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顺儿
“将……”
子贤他们来到了马棚，只见将军在抚摸着马匹，谢副将正要叫的时候，被子贤的一个叫停的手势拦住了。
“你的优点呢是温顺，你的缺点呢也是温顺。”
“那我的优点是什么，缺点又是什么？”
“三王子。”
子贤在看到将军和马匹对话的时候，就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背后插着话。将军惊讶地只道出称呼。
“臣见过三王子”
“将军，起来。”
将军回过神来向三王子行了礼。
“爹。”
“瑶馨，你怎么也来了。”
“将军，是本王带瑶馨过来的。我是来看岳父大人的。”
“三王子，臣惶恐，怎敢担当得起三王子口中所言的称呼。”
“弘珉真是您的亲生儿子，说话都是一个呼隆出气的，一分不差，一模一样。我还真希望自己是普通家的少爷，这样娶了瑶馨就理所当然称您为爹。”
“三王子，您言重了，臣何以担当得起三王子如此厚重的称呼。您是主……”
“我为臣，君臣有别。”子贤学着弘珉说君臣之理的言语动态笑着打断将军口中的君臣之道。
“将军，这番话弘珉和张宇总在我耳根道着。您看，我耳朵都起茧了。”三王子把耳朵凑近将军跟前说着。
将军，谢副将，瑶馨情不自禁地被逗乐了，微笑着。
“三王子，为何这个时段会都军营来。”将军也不再说客套话了，问着心里疑问的。
“想向将军讨教马术。听闻将军训练了一匹新马，本王特地借了弘珉的宝马过来，向将军讨教。”
“三王子，言重了，讨教，臣就不敢当。不过，臣还是愿意与三王子切磋切磋的。而弘珉的马匹也是温顺的，正好。”
大将军是个豪放派，一旦是关于马术武道之类的，他都很乐意与人切磋较量。如果弘珉是个完完全全的文化人，那么很多人都一定会诧异，弘珉不是将军之子的。还好瑶馨也不是在他跟前长大，倘若把他的豪放都学了，那么子嫣就有伴了。
谢副将把三王子骑来弘珉少爷的马匹牵过来。将军也把他新训练的马匹牵出马槽。
比赛的项目是士兵练习于马背上作战时候所要训练的项目。
在空旷的战练场上。第一栏为木头架起的架梁，高低不平。第二栏为宽广的水坑，而且水坑里面是有陷阱的，如果踏错了人和马都会掉到已经挖好的陷阱里面。第三栏为闪躲障碍，道路是被一条条巨大的木桩竖起阻挡的，七扭九歪的，而且会有士兵在不远处射箭。箭头是无箭标的，是用红布包裹着，里面装有红粉，以辨认谁在此途中未能躲过而中箭负伤。以最快速度越过阻碍，并要一剑刺中于终点的草人要害，才为赢。
深秋的黄昏，夕阳剩余残下的微光未曾落去，空旷的战练场更是清凉，就是无风，尘埃都宛如在空中微荡着。
“三王子，将军，都准备好了吗？”谢副将在三王子和将军身边问道。三王子和将军点头示意，谢副将就到发号令的地方站着。
“咚咚……”谢副将敲了敲锣鼓发着号令。
“驾，驾，驾……”
三王子和将军听号令，以掩耳之势同时出发。马匹腾飞而起，高低踏落地，掷地有声，两人几乎是以同时之势跨过木架梁。
马蹄声掀起水花，在微弱的夕阳光中盈盈射着。
“嘶，嘶，嘶……”
“啊……”
瑶馨看到父亲马匹后脚滑落，马头高仰，前脚卷起，马儿嘶叫，她担心的啊了一声。
正当三王子要转头想相救之时，将军勒紧马绳，马儿前脚落地，水花四射，将军力挽狂澜，一跃就超过了三王子，来到第三关。三王子见将军平安跃过，便驰马而奔，乘胜追击。
来到第三关，时而左转右拐，时而跃马而躲，时而则马而闪。
乱箭袭来，马蹄声错落有词，马上之人，挥剑准斩，箭断落地。
脚踏着马，腾跃而起，越过终点，直中草人要害。最后，将军是第一个到达终点的。
“爹，您没有事吧？”
瑶馨和谢副将已经到终点等候着了。
“爹没事。”
“将军，您赢了，本王甘拜下风。能和本国之大将较量，本王也是荣幸。”
“三王子抬爱了。实则是三王子赢了。若非三王子要转身相救，三王子早已越过终点取胜了。”
“将军的马术的确比本王好，此有抬爱之举。”
“三王子，臣是输了。”
“爹中了箭。”
将军把手臂红粉留下的痕迹给三王子看，他虽然是第一个到达终点的，但是，他身上却中了箭，所以也是输了。
“将军，看来这匹马还过于温顺。”
“嗯，它比弘珉这匹骁勇，但，也比它温顺。终是不适于战场。”
“将军，这匹马就这样作于普通马匹？”
“战马，它要骁勇，可以温顺，但，过了，就是它的缺点了。”
“将军，本王有个请求。”
“三王子，请说。”
“可否把这匹马送予本王。”
“它既然王的风范，又有王之礼，送予本王也不抹了它的本性。”
三王子见将军迟疑了，便再说着。他知道他为王子，他日作为大王，属于自己的宝马也定是精挑细选的。将军也不敢儿戏，把这匹马赠予他。
“将军，三王子所言极是，于战场上它是一匹有缺点的马，无法作为上盛的战马。但，在狩猎中，它却是胜略于普通马匹，还更比战马要稳。”谢副将也帮着三王子道着。
“好，承蒙三王子不弃，对它独爱。臣就把它赠予三王子。”将军听此一说，也感受到三王子对这匹马的厚爱，所以也不推托了，把马绳递给三王子。谢副将接过三王子手上弘珉少爷的马匹，让三王子接新马。
“谢过将军。”三王子接过马，道谢着。
“要给你取个名字。”三王子抚摸着马说着。
这马倒是不怕生疏，把马头贴到三王子脸边。
“瑶馨，你说要给它取个什么名字。”三王子见马儿对他如此热情，温和，便笑着问瑶馨。
“就叫它顺儿吧。”瑶馨看到马儿如此温顺贴这他的脸随口而出。
“名字是普通，虽也无大气。不过，本王喜欢，以后就叫你顺儿了。”三王子轻轻拍了拍马背说着，然后上了马。
“瑶馨，来。”坐在马上的子贤伸手对瑶馨说着。
瑶馨望了望将军，将军微笑地向她点了点头。瑶馨把手给子贤，上了马。
“将军，三王子果真不同凡响，文韬武略。属下也能看得出三王子对瑶馨小姐的钟爱。”谢副将望着在远处驰骋的子贤和瑶馨微笑着对将军说着。
“是啊，这是瑶馨三世修来的福气。也不是知道是……”将军也感叹着，之后眉头又皱起来，嘎言而止。
“瑶馨小姐和瑶珊小姐样貌，性子都相像，不过三王子不是大王子。将军，您也无须添点忧愁。”谢副将神情也深沉起来说着。
“但愿如此吧。”将军望着天空轻轻地道了一句。
子贤带着瑶馨绕了一圈，便下来了。
“顺儿，以刚刚的情况，你是顺服我这新主人的。顺儿，你记住，你还有一位主人。好好闻闻她身上的气息，给我牢牢地记住。如果那一天，她走丢了，我找不到她，你要负责帮我找她回来。”子贤对马说着，又拉起瑶馨的手放到马的鼻子前面。
秋风凉着，扰动着顺儿的马须，她的气息，它是记住了吧。一匹马，一位少年，一位少女，少年服饰晃动，少女衣裙轻摇，腰间裸出那一道道平安符，这些代表祝愿的符又能如他们所愿吗？
渐渐地，入夜了。深秋的夜，不是凉了，而是更偏于冷了。
帐篷内，饭气，菜气，酒气，轻微飘在帐篷里。
“三王子，军营中，菜酒微薄，希望三王子不要介意。”将军于左上座对着上座的三王子说着。
“将军，此言差矣。本王身为三王子，未能亲自披甲于军营中操练，实为愧疚。而如今我若是嫌弃了军营中的酒菜，那本王把军中士兵视为何人，本王又如何配得起王子之称。”
“三王子，臣就代表军中士兵为三王子的敬重敬您一杯。”
“属下也为三王子的厚德敬您一杯。”
于右而坐的谢副将也随着将军举起酒杯对着子贤说着。
“好。本王也谢过二位忠臣为我军处理军中忧虑。”
这酒只是普通的水酒，杯子也是普通的小陶瓷杯。在军营中，酒是不得随意喝的，一喝都是一罐的，这样才显得军中的豪气。不过因为今日是为三王子接风，所以酒杯是别致的。
瑶馨也随着他们举杯，微微泯了一小口，随着他们落杯而落杯。
“将军，快入冬了，军营中御寒之物可足，军粮可足。”
“回三王子，御寒之物和军粮都是多而有余，三王子勿挂心。”
“军，国之重。民，国之本。军之力足，护民之力也足。军之力强，外敌之势畏惧，众民之心安稳，乃国之安定。王子挂心本该的，最劳心的莫过于将军和副将了。这一杯，我代天下黎民百姓敬二位。”
“臣谢过三王子。”
“属下谢过三王子。”
“干。”
三人豪气而道，一杯酒豪迈入肠。
“将军，这杯酒是子贤个人敬您的，谢谢您让瑶馨来到我身边。”
“三王子，这杯理应是臣敬您才是，谢谢您对我们家瑶馨的爱重。”
“将军，客气了。干了这杯，我们都是一家人了。先干为敬。”子贤举杯痛快而饮。
小小的水酒席上，不失男子之豪迈气息，也有深情厚重的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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