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危机爆发 上
《旋风少女》的拍摄已近尾声。
李姗姗明显觉得自那个晚上回来之后，剧组里的人看她的眼光就变了。那是一种怜悯又带有轻视的目光，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一场是杨洋的打戏，若白被踢惨了那一集。他身边忙碌但是笑声不断的四个助理，小艾手巧，小徐细心，小武小陆更是十分得力。而自己，身边唯一的助理都对自己若有若无的轻视和怠慢。凭什么？他跟自己又有哪点不同？不过是她伺候老的，他伺候小的而已嘛！
“小哥，我看见你这惨样就想到我们第一次去土耳其……好惨好惨啊……你勾起了我们不堪的回忆……”小陆在旁边打趣，还十分爱演地捧着自己那颗“西子心”。
“小哥别理他，那是他自己笨。都跟你说了那里有陷阱，有机关，你自己不记地图……掉下去就满头包，怪谁？”小武拆他的台子。
杨洋想笑，小艾就在旁边绷着脸，“不要笑不要笑，橡皮泥要掉了，一会儿就得重新画。”
小徐给小陆小武一人嘴里塞一个馒头，“不许说话，不许逗小哥笑！”
“哎，你们说若白姓啥？这原著里头也没有。”小徐突然想起，问。
小艾理所当然的回答：“姓杨啊。杨若白，多好听的名字。”
小徐惊叹：“为什么？”
小艾回头看她一眼，“你知道京杭大运河边上的柳树姓什么吗？”
“柳树当然姓柳啊。”
“不对，那柳树姓杨。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为什么？”
“因为隋炀帝姓杨啊。京杭大运河是隋炀帝下令扩的嘛，所以岸边的柳树都姓杨。若白师兄是我们小哥演的嘛，所以也姓杨。”
杨洋“噗嗤——”就笑出来了，彻底破功，哦，不，是返工。
小陆小武互相看了一眼，说：“哼！女人最不讲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这里有一幕，是若白倒下之前，百草飞奔上来抱住若白。李姗姗拍完之后下来，就听见小徐捂着胸口轻轻地说了一句：“好在是穿着护具，不然，回去又得洗个十遍八遍的……”
李姗姗怒不可遏，直奔小徐面前——“你把你的话再说一次！”
小徐吓了一跳，小陆一个闪身挡在她面前。“李小姐，有话好说，这是做什么？”
“你叫她把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小陆回头，“你刚才说话了？”
小徐探出头说：“我说好在是穿着护具，不然，回去又得洗个十遍八遍的。这话怎么了？”
“对啊，这话怎么了？”小陆也问。这又没说她，她急个什么劲？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你们……”李姗姗气得花枝乱抖，大喊大叫，一时间剧组的人都围过来了。
杨洋也赶紧过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李小姐不知道为什么说我说的话有问题。我都没——”
小徐还没解释完，李姗姗转身就冲着杨洋说：“你又有多清高？你以为大家不知道你跟着天玺的太子女？你还不是跟我一样的人？凭什么看不起人？”
杨洋冷不丁被吼了一嗓子，差点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了，身后四个已经要开始干架了！他忙拦着，冷着脸问：“谁清高？什么我跟着太子女？什么叫跟你一样的人？我怎么看不起人了？”
李姗姗的眼泪夺眶而出，连日来的精神压力已经压得她崩溃了。可是毕竟她还是没敢在众人面前说出来，跺跺脚，推开众人，跑回了车上。
杨洋问：“到底怎么回事？”
小徐指着他的衣服，说：“我是说，好在带着护具，不然回去没有好几遍洗不干净。然后她就冲过来了，就这样。”
原来是误会，大家于是作鸟兽散。“小武去跟李小姐解释一下，是误会，不要多想。”杨洋说完，自己却陷入了沉默。他是跟她一样的人？在别人眼里，他跟李姗姗是一样的人么？
因为门不当户不对，所以一个人就应该是依附另一个人存在的么？
即便是，所有的工作机会都是他自己争取来的，别人还是认为是凭借着她的关系要来的吗？
即便是，他付出多少的努力，别人看他之时，都会在“杨洋”二字前面冠上“杨卿”的标签吗？
即使两人相爱，也无法逃脱这些观点……
即使她再尊重他，别人也觉得是他高攀……
是爱情重要，还是自尊心重要？
结束了工作，杨洋把自己关在宿舍里3天了。除了下楼吃饭，他哪里也不去，谁的电话也不接，谁敲门也不让进……
她保护他，支持他，鼓励他，就是不曾主动靠近过他。现在他才明白，以她的睿智，她一直都知道他们会面对这样的困境，所以才从来都不主动。她喜欢他，所以纵容他。她喜欢他，所以无法拒绝他。是远是近，她已经把主动权交到他手里。
终于，一条短信打破了他的沉默。
要谈谈吗？——杨卿
（十分钟后。）
如果我说分手，你会怎么样？——杨洋
（十分钟后。）
好。——杨卿
你，就不挽留我……——杨洋
我尊重你的决定。——杨卿
那，你呢？——杨洋
你决定以后就跟你没关系。——杨卿
（五分钟后。）
我不想分手……我喜欢你。——杨洋
我也喜欢你。但是当你不知道怎么做决策的时候，我有一个办法。——杨卿
？——杨洋
把你的决定带来的后果找张纸列出来，比较一下，两权相重择其轻。——杨卿
我试试。——杨洋
（两个小时后。）
阿卿……——杨洋
嗯。——杨卿
我们还是做朋友好不好？——杨洋
（一分钟后）
好。——杨卿
阿卿……你等我好不好？我只是还走不出去。——杨洋
您所发送的短信对方尚未收到。——服务台
怎么这就收不到了？阿卿她关机了？他突然一下就茫然无措起来……突然想起，在土耳其，阿卿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突然想起，阿卿为了天域，躺在沙发上……不，他还没有想好，他应该再想想……他几乎是颤抖的手拿起手机拨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号码——
“您好，秘书台，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秘书台……
这么快……就把他归为秘书台接听了？
正发呆呢，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好朋友。“哎，哥们儿，帮我点事儿。”
“……你说。”
“……听你这声气儿，咋了？”
“……我跟我女朋友说分手了。”
“分手？……我还想你给我支招追女朋友呢，你这就分手了？不是，你们这是为了啥啊？”
“哎……门不当户不对。”他有点烦躁。“你说你的，什么事？”
“我的事不重要。哥们儿，他们家嫌你？还是你受欺负了？”
“没有。是我自己……前几天有个女的，指着我鼻子说我跟她是一类人。Tmd她跟她那干爹不清不楚，关我什么事？我怎么就跟她是一类人了？杨卿对我……她从来就不干涉我的工作，我的机会都是我自己争取来的，我挣得每一分钱都是自己的努力来的，我怎么就跟那类货色相提并论了我？……再说了，我跟阿卿到现在，都没有那什么，从来都是我主动……我怎么就变成她眼中的一类人的？”
“哥们儿，你容我插一句啊……”
“你说！”
“拍拖有一年了吧？你俩还就牵牵小手，亲亲小嘴啊？你干嘛？不行啊？”
“你丫才不行呢！”
“还有，米田共眼里能有香气儿吗？必须没有啊！你丫跟一米田共讨论什么啊？她说的那能是人话吗？还就真进你耳朵里了……不是你哥们儿我帮着杨卿，是人都会帮她说话你信不信？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门当户对个毛线啊？真爱才是真理！你要她找门当户对的，你倒是想想，天玺有多大？怎么个门当户对法？”
“……我不会经商，又不会管理公司……”
“感情你是想应征做她下属？她跟你抱怨过？”
“这倒没有，就是看着她很辛苦……”
“她都没抱怨，你在这发哪门子愁？我知道你操心自己跟她不相配，但是你也不想想，你配不上，别人就能配得上？我告诉你，如果要按规模和家底条件，国内基本没有，你要她找个石油国家的王子？然后跟一大堆小老婆相处？还是去英国把威廉王子或者哈里王子找来？”
“有这么夸张……”
“我还跟你说真有！反正大家都配不上，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的事情，你管他说什么呢？杨卿喜欢你又不是喜欢别人，就这一点，你就无敌了哥们儿！”
“可是我跟她发短信说分手……她说好……”
“杨洋，我是今天才发现你笨。好吧，没事，有我。”顿了一顿，“你是个爷们儿就给老子赶紧去追回来！她说好就好啊？她不说好还说求你不要啊？真够笨……”
杨洋挂了电话。上一次他把她推开，说请让他自己努力。于是她就走了，没有一句废话。这次他说要分手，她也就答应了，也没有一句废话……阿卿……
他要见她，当面……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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