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悄然回归
卡洛的头颅滚落在地，鲜血足足喷射出了数米之远，只是一双眼睛依旧保持着临死前怒目而视的状态，充满了强烈的不甘和怨恨。
洛阳就这样平静地看着卡洛的尸体，内心充满了平和。
这不是洛阳第一次杀人，所以他没有任何的不适感，反而有一种复仇后的快意。
他想起自己十三岁的时候，由于实力低微，又是无人可以依靠的孤儿，所以很自然地被某些依靠压榨平民为生的恶棍盯上了。
其中让洛阳印象最深刻的，是他被一名实力不高的赏金猎人威逼胁迫，定期需要交纳一定的“保护费”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然后在长期的恐惧和压迫之下，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决定反抗，亲手将一瓶药剂毒死了那个一直欺负他的恶棍。
那一次，是洛阳第一次杀人，他至今还记得那名恶棍倒在他的面前，因为药物反应而变得扭曲的面孔，而他瘦弱的身体则由于恐惧而不断地颤抖。
刚毒死了那个恶棍的时候，洛阳因为第一次杀人而感到恶心，整整三天没有吃下任何东西。
但那之后，他又恢复了原本的生活，依旧过着自己平凡而又不起眼的日子。
由于那名赏金猎人的离奇死亡，其他的恶棍对洛阳产生了一丝忌惮之情，从那以后再也没有骚扰过他。
或许每一个人的心里都隐藏着一只野兽，当到了绝境中时，就会毫不掩饰地暴露出来。
洛阳略微有些感慨。
善恶是什么？
这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上层人物才会有心思去考虑的定义，洛阳只知道，他需要用自己的方式生存下去。
卡洛，该死。
……
杀了卡洛之后，洛阳很快就离开了现场。
按常理来说，他应该对现场进行一些伪装，掩盖掉之前战斗的痕迹，最好还要将卡洛的尸体毁尸灭迹，这让才能让人无法发现卡洛死亡的真相，这是任何一名合格的赏金猎人都必须掌握的一项技能。
不过洛阳这么一个可以称得上是聪明过人的人，前面的每一步布置都可以说是细致入微，对卡洛心理的把握和局势的分析都精准到点，又怎么会忽略这么关键的一点呢？
洛阳自然是不会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的，只是他的思考方式和常人不太一样而已。
奥菲斯家族是什么势力？
这是屹立在在铁荆棘要塞一百多年都未曾衰败的大家族，如果他们一旦发现卡洛超过试炼时间还没有回归家族，必然会派出大量精锐的护卫去搜寻卡洛的踪迹。
普通的掩盖手法在奥菲斯家族派出的精锐护卫面前是不会有丝毫的效果的，他们很快就会找到卡洛死去的地点，并且尽可能地还原他临死前的场景，从而分析出杀死卡洛最可能的凶手。
既然奥菲斯家族迟早会发现这里的一切，那么洛阳为什么要将它破坏？不如将它原原本本地展现给奥菲斯家族，反而能够起到扰乱他们判断的效果。
洛阳听说有些战斗都市掌握有利用气味分子辨别身份的科技手段，他不确认奥菲斯家族是否也掌握这样的手段，毕竟那些大家族的底蕴实在是洛阳无法想象的。
所以他离开之前简单地将周围自己留下的气味进行了消除，以保证奥菲斯家族不可能通过气味分子的分辨找到自己。
至于卡洛体内留下的药剂，在他死去半小时之后就会分解成最原始的成分，让人无法根据尸体判断出他死前曾经受到某种药剂的影响，更别说是确定这种药剂的种类和效果。
这样一来，当奥菲斯家族发现卡洛的尸体之后，通过现场的分析他们应该会得出如下的判断：
能在卡洛试炼的必经之路上进行伏击，说明凶手对奥菲斯家族极为熟悉；现场战斗痕迹很少，应该只有两个人在场，而且说明卡洛临死前没有经过多少的反抗；卡洛是被人正面一剑直接割下头颅而死，说明杀死他的人实力远在卡洛之上，至少也拥有高级苏醒者的势力！
他们会把目光放在铁荆棘要塞內那些拥有高级苏醒者，并且和奥菲斯家族敌对的势力身上，比如杜家，张家。
这也就是洛阳想要的效果，谁会想到，真正杀死卡洛的会是一名实力尚未突破到苏醒者阶段的药剂师呢？
嗯，如果有一名药剂大师在场的话应该可以分析出原本的一切，不过洛阳很直接地将这种可能性忽略了。
铁荆棘要塞并没有药剂大师的存在，他也不相信奥菲斯家族能够从别的地方请动一名药剂大师前往铁荆棘要塞来检验卡洛的尸体。
如果这样近乎不可能的事情都发生了，那么洛阳的暴露也就是注定的事，他会坦然接受这样的结果。
以上的一切就是洛阳两个月以来针对卡洛的所有布局，一环扣一环，针对不同的情况甚至有好几套不同的应对方法，每一个可能的因素都被他考虑在內。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之下，今天对卡洛来说都是必死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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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卡洛死亡的地点之后，洛阳并没有直接返回铁荆棘要塞，而是驾驶着机车在荒漠中绕了一个大圈，最后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将机车遗弃，选择了徒步从相对较远的西门返回。
而且他也没有直接大摇大摆地从城门进去，而是在城门附近等待了一段时间，最后用钱买通了某个正好要运货物进入要塞内部的商队，躲在货车之内随着货物被一起运进了铁荆棘要塞。
然后在一个人员稀少的地段，洛阳悄悄地离开了商队，再往某个行人拥挤的街道上一站，很自然地成为了他们其中的一员。
对于铁荆棘要塞来说，洛阳今天从未离开过。
……
洛阳首先在街上逛了一圈，买了很多新的衣服和点心，才动身返回自己的住所。
他一打开自己的家门，小楠和小北就迫不及待地扑了上来，四只眼睛委屈地看着他。
“洛阳哥哥，我们以为你不要我们了！”
自从孟非死了以后，小楠和小北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心里严重缺乏安全感。
以前洛阳每天都会花很多时间来陪伴他们，但今天突然就神秘地消失了一整天，让他们心中产生了巨大的恐惧感和危机意识。
“小楠小北乖，洛阳哥哥今天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了，所以没时间陪你们。这些衣服和点心都是买给你们的，你们把它们分了吧！”洛阳满怀歉意地看着小楠和小北，柔声对他们说。
洛阳没有告诉小楠和小北他今天去干什么了，他们还只是孩子，他不希望他们永远活在仇恨当中，而是可以快乐地成长。
如果世界上有罪恶，那就让我一个人承受！
洛阳看着小楠和小北高兴地查看着他带回来的礼物，经过他两个月来的悉心照顾，小楠小北因为孟非的死而带来的心理阴影正在逐渐褪去，脸上不由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孟非，你看到了吗？
卡洛死了，欠你的我还了一半，剩下这一半我会用一生来偿还！
洛阳心里默默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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