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Chapter.30
“７０％，现在，她和圣洁的同步率最高能达到７０％。”
希布拉卡斯的声音平平，没有很大的起伏，倒是考姆伊，听到了百分之七十这个数字后，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而等到了希布拉卡斯的答案，莉亚的心情越发地沉重。
一开始，莉亚的圣洁的力量只能覆盖她的双拳，那时候的圣洁同步率是百分之六十八。而现在，圣洁的力量已经覆盖了她的半条手臂了，可同步率就只增加了百分之二？
希布拉卡斯不会弄错的，她说同步率只有百分之七十就是百分之七十。至于为什么力量大幅度增长了同步率却没怎么变化，对于这一点，无论是考姆伊还是莉亚，他们都想不通。
“唉”考姆伊托着腮叹了叹气继续道：“你还真是让人操心呢莉亚酱，为什么不和圣洁好好相处呢？傲娇的莉亚连圣洁也都是傲娇的么。”
“诶！我的错？”莉亚一怔，猛回头看向考姆伊一脸无奈，“话说，我什么时候傲娇了。”
“那就是你的傲娇属性全部转移给圣洁了，看，明明同步率不高，力量却增加了。这种嘴上说‘哼，走开，自生自灭吧混蛋’，然后偷偷在背后帮一把的节奏不是傲娇是什么？”考姆伊一脸肯定，莉亚也一时间无法反驳。
“但是”希布拉卡斯忽然插话。
“这孩子的圣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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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团的图书馆里，抱着一本厚厚的资料，莉亚站在二楼的一书架前重重得叹了一口气。
——圣洁颜色变浅了，吗……
在卡洛娜的生日会结束后没多久考姆伊就带着莉亚去见了希布拉卡斯，最后希布拉卡斯就给了留下了这么一个信息，回忆着这件事莉亚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来。从地下室出来后考姆伊的神情更是奇怪，欲言又止的。
考姆伊这家伙，一定又隐瞒了什么。
一边想着，莉亚扫视着书架上的书籍，最后目光落在了在一本名为《岛国史》的书上，抬手间，海洛喊住了她。
“莉亚，我这边的资料找齐了，我在那边等你。”怀里抱着几本硬皮书，海洛看了看自己的右方示意了一下方向。
莉亚点头表示明白，回过头的瞬间，透过书架，她发现亚连就站在自己的对面。‘真巧，亚连’莉亚本想这么说的，但是此时亚连的神情却有点不大对劲。似乎有什么想说却又不敢说似的，脸色也有点不对，脸颊略红，还笑得十分牵强。
“莉……那个……”亚连一张嘴就结巴。
——发生什么事了吗？
莉亚不解，顺着亚连的视线看去，她看到自己的手正光明正大搭在亚连的手背上。瞬间明白亚连为什么这么尴尬，莉亚猛地收回了手。她脸颊有点发烫，正想要道歉，可抱歉两个字都还来得及说出口拉比的声音就传来过来。
“真慢啊亚连，还没找到吗？”
“找，找到了，我现在就过来。”亚连语速略快，仿佛拉比的出现救了他一命似的。
只听到哒哒的脚步声，拉比离开了。而轻轻地拿过那本《岛国史》，亚连后退了一步远离了书架，“莉亚，这书，我拿走一本了哈。”
说完，亚连便匆匆离开。
而看着亚连离开，莉亚看向剩下的两本《岛国史》默了。碰个手什么的，在这边不算什么的吧。虽然时间长了点……不过，一般人在和别人说话的时候触碰到了另外一个人，估计都不会像她现在这般无视的吧。好吧，双手没有知觉的她这下糗大了。可亚连的表现也很奇怪。如果是平时的亚连估计只会一直微笑，然后让她自己尴尬地抽手吧。
而最让莉亚无法理解的是……最近，这样的事情频频发生。
某次在走廊相遇也是，拐角处遇到了两人差点就撞到一起去了，也是没来得及说什么，亚连就说有急事先走了。还有某次的晚餐，一群人坐在餐桌上，亚连和莉亚恰好坐在同一边，然后一顿饭下来莉亚都感觉到亚连在刻意和她保持距离。
最近的亚连很奇怪，似乎有点怕她，莉亚最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至于原因，她也大概猜到了。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上，莉亚努了努嘴。卡洛娜生日会的那段记忆虽然有空白，但醉后醒来的记忆却是清晰的，定格在扇巴掌的那一幕她再一次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这不知轻重的手。
在图书馆里时间似乎过得特别快，转眼就已经是黄昏了。收拾好写好的报告莉亚打了个哈欠，而她对面的海洛则依然在奋笔疾书。
“海洛这段时间任务很多呢”莉亚趴在了桌子上。
海洛停了停笔，“呃，是啊。考姆伊最近有点猖狂，我会告诉你，我明天就有新的任务了么。”
“诶，真忙。和谁一起去呢。”莉亚漫不经心。
“拉比”海洛也漫不经心，并开始继续拼报告。
可海洛的回答却让莉亚回头了，下巴抵着一本厚厚的资料，她眼帘微合，一副死鱼眼模仿的地唯俏唯妙，“……你看到我哀怨的眼神了么。”
对此，海洛只是咂了咂嘴，没说话。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也从莉亚的眼里掠过。高大的身躯，宽厚肩膀，安静沉稳的步伐，那人在莉亚的视线里停留了不到几秒便消失。路过图书馆的他神情从容，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
——斯曼……
随着斯曼的离开，莉亚不自觉就站起了身子。
不知情的海洛抬起了头，“怎么了？”
“我……去一下洗手间”眼神飘移了一下，莉亚草草拿了个借口就往外跑。看着莉亚的背影，海洛也眼帘微合，露出了那所谓的哀怨的眼神。
斯曼就住在莉亚的隔壁，在莉亚知道斯曼就是当初出现在马赛的驱魔师后，莉亚对斯曼便产生了好感。虽然当初在马赛斯曼对大家，对伊丽丝的态度都挺强硬的，不过他的出发点却是好的。
斯曼是为了不让没有驱魔能力的人再白白牺牲，同时也为了让大家深刻理解，恶魔不是他普通人能够对付的。即使他们勇敢，但一味的硬挡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于是，她和斯曼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斯曼！”在去往宿舍的楼梯里，莉亚喊住了他。
回头看见了莉亚，斯曼微微转身。
“你是刚出完任务回来吗”喘着气，莉亚来到了他的身旁问道。
“嗯，但是马上就要去执行下一个任务了”斯曼不急不慢道，说完便继续往楼上走去，莉亚急步跟上。
“这样吗？斯曼，前些时候……那个”略紧张的莉亚有些支吾。
“怎么了。”斯曼视线稍稍看向了莉亚。
仰头看着斯曼的侧脸，莉亚觉得不大好意思，只感到耳朵有点发烫，她稍稍吸了吸气，“前一段时间和我说了那么多……真的很谢谢你。”
微微一怔，斯曼嘴角轻轻上扬，闷闷地哼了一声，“那只是老人的唠叨话，被吵到睡不着的老人的牢骚而已，不值得说谢谢。”
听完，莉亚还想说些什么，但斯曼却突然停了下来，神情略温和，“看来你已经找到答案了，立场是和我一样吗？”
立场……
默念着这个词，莉亚回忆起那天的事情，那是一个平常的晚上，天气不好不坏，月亮不圆也不亮。在这么个普通的晚上，莉亚一直在床边思考着。她想不明白诺维拉为什么明知道不可以，也要复活伊丽丝。她不明白为什么变成了恶魔后的伊丽丝，最后要带着伊丽丝本人的意思死去。她更不明白为什么伊丽丝再次回来了，却要她自己亲手把她推向了死亡。
然后，就是在这么个普通的晚上，莉亚的门被敲响了。
自以为房间隔音很好的她被投诉了。
‘莉亚·塞西尔，你在扰民’当时的斯曼开门见山，而脑子一片浆糊的莉亚也不知所措。就在这时斯曼补上了一句话，也就是因为这句话，让莉亚对斯曼产生了依赖感，心结全数托盘而出。
‘我虽然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可在这个时候我还是想说一句，闹别扭，也该闹够了。’
这是斯曼的原话，闹别扭一词让莉亚印象深刻。没错，一直在钻伊丽丝的牛角尖的她只是在闹别扭。别人都以为她只需要静一静，可实际上，一直缺少父母的关心的莉亚此刻最需要的是有人在她身边，让她好好发泄，好好地哭一场，再好好地睡一觉。
不告诉任何人，等着别人来找她，等着别人注意她。即使是那个看似自信坚强的莉亚，也有这般撒娇的一面。不是朋友，也不是喜欢的人，莉亚那时候最想要的，是那种能够依赖的感觉，只有家人才能有的感觉。
而在最后，出现的是斯曼。
斯曼不会是自愿成为驱魔师的，被圣洁选中的他生生和家人分开，被强制带回了教团。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和自己的妻子，女儿见面，反正只要他一天还是驱魔师，他就一天都不能会自己的家乡。所以，对于教团，他是厌恶的。
厌恶，但是不得不顺从。厌恶，但是没有别的出路。莉亚和他有点相似，他们的根都不在教团，他们的归宿不是教团。他们，只是被选上了而已。所以斯曼告诉莉亚了，成为了驱魔师就等同于舍弃了普通人的身份。
他们并不是被选中的勇者，不要以为打败了终极魔王就没事了。好听一点，他们是神的使者，但实际上他们终究也不过是神的道具，是被神诅咒了的可怜人。选上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要成为悲剧，……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没有逃避这个选项。
“你自己已经是一个悲剧了，一个悲剧无法救赎另一个悲剧。你可以在这注定是坏结局的故事里再挣扎一番，也可以就这么平庸地朝尽头走去。我是被抓回来的，我在这里没有寄托，所以我选择了后者，那你呢？”斯曼当时这么说道。
默默消化这斯曼的话，那时候的莉亚没有回答。但是有一点她能肯定，她不是被抓回来的。那一天在马赛，在她的房间，白发少年的笑容十分耀眼。这份耀眼让她看到了前进的道路……如果说亚连和她都是悲剧的话，亚连却成功地把她给救赎了。
她明白，她和斯曼不同……
“斯曼，我们的立场，不一样。”莉亚淡淡的笑道。
同样，斯曼轻轻摸了摸莉亚的头，“那就好”
那一天，斯曼，海洛和拉比，亚连和李娜丽都离开了教团。暂无任务的莉亚留了下来，最后，教团传来了一则消息。
——伊尔卡元帅，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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