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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情理之中


  “师兄,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张林泉对这个从未谋面的师兄已经心生几分敬意。

  维先慢慢站了起来,师父可以说是他的再生父母,童年的生涯就是在水尖山度过的,在水尖山的几年,师父不仅教他功夫,也教他做人的道理,恩师的教诲影响了他的一生,他正想等处理好张朝廷的事情后,就到水尖山看望师父,没想到愿望终不能成,可惜呀可惜。

  回过神来,维先看到麻袋里的阿升在挣扎,就问道:“师弟,是谁让你这样做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如果师父在,他绝不会让你这样做的。”

  张林泉低垂着头:“师兄教训的对,是一个叫鸭公的人,还有一个主子也一起过来,我要了一百万,先付五十万,我这次来梅江就是来找你的,可是师父也不知道你的地址,只知道你在梅江,师父留给我的钱用光了,我只有帮人做事,慢慢再找你,可梅江这么大,我又没有出过门,从小一直在山里的,师兄,你说这事该怎么办,我听你的。”

  维先问道:“那个主子是不是光头,带着眼睛?”

  “是的,师兄,你怎么知道,太神了。”

  “呵呵,你小子进师兄的公司如入无人之境,可以呀。”

  “嘿嘿,比师兄的身法差远了。”

  维先看到这个师弟憨厚老实,心里就暗暗升起一种好感:“以后你就跟着我,过后先把头发剪个寸头,我再给你买一套西服,好好干。”

  “那好那好,以后我就跟着师兄了,师父说,一定要跟着师兄,听师兄的话。”

  “跟着吧,现在我先想一想如何对付那个光头强,这样吧,你先把人放出来。”

  “好的,我马上放。”

  阿升从麻袋里出来,看到维先,像看到了保护神,惊恐地站在维先身后。

  维先拍了拍阿升:“不要怕,有什么事我担着,明天你只要把真实情况说一遍,我们是代表正义的一方,邪恶的东西不会长久的。”

  维先绕着车子走了一圈,果断地说:“你们两个现在都上车,先回公司再说。”

  这时,天已经大亮,刘振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不时低头看下手表,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鬼谷空空连个影子都没有,会不会人没劫到,携带五十万元溜之大吉?还是被维先捉住了?本来就不应该相信一个江湖浪子,肯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刘振强往坏处想,转念一想,时间还没到,说不定鬼谷空空就在路上,他坐了下来,把脑袋埋在膝盖间,满脑子都是维先的影子,这个生命中的克星,是那么强大,而自己的家族却在走下坡路,特别是阿爸退居二线,自己真的不是维先的对手,本来他想把维先的同伙一个一个收拾干净,然后再收拾陈维先,现在看来有点难,搞不好自己就赔进去了,不过,他还有一个王牌握在手心,至少自己可以金蝉脱壳,等机会来了再出手。

  不管是愿意看到还是不愿意看到,开庭的日子还是来到了,张朝廷的亲戚、朋友都到现场来看这一场判决,张德标担心地往维先这里看了看,维先微笑地朝他点了点头,意思是让他不要担心,张德标知道维先已经是胜券在握,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相信维先,每次他都能把结果控制在意料之中,上次,刘家升指使人拆日月楼门前的旗杆,结果是维先保住了旗杆,虽然张朝廷是冤枉的,张德标也抱着倾家荡产也要打赢这场官司的念头,但有时候,事情的真相并不是一张口可以说白了的。

  张朝廷被带出来了,双手带着手铐,几个月时间,张朝廷变得让人不敢相认,这就是平时乐观的大胖子吗?监狱真是一所减肥的好地方,胖嘟嘟笑呵呵的人变得沉默、憔悴、瘦巴巴,真是让人不可思议,也难怪,好好的张家接二连三出现变故,先是张朝廷妻子张小敏离家出走,然后过失杀人被判刑,现在又是张朝廷被陷害,可见张朝廷在看守所承受了多么大的精神压力。

  “阿爸,阿爸。”张志雄稍微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大堂上响起,坐席上许多人都被这声音感染,留下了同情的泪水,张德标急忙抱住孙子,看着一向听话的儿子如今变得如此的模样,他心里对这个害人者恨到了极点,没想到我张德标一世坦坦荡做人,却遭到小人的陷害,真是老天无眼啊。

  张朝廷用无助的眼神回头看了儿子一眼,那是个无奈的眼神、凄楚的眼神、、、、、、。

  当张朝廷看到维先坐在最前排,嘴角扬起微笑时,他心里安静了,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只要嘴角有笑容,一切就都有戏了。

  刘振强坐在角落里,静静看着这场自己导演的好戏,还是那样玩世不恭的德行。

  该到来的总会到来,随着庭长的一声公正棒槌响起,法庭上鸦雀无声,当公诉人宣读完了案件的经过时,维先为张朝廷请的律师开始对公诉人提出疑问,这些都是过过场的手续,接下来就是本场的重要情节。

  只听律师的一句带证人到庭,阿升走到庭前把真相公布完毕,顿时场上响起一片唏嘘声。

  刘振强一看到证人出场,他的脸‘唰’地全白了,这个鬼谷空空真是个混蛋,我这五十万算是打了一个水漂,你姆的,够衰。

  接下来更是让观众大跌眼镜,第二个证人竟然是鬼谷空空,这个山里野人,摇身一变,成了相貌堂堂的俊小伙,他在庭上一站,声音洪亮地说:“我是水尖山的一个山里人,就在昨天晚上三点左右,有人出一百万让我从便捷大厦劫走证人,这个人就是坐在角落里的鸭公,就是他,还有身边那位留着光头的人,现在我交还五十万元,请庭长查收。”

  顿时,庭下一片喧哗,喊着马上缉拿真凶,庭长一声棒槌响起“肃静,肃静。”

  “鉴于案件出现转变,跟案件有关的人员,本庭会委托公安机关进行缉拿归案,案件将择日再审。”

  回到家里,刘振强坐立不安,他知道,这个鬼谷空空已经坏了他的大事,本来自己可以安全脱身,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不行,我得马上走,先到外头避避风头再做打算:“阿英,快,帮我准备行李,我要出远门。”

  肖月英了解老公,她也不多问,手脚利索地备好行李,刘振强从保险柜里拿出所有银行卡,交到月英手上:“等我到了,再联系,最近一定不要打我手机,知道吗?”

  月英点了点头,刘振强这辈子唯一做对的一件事就是娶肖月英为妻,他抱了抱月英,转身就走。

  “刘总,要往那里走,跟我们走一趟,这是逮捕证,你涉嫌谋害罪、危害公共安全罪被批准逮捕。”

  刘振强颓丧地瘫在地上,嘴里念叨着:“鬼谷空空,鬼谷空空,我饶不了你。”

  简大道不想走,他知道自己逃不了,干脆自己找到公安局投案自首,争取得到宽大处理,这一招是走对了。

  刘振强被带走后,简素花哭哭啼啼的从镇威楼启程赶往梅江,一路上连哭带骂,来到刘振强的别墅,她已经好久没有来梅江,这次是儿子和弟弟被捕,这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命,两人是她最亲的人,老爸简和平已经仙逝,而刘家升不过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自己有相好来水,刘家升也有自己的红颜知己,不过,现在家里摊上大事了,她只能去求刘家升了。

  “阿英,老头子这几天有没有来过?现在住在哪里?”

  “哦,阿爸他经常来,但没有住这里,他有自己的房子,这样吧,我带你去,阿爸他也在四处活动。”

  “好吧,你带我去。”

  两人来到一个安静的小区云水间,刘家升爱清净,退下来后,就长期住在这里,这个昔日炙手可热的人物,抖一抖,梅江的地都要颤三颤的人物,一辈子都在研究风水,一辈子都想破人家风水的人,如今也只能住在风水并不是太理想的小区里过日子。

  “阿爸,阿姆来了。”

  在一个满屋都是字画的客厅里,刘家升给好久曾见面的妻子泡了一壶上好的铁观音,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阿强的事我已经在打点了,这次是有点难办,人家是在铁证如山,而我们是犯了严重的法律呀。”

  “呜呜,我不管阿强犯了什么罪,反正你必须把人给救出来,还有大道弟弟,你这个********是怎么当的,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刘家的列祖列宗的颜面都被你丢尽了,呜呜。”

  “哭哭,就知道哭,你道法院是刘家的,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知道吗?我已经尽力了,阿强也是我儿子呀,也是刘家的子孙呀。”

  “阿姆,阿爸已经尽力了,何况他现在已经退居二线了。”肖月英也为刘家升讲话。

  “那可怎么办呀,不管怎么办,刘家升,我告诉你,你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把阿强就出来,如果没有钱,这是我所有的嫁妆和积蓄,你拿去吧,只要阿强能平安的回来。”

  “唉,要跟你怎么说才明白,这不是钱就能够解决的问题,这个问题关键在于陈维先和张朝廷已经起诉,只能等待法院的判决,懂吗?”

  “现在就没有办法了吗?难道聚星这么大的家业就这样垮了吗?呜呜,说到底,还是你这个********当的太窝囊了,人家当官是给祖宗争光,你呢,只考虑自己,你看看,自己住得像王爷,我在老家住土楼,现在天一下大雨,屋里就下小雨,你有良心吗?”

  “那好,你问问阿英,是不是你自己不来城市住,说城市住不习惯,还有空气不好。”

  “阿爸阿姆,你们就不要吵了,现在是想办法救阿强才是最重要的。”

  “是呀,我们是命里相克,成不了真正的夫妻,现在还有一条办法,就是想办法让他们撤诉,那样阿强和大道就可以放出来了。”

  “呸呸呸,那不是要我们刘家向陈家赔礼道歉吗?那不是等于我们刘家是败给了陈家。”

  “面子一斤值多少钱,问题是人家还不愿意撤诉,到了我这把年纪,就想过几天情景日子,其他的就什么都不想了。”

  “阿英,你听听,你阿爸就会想自己,连儿子都不想救了,你去吧,只要你肯放下老脸,人家一定会给你面子,我去可以呀,就是人家不愿意买我的账,阿英,你说说看,是吧。”

  这个简素花巧舌如簧,跟媒婆刘婶是一路货色,两个人在船镇是出了名的长舌妇,而这些都是看在刘家升的面子上,人家都会让他们三分,现在为了就儿子,她是什么都豁出去了,哪怕跟刘家升闹翻,甚至不再来往。

  “好吧,我去跟陈继祖说说看,毕竟他是德高望重的长辈,你不是很会讲话吗?到维先那里求求情,也许人家胸怀宽广,不再计较往日恩恩怨怨。”

  简素花这人平时骄横惯了,这时要向仇家低三下四的求情,这不是比死还难受吗?她恨不得找个缝钻到地下去,这是没脸面活下去了,如果让土楼的父老乡亲知道这件事,那不是要老姆的命吗?但是,儿子是他唯一的希望呀,她也只能认命了。

  话分两头,陈家和张家也在讨论这个事情,是不是要把船镇的两个恶人送进监狱,按照法律程序,那是毋庸置疑的,北环城陈家别墅里,已经百岁高龄的陈继祖坐在上座,张德标、余星辰和简秋风坐在旁边,三个都是德高望重的前辈,庄梅春坐在左边的位置,维先和阿黑坐在右边,林惠上班去了,这次的家庭聚会可以说是土楼演绎近百年家族恩恩怨怨的一次会议。

  陈继祖感慨地说:“土楼本身就是一种团结的象征,是为了抵御外族侵犯而建造起来的一种奇特建筑,这在世界上是独一无二的,土楼人用勤劳的汗水和聪明才智建造了堪称建筑史上的神话的一座座大楼,有的已经是近五百年,多么坚固的楼呵,台风、地震、炮弹都奈何不了他,发展到现在,融合了各种外来的人口,大家都是土楼的一员,陈家来到土楼,受到了在坐几位前辈的关心和照顾,现在已经融入到里面去,也算是土楼的一个亲族了,但也受到了有些人的排挤和欺凌,我唯一的儿子陈振宇就是死在刘家的手上,还有大孙子陈维辉因为刘家坐了十几年的监狱,维先也多次受到算计,这些恩恩怨怨到底该如何了结,现在已经是到了该了结的时候,我想听听各位楼主的意见。”

  尚文楼楼主简秋风首先说道:“不是我说刘家,说起来就气愤,本来我们两家还是亲家吧,刘家简直就是土楼的祸害,我这是就事论事,我家婉珍差点被害死,到现在还是单身一人,你说一个女人就这样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过,我这个做家长的每天都是寝食不安,不是我说刘振强,简直就是一个混蛋球,我家婉珍这么好的女人就被他葬送了一辈子的幸福,我主张把刘振强送进监狱,那个简大道更不是人,没做过一件好事的,这次不能放过他。”

  日月楼楼主张德标颔首道:“我赞成简楼主的意见,刘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那个刘家升更不是东西,张家的祖祠,日月楼的内楼都被他拆了,后来还要拆旗杆,那可是文物保护单位呀,多亏阿先的足智多谋,才保住了,这次把张朝廷祸害成这样,你们说,不应该把他送进监狱吗?”

  月光楼楼主余星辰笑着说:“你们都跟刘家有恩恩怨怨,我呢也不算什么大事,就事论事吧,刘振强确实应该进监狱,这种人如果不让他好好反省,说不定会惹出更大的乱子来,道那时就后悔都来不及了,阿黑当时也受到刘振强的陷害,差一点就想不开了,这些都是小事,但是这种人就必须让他在高墙内受教育,也许还可以挽救他的污浊灵魂。”

  陈继祖用手撸撸白须,朗声道:“阿春,你也说说吧。”

  庄梅春心里有太多的话想说,但一时间竟说不出来,刘家的种种恶劣行径让她深恶痛绝,丈夫的惨死、大儿子的入狱、维先的几多磨难,都是拜刘家所赐,种种往事历历在目,她只是说了一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陈继祖看了看维先和阿黑,阿黑气愤地大声说道:“像刘振强这种土楼走出来的败类,早就应该进监狱了,我们再也不能心存善念,就像农夫和蛇一样,救了蛇也就害了自己。”

  维先毕竟经历太多的风风雨雨,他不会轻易的凭一时的义气来说话,他心里一直在酝酿该如何来对待这个事情,这时他看到阿公看着自己,知道阿公是想听听自己的想法:“各位土楼的前辈,我维先和刘振强、张朝廷、简婉珍四个人从小玩在一起,那种童年的情感很深刻,长大后,刘振强是变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不仅拆散了我和婉珍,还处处刁难我,但我都挺过来了,说真的,我得感谢刘振强,是他,让我每天告诉自己要拼搏,要奋进,然后才我的现在,人世间就这么短短几年时间,冤冤相报何时了,是不是?我建议大家放过刘振强和简大道一马,毕竟他们也是土楼的一员,如果他们能够以此为戒,重新做人,也不枉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各位前辈觉得如何呢?”

  维先的一席话说得头头是道,就连陈继祖这个看惯人世风云的老前辈也不得不对这个玄孙刮目相看,这种大义之举要有何等宽阔的胸怀呀,玄孙真是成熟了,陈继祖点头微笑地看着身边的各位前辈。

  几位前辈惭愧地异口同声说:“看来我们的退休了,阿先的胸怀何等宽广,我们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呀。”

  陈继祖知道大家都被维先说服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决定不再起诉刘振强和简大道了,就给他们一次机会,但愿他们能够悬崖勒马,改过自新,土楼还是照样会欢迎他们的。”

  这边已经是决定撤诉了,刘家升那里还是举棋不定,他们还在想着如何放下面子来解决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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