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幕 Isaiah
下一秒，一颗宝石模样的物品幻化到兰迪眼前，瞬间引起了他的兴趣。
它很绚丽，仿佛无尽星空的一点下落到人间，经历无数风雨后形成的珍宝，仅论外表来说，它远超上面的任何一件宝物。
“这是……”
“真实宝石。”
罗伊主教对它做了特殊重点的关照，这块宝石在兰迪面前显得十分灵动，时而飘忽而起，时而低落在足畔，仿佛拥有真正生命一般。
“它有什么用？”
“唯一可以抵达真实根源的究极宝物，如果有了它，说不定可以发挥这本书真正的功用。”
这本书是指主教手里一直握着的黑色书典，它在罗伊手里可以是映照虚景的魔镜，也可以是描绘渊博知识的文字大海。
“这本书？”
“它叫Isaiah（艾塞亚），传说中的天之圣典，凌驾于世间所有宝物之上的最大宝物，万能的许愿机，是将神术发展到顶峰才衍生的魔幻结晶，堪比神的究极造物。”
“真的这么厉害？世上怎么可能存在这么奇幻的宝物？”
兰迪睁大眼睛不可置信，他从来没听过世界上有这么可怕的宝物，臆想的时候倒是偶尔会生出各种奇葩的念头，但现实里他从未想过任何不切实际的事。
“我一开始也是不敢相信，但它的确是万能的，即便在诸多大魔法之中，它也是位于最顶级的一列，甚至可以说它就是第一，当然，前提是能够完全发挥出它的能力。”
“它的能力是实现愿望？任何愿望都可以吗？”
如果它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话，那岂不是强到没边？主教大人岂不是无敌了？这样的话，世上还有谁是亚伦教的对手？
“其实这么说并不准确，它的能力是将思想具现为真实，完全虚构并不符合道理的东西无法实现，但构想中可以实现的，只要有一点可能性，那将必然成为现实。”
是的，天之书的强大没有边界，从人类的视角来看，它是万全万能的存在，某些方面甚至超越了所谓的神。
“这么强的宝具，难道一点制约都没有吗？”
“天之书是神术的最终产物，灵魂、意志、精神、执念还有普通的想法，都是它的养料，人类可以用这些向天之书兑换等价的愿望，但是失去意志、精神、执念的人类各方面都会变得薄弱。”
罗伊将轻蔑的目光投向底层的人类，似乎他们在主教眼里有着稍显不同的含义。
“如果直接用灵魂交易会怎样？”
“每个灵魂都能创造出强大的力量，所得到的好处将无法想象，但是代价同样惨烈，失去灵魂的人，最终迎来的只能是死亡。”
灵魂是一个人类的核心价值所在，失去它的人，即便肉体还活着，也不能算作是活人，这是连天之书的创造者都不曾考虑到的遗憾，将人的灵魂作为驱动源完全违反了人道法则，应该遭受所有人类的唾弃，因此它也曾一度被列为禁书。
“真是超酷炫的宝具！”
“还有用自己的灵魂和用别人的灵魂许愿得到的东西是完全不能比拟的，产生的力量也不同，天之书非常注重自我意愿和牺牲精神，即自愿者的灵魂，抵得上数千个他人的灵魂，那才是最完美的养料。”
神术是一种信仰的力量，它包含了信念、执着、意志、灵魂以及希望的念头在内，属于在虚无中创造的魔法，拥有自己的修习体系，主要发扬于那块天空大陆。
除此之外，其他地方只有一些星星散散的小神术师为了苟生而宣扬神术，建立各色教会，不受上陆的统辖。
“兰迪，你最想要什么？”
“主教大人，我也可以许愿吗？我想要财宝和美人！”
这是兰迪活着最大的愿望，只要得到它们，哪怕马上去死他也愿意。
“肤浅。”
“大人……不是您让我许愿的吗？”
“但也因为肤浅，所以你的愿望很容易实现。”
许下这种愿望，天之书立刻就能在附近找到符合条件的东西，并捕捉到你身边，因为宝物不是凭空捏造的，许愿书可以把你想要的东西送到你面前，但能不能长久地持有它，却是你自己的问题。
“许愿者必须考虑愿望如何实现的问题，如果不考虑，那么天之书将会按照自己的剧本去实现愿望。”
“什么东西都要自己想，那不是很麻烦吗？”
兰迪忽然觉得自己也不是非常喜欢这本书，因为它似乎不是真正的万能，而是有限制前提的伪万能书。
“觉得麻烦就放弃的人永远难成大器，只有懂得付出的人才更容易收获。”
“如果许愿获取世上所有的知识会怎样？”
“你没有足够的驱动源，所以无法实现这种广泛到无边无际的东西，强行实现，你只会得到和你所支付代价相等的知识。”
天之书虽然是许愿机，但它不是能够任意实现任何愿望的神，它遵循着真理行事，所以才能如此强大。
“这个我知道，等价交换嘛，挺公平的，如果我有足够充沛的驱动源呢，是不是可以实现一切愿望？”
“如果你有足够的驱动源，那就千万不要随意向这本书许愿，特别是「我要拯救世界」这样的愿望，因为你一旦许下这样的愿望，到最后你就一定会拯救世界，而拯救世界的前提是「世界需要被拯救」，所以这种愿望往往会带来毁灭，即便之后你成功拯救了世界，逝去的一切也无法拾回。”
“如果你只有一半的驱动源，那么天之书会告诉你愿望无法实现，如果你执意要这么做，那么愿望只能实现一半，即毁灭世界。”
至于世界这个概念并非指全宇宙，而是人类生存的这个星球。
“好恶劣的感觉……”
“所以人类才要更加谨言慎行。”
语罢，之前投影的魔剑、真实宝石、美人鱼之泪、咒怨之水、预言书、太阳花再次出现，它们一一排列有序，衔尾成环，围绕兰迪旋转。
“如果找到它们就告诉我，特别是真实宝石，只要有了真实根源，说不定可以发挥这本书真正的功用，至少能源方面不再那么局限，我可以追溯到始点，改变它的驱动源，或者创造出全新的驱动源转换器，让魔力之类东西也能作为能源，届时天之书将真正无敌！”
罗伊主教张开手掌，将虚无拿捏在手心，轻轻一握，仿佛扼住了世界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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