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火工猎人

　　张振彪是军队里的武功教头，一身正宗少林外家横练的拳法、掌法、刀法与棍法，在十多年的戎马生涯中战功赫赫。他的死去，在军营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徐策元帅也是个爱将之人，特例为张振彪举行了一个小型的葬礼，但总归还是在行军打战之际，死人是家常便饭，再加上军务繁忙，没过多久大家的悲伤就淡了下来，唯有秦馗、武蝶儿以及孙石还时不时悲伤落泪。

　　张振彪、秦馗二人自小学习少林武功，后来紫玄国招兵买马，为了报效国家，加入了军队，当时的将军就是武蝶儿的父亲武天豪。在从戎间的十多年里，凭着出色的少林武学，他们兄弟立下了赫赫战功，从不起眼的小兵变成了领军的先锋，但紫玄国的开国皇帝皇甫擎天是个地地道道的道门弟子，所以在紫玄国少林出生的将士，虽然武艺高超也能得到重用，如普天寺的各位高僧，但总是不如道家来得得宠。而就在半年多前，紫玄国国君皇甫冲突然下令，攻打在国土西面黑风群山里的黑风山寨，于是任命徐策为征西大元帅，率领武天豪、张振彪、秦馗三大将军征讨黑风山寨。黑风山寨在黑风群山之中，群山连绵不绝，地势险要，距离紫玄国八万里，而且不知黑风山寨地处何方。于是武天豪带领一支轻骑分队先做侦查，可是一去便是半年，杳无音讯，虽然武天豪在军中武功无人出其右，但是大家总觉得是凶多吉少。武蝶儿娘亲死得早，自小与父亲相依为命，感情甚好，得知父亲失踪的消息，不哭不闹，坚信父亲尚在人世，故随军行至此地。

　　孙石在张振彪临死之前被受托于武蝶儿，但终究男女有别，不能天天在一起，故武蝶儿请徐元帅给这个救过自己叔叔的小弟弟某个职位，由于孙石不会武功，但是气力有的是，而且与王准道尚有一些接触，于是分配到了王准道的火工房，当起了一名干杂事的火工。

　　“这是新来的孙石，大家以后就叫他石头好了。”王准道将孙石带到了军营的火工房，火工房不大，净是些锅碗瓢盆，里头的五十几个人，负责军营里万人的伙食。

　　“李老头，带石头到处看看，认识认识大家，再看看给他安排个活儿。”王准道喝了口葫芦里的酒，对着一个约摸五十多岁的老头说道。

　　“没问题，这小子就交给我好了，王头儿，你忙你的去吧。”李老头应到，王准道于是就转身进了里屋。

　　“这里就是军营的火工房了，我们这儿五十几个人，每天一清早就得为着上万人的伙食忙乎，你要勤快点，知道吗。”李老头看着孙石嘱咐道。

　　“嗯！”孙石点了点头。

　　火工房五十几人，其中烧菜煮饭的厨师有二十个，负责种菜、饲养牲畜的又有十人，其他的还有负责送餐的、打杂的十个，还有剩下的十个人左右可有一个特殊的任务，那就是负责到黑风群山里去狩猎。军中食物有限，派些火工房里的军士出去弄些山珍野兽也不乏是个很好的措施。但由于火工房里的军士普遍武功比较低微，而群山里的野兽凶猛得很，如果运气不好碰上些奇珍异兽，神力无穷，那可就倒霉了，往往出去狩猎的军士每日都会受伤的，甚至被野兽咬死的也不罕见。孙石初来火工房，这种危险的人人不愿意干的事情就摊到了他的头上。

　　“石头，快，起床集合了。”睡在孙石边上的周大牛，推了推熟睡中的孙石。孙石揉了揉双眼，只见天还没有亮。

　　“石头快起床了，李老头是个严格的人，咱们别迟到了，今天你第一天出去狩猎，到时候自己机灵点，一来别坏了事，二来也要小心，别丢了小命。”

　　“整队，分开，预备，开始。”李老头见火工房的五十几个军士都集中了，“老规矩，打一套罗汉长拳，然后该干嘛干嘛去，一，二，三…”

　　“嘿——哈——嘿——哈”众战士有板有眼地操练了起来，孙石从来没有学过武功，但也就照着大家开始模仿着打了起来。李老头在人群中一边喊着口令，一边视察着每个人的拳法，不时地还停下来指点指点，看着孙石第一天操练，让其熟悉为主，并没有上前说什么。

　　“出发。”一套罗汉拳打了三遍后，李老头就一声令下，几人就有序地往深山行去。

　　周大牛比孙石大不了几岁，来了军营快半年了，一直干着狩猎的苦差事。孙石看他人高马大，一身结实的肌肉，此时正眉头紧缩，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额头上不时还有冒着汗滴。

　　“嘘——”在最前面的李老头发现一只硕大的金钱豹，示意大家赶紧卧倒埋伏好，伺机捕捉。

　　“嗖——。”谁知就在他用手势布置捕捉计划之时，孙石早就一个箭步窜了出去。只见孙石身手敏捷，几个纵步已经接近了金钱豹，那头豹子发现有人靠近自己，一个转身就扑了上来。

　　“当心啊。”周大牛眼看孙石即将被金钱豹扑倒在身下，不禁大喊出来，李老头又气又担心，“臭小子，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手提一把大砍刀，已经赶了上去。可谁也没有料到，只见孙石一个侧身躲开了迎面扑来的金钱豹，然后翻身跃上了豹子的背部，接着肌肉遒劲的左臂揪住豹子的皮毛，按住了脑袋，右手掏出腰间清早部队发给的短刀，伸手在豹子脖子上轻轻一抹，只见鲜血直冲，那金钱豹被孙石按住了脑袋，被放了血后，而两条后腿不住的蹬踏，整个豹身不断地起伏，奋力挣脱背上的孙石，可哪里管用，就这样过了数分钟，这头梅花金钱豹就渐渐地安静下来，最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孙石拍拍手，下了豹身，拖着豹子的尾巴，往大家走来。

　　李老头在赶去的半路上已经大吃一惊，其他人也都为孙石捏了一把汗，看着孙石三下五除二制服了一头梅花金钱豹，都对这小子刮目相看，李老头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深深叹了口气，“石头，以后行动要听指挥，念你初入军队，先给你记着，以后不准擅自行动，不然我可要按军法处置。”

　　孙石摸了摸脑袋，点了点头，背上金钱豹，跟着大家往前走着。

　　在这紫玄国的军队里，火工并不轻松，每天睁开眼睛就要想办法解决上万人的伙食。虽然紫玄国国力强盛，军粮不断，但是一万人一万个口味，而且每天就那些菜，圈养的那些牲畜，总有不少军官士兵抱怨。吃不好，身子骨就不好，出不了操，打不了战，说到最后，如若行军打仗失败，那就是火工房的不是。王准道虽然武艺高超，但常常为这事儿犯愁。

　　孙石来了火工房后却帮了王准道不小的忙。由于孙石从小在山里长大，熟悉山中野兽的习性，自打他来了后，每日清晨他随李老头等人一同出去，手提长矛刀枪到山中打猎，每每黄昏回来时，可以带回不少野味。一个月来的行军途中，军中将士吃到了许多不一样的野味，而且野味毕竟比家养的滋补不少，于是军中战士操练更加卖力，行军更加迅速，军中气势暴涨，为此王准道受到了徐策元帅的嘉奖。

　　武蝶儿这段时间也时不时地来火工房看望孙石，每次来孙石都开心得不得了。孙石不但会打猎，而且烧菜的悟性极高，就这么一个月来，有空跟着火工房里的厨子们学学手艺，厨艺长进不少。每次孙石也都会把最好的野味留一点给武蝶儿吃。武蝶儿给孙石讲述了军中的规矩，军中的生活，同时问寒问暖，有空还带他到军营中走走，孙石很快就融入军营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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