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梦境

　　西门吹雪一直都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不是说自己过于冷僻的性格，而是自出生起总是会做两个重复的梦，并且随着长大越发清晰，而且自前一年起他就可以清清楚楚的记得梦里发生的事。那是关于他的两个不同的梦。第一个梦在二十五岁之前与今生自己的经历并无多大差别，直到那一年受陆小凤之邀介入金鹏王朝的案子，他遇到了一个女人，他与她有杀师之仇，但她还是抛弃师仇，自断筋脉，叛出师门，嫁给了他。这个女人并没有多大的特色，只是稍有姿色，在江湖上勉强有个好名声，只是对他有一腔爱意。江湖上并不是没有人爱慕西门吹雪，只是敢大胆表达出来的却没有。只是最后还是为了无情道离弃了她。另一个梦从一开始就多了一个人，江南花家的养女，五岁随他学剑，六岁就能自创剑法，九岁就自成一道。学识渊博，气质高雅，即使两人相差十岁，他还是在相处中便暗暗恋慕于她。他从不知花满楼对她的执念已深，后来那个出现在第一个梦中的他的妻子出于嫉妒给她下了药，阴差阳错却让她与花满楼发生了关系。他没有放弃，西门吹雪想要的从来都会极力争取。他看着梦中的他让步妥协结成了一段三人的婚姻却意外的幸福。在这个梦中，情爱并没有阻碍他的剑道，反而让他开启了另一个境界，与第一个梦完全不同，一个为剑孤寂一生，一个儿女双全剑法大成。可是，即便不停的做着这两个梦，西门吹雪也始终像看客一般，无法理解梦中的自己，没办法身临其境，他只把这两个梦当做了一种警示，无情道和有情道的区别。

　　他也查过那两个女人，一个是峨眉的四秀之一孙秀清，并没有什么能让人另眼相看之处；而另一个却怎么都找不到，花家并没有养女，因此也没有怎么当真。只是当陆小凤拿着那个女人的画像当做闲话聊时才发现他还是期望那是真的，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衣饰，像是宿命的相遇，一眼万年。只是，“花满楼认识她？”还是他也记得那份记忆？

　　“不认识，只不过这姑娘突然出现在百花楼治好了花满楼的眼睛。”陆小凤并没有发现西门吹雪的态度有异，若是平常时候，西门吹雪才不会评论陆小凤口中的女人。

　　“你很好奇？”西门吹雪转着手中的杯子，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自然，你说这姑娘为什么会去给花满楼治眼睛呢？花满楼说从来没有认识过这样一个人，而且那个姑娘就在百花楼呆了不到一刻钟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不为钱财不为人情，那个姑娘为什么会出手呢？片刻就治好了十五年的痼疾，传出去很容易招到觊觎的。”陆小凤堪称天才的脑袋瓜子难得有些转不过弯来。

　　“大概不忍心吧。”如果真的是他想到的那个人的话，怎么会让花满楼继续瞎下去呢？只是为什么不来找他们呢？

　　“果真好人有好报，花满楼就是太善良了，所以老天派了个人来救他。”显然陆小凤想岔了，不过西门吹雪没有想去提醒他。虽然他当做看故事一样看待两个梦境，也着实对梦中的花素君初期偏重花满楼有所不满。既然出现了，那么就让他看看能让他放下男性尊严甘愿与他人分享的女人是何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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