进去，捧着艾辰的手，“艾辰，我们结婚吧。”

　　最后还是不忍直接离开的顾什，走回到病房，他还没来不得好好道别，站在门口.....没有了进去的勇气。

　　“孩子，回家吧。”顾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顾什背后，看着屋里屋外的两人，有时候有缘无分就是最大的无奈，他们的爱情里，多了太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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