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突发事

　　自玄霄道人的家里出来，王翊带着我去找了个地方吃饭，边吃饭边聊，我看王翊一直都有些忧心忡忡的模样，便对他道：“王大哥，你不要太焦急了，越着急越没有用，其实如果你真的担心，那你就回家去吧，好好照顾家里人。”

　　王翊被我一打断，回过神来，看了看我道：“楚兄弟，说实话，我确实担心家里，但赴约又不可不去，那是三代人的缘法，我也是我师父唯一的弟子，我不能辜负我师父的苦心，而且这事不仅是我师门，也是为了你，你现在只有三十天的寿数，我想你比我还急吧，我怎么能不陪你们去？如果我不去，于我师门是不孝，于你们是不义，唉。”

　　王翊解释完，有些烦恼的摇摇头，我看他这样子，便继续劝道：“王大哥，别给你自己背太多负担了，我想无论是你师父在天之灵，还是我和墨哥都不会怪你的，倒是你家里，不出事还好，如果你家里出事了呢？那你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

　　王翊听了，沉思了一阵，突然苦笑道：“楚兄弟，你说的对，无论是我师父还是你们，都不会怪我，如果我家里出了事，我也会后悔一辈子，但我还是得去，即使我家里真的会出事，我不能做这不孝不义之人，愧对太上之教，也愧对炎黄血脉，我是炎黄子孙，忠孝节义，不可不守。”

　　王翊说完之后，突然对服务员道：“你好，帮着拿两瓶酒，上泸州老窖吧，我们兄弟两好好喝一杯。”

　　我有些愕然的看着王翊的动作，王翊真去拿了两个杯子，然后给我倒满酒，端起杯子敬我道：“楚兄弟，这是我第一次请你吃饭，过去的几个月里我们也算出生入死了，我早就把你当兄弟了，今天不请你喝一杯实在是说不过去，来，我们兄弟也尽兴一次。”

　　以前王翊一直都是很稳重的形象，不知怎么，今天突然豪放起来，我也不好拒绝，端起杯子和他碰杯，他也不待我答话，一口气干了一杯白酒，一边对我笑道：“这杯敬你，我干了，你随意。”

　　他这一下把我吓得不行，连忙按住他道：“王大哥，你别这样，我真怕你出啥事，我知道你心里苦闷，两边都不好选，你真的不要背负太大压力，想做什么就去做就是了，别把自己憋出病来。”

　　王翊听了，放下酒杯，苦笑道：“楚兄弟，你怎么老觉得我有事？我真的只是想敬你，放心吧，我酒量还不错，而且我起码好几年都没喝酒了，今天头一回，有些控制不住了，你多担待。”

　　王翊这么说的时候，又喝了小半杯白酒了，那样子，简直跟喝白开水一样，看他的样子，我也知道劝不住，只是我有些不解，仅仅因为一卦他就这么着急？这么纠结？这不像他的为人呐。

　　可这时候，我也不能刺激他，帮他碗里加了点菜，让他别顾着喝酒，王翊见了，笑道：“楚兄弟，你还怕我喝醉了赖账不成？放心吧，我怎么会赖账呢？”

　　接着我就陪着他喝了不少酒，我自己一杯都还没喝到，他已经喝了好几杯下肚了，我看他也有点微微醉了，话也越来越多，只不过那儒雅的风度还在，看起来更像是谈笑风生的模样，很是潇洒。

　　“楚兄弟，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今天怎么突然这样了？你老实说，是不是觉得我今天很不对劲？”王翊忽然拍着我肩膀，一本正经的对我道。

　　我想了想，对他点头道：“王大哥，说老实话，我真的觉得很奇怪，我不懂你为什么这么纠结，你家里不是还没出事吗？你就这么失态？说真的，用得着这么纠结吗？不就是一卦吗？也不可能百分百准呐。”

　　王翊静了静，忽然眼神有些瓢，过了会才对我道：“楚兄弟，我问你句话，你要如实回答我，如果，我说如果，要你选择，你自己最亲的家人和大义，二者不可得兼的时候，你会选择哪个？”

　　我本以为王翊要说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没想到他还在想这事，我只得宽慰道：“王大哥，如果可以选，那我一定选自己家人，那什么大义跟我有毛关系，自己家人都护不好，谈什么大义？你说是不是？人有私心是正常的，你要真的担心就回家去看看嫂子，峨眉之行，我和墨穷薪还有小飞一起去就足够了，反正也是传达你师爷和师父的心意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王翊听了，苦笑着摇摇头，颇有些无奈的拍着肩膀对我道：“楚兄弟，你说的对，自己家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大义？可我怕，如果我回自己家，你们出了什么事，我一样会自责一辈子，其实我不光是因为朱爷帮我算的那一卦，还有一个原因。”王翊正要说出来，手抬在半空，僵持了一下，挥挥手道：“罢了，罢了，天机不可泄露，楚兄弟来，我们不说那么多了，喝酒。”

　　说着，又要跟我碰杯，我酒量一般，所以我也不是很爱喝，看他这喝法，估计一会只能我带着走了，我也不敢喝醉了，只能自己在那吃菜，也不敢再提到那事上去，但我真的有些好奇，王翊到底还在担心什么呢？看他及其为难的样子，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

　　大概吃的差不多了，主要是王翊彻底醉了，醉的不省人事了，靠在椅背上，看起来今晚这帐他是没办法付了，正打算自己付账的时候，才发现我自己压根没带钱，无奈之下去翻王翊的钱包，才发现他也只带了信用卡，一点现金都没带。

　　在服务员的注目礼之下，我彻底囧了，最后只能陪笑道：“对不起啊，我两兄弟都没带钱，能不能打个欠条，等明天我再来付钱。”

　　那服务员表示自己做不了主，最后去把他们老板叫来了，他们老板听了我们的话，面色有些沉的道：“两位不是说笑吧，二位打听打听，谁给我蛤蟆打过白条？小本经营，两位还是叫朋友来付吧，概不赊欠。”

　　看那老板的样子，实在是不好惹，最后我也只得答应了，一边陪笑道：“那您等等，我打打电话，看能不能找朋友来救个急，您多担待。”

　　最后无奈之下，我还是只得给墨穷薪打电话，本来我想跟老板打电话的，后来想想天天请假就够对不起他了，这要再让他来救我，那我怕他过两天非得杀了我不可，最后还是给墨穷薪打了个电话。

　　墨穷薪在我极其不好意思的状况下，听我说完了事，墨穷薪还是保持着冷静，最后他对我道：“我们学校在郊区，要过去还要一阵，你把地址发给我，你们等等我就是，我马上过来。”

　　墨穷薪说完就挂了电话，对他的行动力我还是很信任的，最后跟老板讨饶以后跟他说，我朋友马上就过来，但是在成都郊区，可能要晚一点，请老板多等等。

　　那老板看起来刻板的跟严监生似地，但也还不是不通人情，最后威胁我一番之后，表示还是愿意等我朋友过来，然后就先离开了。

　　本来我和王翊吃完饭的时候，就已经是九点多了，也不知道墨穷薪要从哪一国赶来，一等等到十点半，店里其他客人都走光了，服务员也基本下班了，就剩那个老板还在了，那个老板看我的目光像是要把我吃了，无奈之下我还是只得讨饶，希望老板多宽松点时间，实在不行我再加点钱都行。

　　那老板最后也没说什么，就在那自己弄帐，等待的时候最是烦人了，王翊倒是呼呼大睡起来了，一点没有醒的意思，我叫了他几次都不好使，而墨穷薪也不知道跑哪一国去了，大晚上的，又不堵车过来一趟居然要这么久。

　　就在我等的都不耐烦的时候，差不多快到子时的时候，突然间，整个饭店里的灯都闪了起来，闪了两下之后，这些灯突然都熄灭了，熄灭的很整齐，那个老板狠狠的把手里的笔一丟，指着我道：“我靠，你朋友到底啥时候来？这他妈都停电了，我告诉你，我本来早就要回家的，你们两个是不是打定主意要吃霸王餐？吃霸王餐就算了，还点这么贵的菜和酒，你们这一顿算下来，千把块了，我告诉你们，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再等半小时，你那朋友还不来，那我就只能报警了，你自己看着办。”

　　老板虽然骂我，但我没理他，因为我看出来，这并非普通的停电，就在刚刚灯灭的一瞬间，我感觉到有一股阴气把这里锁起来了，外面的气杂乱无章，有一股极其厉害的怨气在逐渐出现，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饭店大概也变成鬼打墙的状况了，现在我们谁都走不出去，这老板想报警估计也没戏。

　　大概是看我没回答他，甚至还眼神在四周打量着什么，那老板更是恶狠狠的道：“你在看什么？难道想跑不成？我告诉你，我是有监控的，停电了你也跑不掉，你敢跑我就告到你坐牢，你别以为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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