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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青树一人坐在床上思前想后,她想起流叶猛然抬头望自及的眼光,还有她走时,回头看自及的眼光……那眼神只叫她心疼,那种痛比自及得病还要难受。

  可又想到河边在路边死后的样子,又是那样的伤心,而那伤心之余,又夹杂着后悔,这后悔的痛,恐怕是别的事无法相比的……

  究竟是和亲,还是不和亲呢?青树想的头痛,只拍着脑门,可还是想不出个究竟。正在发难,听见母亲叫她出去吃饭,她随口答应着,这才没再往下想。

  当时的人们可能燃着松油,也可能是在家里燃着火堆,这些我们不去追究,必定没人能说的清楚,再说,在这里也没必要去管这些。

  绿树见青树无心地吃着饭,想是和亲的事,让她为难。放下碗筷,叹了口气,说:“青树,你要是不愿意去和亲,就不要去,我也舍不得你嫁这么远。”

  青树抬头见母亲憔悴的脸庞,无神的眼睛,直叫她心疼不已,一冲动,恨不得现在就去和亲,去求夏启帮忙治病……眼泪也差点掉了出来,哽咽地说:“母亲,你不要再说了,我已经下定决心去和亲了。”强作欢心,笑着说:“母亲,我明天去和亲,我先叫他帮你治病,我想啊……不用两天,他就能想到办法治你的病。等你的病治好了,你和父亲一起去看我……”撒娇地说:“你们可要带上我喜欢的东西去,要多带一些,你们也要在那里多住几天啊。”

  白树见女儿这么想,自及也不好多说,又见绿树听了这些话有些开心,顺便逗着说:“你呀……带那么多干什么?隔的又不远,没有了,你就回来取,你就不想回来看看我们吗?”

  青树一时也忘了烦恼,强辩到:“我才不会忘记你们呢……我嫁过去以后,你们可不能忘了我哟,你们要天天在我们的祖先前为我祈祷,不要让他们忘了我,那样我才能安心地呆在那里。”

  绿树以为女儿下定决心去和亲,关切地说:“青树,你嫁过去以后不要太任性,凡事多忍让一些,必定你是嫁在别人的部落里……”

  青树满不在乎地说:“才不管他呢……我是嫁到他们家里,又不是被他们收养,我才不会那样的老实,要不然会受他们的欺负。”

  白树见她在堵气,有些不放心,语重心长地说:“青树啊……你嫁过去就是一家人,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那必定是你的家。其实,你把他们家当成自及的家,就不会再有思想上的压力,你要是不把嫁过去看成和亲,怎么可能还觉的别扭呢……”

  他的一席话,使的青树豁然开朗,猛然一惊,真正的想通了和亲,也不再害怕嫁的太远,不怕以后会怎么样,会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困难……

  青树不由自主地点点头,说:“父亲,你说的没错,其实和亲就是嫁的远一点而已,没别的区别,我才不怕呢……我要是得了病,我就回来治,治好了再回去。平时呢,我也不出门,就呆在家里,做饭,织衣,我才不下地呢,免的碰上他们的祖先,让他们的祖先误以为我是在侵犯他们,而受到伤害。”

  绿树问:“那你不闷吗?天天呆在家,你呆的住吗?”

  青树不在意地说:“不是要带上我们祖先的灵位吗?我们的祖先还会保佑我呢……我只要走的不太远,是不会有事的,再说了,路边不是死在那里吗?她会陪我的,我怎么会寂寞呢?”

  绿树一时担心女儿,想的太多,说:“路边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找到老祖先,有没有受苦……”

  一家人本来说的挺高兴的,可她偏又提起这些不开心的事,白树责怪到:“你说这些干什么?你要是担心,就不要去和亲了,又不是非要嫁过去,也没人强求她。”

  绿树怕他又说不让青树去和亲,解释到:“我的女儿,我不多为她想想吗?你看你说的什话……”一想起女儿为了自及的病要去和亲,又为她感到伤心,哭到:“要不是为了我,她也不用嫁那么远,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病惹的祸……”

  一提到和亲,绿树就提到自及的病,白树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来劝她,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青树见父亲不好劝母亲,忙夹了菜送到她的碗里,说:“母亲,吃饭吧,你放心好了,我不是你,我才不怕嫁这么远,你不用为我担心。”

  绿树见女儿这样的自信,也不想再让她为自及担心,这才免强地笑笑,继续吃饭。

  刚吃完饭,青树帮着收拾好饭桌,流水走进来叫到:“叔叔,你们吃完饭了……”

  白树见是他,一想起白天他逼青树去和亲的事,心中的怒火直往上冲,可眼下自及已经同意和亲,也就不想再和他计较,将头扭在一边,对他不理不采。

  流水明白他的心思,也不计较这些。见青树在洗碗,叫到:“青树,你出来一下,我和你说件事。”

  青树知道他来的目的,而自及已经决定了的事,也不想和他再说下去,绿树碰碰她的胳膊,说:“流水来了,他找你有事……”

  青树怕母亲出去和他说话,又为和亲的事说的心烦,只好出去,坐在白树的身旁。流水搬了橙子,坐在青树对面,说:“青树,我想了好的办法帮你逃亲……”

  青树冷冷一笑,吃惊地说:“逃亲?什么意思?”想了想,说:“哦……就是说,我现在不用去和亲了,是不是?”

  青树和白树只是微微地笑了一下,并不说话,流水以为他们同意这样做,说:“你们看我的办法可以吗?”

  青树故意问:“什么办法?你都没说,我怎么知道可不可以……”

  白树知道她在故意戏耍自及,这时也顾不上这些,解释到:“现在对别人说,我想和你在一起,等过一段时间,再说我们在一起不合适,你也不用真的和我在一起,这样一来……”

  他还没说完,青树高兴地说:“是真的吗?你怎么不早说呢?早知道是这样,我也不会为这件事想的头昏脑涨……”见流水听了也高兴,想好好的戏弄他,装作很惋惜的样子,说:“哎……现在晚了,我已经决定去和亲了,你说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好不容易才劝服自及去和亲,你现在又来说想和我在一起。”望着他问:“你……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吗?”

  流水以为她说的是真的,心中有些发慌,他可不想和她在一起,可现在是来帮她逃亲的,只好委屈一下自及,免强地说:“是……”他知道青树的脾气,怕她现在是在和自及说着玩,急忙解释到:“你最好不要当真,必定现在只是来帮你逃亲,你可不要当真……”还没说完,只听见橱房甩碗的声音,三人同时朝里望去。流水以为绿树也不同意和亲,而自及现在帮青树逃亲,也只是一时的假戏真做,有些脑火,这才将怨气发在碗上。站起来,走到橱房门口,说:“婶婶,你不要担心,我不会让青树去和亲的,今天我只是和她闹着玩,她只是一时和我堵气……”

  青树怕他的话又刺激母亲,走过去,拉着他往外走。两人站在院子外说着这件事,白树知道青树一时会戏弄流水,怕她说的太过火,跟着坐在院子靠外的石头上。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流水为难的说:“你不是不想和亲吗?我现在来帮你逃婚。大家都知道我们两和不来,如果说我们要结婚,是不会有人相信的,就说是我父亲逼我们在一起,这样就不会有人说闲话,过几天再说我们两人实在和不来,我父亲也没办法,只好由着我们,那时应该不会再有人叫你去和亲了……”

  青树想了一下,觉的流水是受了青水的逼迫才会来说这件事,反问到:“那……流叶她们的病呢?不治了吗?你不是说她们的病不能等吗?怎么变的这么快。我可是已经答应她们了,我可不会反悔的,我可不是那样的人,你说,要是现在用这种方法来逃亲,以后还怎么在部落里立脚。”

  流水觉的她说的对,可这件事是自及挑起的,他也不想因这件事而闹的两家如仇人似的。

  唉声叹气地说:“你不用再管流叶她们了,她们的病我会想办法给治好的,现在……现在你就只管听我的就可以了。”

  青树怕他说的不是真的,试探地问:“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愿和我在一起吗?你就不怕我和你唱反调吗?”

  流水一时也想顺着她说,可以他的性格,实在不愿在她面前说软话,苦笑着说:“你觉的可能吗?我才不是那样的人呢……哎,都是我父亲要我来帮你,也没办法啊……我自及惹的祸,只能自及来承担,我可不想因为我,而使我们两家和不来。”

  青树这时已经决定去和亲,又见流水到这时都不愿和自及说句好听的话来哄自及,拿定主意要好好的戏弄他一番。

  青树唉声叹气地说:“我也不想嫁这么远,可是啊……我母亲的病,你们都治不好,我也只能去和亲了……”侧眼看看流水,见他冷冷地笑了一下,以为他对自及的话根本就不在意,当作笑话在听。其实,流水以为青树是想说几句风凉话,来刺激自及,这才轻轻地笑了一下。

  青树继续说:“你要是能帮我母亲把病治好,我就不去和亲,至于……和你结婚,你不用担心,我可不会认定你不嫁。”

  流水不好答应她,知道她是一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自及要是说能治好病,她肯定会问怎么治……只好实话实说:“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治,不过我会想办法的啊……你不用担心……”

  还没说完,青树反问到:“等到什么时侯啊……我母亲的病能等你吗?哎……我干嘛要等你来帮我母亲治病呢?现在我只要和了亲,夏启就会帮我母亲治病,我才不会那么傻,来等你。”说完转身往屋里走,流水一把拉住她说:“你等等。”

  想了一会儿,流水才说:“你能确定夏启现在就能帮你母亲把病治好吗?以前你们没有找过他吗…?他们部落里就没有病人吗?路边不也得病死了吗?他不也没治好吗?”

  面对流水一连串的问话,青树却不加思索地说:“你说的没错。可夏启是首领,他家的药物比你家里多,他帮我母亲的机会也比你多。谁叫你不是首领的儿子呢……”见流水有些生气,青树心中有些得意,围着他转了一圈,说:“谁叫你父亲平时不愿帮别人呢?要是他愿意帮别人的话,在我们部落里,他现在可能就是首领了……”顿了顿,指责到:“你说,早上说的好好的,你说和亲的好处多的去了,怎么现在就不同意和亲呢?那可是你自及说的话,怎么,你说的话,就不算数了,你想怎么变,就怎么变,你说我现在,敢听你的话吗,你的话还会有人听吗?就你这样的人,我才不会和你在一起,我看我们部落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愿意和你在一起了。唉……你以后可就要一人活到老,活到死,好可怕哟……”青树还装作可怕的样子,缩着身子,抱着胳膊。

  她这唉声叹气的风凉话,只说的流水头皮发凉,尽管他知道那是青树的气话,可还是免不了有些心虚。

  转了一圈,望着青树,冷冷地说:“好啊……你愿意去和亲,就去吧,就你这样的人啊……我看夏启才不会要你呢……唉……”朝着她的脸,又长长地“唉”了一声,说:“你可不要忘了,你要嫁的是大路,他可不会要你这样的女人,什么事都想争个高底,输赢。谁受的了你这样的脾气,也就除了我,还愿意和你争两句,还会有谁愿意和你争。”

  见他把自及说的没人要,心中好不自在,刚要发脾气,又想到这是流水故意说的气话,柔声地说:“是吗?我嫁的可是大路,他可不是和你一样的小心眼,什么事都要和我争,他一定会顺着我的哟……唉……你要是有我大路那么好,我就不用嫁这么远,可惜呀……可惜,你太让我失望了,到现在这紧急关头,你都不愿在我面前说句好听的话,我就是瞎了眼,也不会嫁给你的。”

  流水本来还想再说大路的不足,可又想起青水要他忍让一些,只好忍住,笑着问:“我以后要是不再和你争,你还会去和亲吗?你就是不愿和我在一起,我也不会再和你吵,怎么样?”

  青树一时只以为他还和平时一样,在戏弄自及,现在自及得了理,可不想让他有机会来嘲笑自及,肯定地说:“你是谁呀,就算你为了我,能改掉你的恶习,我可不敢劳烦你哟。我看啊……你还是现在的样子好一些,我啊……还真不能离开你这个劲敌,要不然,我以后好寂寞的,唉……你说,我该怎么办?嫁过去以后,没你在身边,该怎么活……”流水伸出一只手,指着她,刚要开口,青树拦开他的手,大惊小怪地说:“要不,你和我一起嫁过去,怎么样?”流水淡淡地一笑,刚要开口,又给她抢着说:“我忘了,你不能嫁过去,我怎么就忘了,你说,你要是女人该多好啊……我们一起嫁过去,我也有个伴,那多好啊……”青树还故做惋惜的样子。

  流水本来还能忍一忍,可见她根本就不领情,想是劝不了她,又觉的她现在是真的想去和亲,只是想气气自及,也就不再克制自及,呥呥到:“好,好,你嫁过去吧,不过你不要忘了,我可是来劝过你的,现在是你自及不愿接受我的帮助,你以后死在夏启那里,可不要怪我,说是我逼你去和的亲。”

  青树却不气不恼,满不在乎地说:“我才不会怪你呢,相反的,我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提出让我和亲,我还不能成为我们部落的英雄,唉……我死在夏启那里,我们的祖先,一定会保佑我,让我也成仙,这也说不准啊……倒是你,现在还要来阻拦我去和亲,你安的什么心,我可不会上你的当。哎,还是早上的你好一些,还能真正的为我想,为部落想,现在的你啊,和你父亲有什么区别,我看你还是离开他好一些,要不然,你就会和你父亲一样,成一个自私的人……”流水见他不光说自及的是非,还说父亲的是非,那里还忍的住,气的大呼小叫:“你这人真不知好歹,你……你……”指着他,一是竟不知该怎么说。转身往回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叫到:“你想去和亲,你就去好了,你早晚会后悔的。”

  青树见他真的生气,心中不禁有些高兴,向他吐着舌头,双手举在耳边自然的收缩,放开。流水气的只喘着粗气,不想再看见她,扭头就走,边走边骂。

  流水只顾着骂她,一不小心,被脚下的石头给磕碰的只往前窜,陷些摔倒,青树见状,笑的都直不起腰。白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以为她是为流水给她气的大骂而兴奋,他也觉的青树为自及出了气,心中有些开郎,可又觉的自及不应该看着青树拘绝流水的帮忙,就是现在,他还是不想让她去和亲,可自及又想的太多,使他左右为难,只是无奈地叹叹气,摇摇头。

  大山和流叶两人快走到青树家时,听见有人在说气话,这时的月亮也升到头顶,虽然只是半圆,可满天的星星都看的清,地面也看的糢糢糊糊,对面的人也能瞧出身形。

  两人细一听,辩出是流水。三人越离越近,流叶叫到:“流水,你在说什么呢?谁不知好歹?死了活该……”

  流水一时正在气头上,倒也没被她这突然说话给吓着,见是流叶和大山,他本来就想帮流叶治病,对大山也有好感,情绪这才安定下来。

  大山下午就听说了流水没回家,可不知道他现在来做什么。又听他刚才的气话,也猜到是怎么回事,安慰到:“流水,你不要生气了,青树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现在和你说着玩,就是要气气你。哦,她现在还愿意去和亲吗?你看我和流叶能帮忙吗?”

  流水一愣,这才想到,这么晚了,他们来做什么?是想劝青树去和亲,还是……可叫青树去和亲是自及说起的,叫青树帮流叶治病也是自及说的,现在流叶又在这里,该怎么说呢?一时竟给难住了,急的头只冒汗,好在流叶已听出青树愿意去和亲,向前走两步,说:“流水,谢谢你,要不是你,青树也不愿去和亲,现在她愿意去和亲,我和姐姐的病,过不了多久,就能治好,等我们的病治好了,我一定会好好的答谢你……”

  流水还没听过别人对自及说这样的话,一时觉的脸只发烧,好在流叶看不见他的样子,不然,自及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急忙说:“你不要这样说,青树现在是自愿去和亲,和我没关系,你要谢就该谢她,我……”他不想再解释下去,免得流水对自及有所矢望。望着大山说:“大山叔,你们是来劝青树去和亲的吧……不用了,我刚从她家回来,她决定去和亲,我们不要再多余的来劝她。”

  大山说:“她同意和亲,可是白树呢?他可不同意和亲啊……他怎么说的呢?”

  流水这才想起,白树一直都没说话,也没来阻止他们吵架。挠挠脑门,若有所思地说:“他倒是没说什么。要不,你们去问问,我先回家了。”转身直往前走。

  两人望着流水朝家走,因为当时的部落为了安全,住的都比较的近,见他进了院子,这才转身往青树家走。可没走几步,大山停了下来,说:“我们不用去了,现在再去问这件事,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吗?”

  流叶想了想,说:“是啊……我们回去吧……那,明天还去不去和亲呢?”

  大山一时也不能确定该怎么做,想了想说:“你们还是准备一下,明天青树来叫你们,你们就去,不叫的话,还是算了,这件事,就这么了了。”

  流叶有些舍不得,不想就这么算了,可自及又不好说,也不知道去了该怎么说,再说了,这么晚去说这件事,与其说是求她和亲,不如说是逼她和亲……想了想,极不情愿地说:“好吧,我们回家,我就在家里等她……”

  大山也听出她的意思,可自及也没办法,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只手搭在她的后背上,说:“走吧……”

  流水走后,白树又叫青树坐在自及身边,犹豫不决地问:“青树啊……你……可要想好,现在回头还来的及……我们可只有你一个女儿,我可不会让你受委屈而去和亲……”

  青树听出父亲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特别伤心,一时也想跟着哭。突然听见几只碗甩落在地下的石头上,“筐当”几声,两人都知道那是绿树在责怪白树不该劝青树放弃和亲,在橱房摔碗。青树急忙跑进橱房,见母亲低头捡着地上的破碗,走过去帮着收拾。

  青树一手搭在绿树的肩上,说:“母亲,你放心,我现在是自愿去和亲,我才不会听流水的话,不去和亲,他一时这样说,一时那样说,我才不会理他的。我父亲嘛,你也不要怪他。”侧头望望坐在外面的白树,帮绿树擦着眼泪说:“我们家以后会过的很好的,你的病治好了,你就可以帮父亲上山打猎,可以下地干活,不用天天在家里只做衣服,做饭……”

  绿树一时只想哭,将青树搂在怀里,眼泪直往下流,青树也感觉到母亲的身体在颤抖,听见鼻子在抽泣,不自觉的跟着流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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