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7. 路确实没法选择
黄文华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那不就是说，黄文华今晚就会……
一时之间，原本迷茫的眼神替换上了惊愕的神态。
没见过羽晨冷血一面的警员，甚至还在心里嗤之以鼻，就好像认为羽晨这是在说大话一样。
“好啦，看来大家也没什么问题了，那现在就一起来表个态吧。”
肃静，异常的肃静。
整个饭店的大厅，几乎只能听到一阵阵沉闷的呼吸声和急促的心跳声。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钱在这个世上是最具诱惑力的，警员一万，小队长两万，而且之后每个月都会有同样的收入，这可比他们的工资要高出许多。
有了这笔钱，自己的孩子能上好学校了，自己的家人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了。
可同时，自己的生命也就没有保障了。
什么昂头挺胸做人，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就算他们脱离了之前的局面，不还得听命于你么？
这个道理所有人都懂，现在的羽晨对于他们而言，根本没任何保障，生命的保障。
“对不起，我宁愿选择忍气吞声一辈子，也不愿意冒这个风险。”
就在所有人左右为难的时候，突然一个人站了起来，一道道诧异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确定？”
羽晨脸色依旧没有任何变动，他那平静毫无波澜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这名警员点了点头，“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冒这个风险。”
一边说着，这名警员离开了席位，在所有人诧异的眼神下仰首挺胸的朝着门口走去。
喀喇！
一声脆响，原本还在朝着门口迈进的警员，突然瘫软了下去，而他的跟前，站着一名少年，少年单手平举，手掌如同鹰爪似得摆在虚空。
轰！
所有人一瞬间面色煞白。
一道道惊愕和恐惧的眼神都落在了这名少年的身上。
所有人都忽略了，在羽晨进门的时候，他旁边还站里着一名少年，一名就在现在展现出狠毒残忍手段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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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不是之前跟晨少一起抵抗屠龙帮的人吗？”
“对，当时我扶过他，他叫聂文风。”
轰！
两名当初参加过屠杀屠龙帮数十名混混事件的警员话刚出口，其他的警员全部震惊了。
聂文风？
他现在要比羽晨来得出名的多，不管怎么说，他可是目前整个C县黑白两道通缉的要犯。
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了这里。
其实这也不能说大家没想到，只能说大家没注意罢了。
铁血的手段，一时之间制住了其余还有些蠢蠢欲动准备离开的警员。
死？
好死不如赖活着，即便是现在认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在C县，他们这些当警察的，认怂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一名警员站了起来，在所有人愕意的目光注视下走到了羽晨跟前，不假思索直接伸手抓起了一捆大红票子。
一万块啊，足足他两个月的工资。
当这钱真真实实的被他抓在手里时，那一刻他欣喜了，那一刻他欢跃了，那一刻他安全了。
拿钱不死，不拿钱就要死。
这么简单的选择题，在场可没有一个是傻子。
短短几分钟时间，羽晨面前那堆积如山的红票子已经荡然无存，而反观所有警员们的脸庞，他们脸上之前的那种疑惑，那种顾虑早就一扫而空，换上的则是一张张欣喜若狂的表情。
事情办妥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喝酒打屁的时间了，一杯杯马尿灌下去，整个现场那叫一个热闹，可这件事的作佣者羽晨，却并不在其列。
他一个人站在这条不起眼的街道上，手里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轻轻搭在面前丽人的肩上，“入秋了，小心着凉。”
“我这样做，对吗？”
冷如冰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此刻浮现出了一抹迷茫，她望向夜空，今晚的月亮格外圆，今夜的繁星格外的亮。
羽晨叹了一口气，“做都做了，又何必去计较对与不对呢，在这个世上，有多少事情是对的，又有多少事情是错的，对错已经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结果。”
“今晚之后，局长这个职务，你怎么安排？”
“呵呵。”羽晨自嘲的笑了一下，“你把我想的未免也太神通广大了一点，这个是人家政府机关的事情，要任命也是市里来认命，我这么一个普通老百姓可没这个资格。”
“是吗？”冷如冰似笑非笑的看着羽晨，“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羽晨干笑了一声，“不过话说回来，今晚还是要谢谢你。”
“谢我什么？”冷如冰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羽晨。
“谢你能够帮我把这些警员都集中起来啊。”
“呵呵。”听完羽晨的话，冷如冰淡淡一笑，“如果我今天没有照做，我的下场会不会跟那黄文华一样？”
说完这句话，冷如冰那双大眼睛紧紧盯着羽晨，就仿佛是要把他看穿了似得。
羽晨没料到她会有这么一问，一时之间倒是有些迟疑和惊讶，不过这也仅仅只是一瞬而过的事情，他淡淡的笑了笑，“你认为呢？”
如果这一刻羽晨能够承认或者否认，冷如冰或许心里还会舒服一点，反而是他这种秣陵两可的答案，使得冷如冰心里一阵失落。
人就是这样，在爱情世界里，都希望着自己所喜爱的人能够对自己忠贞不渝，能够对自己不离不弃，能够对自己没有欺骗和隐瞒。
可又有多少人是真真实实做到的呢？
明知道对方做不到，却又要刨根问底，最后伤的却只是自己。
这个道理谁都懂，可谁都依旧要往里跳，就仿佛是那道伤口是自己人生中必须获得的经历一样。
也许是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太对劲，羽晨伸了个懒腰，就转过身去，“其实你也没必要想太多，人的一生有很多事情是注定的，谁也没办法选择，路如果能让自己选择，那就不叫路了。”
路如果能让自己选择，那就不叫路了。
这句话久久回绕在冷如冰的脑海中，她看向羽晨的背影，心里有着无尽的落寞，许久之后，她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路确实没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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