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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惩恶扬善


  简大道这次算丢尽了脸,回到税点住处,气得把桌上的东西摔得粉碎,对九大金刚大发雷霆:“你们是干啥的?平时一个个牛皮吹得山响,关键时刻掉链孑,都滚出去,一定把那个乞丐给我找出来,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

  九大金刚见老大发怒了,赶紧溜之大吉,到街上乱窜,像九只无头苍绳。

  简大道从小打架,惹事生非,在船镇都是横着走,没有人取惹他,只有他欺负人家的份,何曾被人羞辱过?

  都是阿强这个不争气的外甥,干啥不好,算计一个妇道人家,传出去脸面全无,又被一乞丐挂在树上,以后还怎么在船镇混?

  简大道越想越气,一个人躲在税点喝闷酒,几杯土楼家酿下去,脑袋膨胀,色胆包天,他踏着零乱脚步径自往北坑村走去。

  北坑村和无为村都毗邻船村,无为村在梅洋河南岸,船村和北坑村在北岸,三村犹如三角形点缀在梅洋河畔,北坑村有几十座土楼,最大的一座圆形土楼‘南星楼’是这个村的标志性建筑。

  南星楼高四层,是一座通廊式圆形土楼,一楼是厨房,二楼是粮仓,三、四楼是住房,直径五十多米,是船镇直径最大的土楼,土楼墙厚四点五公分,厚重大门用铁皮包裹着,大门上方有水喉、水槽,三楼有了望台和枪眼,四楼有四个炮台,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

  传说有一伙土匪来南星楼抢粮,见大门紧闭,就放火烧大门,楼内人往水槽灌水,大火瞬间被浇灭。土匪见火攻不行,就搬来土炮轰土楼墙体,料不到轰不倒一片墙,因为墙体用粘土、竹片、红糖、糯米混合而成,比现在的钢筋水泥还坚固,炮弹却会反弹,所以现在南星楼大门前有许多弹坑。

  南星楼第一代楼主叫庄星文,因家境贫困,所以漂洋过海到南洋谋生,凭着勤劳和智慧在南洋创办自己的公司,赚了不少钱,叶落归根,他拿出巨资回乡建了南星楼,庄姓家族都搬进楼里居住,庄姓也算是船镇的一大户人家。

  自古庄姓和简姓结仇极深,社拼的事经常发生,家族内部规定不允许联姻,更不许有越轨行为。

  百年之前,庄家女子和简姓男子产生感情,两人偷偷在山上约会,女子有了身孕,这在当时无异于大逆不道,是要被家族唾弃和惩罚的,最后两人都被沉尸梅洋河。

  自从有了这种严厉惩罚,两姓男女更是谈虎色变,随着时间推移,外面的开放思想流入土楼,加上法律不断健全,青年男女再也不受家族落后思想的束缚,来来往往,联姻不断。

  这次简大道借着几分醉意,直奔心仪己久的庄丽红家,庄丽红阿爸放竹排时发生意外,那年她才5岁,弟弟庄庆生刚满2岁,阿姆庄菊花含辛茹苦,寅吃卯粮,硬是把二个儿女拉扯大。

  女大十八变,庄丽红出落得像一朵出水芙蓉,水灵灵的,是船镇有名的美人,眼看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庄家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特别是简大道,有事没事总往庄家跑,惹得后生们背后直戳简大道脊梁骨。

  简大道是个恃强凌弱,欺软怕硬的人,庄菊花又是个怕事的人,所以对简大道不冷不热的,庄丽红见到简大道就避开,内心非常排斥,尽管简大道大献殷勤,好话讲了一大堆,庄丽红就是没好脸色给他。

  庄丽红远远看见简大道跌跌撞撞而来,害怕她借酒装疯,急忙跑进房里,把门闩紧,身孑靠在门板上喘着气。

  简大道知道庄丽红在房里,酒后胆量飙升,冲上去就擂门,大声叫喊:“开门,快开门,不开就踹门了。”

  喊破了嗓门,里面就是毫无动静,简大道大怒,用脚狠踹房门,房门摇摇欲破,里面的庄丽红惊得面无土色,慌乱中搬了一张桌孑死命堵住房门。

  这时,庄菊花从外面回来,看得心胆俱裂,她跪下来拖住简大道的脚哀求道:“简家兄弟,行行好,你就放过咱家丽红吧,行行好,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简大道根本就是个禽兽,越求他越得意,叫嚣道:“快放开手,不放就踹死你。”

  庄菊花死命抱住就是不放,她知道这一放女儿就要被这个畜生糟踏。

  简大道这时是欲火中烧,他巳经像一只饿坏了的猎豹,看到猎物岂有不吃之理。他用力甩开庄菊花,右脚往她的心口一揣,庄菊花闷哼一声,仰面倒地,鲜血从嘴角渗透开来。

  庄丽红听到阿姆的惨叫,急忙搬开桌子冲了出去,伏在阿姆身上痛哭,按常理,这时简大道应该夺路而逃,可这个恶棍真是丧尽天意,拖起庄丽红就往房里走。

  老天爷看了这幕惨剧都会流泪,这就是亲善和平的土楼人家?

  庄丽红的哭叫声在南星楼内格外刺耳凄厉,楼内大部分青壮年后生都上山或下地了,楼内怕事的老人急忙关紧房门,生怕沾上霉气伤了自家吉庆,难道庄姓人家就没有一个血性汉子?

  这个场面让一个人血脉贲张,义愤难平,他紧紧攥紧铁拳又松开,脸色急剧变化着,两道剑眉凝成一把利剑,足可以摄人心窝,俊俏的脸上铺着一层厚霜,两眼电射愤怒之光。

  这个人就是维先,这几天他一直在南星楼转悠,搜集素材,写些有关土楼的散文向报刊杂志投稿。

  他在听到庄丽红的哭叫声时,脑中浮现阿姆被简素花、简素云、刘婶欺负时的情景,那么凄凉,那么惨无人道。

  惨剧发生在自己眼前,如果装成熟视无睹,那还是人吗?但陈家已经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维先内心在激烈搏斗着,是救还是不救,搬救兵显然来不及,简和平在尚文楼,召来时黄花菜都凉了,庄丽红如果被糟蹋,肯定会出人命,一条人命呀,阿公和阿姆一定也同意我救人,师父窦勇也说过‘义字当头’,见义而勇为,为人之道。如果有乞丐那身行头在身边,就可以两全其美,既惩治恶徒又可全身而退。

  现实已不容他多想,再犹豫惨重事件就要发生,维先大喊一声,握紧双拳,冲上去朝简大道后背一踹,那脚力蓄积所有内力和气势,更有怒气包含其中,足可以穿墙破洞,再加上维先走太极路线,更是威力十足,劲道冲天。

  只听简大道‘哎呀’一声大叫,从庄丽红身上滚下来,整个人被弹向墙壁,发出沉闷的响声。

  此时,简大道已经酒醒半分,转身看到是维先,内心巳是忌惮三分,因为他知道陈家是个硬角色不好惹,慌忙往门外跑,临走时扔下一句‘走着瞧’。

  维先看到庄菊花捂住胸口坐在地上,慌忙跑过去扶到床上歇息,庄丽红抽泣着说:“谢谢你,阿先。”

  庄丽红和维先同岁,初中毕业就休学在家,弟弟庄庆生回来,获悉家中发生大事,操起斧头就要找简大道拼命,维先夺下斧头道:“千万不能冲动,现在你阿姆受伤,你姐受惊吓,你就是家里顶梁柱,不能再出意外,如果你又出事,这个家就蹋了。”

  庄菊花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阿生,你就听维先哥的话,在家呆着呵。”

  庄庆生十六周岁,为人厚道敦实,初中毕业后在家干农活,同维先交好。

  维先、阿黑、庆生三人是铁打的哥们,三人组成一个朋友圈,实力不可小觑,维先机智勇猛,阿黑计谋深长,庆生果敢忠诚,真是天造地设的黄金组合。

  回头说,简大道恶人先告状,在姐夫姐姐那里参了维先一本,简素花哼了一声道:“又是这个维先,考不上大学瞎溜达,早晚有一天会把船镇搅翻天。”

  刘家升心里明白这个小舅子的德行,是个无事生非的主,嘴上勉强应付着:“有空再查,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简大道看到姐夫态度,知道此事没眉目了,转身就走,他要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维先没有料到简大道会在南星楼的半道设伏,他一边走一边考虑从哪个角度来表达土楼,让外界更快更好来了解土楼。忽然,从路边草丛闯出简大道和九大金刚,手里拿着铁管和西瓜刀。

  简大道嘿嘿冷笑:“小子,敢管爷的好事,是不是不想活了,大伙儿上,往死里打。”

  九大金刚呼啦一声把维先围在中心,维先眼观八方,四周没有屏障,在空旷地方搏击众人,没有退路,也没有把握逐个击倒,英雄难敌四手,看到来势汹汹手拿利器的对手,维先经历那么多事,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乱了阵脚,给对手有乘之机。

  他镇定地脚踩九宫步,内力凝聚掌心,蓄意一发,九大金刚围着维先走马灯似的转圈,一时半会找不到破绽,都不敢轻易出手攻击。

  简大道在外面大喊:“快出手呀,给我冲上去。”

  九大金刚蠢蠢欲动,维先还是脚踩九宫步,那样才不会后背受攻击,如今腹背受敌,险象环生。

  在简大道的催促下,九大金刚一拥而上,乱打乱砍,以寡敌众最怕没有招数的攻击,维先一掌击倒迎面的一个,一脚扫倒偷袭的一个,后背被金刚砍了一刀,疼痛不己,手臂被铁管打了一下,酸麻酸麻的。

  维先意识到不能恋战,即使击倒所有金刚,自己也将伤痕累累,说不定小命会丢在这里。

  维先怒吼一声,双手凝聚全身内力,推出平生最霸道的一掌,一个金刚胸口受创,重重跌倒在几步开外,一招‘顺手牵羊’,击在另一个金刚的后颈处,摔了个狗吃屎。

  趁着前面网开一面,维先两脚用力一顿,一个‘旱地拔葱’跳出包围圈,撩开大步往家里疾奔。

  身后传来简大道气急败坏的吼叫:“快起来,追呀。”

  但九大金刚坐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爬不起来。

  维先忍住疼痛跑到家里,衣衫已被鲜血染红,他喊了声‘阿公’就无力地瘫倒在门槛上。

  陈继祖听到响动,急忙跑出去,一看维先一身血渍倒在地上,他二话不说,快速抱起维先放到床上,后背朝上,拿来剪刀慢慢剪开衣服,长长的刀痕凸现在眼前。

  陈继祖给伤口消了毒,敷上金创药,看到血已经止住了,陈继祖长长舒了一口气。

  庄梅春看到血人似的维先,没说一句话,当场晕了过去。

  维煌看到阿弟被人砍成这样,操起菜刀就往外跑。

  “站住,阿煌你就不要再添乱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搞不清楚呢,你找谁拼命去?”陈继祖道。

  过一会儿,维先幽幽醒来,感觉手臂疼痛难当,抬不起来,他‘哎哟’一声。

  陈继祖一只手握住维先手掌,另一只手顺着手臂往上摸查,巡到骨关节处,‘咔嚓’一用力,顿时,维先觉得手可以自由转动了。陈继祖拿来虎骨药酒在维先手臂来回按摩,一阵火辣辣的痛楚后,维先觉得臂膀已经恢复了许多。

  庄梅春喝了开水后慢慢醒过来,她坐在床头紧紧握住维先的手,眼里贮满泪花,关切地问:“阿先,到底发生什么事?”

  维先把简大道调戏庄丽红,打伤庄菊花,半路伏击自己的事讲了一遍。

  陈继祖一掌拍在桌子上,气愤地说:“这个畜生该打,可惜和平兄一辈子英名却毁在这个败家子身上,阿先做得对,见义勇为,阿公支持你,明儿就找简大道讨个说法。”

  第二天,陈继祖装束停当,只身一人前往税点。

  “快滚出来,你们几点臭小子。”陈继祖声若洪钟,他的太极拳已炼到至臻境界,任脉和督脉通过舌尖打通,运行时脚底有一股热气上升,声音可以穿透耳膜,功力可以斩金断铁。

  简大道和九大金刚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货色,听到有人叫阵,急忙操家伙冲出去,他们总是叫别人阵,今日倒过来还真不习惯,这几天就是不顺,先是被乞丐耍了,再来是被乳汁未干的维先打得全军溃败,元气大伤。

  简大道出来一看是陈继祖,心凉了半截,他知道碰上硬茬了,急忙大叫扯呼,可他手下初生牛犊不畏虎,已呼叫着围了上去。

  这次可不比上次,上次是一个功力未到缺乏经验的年轻小伙,这次是久战沙场内力丰厚的老将,太极神掌施展开来,气场运行,九大金刚明显感到一种压力,没待反应过来,已经似落叶飘起来,然后如巨石重重摔在地上,灰尘飘扬上空。

  九大金刚惊得面如土色,顾不得捡家什,如丧家之犬四处逃窜。

  “好呀,陈师傅威风不减当年,替老夫教训了大道这个不成器的家伙,多谢了。”简和平抱拳道。

  陈继祖见是简和平,忙还礼道:“和平兄近来可好,多礼了。”

  “都要被这个不肖子气死了,这是哪门子报应,生了这么个现世的坏蛋蛋,简家不幸呀。”简和平哀叹道。

  陈继祖安慰道:“别自责了,把自己身体养好最重要。”

  简和平苦笑了一下,说:“是呀,就当白养这个儿子。”

  “那好,就此别过,有空来厝内泡茶哦。”陈继祖如一阵风,飘向远方。

  事儿传得真快,陈家父子勇斗金刚的事在船镇传开来,大家拍手称快,有少部份人郁闷,巴不得船镇空气污浊些,也好混水摸鱼。

  刘家升看到土楼人家欢欣鼓舞,内心处抖然升起一丝难以觉察的微笑,是苟同?还是反对。

  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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