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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有再见 一


  好久没有再见

  (一)

  我们好久没有再见,再见已物是人非。

  凌晨四点钟的时候,一身颓唐满脸倦意的木北独自走在名古屋的老街上,阴冷的寒风是这个时节在一天中最令人发指的悲怆。从紫陌的房间里走出后,木北好像忘了习惯,一双深眸空洞无神的盯着鞋的正前方,满是无奈。

  “HALLO!我们的救世主,现在进展如何?”

  一声戏谑杂乱的声音从木北的手机中传出,还能听的到夜店里火爆的音乐和杂乱无章的叫喊声。

  “你们还在那呢?”

  木北腾出拿手机的右手,一双俊眉轻皱,有气无力的问道。

  “靠!哥们,你不会没得手吧?”

  突然间,不知是电话的那边故意降低了音乐的声音,还是说话的人换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里,原本让人头疼的烦乱瞬间安静了好几个节拍。

  “我说,你们什么时候走啊?”

  木北仿佛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扯皮,空荡无人的街道上,仿佛有着一股吸人的魔力般,不自然的将木北朝着某一个地方拉扯。

  “孤野那家伙今天我看一时半会是费劲了,等你的时候,我也寻觅了一个小妞,长得可真够清纯的,只不过貌似不好下手。”

  “行了,完了再说吧。”

  木北突然心里一阵莫名的搅动,顷刻间将手机挂断,痛苦难耐的朝着某一处建筑的铭牌上瞧去,木子家。

  并没有太过繁琐的栅栏,几个推搡下,木北来到了这家颇具风格的门前,却是一阵的犹豫,到底该不该叩门。

  吱呀,吱呀,不受拘束的风像一个十分调皮的孩子般,吹得门框上不时发出声响。在作了短暂而又艰难的犹豫后,木北还是抬起沉重的手臂,朝着房门上叩了上去。

  “谁呀?”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沉闷的叩门声终于打动屋内早已休息的主人,只是随着木北的敲击声,依旧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不过嗓子却有些包含岁月的磨砺。

  “请问你找谁?”

  当一位披着毛毯,穿着睡衣,头发上有着些许白丝的中年妇女出现在木北的眼前时,看着面前这个满身狼藉,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人一脸疑虑的问道。

  “我...我...”

  “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中年妇女满脸温和的看着有些语塞的陌生人,却是生不起丝毫的反感。

  “我能借住一宿吗?”

  木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开口就是这般无礼的要求,只是却是一脸渴求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位女主人般的女士轻声问道。

  “哦,这样子啊,看来你是遇到了些问题吧,今天我的女儿正好不在家,你先进来说吧,不然平日里就是我的朋友我女儿也是很反感的。”

  昏黄的灯光下,木北一身轻松的躺在舒软有些发痒的毛绒大沙发上,精致的脸颊上还淌着几滴未干却的水珠。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感受到如家般的温馨,仿佛这里的一切我都曾来过一样,可是为何我又什么都记不得了?”

  结实健硕的木北赤裸着上身藏身于一片大大的还有些松香味的羊绒毛毯下,突然身下感觉有些硌肉,伸手从后背沙发褶皱狭小的角落里抽出一本精美的相册,一张清秀简单的小脸映入眼帘。

  “有多久了?好像快有一年了吧?”

  中年妇女在自己的屋子里,原本温柔的面孔上突然笑了起来,好久没有这般宽慰的笑了,自从失去了南江的音讯后,木子就仿佛变了一个人般,就连中年妇女也太久太久没有看到过木子扬起嘴角上的泪珠。“到底该不该告诉木子呢?或许只是长得像而已,可是,就算是他,木子也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算了,全当是为了木子吧。”

  寂静的深夜早已过去了一大半,雨后春笋般的太阳像是在努力的挣脱着束缚了自己整夜的牢笼般,时间在滴答滴答,当当当,各种钟声的敲击中悄然而逝,可是这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过渡,就像是一个重生,抑或一个死亡。

  当木北翻开手中的相册,看到第一张照片时,整个人都懵了,这怎么可能,这上面的人分明就是我,可是为什么我却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说我失忆了?不对啊,虽然我在中国的时候只有南方这一个朋友,亦或者说这么一个亲人,那么照片上在那个像极了我的男人身旁的女人到底是谁?

  安静空洞的客厅里,除了深夜里木北急促的呼吸声和钟表的嘀嗒声之外,仅剩下了他急促的心跳声,砰!砰!砰!揪心的疼仿佛无形中有一张无名的大手生生的将木北的心脏狠狠的攥着,忽紧忽松的力道仿佛被套上了皮筋。

  “不可能,不可能,这肯定不可能,这照片上的男人肯定不是我!”

  原本一头倦意的木北疯了似的翻着手中厚重的相册,一张张,一页页,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不同背景的照片上,每一张照片里都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样面孔,身材,高度,甚至瞳孔的男人和身旁的女人在一起幸福惬意的摆弄着各式各样,幸福甜蜜的姿势,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好疼,好疼,疼的让我不敢去面对眼前的事情。

  “疯子!你说你是不是知道我的一切?包括我的出生,来历,甚至血型...”

  原本正在和一个长得十分清纯,身材姣好的女人身上奋力一搏的南风本就十分不情愿的去接这个彻头彻尾扰乱自己心情的电话,可是当看到显示屏上显示的名字是木北时,南风却又不得不接了起来,可是却又被电话里突然传来的咆哮声吓得差点不行。

  “我说,你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没事你还不如多去安慰几个身心受伤的女人嘞,没准弄不好哪个白痴女人一个空虚寂寞冷就真的会让你小子占了便宜...”

  南风在电话的那头一脸不爽的看着自己身下白花花的肉体,气急败坏的骂道。

  “南风!你和我说实话,我到底是谁?”

  原本还躺在沙发里的木北此时却在厕所里拿着自己的手机,眼睛不注地看着无比真实的照片,不注的质问道。

  “靠!你说你到底是谁?木北么!”

  刚刚有些反应的南风正准备将手中的电话扔到一边,朝着自己身下好不容易才被自己弄到手的女人奋起突击时,电话里再次突然木北阴冷的声音。

  “可是为什么我看见了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一身赤条,只穿着四角短裤的木北却是浑然不觉的冷,牙床里的后槽牙不停的咬动。

  “哦?是么?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全世界这么多人,没准哪个悲催的家伙基因突变,又或者谁哪天喝多了照着你的模样做了个整容手术呗!”

  突然听到木北阴冷话语的南风直接兴致全无,一个起身,坐到赤-裸着身子的女人的身旁,一双深瞳紧锁,略作了下犹豫后,果断的说道。

  “不可能,南风,你到底是不是有什么话在瞒着我?”

  木北抓着电话的手越来越紧,右耳紧紧的挨着听筒,生怕落下一丝一毫呼吸间落下的间隔。

  “能有什么话?我说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没事折腾别人去,老子大好的心情都让你给败了!”

  说完,南风直接将电话索性挂断,任由屏幕疯狂的闪动就是不接,同时伸出胳膊从床边的柜头上拿起一包万宝路,抽出一支,狠狠的叼着。

  “帅哥!还来不来了?不来我可走咯!”

  被南风废了好大气力才弄上床的女人此时看着一旁始终无动于衷的南风,不由的嗔声责怪道。

  “滚!给老子滚蛋!”

  原本肃静的房间里却突然传来南风大声的咆哮声,原本赤身可人的女人却一脸幽怨的看了眼南风后,迅速的拿起自己散落在地的学生制服,穿了起来。未了,临走时拿起南风搁置在床头柜子上的钱不带一丝拖沓离开,整个屋子里,仅剩下了叼着烟却久久未点燃的南风。

  不知过了多久,南风仿佛做出了决定般,伸手拿起火机,麻利的点燃了在自己嘴里停留半天的烟卷,丝的一声,狠狠的吸了一大口,整个房间里全都充满了浓烈干瘪的旱烟味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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