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依依惜别
沉寂许久的维辉案件终于有眉目了，在县城审判庭公开审理此案，这天，到庭的有船镇的乡亲们、维辉一家人、刘家一家人。
随着审判长法槌一响，全场鸦雀无声。“带人犯。“维辉戴着手铐走进了被告席，后面站着两个神情严肃的公安干警。
审判长道：”现在请公诉人对维辉一案提请公诉。“
公诉人把案件的整个过程进行了一番陈述，会场下交头接耳，议论着案情。
“肃静，肃静。”审判长敲响了法槌。“现在请被告律师做辩护陈词。”
陈继祖从省城请来的张律师就案件的几个关键问题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和看法。
张律师声音洪亮地说：“审判长及各位观众，这起案件的关键问题是事情的起因，我们只有对案件的起因进行深入的调查和起证，才能对整个案件进行客观的理解和判断，从而对案件的判决带来有力的依据。现在我提出几个问题，请审判长允许。这起案件表面上看来是维辉打死简素云，其实没有那么简单，在维辉没回家之前，简素花、简素云、刘婶对被告的阿姆进行了非人的辱骂和殴打，而且时间长达近半小时，被告看到阿姆被三人折磨得不成人样，出于一种保护阿姆的心理，出手还击是正常的防卫。案发当时，简素云并没有当场死亡，而是到医院抢救过程中死亡，所以只能是过失的，而不是故意的。现在，有请我的证人出场作证。”
只见两个女法警带着一个妇女走进审判大厅。观众席上悄声议论：“这是谁呀？怎么不认识？不是船镇的人啊？|
张律师道：“大家也许不认识这个人，但这个人亲眼看到了整个案件的经过，现在请审判长允许庄巧月提供证词。”
审判长前列一下法槌，道：“允许被告方证人出庭陈词。”
庄巧月看着审判长，激动地说：“我是乌镇人，是个采药的，那天我刚好在被告人家门口的稻田田埂采白花草，看到三个妇女骂骂咧咧的闯进院子，对一个妇女进行惨无人道的辱骂和殴打，时间长达半小时，我在篱笆外看到了全部过程，当时我想跑过去劝说，但我是外村人，我知道如果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正当我焦急万分，无计可施时，看到一个人飞快地从后山跑过来，用身体护着被打的妇女，三个女人对这个人又是胡乱抓撕，这个人愤怒地站起来还手，一会儿就看到三个女人的其中一个往后倒下去。其他两个背起就走。以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张律师喜形于色，对庄巧月说：“谢谢庄女士的出庭作证，现在我要求审判长对这起案件作出公平合理的判决，我的当事人不是一个没有人性的人，而是一个有孝心的善良人，请求审判长对被告给以从轻的判决，我的话讲完了。”
简素花在观众席里坐立不安，抓住刘家升的手催促着：“刘大镇长，你快想想办法，杀人是要偿命的，难道素云妹妹就这样白白死了，何况她还是为了我们刘家才死的，呜呜、、、呜呜。”
刘家升烦躁地推开老婆的手，生气地说：“你还有脸面向我求情，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收拾，你看看，大家对你是唾骂不已，你不想脸面，我还要呢。”
简素花看到观众席里对她指指点点的，知道事情发展对自己不利，她拉着刘家升和刘振强灰溜溜地离开。
最后，审判庭一致同意对维辉过失杀人一案给以从轻处理，判处维辉有期徒刑14年，剥夺政治权利2年。
陈继祖撸了撸长胡须，脸上洋溢着笑容，他感慨地说：“新社会的法律就是好，公平公正公开，平等。”
过了半个月，维辉将送监狱服刑，陈家一家人获准接见，这天，陈家高兴的早早来到看守所。
隔着铁窗，维辉看到爷爷和阿姆、弟弟，眼泪禁不住如丝线滑落、、、
庄梅春用颤抖的手紧紧拉住维辉戴着手铐的双手，泣不成声：“辉儿，阿姆对不起你，对不起你阿爸，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你、、、你还年轻，在监狱一定要。。。好好、、、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回家团聚，回家、、、团聚。”
维辉紧紧地握住阿姆的双手，哽咽着说：“阿姆，我、、、我会好好劳动，争取、、、争取减刑，回家、、、团聚。”
陈继祖站在旁边，老泪纵横，这个在战场上的硬汉很少流过泪，看到孙子和媳妇的感动场面，不知不觉留下了沧桑的泪水。
维煌眼眶红红的，对维辉道：“哥，我会给你写信的，你好好改造，我好好学习，我们一起努力。”
维辉握着弟弟的手，使劲地点点头，说：“阿煌，哥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爷爷、阿姆、阿先，家里就托付给你了。”
维煌眼睛涩涩的，泪水不听使唤，流了一地，他抽泣着说：“哥，你放心，我、、、我会照顾、、、照顾好家里人的，你放心、、、放心改造。”
维辉摸摸维先的头，道：“长高了，等哥回家，你就成大人了，在家里要好好听爷爷、阿姆、哥哥的话，大哥没有照顾好你，大哥有愧呀、、、。”
“大哥，你是好大哥，弟弟一定努力打拼，等大哥出狱那天，我开小车去接你。”维先大声道。
“好呀，阿先有志气，将来大哥就指望你了。"维辉道。
陈继祖看到一家子哭哭啼啼的，内心着实不忍，他强装笑脸道：“阿辉，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你还年轻，对自己要有信心，我们会定时到监狱接见你，几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出来后还是一条好汉，相信政府，只要好好劳动，争取减刑，人生还是一片光明的。”
“爷爷，我会的，爷爷，你也要保重身体，等我回家孝敬您老人家。”说着，维辉的眼泪又是一阵滑落脸庞。
一家子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抽泣声萦绕整个屋子空间。
接见时间到了，一家子依依不舍地道别，望着维辉瘦弱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全家人还站在原地不想离开，这次接见，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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