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事眼波难定
一．
到了安欣然比赛的那天，李颖陪她去了现场。这两天顾澄天都没来找她，他只发来短信让她好好比赛，他最近比较忙，不能来看她比赛了。安欣然有点失望，她觉得自从那天以后，顾澄天就对她冷淡了，不仅人没出现，电话也没打来。安欣然打过去，他不是在开会就是没说两句就说要忙，挂了电话。安欣然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开始不是还好好的吗？是不是男人都很在乎那件事，她的拒绝让他不高兴了？
“欣然，你怎么了？很紧张吗？”李颖看着安欣然发白的脸色，关心地问。
“哦，有一点。”安欣然心情有点低落。
“别紧张，你跳得这么好，等会肯定没问题的。来，我来看看你的妆。”李颖给她打气。“恩。”安欣然应了一声，任凭李颖在她脸上涂脂抹粉。
很快，轮到安欣然上场了，李颖拉住她的手，对她说：“别紧张，好好跳吧。加油！”安欣然点了点头，出去候场了。
舞台暗了下来，只有一束白光打下来。光束中，安欣然静静出场。在《天鹅之死》的悲伤音乐中，安欣然仿佛就是那只濒死的天鹅，她挣扎，彷徨，努力渴望着生的希望，可是残酷的现实还是让她倒下了。一曲终了，安欣然匍匐在地，脸上流下了一滴泪。在耀眼的追光中，那滴泪是那样的晶莹，如同天鹅不甘死亡的心。台下静了好久，随即爆发出一阵掌声。安欣然从地上起来，优雅地谢幕。
一来到后台，李颖就走过来兴奋地对她说：“太棒了，欣然，我都感动地哭了。”
安欣然勉强笑了笑，说：“我去卸妆了。”
“我帮你。”李颖忙跟着安欣然走进去。
最终，安欣然的独舞获得了个人赛的银奖。拿了奖，李颖比安欣然还高兴，她兴致勃勃地说：“欣然，我们去庆祝下吧。叫上吴韵，我们去好好吃一顿怎么样？”
安欣然情绪不高，她可有可无地说：“随便吧，你安排。”
李颖拿出手机就去打电话了。
安欣然拿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顾澄天打个电话，但一想到顾澄天这两天的态度，又想想自己也就得个银奖，也没必要太高调吧？算了，还是不打了。安欣然正拿着手机发呆，李颖过来对她说：“走吧，我和吴韵约好了，我们先去餐厅等她，她一会儿就过来。”
安欣然站了起来，和李颖一起出去了。
吃饭时间还早，两人在商业广场里随意地逛着，顺便等吴韵过来。
“欣然，我看你今天一直不太高兴，怎么了？得银奖不满意啊？”李颖看了看安欣然的脸色，安欣然这两天好象一直不怎么开心。
“没有啊，我不是一直这样的。”安欣然淡淡地说。
“是不是严宁一直没回来，你不开心啊？”李颖故意逗她。
提到严宁，安欣然有一阵的恍惚，有多久没有想到严宁了？严宁好象已经是来自上个世纪的名字了，那么遥远，远得就象从来没有在她的生活中出现过一样。
“哎，欣然，你看，那个是不是顾经理？”李颖突然指着一家店里的人让安欣然看。
“什么顾经理？”欣然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你看呀，就是那个房产公司的帅哥呀！顾澄天。”
一听顾澄天的名字，安欣然一个激灵，她仿佛刚刚惊醒似的，顺着李颖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家冰淇淋店，顾澄天站在柜台前，安欣然只看到他的一个侧脸。他旁边一个高个的女孩正在选冰淇淋，不时回头问他一句。女孩有着一头粟色的长卷发，眼睛又大又圆，很漂亮。是那种明亮的美，一看就是那种夺目的女孩。
安欣然猛然间想起来，这个女孩好象就是上次在街上看见的女孩，那天就是她在餐馆门口等着顾澄天，然后两个人一起进去吃饭的。那么，是一直有“她”的存在了？自己当时脑子一热，也没问问顾澄天的情况，就一头栽进去，原来，自己也只是“备选”而已啊。想到此，安欣然不禁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她拉着李颖快走几步，离开了那家店门口。
“嘿，这个女孩子还挺漂亮的。也是，俊男配美女，真是天生一对啊。”李颖感叹着。“你管人家那么多，你跟人家很熟吗？”安欣然没好气地说。
“我哪能跟他熟啊？象他这样的男人，有个十个八个的女朋友都是不稀奇的。听他们公司那个欧阳说，他们公司的小姑娘都是要排队跟他吃饭的。谁知道这个女孩子是第几号女朋友。”李颖的八卦消息还真多。
是啊，象他这样帅气又温柔的男人，有多少女孩子想做他女朋友啊？他看上自己，或许也只是一时的新鲜吧？那天自己那么不开窍，他或许早就没有兴趣了吧？想到此，安欣然再也没有了逛街的兴致，她闷闷地对李颖说：“我想回去了，你跟吴韵吃吧。”
李颖诧异地拉住她：“怎么了，到都到了，吃点再走吧。”
“我不想吃。”安欣然毫无情绪。
“你们在门口干嘛？怎么不进去？”吴韵不知什么时候到了。
“哦，吴韵来了。欣然突然说不想吃了。”李颖忙向吴韵求救。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吴韵看向安欣然，她发现安欣然整个人恹恹的，一点精神也没有。“没什么，就是有点累。”安欣然疲惫地说。
“累也要吃饭呀。这样吧，吃完咱就走，好吧？”吴韵说着，拉着安欣然就进去了，李颖也紧跟着进了餐馆。
三人在位子上坐定，安欣然一直呆呆地坐着，也没什么话。吴韵和李颖两个人也不管她，自顾自点着菜。点完菜，李颖去了趟洗手间。
回来后，她对着安欣然故作神秘地说：“你说我刚才看见谁了？”
安欣然不理她，吴韵好奇地问：“谁呀？”
“就是刚才我和欣然看见的那女孩，他们也上这儿吃饭来了。”
安欣然心里一痛，茫然地问：“他们？”
“是啊，我看见那女的上完洗手间向那边走去。”李颖手指拐角处，“我一看，那个顾澄天就坐在那里呢。”
“顾澄天？这名字好象在哪听过？”吴韵沉思着说。
“就是上次在医院见到的那个房产公司的经理呀。”李颖解释给吴韵听。
“哦，是他啊。”吴韵好象有点印象了，那天是他送安欣然回家的。
慢着，顾澄天，澄天，怎么这么耳熟？吴韵看了看安欣然，安欣然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吴韵突然就灵光一现，对了，有一次她给安欣然打电话，她冲口而出的好象就叫的是“澄天”？是这个顾经理吗？还有，这个顾澄天好象也是辆黑色的小车，是那天接走安欣然的那个人吗？
想到这里，吴韵若有所思地看向安欣然，问：“欣然，你跟那个顾澄天熟吗？”
安欣然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说：“不熟。”她拿好包，站了起来：“我不太舒服，先走了。你们吃吧。”
“都上菜了，吃点走吧。”李颖叫她。
“不吃了。我走了。”安欣然边说边匆匆地向门外走去。
“诶，你说她，怎么了？”李颖纳闷地说。
吴韵看着她的背影，心情有点复杂：安欣然，你可不要犯糊涂啊！
二．
顾澄天在那天以后没有再见安欣然，一来工作确实很忙，他生病又加上出差，回来后一大堆工作等着他处理呢。二来也是他确实有点没想好怎么对待安欣然。他承认他很喜欢安欣然，对着她，他总会无端地生出满腔的柔情来，心情会变得特别轻松愉快。就算只是和她一起呆坐着，也会觉得心里充满了甜蜜。只是，那天以后，顾澄天忽然有点惊醒，自己是不是太快太急地投入一段感情，而没有顾及到安欣然的感受。那天安欣然受惊的表情还留在他的脑海中，她一定吓着了。她说她还没准备好。是了，说到底，还是他强求了。
或许，她对那个严宁还余情未了？
或许，她正在他们之间做选择？
或许，她对自己鲁莽的行为失望了吧？
顾澄天，你也只是个凡夫俗子而已，在美色面前也会这样的失控啊！顾澄天就这样患得患失着，不知道以后怎样跟安欣然相处。
安欣然比赛那天，顾澄天的确有事走不开，他本想等她比完一起吃个饭。这几天没见，真的很想她。
可是谢蕊突然来了。她说是到哈尔滨去玩，顺路来看看他。顾澄天当然知道不顺路，但她既然来了，总不能不招待她。于是，那天他就请谢蕊去吃饭。
谢蕊国外刚回来，还不想工作，所以一直东走西走到处旅行。她通常都是一个人走，她家里知道她从小胆子就大，又在国外生活了很长时间，所以对于她一个人旅行也并不反对。也就她妈妈有时劝她，早点收收心，好好把握住顾澄天，别漫不经心的，到时候让别人抢走了。
谢蕊不是不想把握住顾澄天，但顾澄天并不是那种你天天在身边粘着就会爱上你的人。他看似温和，对谁都笑咪咪的，其实他还是挺固执的，有他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就象爱一个人，他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
记忆中他有过几次恋爱，但在谢蕊看来，那些恋爱不过是他打发空余时间的休闲活动，分手后，那些女人都成为过眼云烟，激不起一丝水花。
而他对谢蕊，倒是十几年如一日地宠着。小时候，谢蕊不知道，还以为这就是爱。长大了，她明白了，那不过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爱，并不是男女之爱。但谢蕊并不急，她觉得顾澄天这种性格，想找到一个能让他疯狂爱上的女人，好象有点难度。那么自然，在双方父母的促成下，她谢蕊会是最适合的顾夫人人选。天长日久，保不齐顾澄天就将这份兄妹之爱发展成夫妻之爱了。所以，谢蕊除了时不时打个电话来问候下，也偶尔的以各种名目来看看他，提醒他，她的存在。
两人出来吃饭，经过冰淇淋店，谢蕊心血来潮的想吃冰淇淋。顾澄天无奈地对她说：“天气这么冷，你还吃这个？”
“有什么关系，想吃就吃呗。来呀，陪我去选下口味嘛。”谢蕊拉着他的手撒娇地说。
顾澄天没办法，只好由着她，“你呀，还象个小孩子。”
谢蕊嘻嘻一笑，拉他进了店里。
冰淇淋口味众多，什么草莓，香草，巧克力，抹茶，看得人眼花缭乱的，顾澄天自从成年后就很少吃冰淇淋，对这种小女孩的食品他是没多大兴趣的。他有点无聊地站在一边等着付账。谢蕊却饶有兴趣地对着一柜子的冰淇淋东瞧西看的，不时还问下顾澄天这个好吃还是那个好吃。顾澄天不置可否地说：“我觉得差不多呀，要不你都买个试试？”
“什么呀，那还不吃得拉肚子啊。”谢蕊娇笑着瞪了顾澄天一眼。“算了，我还是选这个吧。你要吗？”谢蕊转头问顾澄天。
顾澄天摆摆手，说：“就一个是吗？我去付钱。”
谢蕊拿着冰淇淋开心地吃着，顾澄天看了看她，问：“很好吃吗？”
“是啊。吃来吃去，还是草莓味的最好吃。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们两家人一起去大屿山玩，我不小心和你们走散了，后来还是你把我找到的。我当时很害怕，一直哭，你为了哄我，就买了个草莓冰淇淋给我吃，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冰淇淋。”谢蕊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顾澄天一眼。
“你还真是从小就是个吃货诶。”顾澄天笑笑，轻描淡写地说。
“吃货？这个词是你新学的吗？有意思。阿天，你到北京这么久，一定交了很多新朋友吧？”谢蕊装作无意地问。
谢蕊国外回来后，就没再叫他哥哥了，顾澄天有心想纠正过来，“SHERLEY，你很久没叫我哥哥了吧？”
谢蕊眼珠转了转，狡辩道：“你又不是我亲哥哥。再说，你以前一直叫我蕊儿的呀，现在还不是SHERLEY，SHERLEY的叫。”
“那不是你长大了嘛，再那样叫不显得幼稚。”
“是呀，我长大了呀，所以不要再当我小孩子了。”谢蕊理直气壮地说。
顾澄天无奈地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两人在餐馆坐定后，顾澄天低头看着菜单，谢蕊试探地问：“阿天，你在北京有没有交女朋友啊？我听AUNTIE说，公司里的女孩子都很喜欢你。”
顾澄天瞪了她一眼：“你还真八卦。”
“我是替AUNTIE问的哦，你知道老人家啦，最关心这个事了。”谢蕊掩饰地说。
顾澄天不动声色地回答：“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
“有嘛，就让我见见了，我也好帮AUNTIE看看她未来的儿媳妇。没有嘛，你也可以考虑下。。。别人。”谢蕊抬眼看了看顾澄天的脸色。
顾澄天从菜单上抬起头来，温和地笑着说：“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一个人去外面要小心点。”“哦，我知道了。”谢蕊乖乖地闭了嘴。顾澄天不想说的事，那是一个字也问不出来的，谢蕊从小就知道这一点，所以她很识趣地打住了这个话题。
谢蕊是个活泼的女孩，两个人吃饭说说笑笑倒也不无聊。顾澄天无意中一抬头，突然发现门口走过的一个人影很像安欣然，他定睛一看，无奈门口进出的人太多的，那个人影一眨眼就不见了。顾澄天想到安欣然，记起今天是她比赛的日子，不知结果如何，她也没来电话呀。这样想着，顾澄天拿出手机发了个短信过去：比完了吗？结果怎么样？
安欣然一直没有回过来，顾澄天不时看下手机，有点心神不宁。
谢蕊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样子，故意说：“你工作很忙吗？吃饭都看手机。”
顾澄天放下手机，笑笑说：“你什么时候的飞机？我送你。”
“不用了，你也忙。我还要再逛逛呢。”谢蕊推辞着。
顾澄天也不坚持，“那随你。自己小心点。”
“恩，我知道。”谢蕊答应着若有所思。
三．
告别谢蕊后，顾澄天急忙拨了个电话给安欣然，可是还是没有人接电话。顾澄天有点奇怪，她怎么了？是不是今天没去看她比赛，她不高兴了？一下午，顾澄天工作都有点恍神，无奈工作太繁忙，他都没能抽出时间再打个电话。好不容易工作都处理完了，顾澄天看下时间，都已经晚上七点多了，他觉得有点饿了。拿起手机，他又拨了安欣然的电话。
这一次，电话终于接通了：“喂？是小然吗？”
“恩，有事吗？”安欣然的声音听上去客气又疏远。
顾澄天心里有点不安，他不觉迟疑了下，“哦，也没什么事。就想问你，今天比赛怎么样？”“还行吧。”安欣然淡淡地回答。
“哦。那就好。那。。。你吃饭了吗？要不我们一起吃个饭吧。”顾澄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了，我已经吃过了。没什么事我挂了。”安欣然冷淡地说。
顾澄天觉得有点不对劲，她怎么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这么冷淡？
“那个。。。小然，你没事吧？”顾澄天担心地问。
“没事。”
“那就好，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顾澄天只好收线。
拿着手机，顾澄天呆坐在办公椅上，他不知道他们之间怎么了？突然之间好象就疏远了。是他的问题，还是她的心结？窗外是热闹的霓虹，而顾澄天却感到心里一片荒芜，空落落的，什么也抓不住。
安欣然走出餐馆后，心里一直象堵着块大石头，闷得难受。想哭却哭不出来。她收到了顾澄天的短信，也看到他打来的电话，可她就是不想接，不知是为了他前几天的冷淡，还是因为看见了那个漂亮女孩。
她回团里练了好一会舞，直到筋疲力尽才作罢。刚好顾澄天又来电话了，她想了想，还是接了电话，可心里的石头还堵着，于是她的口气就不怎么好了。可挂了电话，她又后悔了，觉得不该那样对顾澄天说话。
就在这样既懊恼又委屈的情绪中，吴韵的电话来了：“欣然，我哥知道你得了银奖，说要替你庆祝呢。怎么样出来一起吃个饭吧。”
“我不想吃。”安欣然无精打采地说。
“别呀，人是铁，饭是钢。人总要吃饭的呀。来吧，来吧。我哥好不容易大方一次，你就赏下脸呗。”吴韵极力说服她。
“那。。。好吧。在哪？我过来找你们。”安欣然看在吴钧的面子上只好答应了。
“你在哪？我让哥去接你吧。反正他开车总比你坐公交快。”
“那也行。我就在舞团。”
“好，那你二十分钟后在门口等吧。”吴韵约好了时间。
顾澄天出了公司，漫无目的的在街上开着车，不知不觉的就到了舞团的门口。他犹豫着要不是进去碰碰运气，或许再给她打个电话？正踌躇着，忽然他看到安欣然出现在了大门口，他心里一喜，正要开门出去，却见一个男人快步走向了安欣然，他低着头跟她说了什么，她微微笑了笑，随即跟着那男人走到了对面。很快，他们跳上了一辆小车，不久就消失在顾澄天的视线中。顾澄天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心下一片凄然。应该是那个严宁回来了吧？原来，原来是这样！自己终究还是敌不过那个人多年的感情啊。
良久，他默默地发动了汽车，很快，车子就没入了无边的夜色中，无声无息。
吴钧开着车，不时转头看看安欣然，安欣然感觉到了，她不解地问：“怎么了？吴大哥。”
“哦，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得了奖好象不是太开心啊。”吴钧关心地说。
“也没什么好开心的。只是银奖而已。”安欣然淡淡地说。
“那也不错呀。有时候别把自己逼得太紧，放松点，或许会更开心点的。”吴钧开解着她。
“谢谢你，吴大哥。”
“哦，对了，吴大哥。”安欣然想起了什么，“我听吴韵说好象你是学心理学的吧？”
“是啊。怎么？有什么难题要咨询我啊。我可是要收费的哟。”吴钧开玩笑地说。
“也没什么。我。。。我就是想问问，人心是不是很善变啊？”安欣然茫然地问。
吴钧看了看她，笑着说：“这么深奥的问题，从我们专业的角度来讲，要写长长的一篇论文呢。简单回答你呢，就是一句话，人确实是善变的动物。因为只有改变才能适应社会的发展。而人的心，确实是世界上最难解的谜题了，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着。而每个人的心又都是不一样的。如果你有具体的案例，我试着给你分析分析。”
安欣然听得一头雾水，这种深奥的问题，确实不应该来问专家，专家给出的都是这么官方的答案。
她笑了笑，说：“我只是随便问问。没什么案例。”
吴钧爽朗地笑着说：“我知道，一定是我解答得不够好。看来我还要再去进修进修才行呀。”
安欣然淡淡地笑了，“吴大哥，跟你说话真得很愉快。”
“是吗？那就好。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找我咨询，我收你半价。”吴钧向安欣然眨了眨眼睛。
“好啊。”安欣然莞然一笑。
看着安欣然的笑容，吴钧一时有些呆了。如果每天能看见这样的笑容，那该多好啊。
这餐饭吃得还是很愉快的，吴钧的风趣，吴韵的开朗，不知不觉，安欣然就暂时抛开了自己的烦恼，融入这温馨的晚餐时光。
“我真羡慕你们，两兄妹感情这么好。我从小一个人，都没有说话的人。”安欣然羡慕地说。“羡慕啥呀，你又不是没见过我们吵架的时候。”吴韵不在意地说。
“可是有个哥哥真的很好。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都可以让哥哥去解决。”安欣然感叹着。“你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找我呀。你是小韵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吴钧诚恳地说。
安欣然感激地看着吴钧，说：“谢谢你，吴大哥。”
吴韵拍了拍安欣然的肩，调皮地说：“行了，别谢他了。有我在，还怕他不帮你啊。你就象他妹妹一样的，是不是，哥？”吴韵略有深意地看了吴钧一眼。
“是啊，都是我的好妹妹。”吴钧看了看安欣然，冲着吴韵瞪了一眼。
吴韵呵呵笑着，向安欣然挤了挤眼。
安欣然看着他们，静静地笑了。有朋友，真好！至少可以暂时忘记心里的痛，简单地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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