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无心插柳

　　有句话叫做：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两人下定决心开个医馆来救治轮戍军卒，以这为晋身之资接触军方，但是客栈可不会让你在这里做医馆，人家开门营业，你弄一堆子病人算什么事情。一来药味太浓，二来看病的人去哪里，最主要病人会将人家的住户吓得跑掉？

　　陈世之和泰格商量一下，决定租个小院。跟卖油茶羊杂的老板一打听，老板想了一下，道：“独门小院也有，而且还不错，就是挺贵的，主人家倾向与卖掉而不是租出去。”

　　两人想了一下，不是太贵，他们买下来也不是不可以，对他二人来说，租和买关系并不大，他们手中的钱财留着也没有多大用处，反正最后也带不出去，只要眼下够用就好，大不了，完了再便宜卖掉，就算卖不掉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老板因为要卖羊杂走不开，便叫他的小儿子带路，不一会来到离延安府治所并不远小院，果香扑面，青石小路，院子里种着两颗枣树和一颗梨树，树上的枣子没有摘完，红红的诱人，梨树也挂着十来颗梨子，金黄金黄。院子极小，前边是这里极少见的两间青瓦房，后面是两个土窑，门前铺了三尺宽的青石，从门口到小院里边全部是一些边角碎石和着石粉铺就，一个北方小院，竟然被收拾出一股南方才有的安谧气息。

　　主人家姓高，因为祖父是这里做武翼大夫，便定居于此，直到今年祖母去世，才准备到汴梁居住。这小院是他祖母多年打理的，不忍荒弃，便准备卖掉。要价十五贯，已经很便宜了！

　　二人介绍自己是学医出身医师，听师傅吩咐出了师门经历红尘，准备救治病患，好学以致用。听到二人介绍，主人家极为感动，便道：“二位都是高士，一小院而已，没人住，荒着也是荒着，还不如物尽其用。”便坚持不再收钱。要知道，这个时代真有那种只求救人不求回报的人，而且还不少，他们多是道家五术中医者出身，讲究入世悬壶济世，积累功德，所以两人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的，何况这土地买卖还要经过政府，也不怕二人赖着。

　　陈世之道没有不好意思，看见这人正在收拾书箱和紫砂茶具，便道：“怎么也是你家打理好些年了，这钱不能少，不过，希望留两本书，这边关塞上，买书不易，你即将到汴梁，这书有地方买，而这书和茶具可不可以留下。”

　　这主人家想想道：“书和茶具是祖父和祖母留下，按说不能处理，但二位看病医人，为军士着想，都是高士，书可以让你们每人挑两本，茶具这里缺一些，但是只能将茶壶留给你们，嗯，还剩些白毫银针一样留给你们。”陈世之和雷泰连声感谢。挑了本《左传》和《诗经》，并给了主人十五两银子，算是结清手尾。那主人拿出《左传》和《诗经》放在桌上，便带着老仆驾着车洒然离去。

　　陈世之拿起书时，顿时呆住了，好久没有音信的梦魇印记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发现五福气之康宁、好德、长寿，是否马上交付；发现五福气之富贵、康宁、好德，是否马上交付。”泰格也激动起来，拿起紫砂茶壶,“发现五福气之康宁、长寿、善终，五福气集全，五福气背景鉴定，任务评价增加，完成度增加；五福气与其他四气一起交付，加成任务完成度，是否马上交付，或延迟到任务结束交付。”

　　“马上交付。”两人的印记立刻分别放出金红和青黑的光扫过三件物品：“五福气鉴定中，五福气由水浒场景隐藏势力曹彬和高琼后人处采集，场景完成度增加百分之二，场景演化增加百分之一。对编号6632开放场景剧情系统，视情况增加场景开发度。”

　　“梦魇印记鉴定功能，临时开放，本场景结束关闭。”

　　“发现可鉴定物品，鉴定中：《左传》，承载先贤智慧，阅读可增加智力属性，随机增加基础知识，这本书因为高瑞阅读，曾经拥有富贵、康宁、好德气息，本书已经不可带出场景；《诗经》，承载先民文华，阅读可增加魅力属性，可随机增加副属性和休闲技能，本书因曹娥阅读，曾经拥有长寿、康宁、好德气息，本书已经不可带出本场景；紫砂茶壶，承载先民茶道，本道具因曹娥一生使用，曾经拥有康宁、长寿、善终气息，长期使用本道具可增加魅力属性和茶道技能。”

　　陈世之翻了翻左传几个故事，立刻就有提示：阅读中，编号6632梦魇印记处于非正常状态，人物属性数据化未解锁，随机增加本场景人物好感度，增加编号6632背景。泰格也翻了下，结果有提示：阅读中，事实证明你天赋和读书无缘，阅读失败经验增加，降低你下次阅读难度，望你再接再厉。

　　泰格一头冷汗，尼玛，这是什么世道，阅读失败经验增加，降低阅读难度。陈世之毫无形象哈哈大笑，这梦魇也太能搞了，不过，这梦魇印记真心神通广大，比他当年班主任和校长牛多了。

　　意外之喜啊，这惩罚任务完成了一半，也算明白了这任务的收集方法，需要有承载力的东西，然后从东西上收集。那么，杀气、煞气多半在兵器之上，戾气，应该在脾气暴躁之人的身边，至于疫气多半是长年染病之人的接触的东西。有方向好找多了,记得有谁说过，人生一怕没有方向，二怕没有行动。这话说对了，对陈世之和泰格来说，有方向就好多了，行动其实并不是多难的事情，尤其后面有个索命鬼似得剧情任务。

　　很多人善于总结，甚至初中就会总结，而结论往往就是——被逼的，这三个简单的字既透露了人生的无奈处境，又写意了成功的秘诀。那么少年，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成功都是无奈中走出来的，虽然有些扯淡，但还是有一定道理。

　　我们再看看这两个前途迷茫，走一步算一步的大叔和少年，两人收拾了小院，又到药房买些草药，写了个牌子：祖传跌打秘法，专治刀兵之症。看病不要钱，买药除外，也可到另外药房购买。伟大的陈氏药房便算开张了，当然缴税、报备什么的跑个腿很快就完成了。那个卖油茶和羊杂的老板的儿子也成为暂时的雇佣工。这个年代可没有企业，打工最多见的是饭堂小二，布店绸庄的伙计，粮店伙计，这算较好的，像什么马夫，装卸工，地主家的长工、短工，这些比较悲催一些。至于药店，裁缝铺子，装裱，买文房四宝的，这些店铺学徒多得是，大多数是只管吃住，逢年过节孝敬师傅，没有工资，过个三到五年，出去另起炉灶。

　　夜幕降临，对于那时的大多数人们就算一天又过去了，可对于这二人来说，实在有些太早的吗，别人可以躺被窝里造造人，说说话，对这两个计划完全后闲的蛋疼的人来说，有些煎熬，泰格的建议是在打探打探消息，花窑子消息最快去那最好，当然是不是不重要，逛好才是主题，陈世之不同意，可他实在没个去处。最后两人决定去窝子，这些人叫赌窝子，宝窝子（要单双，北方叫摇宝）。

　　这里的赌场分两种，一种是私下的小赌场，多是熟人赌友一起玩，一种是大的，谁进来都能玩两把，只是不许赊欠，输完为止，他二人到大赌场，只是人有些多，一问才知道，轮戍的人有一部反就在延安府，这些人现在时间充裕，当然现在要痛痛快快玩几把。现在窑子窝子多是满的，这很无奈，最后经人介绍，到了一个名气名声都不错的地窝子里（底下赌场）,这里甚至可以赊欠，不过，需要有熟人作保（就是认识赌场的人）。

　　这里比明面的赌场还要大一些，据听说有官方背景。赌最多的是骰子，一个窑洞专门赌骰子，一种是猜点子，一共三个骰子，十八点；还有摇单双的，两个骰子，摇出数字加起奇数是单，偶数是双；还有押大小的，这个最简单；有技术的是投壶的，最大的窑洞就是投壶的，手上拿十六支箭，前面三丈有个小壶，将箭插进小壶就算，雷泰这个在行，拿了十六，只投中两只，第二把十六支，投中十一支，不得不说雷泰天赋惊人。雷泰投壶赢些，不过都是铜钱——崇宁通宝，拎个褡裢，一走路哗啦作响，一种土豪的被关注感油然而生，而一堆铜钱沉甸甸的，拿着就踏实实在，用陈世之的话形容就是:飘飘然如金鸡独立，有钱极乐化神仙。

　　投壶之后，压了两把单双感觉极没意思，又换了个窑洞，发现这里的道具全是铜钱，有压正反的，叫阴阳钱，有猜枚的，最有意思的是八卦盘子，叫做吉凶盘；中间八卦，外围是六十四卦象，根据吉凶，放上不等的钱，然后给你爻钱，你摇出什么卦，在相应的卦上领钱。这里多数人，进门摇一卦，如果吉利就大玩特玩，如果不好，就悠着点了。

　　陈世之上去摇的卦象是否极泰来，很不错，泰格上去，直接就摇出个三阳开泰，这是个好卦象，然后两人一直玩，一直输，足足输了十余两，要知道他们可是换成铜钱玩的，看的那庄家直摇头：可惜三阳开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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