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年月而变
大寒将至，银装素裹的大地犹如美丽的仙子一般，盈盈踏步在这迎接她的白色地毯上翩翩起舞。
十足客栈外头早就将大大的红灯笼高高挂起，客栈之内滚滚热汤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翻腾起来，家常菜的丸子、鱼虾已俱全的全部倒入锅中煮熟。
月姬和哑姑娘还是第一次过年，两个小姑娘激动的满脸通红，拿着胡榭给她们包的红包，连连道谢。
古莲在旁学着胡榭的样子，老气横秋的把红包递到樊吠等人手中，奶声奶气有样学样道：“新年快乐，祝各位心想事成。”
月天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点了一下古莲的小脑袋，将她抱起来笑道：“那姐姐的愿望是比日云儿漂亮，小莲说姐姐的愿望会不会实现。”
古莲嘟着嘴，看着胡榭，似乎这个问题很困难啊！
古天涯尴尬的咳嗽一下，也当做没听到，倒是胡榭将红包递给月天儿笑道：“自然是心想事成拉！不过月天儿你一说到日云儿，想不到转眼间她就离开一年了，还是怪想念的。天涯，你说是不是。”
古天涯没想到胡榭居然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一脸幽怨道：“老板你记得日子可真清楚，我都没记得那么清楚。”
众人满堂哄笑起来，就连月天儿都噗嗤的笑出来，那时常挂在脸上的高冷在这一刻似乎也消失殆尽了。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胡榭等人的脸上都有些泛红，古天涯一口饮下酒水，忽然对着明月叹口气。“也不知道师傅今年过年过的怎么样。”
“没想过回去看看？”莫宇似乎很能认同古天涯这种思绪，道门弟子，从小到大在道门长大，师傅即是父亲母亲，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那种浓浓的亲情却也不比世俗亲情差了多少。
古天涯摇摇头，回想那时候自己被赶出去的一幕幕，忽然就流泪了。为了保全自己的一身修为，师傅何尝不是做了巨大的让步和顶住了巨大的压力。
月天儿坐在旁边和月姬以及哑姑娘说说笑笑，但是听着古天涯的啜泣声，没来由的心里一颤。但是很快这一丝的惆怅思绪就被樊吠到处敬酒和玩笑洗刷的一干二净，客栈内再一次热火朝天起来。
而此时的胡榭并不在客栈之内，而是一个人披着厚衣，一个人走在山间的小路上，手里拿着酒水以及鸡鸭鱼肉，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客栈后院的一处破败的山间之内。
胡榭将酒水和鸡鸭鱼摆在了一个木质的墓碑上面，墓碑之上雕刻的不止一个人的姓名，赫然是胡榭全家人的名字。
跪在墓碑前，磕了三个头，将酒水倒入已经被白雪覆盖的土地上，一边倒一边说：“今天又到过年了。只是今年是在外头过了，我身体出现了点问题。若是解决了问题，就会带着小莲回去了。哦，对了，父亲大人放心，老马的马身我一直带在身边，没有把它放在家里。我一切安好，你们也要好好的。等一切都结束之后，我会来看你们的。”
絮絮叨叨的话语说了许久，胡榭忽然像个孩子一样把身边的一个像百宝囊一样的东西拿出来炫耀一样的说道：“父亲母亲大人，你们看，这就是道门所谓的存储袋，就像小时候你们给榭儿装好玩的百宝袋一样。”
然后又把过去的事情一一诉说了一遍，虽然没有人应答，但是胡榭却感觉很满足，这是每一年的习惯，今年是第十六年了。
起身，拍打一下身上的雪花，胡榭忽然想起了一个人，神识就转向了妖田之处被囚禁的常遇光。
此时的常遇光哪里还有一点半分的得道高人的模样，披头散发，全身缩在一个角落呓语，双眼紧紧闭着，听到有脚步声响起，犹如惊弓之鸟一样跳起来，看着从黑幕中走出来的胡榭喊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胡榭一言不发的看着执天门高徒常遇光，忽然从身后拿出一壶酒和一盘鸡肉，转身就离开了。
常遇光看着消失的胡榭，猛的扑向鸡肉，大块朵碩起来，顿时满地一片狼藉。
一踏进客栈内，古莲就扑倒胡榭的怀里，气嘟嘟的道：“哥哥，他们欺负莲儿。”
胡榭莫名其妙的听到古莲告状，而且看着客栈内玩的游戏，不由的莞尔一笑，刮了刮古莲的小鼻子笑道：“平日让你多读点书，你看，今日吃亏了吧。”
原来众人在吃饱喝足之后，居然开始了猜谜，还有对对联的小游戏，这让胡榭心中又是欣喜又是苦涩，若是小莲没有变成这样，此时此刻的他们，是不是应该早就吟诗作对了呢？这些年，也许大家的变化都已经非常大了吧。
羽西城依旧是一片繁华锦簇的样貌，十多年在这座繁华的城市根本无法留下一丝衰老的迹象。
月下影依旧是羽西城最为火热的酒肆，虽然是过年期间，但是流连于此间酒楼的客人仍然是络绎不绝，甚至还有远方的其他商人因为风雪而不能及时回去，而决定留宿在这一个美人佳酿不缺的好地方过年。
一个穿着青丘狐毛而制成的华贵衣着中年男子将大衣脱下递给下人，坐在一个热坑上，喝着刚刚温好的酒，细细品尝了一口，吐出身体中的寒气，才道：“酒还是这个味道，可惜人却少了两个。”
坐在华贵衣着男子对面的则是一个双目剑眉，身上居然披着军士才穿戴的军甲，一柄利剑躺在身旁的男子。男子早就在房间等待他多时，桌子上的酒壶都干憩三壶，但是声音却依旧清明。“子恒，你若是忙，就不用来陪我了。”
吉子恒摇摇头，下巴都已经有了胡须，没了当年青涩的面庞，取而代之的则是沉稳。“翟墨，我们兄弟二人每年只有此时才会见上一面，就不要说这样的话了。”
翟墨点点头，十多年的从军生涯让他从一个愣头小子变成了如今统帅大军的将军，青涩的脸庞如今多了一些伤疤，若是卸下军甲，就连背部和手臂都是伤痕累累的伤疤。这就是十多年的军功，也是翟墨自己的选择。
“过完年，你还要率军去哈末拉干国征战？”吉子恒边吃边问，但是神情却一直严肃异常。
翟墨恩了一声，然后又言简意赅补充了一句。“不等开春，两日后兵发哈末拉干国。冬日草原没有高草，这样对骑兵有极大的好处。哈末拉干国虽然表面臣服，但是总是劫掠我泽国边境，这次一定要打到他们的大汗庭国去，让这些草莽子俯首称臣。”
“其实你不必。。。。。。”吉子恒话还没说完，翟墨就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十多年前我就说过了，找不回小莲我就一直找。直到我死为止！”翟墨仰头喝下杯中酒，双眼红的吓人。
吉子恒恩了一声，看着脸上有刀疤的翟墨，猛的心有所感，吟唱道：往昔少年化将军，寻得家人视如归。青葱时年不复返，唯有赤心照桃园。胡大哥、古莲，子恒敬你们一杯！
PS：年关将至，我也有点忙，所以写的比较慢，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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