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此生为妖狐
“啊，要生了！要生了！王后快用力！”
听到里面产婆的喊叫，墨逸又变得不淡定起来，急急在门外徘徊，一双墨眸紧盯着殿门，似要把它烧出一个洞来。
“看见头了，看见头了！”产婆惊喜地叫起来。
“再用力！”
“快，把补药给王后含着！”
“王后加油，看见身子了！”
“啊，快出来了！”
墨逸听着产房内此起彼伏的声音，有些烦躁地挥了挥袖子。心里立刻决定，以后绝对不让娘子生宝宝了。
“呀，出来了！是个小公主！恭喜王和王后，是个小公主！”产婆看着小婴儿安静平缓的睡颜，满意得喜笑颜开。皇族小公主果然乖巧，这么大的动静也不哭不闹，平静得不动如山，将来必定大有作为，哈哈，这真是妖族之幸啊。
墨逸一喜，正要进屋，却被侍女拦了个正着，“王，请你稍后再进来看王后。”
墨逸有些气闷，但又无可奈何，只好乖乖退回原地，等待侍女将里面打理好以后再进去。
“来，给我看看宝贝。”雕花大床上，虚弱的女子低低唤道。
侍女连忙把怀中的小公主送到女子的枕边，“王后，您看小公主长得多水灵、多可爱，将来必定是个倾国倾城的俏美人。”
水玲珑轻勾唇角，用手温柔地抚摸着婴儿的面庞。
墨翎茶只觉一片混沌，耳边隐有各种声音，似叫喊，似痛呼，似急唤。
她蹙了蹙眉，又不受控制地睡了过去。
待神智再次清醒时，她只觉自己似乎走出了那个温暖的所在，有什么柔软温暖的东西正抚摸着她的脸蛋。
“娘子，你怎么样了？”刚被放进门的墨逸迫不及待地来到女子床前，一对墨眸中满含焦急和关怀。
水玲珑朝他柔柔一笑，温婉道:“夫君，我没事，快来看看咱们的女儿。”
墨逸听言，这才看到娘子枕边有一个小婴儿，看着她那张嫩嫩的小脸，安静的睡容，他的眸子中霎时涌上浓浓柔情。
这是娘子给他生的女儿，是他的孩子，真好。
“娘子，辛苦你了……我以后再也不想让你受这种苦了。”墨逸温柔地替水玲珑整理乱发，墨眸中流泻出感谢和心疼。
她只是摇头，笑而不语。
“夫君，你来抱抱宝贝吧。”水玲珑忽然敛眸对他笑，柔荑作势往他怀里一推。
墨逸一怔，连忙手足无措地接过小婴儿，小心翼翼地抱在臂弯里，那般动作，轻柔得仿佛春风拂柳。
在听到男子声音的那一刻，墨翎茶便认出了来人是谁，此时身子被他珍之若宝地抱在怀中，使得她血液中那种血缘牵绊迸发出一股炽人的暖意。她隐忍不住，轻轻地睁开了眼睛。
这世间……还有真爱么？
她想看着他，透过他，看看这世间最真诚，最纯粹的爱。
当看到墨逸浩瀚如宇宙的黑眸中镶嵌的那一抹温软时，墨翎茶不禁感慨万分，心中有些涩涩的感动。
很软，很柔，很温暖……原来，这便是真爱。
而当墨逸望见那一双鎏金色的眸子后，愣了半晌，才有些不敢置信地低呼:“金眸！”
“金眸？”水玲珑讶异地重复了一句。
墨尾狐一族，原本只有赤、蓝、碧、褐四瞳，每种瞳色代表一种属性，但自从族中出了一个惊才艳艳的人物后，便逐渐衍生出了众多异色眸，譬如墨逸的黑眸，水玲珑的水眸，墨子心的赤碧双瞳。
而当年的那人，也拥有异于四色的瞳眸，只是还未爆发出潜能的他，却被族人当做不能修炼的废物怪物唾弃。
直到后来，他达到了族人望尘莫及的高度，墨尾狐一族才知道自己犯下了怎样的大错，族中长老遂召集全族族民奉他为族长，把金色眸称为“神之瞳”。
他也不计前嫌，对于族长之位坦然受之，丝毫不提当年之事，后来竟还收服了人界众妖，自称为妖王。
自他之后，黄金眸鲜有，却全都是资质平庸无所作为之辈。
族人们不禁疑惑，黄金瞳眸当真是神之瞳？
自上一次出现黄金瞳已是整整百年，墨逸也是有见识之人，他见过的金眸虽多，但这么晶莹纯粹如冬日阳光缓缓流动的金眸，却是第一次看到。
“无论天才与否，为夫都珍她如宝！一生一世，珍她如宝，以命护之。”墨逸看向水玲珑，缓慢而坚定地道。
女子的眼眶顿时湿润了，水玲珑也凝视着他道:“一生一世，珍她如宝，以命护之。”语气虽轻柔，却坚定无比。
“嘻嘻……”
小婴儿的眉眼都弯了起来，那一瞬，她全身蓦然被一股耀眼的金光包裹。
不过片刻，光芒散去，露出了一只皮毛白皙柔软的小狐狸，她的一对金眸如冬日阳光般缓缓流动着。
墨翎茶有些讶异地摆了摆爪子，原来她今世是一只狐狸啊。
“小家伙，想变成人形就好好修炼吧。”读懂她眼中的郁闷，墨逸笑着拍了拍墨翎茶的小脑袋。
“夫君，现在就请老爷子给宝贝取个名字如何？”水玲珑轻声道，只是她话音未落，殿门便是一声大响，一个身影带着愤怒冲进来。
“臭小子，长进了啊，媳妇生孩子也不知道通知你老爹一声！”来人一身暗金袍，花白色的胡子被气得群魔乱舞。
“老爹，珑儿这不是要请你来取名字了么？”墨逸无奈地说道，心下却给墨子心狠狠地记上了一笔。
“哼！”老妖王重重地哼了一声，本来气得铁青的脸，一看到小家伙，就立刻笑成了一朵粉色的花。
“快给我看看乖孙女！”老妖王兴奋得哇哇叫，却扑了一个空。
“逸小子，你什么意思？”老妖王气得横眉倒竖。
“没什么意思，只是怕你太激动把我女儿勒疼了。”墨逸带着淡淡的无奈道。
“你！”老妖王那个气啊，他这么就生了那么个逆子！好吧，是墨逸他娘生的。
“爹，先给宝宝取个名吧？”水玲珑笑着轻劝道。
老妖王一拍脑袋，“唔，对，取名！”他盯着墨翎茶看了半晌，终于道:“哼，金眸也没什么不好，无论是金眸还是其他眸色，我家孙女将来必定是人上人！就取翎，飞之意好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墨翎，墨翎……”墨逸和水玲珑轻念了几遍，相视一笑道:“这个名字好！”
“就这个……”墨逸话音未落，翎茶便咿咿呀呀地叫了起来，打断了他后面的话。
“宝贝，怎么了？”墨逸抚了抚翎茶的脸蛋，疑惑地问道。
这时候的墨翎茶自然还不会说话，她歪着脑袋想了想，最后把小爪子轻轻一挥。
殿内的三人还未明白什么意思，殿外便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
墨逸和老妖王目光一凝，连忙带着小翎茶出殿看看怎么回事。
“何事让你们如此喧闹？”墨逸淡淡地问道，语气中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报告王，万妖界内的茶树突然疯长起来！”
“哦？”低低的一个音节后，墨逸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低首看向怀中的小翎茶，柔声问道:“小家伙，是你捣的鬼？”
小翎茶乖乖地点了点头。
“你想叫墨茶？”
小翎茶立即摇头。
“叫墨茶茶？”
再摇头。
“墨茶儿？”
猛摇头。
……
墨翎茶简直欲哭无泪了，她爹的取名能力真是让她望尘莫及啊。
老妖王突然开口道:“莫非是墨翎茶？”
墨翎茶连忙狂点头，像只小狗似的。
她喜欢这个有点取名细胞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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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多年后。
一袭白袍的少年看着山顶上如老僧入定般的蓝衣少女，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表妹自从出世时令得满界茶树疯长外，便再也没有任何突出的地方。墨尾狐一族一般都是百岁化形，但她却是例外，即便她自幼勤奋刻苦，但还是未能在百岁时化成人形。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在三百岁时，用了比普通族人多两倍的时间修炼成人形。
这之后，她似乎受到了鼓舞，在修炼一事上更是勤奋，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披星戴月、废寝忘食地闭关修炼了。和她一般年纪的女孩，早就学会了梳妆打扮、琴棋书画，只有她，还像个男子似的舞刀弄剑，醉心修炼，行事风格凌厉如风。
远远看去，少女蓝衣如水，纱裙上绣着米白色的花样，那是一种与这个世界任何花卉都不一样的品种。还记得有一年花卉节，族里人人手拎一盏自己最喜爱的鲜花出行，只有她两手空空，唯裙摆上绣了这米白色的花朵。
他曾问过那是什么花，她神秘一笑，却只答了他听不懂的四个字：桑巴吉塔。
他听了之后摇摇脑袋，哭笑不得，这是花的名字？
一直伫立到少女睁眼，水惊凡才走到她身旁。
“茶儿，你真的要走么？”
“嗯。”墨翎茶看着他担心的俊容，微扬唇角，“惊凡哥哥，你不用担心，虽然我只是一个修炼天赋不高的废物，但这颗聪明的脑袋可不是摆设。”
皱紧眉头，水惊凡轻叱道:“不准说自己是废物！”她果然还是听到了族中某些人的闲言碎语，看来，该是好好整治一番的时候了。
心中微暖的同时，墨翎茶只好无奈道:“知道了惊凡哥哥，我不会再说自己是废物了。”
水惊凡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茶儿，其实你大可不必离开，将来你会是万妖界之王，我们都有义务保护你。”
“但难免会有人心存芥蒂啊。”墨翎茶的一双金眸坚定地看着他，“而且，我更希望能够保护你们。”
水惊凡也定定地看着她，半晌，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分别的日子转眼就到了，在墨翎茶离去的这一日，墨逸和妻子水玲珑，老妖王和小儿子墨子心，以及水玲珑的哥哥水轩宇一家子，都围绕着墨翎茶说话。
在他们的身后，是漫山遍野的妖族众人，他们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道纤细的蓝色身影，眼眸中尽是不舍和伤感。
虽然小公主的实力不足以服众，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喜爱这位聪慧狡黠的妖族小公主。
“宝贝，一定要小心啊，这是娘给你的储物手镯，这是你爹给你准备的神丹妙药，这是你爷爷……”一向温婉少语的水玲珑正拉着墨翎茶叨叨絮絮，周围的一遭人看着这一幕，不但没有不耐烦，反而觉得心中更是酸涩伤感。
“小茶儿，记住，干爹永远爱你！”墨子心不正经地痞痞一笑，顺带抛了个媚眼。这厮不知怎地，当初死活不肯当墨翎茶的叔叔，偏偏要认了她做女儿。
他眼中的温暖和关怀她又怎会看不见？墨翎茶嘴角一扬，也冲着他痞痞一笑，那神情学了个十成十像，“干爹，看您这饥渴的模样，难不成是想做本公主后宫第一人？”
墨子心浑身一阵恶寒，他果然还是不够小茶儿毒舌啊，杀人还不带红细胞的。
其他人见此景，忍不住大笑起来。
水轩宇伸出大掌拍了拍她的肩，俊脸上浮起一抹微笑，“翎儿，大干爹永远是你身后的一棵大树。”言外之意她心里清楚，她若是在外面苦了累了，想歇息了，可以回来停靠在他的身旁，他可以为她撑起一片天空。
墨翎茶心中有些酸涩，她抬起脸庞，同样回以一抹微笑，“大干爹，翎儿不会永远是一株小草，将来有一天，翎儿会是一整片天空！”甚至是宇宙！她伸指，直直指向头顶苍穹。
“好！好！不愧是我墨逸的女儿！有志气！”墨逸顿时抚掌大笑，墨瞳带着骄傲看着自己的女儿，“翎儿宝贝啊，你爹爹我就一句话，无论你做什么，爹爹我都无条件支持！哪怕是翻了这天、覆了这地！”
一句话也足矣……墨翎茶心中轻叹，只感觉有一种温暖的酸甜的东西包裹着她的心脏。
她的一双金眸温暖地看向墨逸，语气坚定：“爹爹，翎儿一定是您的骄傲！”
“哈哈！说得好！”老妖王爽朗大笑，“不过乖孙女，你现在已经是爷爷的骄傲了！”
田樱看着众人都抢着多说几句，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她拉了儿子和女儿一把，柔声道:“还不快去说几句。”
水惊凡一脸笑意地走上前去，倒是一直喜欢黏着表姐的水恋音咬着唇站在原地不肯上前。
“茶儿，加油！”水惊凡只是简单的四个字，但墨翎茶却能读懂其中的深意，二人的眸子相交汇，瞬间交流了千言万语。
墨翎茶越过水惊凡，看向他身后的水恋音，此时水恋音小小的脸蛋上冷凝如冰，透着一种莫名的固执，她走过去，一把抱起水恋音，轻声问道:“音音，怎么了？不想姐姐走吗？”
水恋音把头扭过一旁，不看墨翎茶的眼睛，小小的粉唇紧紧抿着。
“音音，看着姐姐。”墨翎茶心中轻叹，口气却严肃了起来。
水恋音身子一颤，缓缓把头转向墨翎茶，大眼睛里有着水样的光芒在闪动，一张小脸仍是固执地板着。
“唉……”看着怀中的小人儿这样，墨翎茶突然紧紧地抱着水恋音，“音音，姐姐不是丢下你，姐姐离开是为了变强大，只有强大了，才能保护音音和音音的亲人，不是么?”
“……”水恋音蠕动了一下唇，却没有声音。
“姐姐很喜欢音音，所以才想保护音音……”墨翎茶一句话还未说完，怀中的水恋音忽然大哭起来，“姐姐……呜呜姐姐……你先走……音音长大……等音音长大了……去、去找姐姐……音音也要变强大……音音也要保护家人……”
看着她脸上的泪水犹如大雨滂沦，周围众妖也忍不住抹泪，水玲珑和田樱两个女子也红了眼眶。
墨翎茶轻声哄了一阵，水恋音才终于渐渐停止了大哭，她红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认真地看着墨翎茶，“姐姐，音音也很喜欢你，所以音音以后也要变强大保护姐姐！”
墨翎茶唇角一勾，认真应道:“好。”
暖风轻吟，可是这一去，却又该是多少载？
“翎儿，去吧，时候不早了。”田樱看了看天，忽然轻声道，把她手中的水恋音接了过来。
“干娘，再等等。”墨翎茶朝着一个方向看了许久，在众人忍不住开口劝她不要再等时，终于在山头那边等到了一条瘦长的人影。
“老大！老大！”远处的那道人影飞也似地狂奔而来，“老大，我来啦！”
墨翎茶眉梢挑了挑，蓦然笑道:“狼崽子，总算来了！”
来人浓眉星目，一张黝黑的脸蛋虽然稚嫩却也帅气有型，他狠狠地喘了几口粗气后，突然对着墨翎茶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老大，我打架赢了，所以这回代表弟兄们来送送老大！”
墨逸几人在一旁了然一笑，原来是迷宫里的那群少年们……
“哈哈，黑阳，没想到你这小子的实力还挺不错的嘛。”墨翎茶轻笑道，“回去告诉那帮狼崽子们，下一次实力排名赛前十的有大惊喜。”
黑阳一听，顿时兴奋地跳了起来:“哇，老大威武！”
墨翎茶抬眸看向漫山遍野的众妖，微微一笑，道:“相信当本公主归来之日，大家也不会令本公主失望！”
喜爱的小公主跟他们道别，众妖顿时激动不已，立刻齐声吼道:“恭送小公主！吾等将在此恭临小公主归来！”说罢齐齐单膝跪地，致以墨翎茶仅次于王的礼仪。
“好！”墨翎茶畅快地大笑一声。
“爹爹，娘亲，爷爷，大干爹，大干娘，二干爹，惊凡哥哥，音音，黑阳……大家再见。”墨翎茶朝他们露出一个灿烂如阳的笑容，转身毅然踏入未知的旅途。
她实在……很期待前面的磨难呢。墨翎茶唇边缓缓勾出一抹诡异莫测的笑容。
谁曾欠她的，她必用今生取回！
“夫君，你说宝贝她会不会有危险？”水玲珑不舍地看着翎茶离去，一双水眸满含担忧。
墨逸搂着爱妻，傲然道:“娘子，你可不要小瞧咱们的女儿了。”
墨子心也在一旁凉凉道:“是啊哥，小茶儿可是一出生就非常冷静地看着你和嫂子亲热呢。”
水玲珑愣了一下，领悟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后，连忙把羞红的脸颊埋进墨逸的胸膛里。
“墨子心，你找死！”墨逸脸色黑沉，咬牙切齿道。
墨子心不说还好，他一说，墨逸就想起他欠的旧账来了！
“墨子心，你别跑！”
“哈哈，不跑墨逸你当我是笨蛋么？”墨子心哈哈笑着，身影顿时到了百米外。
墨逸重哼一声，身影骤然出现在了墨子心身后。
“哇啊啊，哥你什么时候突破的，怎么也不告诉你弟弟我一声！啊啊要死啦，好哥哥别追了，弟弟我快累死了！”
“哼，谁叫你欠揍。”
二人的身影几乎逼成了一条直线，看着他们的追逐，其他人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老妖王更是抚掌大笑，声音直达云天，“逸小子，你要是抓到心丫头，老爹我就把锦凤鲤奖赏给你！”他话音刚落，墨逸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墨子心一张俊脸顿时苦了起来，“老爹，你不厚道！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地对待你最最亲爱的小儿子！还有老爹你儿子墨子心我是个堂堂的男子汉！才不是那什么小丫头片子哇！”
这时，老妖王便一脸遗憾万分地叹道:“唉，你老爹我平生所愿一男一女便足矣，第一胎是个小子，怎知第二胎还是个小子！所以只能在口头上满足满足了！”
墨子心立即激动地瞪圆了眼，“老爹老爹，这好办！你让娘再多生几个！”
老妖王幽幽地瞥了他一眼，“不论再生多少，老子还是觉得心丫头听着最舒服。”
墨子心惨叫一声，哀嚎遍野。
众人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放声畅笑，欢乐遍布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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