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给我把剑

　　回到自己房间的李诡一睡就是一上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艳阳高照了，想到自己学习的打铁功夫一点用都没有，李诡不免有些懊恼。他取过来一大叠纸，开始了切纸的训练。

　　首先便是真气的外放，他像往常往水晶球里注射真气时一样慢慢地将一丝真气施放到了体外，因为真气的缘故，看起来指尖上的空间看起来有些微微扭曲，那是光线的作用。

　　李诡一手拿著一张纸，另一只手运气用力朝纸张切下。但是那张纸犹如遇到了风一般偏了开去，压根就没有切到。他重新调整速度，改为慢慢地朝纸张切下，这次纸张确实碰到了真气，但是可能是因为真气量太小的缘故，完全没有切开纸张，反而像是纸张将真气切开了。

　　恩，那个家伙说过要足够强的真气，那这样如何。李诡一边想一边在指尖凝聚了大量的真气，然后用力向纸面狠狠切了下去。结果不尽人意，那张纸确实变成了两半，却像是被撕裂的一般，完全不像是用刀切开的。

　　然后整个下午他都在试验着真气的凝聚，切割的速度。用了无数的纸，但就是没有一个成功的。

　　李诡抬手擦了擦鼻尖上细微的汗珠：“看来这还真是一门学问啊，远远没有想象的这么简单，还是待会晚上去问他一下吧。”

　　李诡打扫了一下满地的碎纸片，打包好了一叠纸张，打算待会晚上让那老头做实验的时候用。突然，他好似又想到了什么，离开自己的屋子朝厨房走去．．．．．．

　　“都说了，这是入门啦。待会为师就为你演示一番。”李鬼一小口一小口吃着面前的大餐：“话说回来，你竟然还给为师带了饭来，嘿嘿，还挺孝顺的嘛。”

　　“废话少说，吃你的饭吧。师父你吃这么慢干什么，不会是舍不得一下子吃完吧？我还有呢，尽管吃吧。”李诡看着面前瘦成皮包骨头的老人，苦笑着调侃：“吃饱了才有力气演示不是吗？”

　　李鬼拿起一根鸡腿，狠狠咬了一大口：“为，为师是因为太久没吃东西了，肠胃要适应一下而已，才，才不是舍不得吃呢。想当年我可不吃这些，吃的全是珍禽异兽。天上飞的，统统射下来当我的盘中餐；地上跑的，也全是我嘴边的肉；水里游的蛟龙，我也能给你网上来。这种凡夫俗子吃的玩意，我才不放在眼里呢。”

　　李诡点了点头，全把这些臭牛逼当做耳边风：“恩，师父果然厉害，那赶紧吃吧。待会还要叫我真气裁纸不是吗？”他转身将包里的道具一样一样放在地上，然后耐心地等待老人吃完。

　　“唉，看徒儿你等这么急，我就先教你一下好了。待会你自己练习的时候我再接着吃。现在你看着我吃总是怪不好意思的。”李鬼放下手中的鸡腿，用过了百年已经残破不堪的袖子擦了擦油腻的嘴巴。

　　李诡摆了摆手，他可不想把一个老人的宝贵用餐时间变成自己的教学时间：“你还是赶紧吃吧，我不急。饭菜总要乘热吃才好吃，待会凉了就没味道了。”

　　李鬼听了，也不再多说，再次抄起鸡腿啃了起来，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其实在他嘴里的饭菜在送到的时候就冷掉了。在晚上的山风中吹过，哪怕外面包三层布，也会冷掉。现在只有李诡觉得他的保温措施很到位罢了，以为饭菜还热乎着。

　　终于，李鬼吃完了所有的饭菜，揉了揉肚子：“那我们开始吧，你把纸拿出来，我给你演示一下。”

　　李诡闻言马上递上手中的白纸，老人伸手接过，另一只手微微抬起，然后像指尖有把刀一般，慢慢地在纸面上划过，随着刺啦的声音，一张纸就这么被分为整齐的两张。

　　李诡看的都呆了，这是什么情况？一切都是如此平常，自己甚至连老人是如何凝聚真气的都没看到。他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问：“为什么会这样？师父你真的凝聚了真气？”

　　李鬼点了点头，把手指伸出前停在李诡的两眼之间：“那是自然，你仔细看看，我有没有凝聚真气。”

　　李诡定睛一看，才发现他的指尖有一道极为细小的扭曲，这是真气外放造成的光线问题。这眼前的老家伙原来是用如此细小的真气切开了眼前的白纸。李诡也照模学样，努力在指尖凝聚起差不多的真气，可是无论如何努力，就是不行，真气全都是粗的要命。

　　李鬼看着眼前拼命模仿的徒弟，挑了挑花白的眉毛，叹了口气：“唉，小子你好像不行啊。当年我一下子就成了。你要想成真气是一根针，从你的手指里拼命地钻出来，懂吗？”

　　李诡努力想象着手指里有一根针，然而每每真气冒出来都是类似于一根手指粗细的棍子形状，哪怕偶尔有针一般的出现也维持不了多少工夫，就马上涣散成粗粗的模样。李诡懊恼地看着自己的指尖，问道：“学这个很容易吗？是不是我没有天赋？”

　　“我怎么知道，我还是第一次教别人。反正我当时自创这种铸剑术的时候一下子就成了。哪像你这般没用。”李鬼担忧地看着面前徒做无用功的徒弟，好像在想些什么。

　　“闭嘴！”李诡一用力，真气犹如火焰般从指间窜出，无形的真气竟然有了颜色，蓝色的火焰形真气在他的指间雀跃，形状犹如一条扭曲舞动的毒蛇，真气与空气的接触发出嘶嘶的响声，真的犹如毒蛇吐信一样：“我草！这是什么玩意！”

　　李诡也被眼前这一幕吓了一跳，而他的师父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这奇异的一幕。直到这毒蛇般的真气火焰缓缓熄灭了以后，他才开口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如此什么？”李诡二丈摸不到头脑。

　　老人用长长的指甲梳理了一下自己白花花的胡须：“我知道你为什么做不好了，原因就出在你的真气上，你的真气过于狂暴，和逆鳞之身比也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平生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精纯而又狂暴的真气，真奇怪你现在怎么还活着？”他用打量珍稀动物一般的眼神打量着李诡。

　　“那我该怎么办？”虽然李诡被说得有些心慌，但是目前没有出事就说明情况还不是特别糟糕。

　　李鬼想了片刻，眯起眼睛说：“你有几个选择，一，把这真气让功法就此吸收掉，从今往后你修炼真气一步步来，脚踏实地，稳步提升。二，保持你修炼的方法，把这真气当做武器，走上一条异修之路。三，现在开始花时间稳定真气。”

　　“我选二。”李诡不假思索地回答。

　　李鬼看着眼前的徒弟，有些吃惊：“为什么？要知道这条路可从来没有人走过，说不定只有害处没有好处，搞不好就死了呢。你为什么会这么选？”

　　“哈，为什么这么选，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未知的东西总是最有潜力的，而现在走已知的道路只能被所知的最高成就所束缚，就像修仙，大家都觉得飞升是最终的目标，谁知道飞升之后会有什么呢？”李诡理所当然地说：“而且师父你创造诡剑炼化图不也是因为未知吗？我相信当时肯定也有很多危险因素吧。”

　　“恩，孺子可教也。”老人眯着的眼中放出精光，轻抚手掌，好似赞叹着李诡的话：“那你想用这危险的真气来做什么呢？”

　　“我想要一把剑！”李诡认真地说：“我现在已经没有兵器了，但是明天晚上我必须用到兵器，所以，我想要一把剑！”

　　“如果是想要兵器的话，我有呀！”李鬼说。

　　李诡扶额，嘴角扯出一种意味难明的弧度：“师父，你只要负责教我就好了，另外的事情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李诡还并不能信任眼前的老人，虽然最近几天的相处感觉不错，但这并不是放下戒心的理由。

　　李鬼想，看来面前这个少年还没有相信自己啊。自己计划失败后确实是真心收徒，不过这种奇怪的师徒关系，真的有必要维持吗？自己现在给眼前这小家伙一些小小的好处也没关系，但是好像对方还很谨慎的样子。这让他感到很不爽。

　　“那好吧，我提几个意见好了。”李鬼不再提起送兵器的事：“众所周知，凝气期的人主要攻击方式就是真气外放伤敌，至于技巧手段，则多种多样。我看你的真气貌似具有很强大的杀伤力，说不定可以考虑以气御剑。”

　　“以气御剑？”

　　“对，一般来说御剑之术全都是依靠功法，神念操控。而我派功法本就可以用本命真气来炼化兵器，如果你用本命真气炼化的话，到了一定境界就可以御剑了。若直接用你那种蓝色的真气来炼化的话，说不定在威力上可以增加很多。”李鬼说起来头头是道。

　　“御剑是指在兵器射出去之后还能进行操控吗？”李诡仿佛又看到了一种新的可能。

　　李鬼点了点头，算是基本同意这种说法。

　　李诡拍了拍屁股，从地上坐了起来：“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时辰也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他伸出手摸了摸小灰的脖子，示意小灰站起来。

　　李鬼望着少年的背影，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一句：“别忘了继续练习切纸片啊，虽然你的真气狂乱无比，但是也并不是说不能学习铸剑之术，老夫逆鳞之身，当年不也简简单单就会了吗？你也可以的。”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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