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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乐章 忘记对你说


  于是,李子音开始了控制饮食,健身锻炼的日子。

  而李心悠则光荣“下岗”了,又变成了闲人一枚。每天不是窝在酒店里上网,就是去片场陪着李子音拍戏。

  这几天拍的戏份,开始由室内转到室外了,还得吊威亚。每天李子音都得顶着大太阳被吊来吊去,晚上回到酒店还要再锻炼两个小时。心悠每天睡前给他身上被威亚勒红的的伤印涂药的时候,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

  这天,心悠在去片场的路上就看到边上的工作人员看她的眼色都有点微妙,还不住地往片场那个方向瞟,嘴里嘀嘀咕咕的。她心里就感觉似乎是有什么事儿。

  等走到片场,穿过人群找到李子音的时候,映入心悠眼帘的就是一副男才女貌、相谈甚欢的画面。她立马就明白过来刚才那些人为什么会那样看着她了。

  白雪又来探班了啊……怪不得,那些眼神里有猜测、好奇,还有同情。他们三个的关系肯定备受外界关心,因为无论从哪个方面看自己都不能跟女神级别的大明星白雪相比,可李子音最后却选择了她。心悠不是不知道,网上有人在打赌自己能坚持多久李子音就会转投白雪的怀抱,还有人猜自己原本就是李子音和白雪恋情的障眼法和□□。

  在这里见到白雪,心悠的心情必然是不爽的。可她还是保持着自己脸上的微笑走到了两人身边,挨着李子音坐了下来。

  “丫头,来了?”李子音一见她,就拉起了她的手,亲昵地捏了捏。对面的白雪看到,眼神一暗,但很快又用微笑掩饰住了。

  “嗯。”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白雪,我的好朋友。这是李心悠,我女朋友。”

  “白雪姐这么有名,我当然早就知道了。你好,我是李心悠。”心悠主动伸出手去表示友好。

  白雪也大方地回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摇了下,“我才是久仰大名,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

  “哦?你怎么会知道我?”这倒让心悠感到吃惊。

  “当然是听你身边这位说的了。在美国的时候,他经常提起你。”白雪看似不在意地笑着瞥了李子音一眼。搞得李子音表情有点儿不自然,脸似乎有些红。

  “原来你们俩认识这么久了啊!怪不得关系这么好。”美国么?果然是自己的克星。

  “再久也没你们俩认识得久啊!”这个白雪说话的语气,让心悠觉得很不舒服。

  三人聊了一会儿,基本上都是李子音和白雪在聊,他们说的都是拍戏的一些事情,心悠也插不上话。后来李子音就又去拍戏了,留下了心悠和白雪两个人,气氛一下有点儿尴尬。

  心悠刚想找个什么借口走掉,没想到白雪却先开口了,

  “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聊聊吗?”

  没办法拒绝,心悠轻轻点了点头。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走。”白雪对这里比她熟悉,像是主人照顾客人似的。心悠只能跟在她身后,看着这个身材凹凸有致,衣着时尚,脚踩红底高跟鞋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扭来扭曲。再看自己,T恤、热裤、平底帆布鞋,还是个学生模样。客观来讲,就算是自己也不会站在自己这边吧?

  两人来到附近一个咖啡店。坐下来之后,白雪便开始给心悠讲故事,她和李子音的故事。那十年,李子音在美国的故事。

  她说:“李心悠,我是在美国上大学的时候认识李子音的。”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走在一个黑巷子里,被人打劫。他在旁边的中餐厅里打工,正好出来倒垃圾,看到了,救了我。自己却被打伤了。”

  “你对李子音的印象是什么?温暖?阳光?健康向上?我见到的李子音是瘦削的、面色蜡黄;不爱说话、拒绝与人交流、没有朋友;颓废、酗酒……”

  “他妈妈那时候身体不好,两个人生活的压力完全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他白天要上学,晚上还要打工,周末除了打工还去做家教。所有的压力、不爽、被歧视、苦痛他都压在自己心里不跟别人说,扛不住了就去喝酒。偏激、阴暗、拼命,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逼自己。”

  “可我就是喜欢他,我愿意陪着他。他想喝酒的时候,我就陪着他喝。是我一直在他身边鼓励他,温暖他,开导他,带着他走出阴霾,重新振作起来。毕业后,我提前回国出道了,也是我向经纪公司推荐他,他才能回来演戏的,他才有今天。”

  白雪直视着心悠的眼睛,说:“后来我才知道,他拼命也好,回国也罢,从始至终都是因为你。即使在美国最艰难的那段时间,陪在他身边的人是我,在他心里唯一温暖阳光的一个角落藏着的却是你。为什么?你凭什么?我以为十年过去,你们两个都变了,他一定能忘记你。我一直在等他忘记你,多久我都愿意等。可你却又出现在他生活里,阴魂不散。”

  “你知道为了跟你在一起,他是在拿自己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人气做赌注吗?他为了你做的那些事公司是很不满的你知道吗?你能给他什么?你能帮他什么?你除了添麻烦还能干什么?而我能帮他,我能让他成为炙手可热的明星。”

  白雪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几乎是在对心悠吼。好在咖啡馆里此时就只有她们两个,要不明天她们又要上头条新闻了。

  心悠内心是震惊的,她从来没想过李子音在美国过的是那样的日子。但她在白雪面前,还是保持着冷静,一字一句地问她:“所以呢?你跟我说这么多目的是什么?你想要我怎么做?”

  白雪毕竟是经验丰富的演员,发现自己失态连忙调整,马上恢复了平静。

  “离开他。如果你爱他,主动离开他。”

  “真是好笑啊!你们这些女人怎么都这么有自信呢?!我离开他,他就会是你的吗?你问过李子音他自己是怎么想的吗?”心悠忍着怒气,反问她。

  “嗯,我有这个自信。如果没有你,他一定会选择我。”白雪斩钉截铁地说,“你离开他,才是对他好。”

  李心悠不假思索地说:“不可能。”

  “什么?”白雪没想到看起来性格很温和的心悠,态度竟然如此强硬。

  “我说不可能。”心悠眼神坚定地说,“除非李子音他有一天主动放弃我,那我二话不说、绝不纠缠,否则我永远不会离开他。就算跟我在一起会累、会受苦、会有损失,但我就这么不懂事、不识大体,就这么自私、任性了,我管不了那么多。今后的日子,他累我陪他累、他吃苦我跟他一起吃苦。我李心悠这辈子就赖上他了,死不撒手。况且,李子音的梦想从来都不是当什么大明星,他只是想努力工作让爱的人幸福罢了。这你都不懂吗?我相信他即使不当演员也能有一番成就的,就不烦你费心了。”

  白雪听完心悠这段话,彻底愣住了。她输了,在这个小姑娘面前她竟然输得彻头彻尾。这么多年,她不懂李子音吗?不,她懂的,所以她知道李心悠说得都对。她不是输给了李心悠,而是输给了李子音的坚持与爱。而那个丫头,不过是仗着李子音爱她罢了。

  原来在这场游戏里,从一开局她就注定了是输家。又或许,这场戏里从来都没有她的位置。她只是一个路人甲,却误以为自己是女主角。被偏爱的永远都有恃无恐;痴心错付的她却只剩可悲、可怜。

  从咖啡馆和白雪分开后的心悠心情低落,就自己一个人先回了酒店。

  她难过倒不是因为白雪找她,而是因为心疼李子音在美国受苦的那些日子。哦好吧,其实也有点儿介意,当时陪在他身边的是白雪而不是自己这件事儿。

  虽然白雪只是三言两语地概括了一下,但她自己想象出了那时李子音的样子。父母离婚,家庭破裂,离开熟悉的生活环境,跟着妈妈来到陌生的美国,那时的李子音心里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吧?他妈妈一直都是一个温婉的小女人,原来在北京的时候依赖李子音的爸爸,去到美国之后应该就得依赖李子音了。

  他17岁的年龄,遭遇变故,被迫迅速长大。他要挣钱、要照顾妈妈、要学习还要承受心理的压力,但他其实还只是一个还未长大的少年。心悠回忆自己17岁的时候,整天除了学习和想着怎么跟杜若更接近之外,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在家里还在跟父母撒娇呢。那她都觉得特别累、特别痛苦、特别纠结。

  青春期的时候,人的抗打击能力弱,神经又敏感,本来就容易将小事扩大得特别大。现在跟李子音一对比,自己那点儿事儿都算什么啊?!他当时内心的痛苦被自己扩大到了什么程度?是怎么熬过来的?

  听白雪说,他打了好几份工。那双曾经握着毛笔龙飞凤舞的手,要去洗盘洗碗、搬运货物;那个骄傲的像王子一样长大的少年,要为了生计低声下气伺候人。对自己要求那么严格的李子音,自尊心那么重的李子音,心里有许多梦想的李子音,才华满溢的李子音,是如何放下身段,说服自己去过那样的日子的呢?

  他一定觉得特别憋闷不得志吧?比起身体上的劳累辛苦,他内心受得折磨才是更加致命的。否则,那样自律甚严的人怎么会过着醉生梦死、自暴自弃的生活呢?

  原来他们俩都一样,如今重新出现在她面前的李子音也是完全打破重塑的李子音。心悠猛然想起,李子音刚回来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他说本想等自己更像当初的李子音的时候再来找他们,不是开玩笑,竟是这个意思。心悠终于懂了。

  万幸啊,他找回了曾经的自己;万幸啊,他心里的爱和温暖始终还是多于恨和阴暗;万幸啊,他好好地回到自己身边了。如果他真的就那样堕落下去,在美国混日子;而她却浑然不知,幸福地过完这一生……李心悠只要想想这个假设就觉得无法承受。

  坐在酒店的沙发上,李心悠还想明白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当初的陆晓玥、今日的白雪都敢那么嚣张地坐在她面前让她自己退出。因为她们有钱、有势、有能力,因为她们自认为比心悠强,因为她们觉得心悠的战斗力都不够格做她们的对手。究其根源,怨不得别人,还是她自己实力太弱了。

  从前,心悠从来都没有太重的胜负得失心,对事业也没有太多的设想和追求。她只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结果怎样并不真的在意。她这样安于自己的小幸福过了22年,直到今天终于有了要变强大的念头。她要成长,她要努力提高自己的能力,她不要永远在家人和李子音的羽翼下生活,她也要成为那个能够对李子音的事业有所帮助的女人。一种叫做斗志的东西,在李心悠的心里如一团火焰般熊熊燃烧了起来。

  晚上,李子音回来得很晚,却发现心悠还坐在床上等他。今天白雪来了之后就发现她失踪了,难道是吃醋生气了?李子音微笑着凑到心悠身旁,一脸讨好地看着她。

  “怎么了?生气了?”

  心悠故作严肃不去看他,“今天你走之后,白雪找我聊了很久。”

  “哦?她跟你说什么了?”李子音隐隐的有不好的预感。

  “她说……她说我给你带来了许多麻烦,让我离开你。”

  李子音顿时慌了神,本以为跟白雪说得很清楚了,她为什么还不放弃?

  “那你怎么说?你同意了?”李子音扳过心悠的身子,让她看着自己回答他的问题。

  心悠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呢?”

  李子音一下松开了在心悠两肩上的手,颓然地问她:“你怎么这么轻易就放弃了?说好的抓紧我不松手都是骗我的吗?你问过我的想法吗?你怎么知道我觉得麻烦了?”

  看李子音这个样子,心悠忍不住想笑。她努力地憋着,“那好,我问问你,白雪跟我说你在美国吃了很多苦,心理状态也不好,靠着酒精麻痹自己,自暴自弃,这些都是真的么?”

  本来好好地,见到李子音,说着这些话,不知怎地心悠的眼眶就渐渐地湿了。

  李子音看到眼泪顺着心悠的脸颊缓缓留下来,忙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哄道:“我说话重了,对不起,不哭啊。你别听白雪瞎说,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没事了,我早就忘了的事情你提它干嘛呢?”

  心悠伏在李子音的肩头,哭得更凶了。她双拳用力地捶打着李子音的背,一下、一下,“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唉,就是怕你像现在这样才不跟你说的。”

  “你知不知道,我好心疼,好心疼你……真恨自己,真恨自己,那时候为什么不在你身边。你在美国那么多年,为什么不联系我?”

  “我那个样子,不想让你看到。我希望在你的印象中,你子音哥哥一直都是优秀的、帅气的、可以依靠的。”

  “以后有事不许瞒着我,你心里难过、压力大什么都要告诉我,好的、不好的咱俩一起承担,听到没?”

  李子音放开她,手指轻轻替心悠抹去脸上的泪水,笑着答应她:“好。那你不哭了,好不好?你哭得我心里都难受了。”

  心悠止住了泪水,跟李子音说:“我跟白雪说,就算我是累赘、是麻烦,我也赖着你不放了。你别想甩开我,有什么事儿咱俩一起面对。”

  “好,我愿意让你赖着。”李子音露出了舒心的笑容,拍了拍心悠的头。见她没事儿了,就去洗澡了。

  等李子音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见心悠已经躺下睡着了。他悄悄地走到床边,轻轻地躺下,顺手关了床头灯。

  却没想到刚躺下,心悠就一个翻身抱住了自己。

  “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从小开始,你就坚持叫我‘丫头’?”心悠在耳边问他。

  “因为,家里人叫你‘悠悠’,朋友叫你‘心悠’,老师叫你‘李心悠’,我想有个自己独一无二的称呼。‘我的丫头’,这个称谓是我独有的。”李子音微微收紧了怀抱,“‘我的丫头’,这个人也是我独有的。”

  “李子音?”

  “嗯?”

  “我好像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事儿?”

  心悠细细小小的声音,在李子音耳畔响起,认真地、深情地说:“李子音,我爱你。猴子哥哥,我爱你。非常爱你……”

  “丫头,你……”李子音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与狂喜中,他自己都没发现,原来他一直都在等这句话。

  在黑暗中,心悠都能看到李子音此时眼底闪烁的神采。她主动靠近他的脸,轻轻地吻住他柔软的唇瓣。

  心悠的一吻,像一个火苗,点燃了李子音。他狂热地回吻着心悠,大掌在她身上各处徘徊着。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掌伸进了心悠的衣衫内,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火热。

  突然,心悠感到上身一凉,上衣已被李子音脱下扔在了床下。而李子音,更是早就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完美的身材展现在心悠眼前。

  李子音感觉自己浑身都燥热难忍,但他还是用自己的理智强迫自己停了下来。他看着心悠,问:“可以吗,丫头?”

  心悠看到了李子音眼里的渴望与不耐,她知道如果点头的话会发生什么,但此刻她不想想太多。她只想遵循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所以她轻轻地、肯定地、点了点头。

  月光下,一室旖旎。

  “对不起,一直接受你的爱,却忘记对你说“我爱你”。好在,现在还不算太晚。”

  “以后的日子,我们彼此温暖,就不会孤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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