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无关情爱 只谈朋友
另一边的霍流凡，回到房间后面色的冷峻已经消失了。仿佛刚才不是他一般。
她的处境和所思所想，他怎会不知道。罢了，慢慢来也好。
百般无聊的他从包袱里取出一本书，靠在塌上翻看着。那本书看起来有些尘旧了，纸页泛黄，但还很完整。足矣看出主人对它的爱护。
若黄溪在肯定会惊讶，倒不是因为这本书的古老，而是因为这本书所讲的心法竟与她所习的龙吟剑诀十分匹配。
当黄溪醒来，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黄溪在床上抱着被子，懒懒的翻个身，软软的坐起来。看向窗外，已经这么黑了呀，她好能睡呀。
黄溪捂了一下肚子，好像有些饿了。是不是该吃晚饭了。
刘凡吃饭了吗？黄溪想着。不知道他还生气不。
慢吞吞的穿衣穿鞋。
黄溪打开房门，走到院子里。笑笑，今天的月亮真漂亮。
霍流凡的房间亮着灯，她得主动点点儿。抬手轻轻扣门，小心翼翼的说：“刘凡。你睡了吗？”
好吧，黄溪觉得这话是有点二，人家亮着灯呢，怎么可能睡。但她这不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嘛。
门打开了，霍流凡走出来。不动声色。他换了一身黑色劲装，更显他高大挺拔的身材。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气宇轩昂。
在女子中黄溪算是个子比较高挑了，却还是低了他一头。
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取悦了霍流凡。
他嘴角微动，声音清冷，道：“终于醒了吗？”
黄溪尴尬的低头，有点不好意思。小声为自己辨解道：“我这几天都没睡好。而且今天天气特别适合睡觉。”
“哦？是吗。”霍流凡轻笑。原本清冷的脸柔和了许多。
霍流凡没有主动提起白天的事，黄溪心里松了口气。他应该不怎么生气了吧。他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黄溪道：“今天月色真好。”
霍流凡抬头，看了一眼月空。微微点头。
“你吃饭了吗？”
霍流凡戏谑道：“你这主人都不在，我一个客人去那里吃饭。”
黄溪淡定。“那现在去吃饭吧。好吧？”
霍流凡道：“送上来的饭菜，现在怕是已经凉了。你确定要吃吗。”
黄溪却狡黠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眨眨眼。神秘兮兮的说：“我们不吃那些。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霍流凡不确定的看着她，略带谨慎的重复她的话：“好地方？”
为什么他有不详的预感。
夜色笼罩着万物。星光灿灿。一轮月亮明亮且圆。山上静悄悄的，偶有虫鸣草动。
两个身影一闪而过，半点没有惊动两个守着门派大门的松瑭弟子。
洺城的晚上最繁华的地方莫过于集吃喝玩乐为一体的夜市。这里灯火通明，甚是热闹。
当黄溪带着霍流凡音在一个挂满鲜花的楼的门口，霍流凡表情莫名，一言不发。黄溪却是很满意，不住的点头。
霍流凡不露情绪的问：“你说的就是这里？”
黄溪使劲点头。轻声问：“怎么了，你不喜欢这里？”
她想来这里很久了，一直没找到机会。他会不会不高兴啊！
霍流凡觉得好笑，无奈的摇头：“你就请我喝花酒当做赔罪？”
“我没有喝花酒！”黄头大声纠正，继续道：“你也别想着喝花酒！”
霍流凡耸肩，他说错什么了？不就说了句实话吗，她怎么反应这么大。重点不是在赔罪二字上吗？
果然，女人太复杂了。
黄溪一脸不耐，道：“行了行了，跟着我就行了。不要乱说话，不要乱看。”
霍流凡失笑，他竟然被一个小女孩教训这些，被那些人知道不知会怎么笑话他。
不禁问道：“难道我看起来就那么不像正人君子吗？”
黄溪却状似沉思，不客气的说：“我怎么看得出来！走吧，跟上我。”
霍流凡想着，这个小丫头怎么又恢复正常了，她不是正愧疚着吗？
黄溪也不傻，看出霍流凡不会真心生她的气。越客气越刻意，她既已决定全心相信他，那还是希望两人能正常的相处。
片刻后，清澈美丽的湖上多了一只船。
在黄溪哀怨的注视下，霍流凡四下打量，他自顾自的坐到桌案后面。桌案上摆满了各色美食。
黄溪继续哀怨着。说好的琴师呢！说好的唱小曲的呢！哼！都不让她们上船！
扺不住腹中空虚，时不时咕咕叫上两声抗议。黄溪挪过去坐下来，只有美食是安全的，她安安静静的吃能带上船的好吃的。
只是偶而还气鼓鼓的瞄气眼对面那个一派从容的男人。
可惜，霍流凡注意力似乎只在船外的风景，根本就没注意到闷闷不快的黄溪。
霍流凡端起酒杯，缓缓饮下，恰好遮住他嘴角的笑。这小丫头不信任他，这就当做对她的惩罚了。略施薄惩。
黄溪化悲痛为食欲，决定投身于吃虾的事业。不理某人。
霍流凡悠悠的说：“这里挺别致的，你常来？”
“当然没有，看听三师兄提过一次。我可是第一次来。他们才不许我来这里呢。”黄溪一边说着，也不去看霍流凡，声音懒洋洋的，“我可是把你当做朋友，才带你来的。而你......”
“我怎么？”
“唉......”黄溪叹息，看着霍流凡，“我的计划都被你打乱了。美人没有，小曲没有......”
黄溪的表情实在好笑，渴求的小眼神让霍流凡心里突然软了几分。他忍不住想摸她的头，也这么做了。黄溪是简单的挽起一半头发，他很容易就触到温暖的感觉。
黄溪一怔，心跳快了几拍，不动声色的偏开头。她不知道这应该算什么。还是专心吃虾专心吃虾！
这时，霍流凡忽然站起来。一下变高了，黄溪只能仰头看他。黄溪虾不离口，不离手。抛给霍流凡一个眼神――你干什么呢？
霍流凡从容绕到半挂的纱帘后，坐下。那有一架长琴。
他徐徐道：“你不是想听琴听小曲儿么，小曲儿我不会，琴声倒是可以满足你。”又不忘强调，“你可要听好了，我可是不轻易弹琴给人听的。”
那表情，颇似给了黄溪多大的恩惠似的。不过，黄溪相信他是真的不轻易弹给别人听的。
沉静片刻，修长的手指拔动琴弦，手法纯熟灵活，富有节奏。他时而急促，时而柔缓，张弛之间，尽是动听。
黄溪惊了一下，原来他弹琴这么好听啊。黄溪并不是很懂音乐，对于琴，她也只是会弹而已。很一般。此时此刻，霍流凡瞬间取代赵木琳在黄溪心中的位子，成了她心中弹琴最棒的人。
黄溪静静聆听，希望能从中听到他所要表达的。
琴音流出船舱，飘得越来越远。靠得比较近的几条船也听到了这里的动静。四周悄无人声，不约而同的静下来侧耳聆听。
良久，一曲已尽。
黄溪还有些出神。
霍流凡淡淡笑着，对黄溪说：“如何？小溪。”
黄溪用力的点头：“好听！”
随即又是一愣，问.“你刚才叫我什么？小溪？”
“不可以吗？”霍流凡反问。
“当然可以。就是没人这叫过我，有点不习惯。那，那我以后可叫你小凡吗？”
黄溪这句话绝对没过脑子。
难得霍流凡说不出话，呆了一瞬，无奈道：“还是叫流凡吧。”
黄溪扁扁嘴，问：“为什么！叫你全名有些不亲切。”
霍流凡哭笑不得，这姑娘！但他却突然想告诉她真相：“不是的，其是我......”
“公子，小姐。有客人求见。”船夫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霍流凡。
两人对视一眼。
船外又有一个声音。
“在下司然，听到阁下的琴音。心生向往。不知能否交个朋友。”
听起来是个年轻的男子。
既然是来结交霍流凡的，黄溪乖乖坐好，等着霍流凡说话。霍流凡却朝黄溪使了个眼色。他不想和外人过多接触。
黄溪会意，表示了解。扬声道：“萍水相逢，公子不必如此费心。献丑罢了。相闻即是缘，见面就不必了。家中管教甚严，这便别过吧。”
那个司然并不想放弃，接着又说：“姑娘不要误会，在下只是欣赏姑娘的琴音，并无恶意。敢问姑娘芳名？”
“君子不强人所难，公子！”
黄溪也不想与这人再纠缠下去了，态度坚决的拒绝了。她还有下一项活动呢。
男子沉默片刻，语气有些失落。但还是有礼道：“既然姑娘不愿相见，司然不强求。有缘再见吧。告辞！”
船行驶在水面，波起的水声越来越小。
湖面上还是热闹非凡。
黄溪调侃道：“我们上岸吧，这位公子。”
另一条船里。
一个肥胖的中年人面色愤愤，语气很不满：“这个女子太过分了，司公子愿与她结交是她的荣幸，简直不识抬举！”
司然淡淡的横了中午人一眼，那人马上就停止抱怨，收敛起。
司然白面玉冠，若有所思。总之这声音他记下了。
熙熙攘攘的街上人来人往，黄溪兴奋的拉着霍流凡流连于各个摊位。看各色风景。
女子活泼娇俏，男子沉稳温柔。
笑容是发自内心的，不常有的欢乐放纵。这一刻，他们忘记了很多，只想简单的快乐。
无关情爱，只谈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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