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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岛的回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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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岛芳子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往事继续扑面而来。

  第二天他们两个都很准时。他这次拎了一只更大号的袋子,里面有五个装着动物标本的玻璃瓶。他把玻璃瓶一字排开在她的背后,然后叫她转过身来。一列海底奇观呈现在亭子的灰地上,也呈现在她惊异的眼光中。不知道为什么,只过了一个晚上,他现在已经不那么讨厌她了,不但不讨厌,甚至还觉得有点喜爱。这次他之所以主动带这些东西过来或许更多的只是为了再次看到她惊讶的表情。他如愿以偿了。她先是完全被眼前的奇观怔住,然后表情怪异,怪异得远远超出了惊讶。

  她先是拿起了一瓶海葵:“这东西是动物还是植物?”

  “你不是方圆百里什么动物都见过吗?你猜猜看。”

  “看着像植物,但是如果是植物的话就不奇怪了,我猜应该是动物?

  “你这人挺聪明的,上几年级了?”

  “再过一年半小学就毕业了。你上几年级?”

  “我不到学校上学,我有家教。”

  “哦。”她觉得他是富家子弟,不免有点不自然,但是很快又被那些海洋生物吸引,“你昨天答应我的,快给我讲讲吧,这些怪物都是些什么东西。”

  “好吧,那我就给你讲讲。”他一项一项讲了起来。有毒的是水母,会喷墨的是乌贼,会断臂再生的是海星,会变得比石头还要硬的是珊瑚,.......他讲完了瓶子里的,又讲了好多其它的海洋动物。她沉醉进他广博的知识海洋,怔怔地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出神。她感觉自己是井底之蛙。在他面前,自己又像一只甲壳虫——只有听的份没有发言的资格。

  时间过得真快啊,太阳一不留神就下山了。他该走了,她依然意犹未尽。

  “你明天还会来吗?”她的眼睛会说话。

  “看吧,要是老师的练习能准时完成,就来。”练习很苛刻,其实他的空余时间很少。

  “不管你来不来,我都等到太阳落山。”她有点脸红了,觉得这话不应该出自姑娘家之口。

  “好吧,有时间我劲量赶过来。”他答应的很爽快。

  他把那个海葵送给了她。她是看着他走的,他没有回头。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隔三差五地碰面,话题也从当下的海洋动物上溯到了远古生物,生物进化的链条在他们的话题中回放。从单细胞到多细胞,从鱼类怎样爬上岸行走到爬行类为什么要飞上天变成鸟,从冷血动物的好处到为什么又要进化成恒温动物......。当讲到恐龙的时候,他竟然举手曲腕、提颈哈腰、蹑手蹑脚地装模作样。她说他的样子不像霸王龙,倒像一只驼背的瘦猩猩,结果引得两人都笑成了虾米。

  日子过去,话题继续扩大。他们交流的对象逐渐从低等向高等迈进,最后停在了人上。人是最复杂最奇妙的动物,这个话题永远也谈不完。有关人的话题太广阔了,他却一头扎进有关个体生长发育的话题里。他的语言精确客观,不带感*彩,她却听得脸红心跳。

  现在要是碰上等不到他的日子,她就会很失落,就会像以前虫子被父亲扔出去找不回来一样。其实他又何尝不想过来呢?将军布置的任务像钟摆一样无聊,他的生活更像一个修炼中的武士般枯燥。这个草亭成了他唯一可以发泄自己兴趣的地方,她成了他唯一的倾听者。一个人的思想有人倾听、有人崇拜,说的人其实比听的人更感觉幸福。他开始怀念他们在一起的时光。

  与她见面的时光是多么美好啊。夕阳西斜,晚光穿过她的发丝,她的笑容镀上了金色。她的眼睛的黑是不含杂点的,任何污秽都与她无缘。他之前枯燥的生活有点像牢笼,而她却如囚牢旁的一个小花园。他现在会情不自禁地一有空就想往花园里跑。这是人之常情,这是人之天性。

  每次离开,她总会问:你明天还会来吗?她也知道这个问题和问题本身一样没有意义,但是她还是控制不住要说这句话。

  她变了。首先是变得干净了,其次是不对着虫子发呆了,而是对着空气发呆了。现在他代替了甲虫的位置,可惜她无法把他盛到碗里,所以总是担心有一天他会爬出她的视线。

  这一天终于要到来的,那是半年后。时间已经入冬,那一年冬天来得特别早。分手那天她流泪了,他却没有哭,也没有抱她,只是许下了一句话:要是有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最后他给了她一个笔记本——海洋生物分类记录。

  离开的时候,他说他要去的地方叫东京。东京是什么地方她是听父亲说过的。爷爷年轻的时候就在东京做生意,生意做得很大,是当时东京小有名气的大商人。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得罪了一个有权有势的大家族。那个大家族设计把爷爷的生意挤垮了,最后爷爷背了一身债务隐居到了这里。

  有些东西是不能品尝的。以前她认为和小动物在一起才是最快乐的事,经历这半年才发现原来和一个知识广博、志同道合的人相处要比与不会说话的昆虫相处有意思得多。可是现在他走了,于是她只能退而求其次,继续与昆虫一起排遣时间。

  她养苍蝇、逗跳蚤、喂蝗虫。她把一只蟑螂的头浸在水里,另一只尾浸在水里,测试蟑螂的死亡时间。结果出人意料,头朝下活得好好的,屁股朝下的却死了。她发现了一种长在蚂蚁肚子里的草。这种草是靠吸取蚂蚁身上的营养存活,草长大后蚂蚁被吸成了一具干尸。她想象着这种草籽如果落进别的昆虫身体里会出现什么结果?又或者人如果误食了这种草籽又会怎样?是不是人体有孔的地方都会冒出这种草的枝叶,最后人体也会被不断繁殖的草吸干?她想得不寒而栗。她把蚂蝗切成无数段扔进装有鱼血的容器里,测试蚂蝗肉糜重新蜕变成小蚂蝗的时间。她剪掉知了的翅膀,然后放进装着猪肉的杯子里,试验知了能不能靠叮咬猪肉存活。她把大老鼠和一只小猫关在一起,观察谁被谁吃掉。她抓住一条蜥蜴,从臀部砍断,观察它能不能再生。她把跳蚤和螳螂关在一起,观察两者是否会寄生。......她把各种结果记在他送的那个本子上,记录占满了余下的空白页。她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她跑去问老师,小镇上文质彬彬的小学老师说这些问题与学习内容无关,让她把心放到学习上。她跑去问同学,同学们一哄而散,好像躲避一场瘟疫。她跑去问东条一郎,东条一郎急了。

  “小姐,你是不是病了,要不我去找个郎中看看。”

  她木木地看着笔记本自言自语:“要是他在就好了,他一定知道。”

  她突然想起了他说得最后一句话:要是有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他在东京,只有到了东京才有缘分。她听老师说过,东京有全国最著名的大学,如果自己将来能进那所大学读书,那说不定就可以碰到他了。这样想着她就心跳得厉害,她为自己的想法而激动。于是她把疑问埋进了心底,一头扎进了教课书里。

  现在她把对付昆虫的劲头拿来对付课本,原先装腔作势的功课如今变成了软蛋,她的成绩飞流之上。于是大家又对她议论纷纷,认为她其实并不傻,以前可能是中邪了。

  有奋斗目标的日子时间过得真快啊!眼看着小学毕业,她以全镇第一的成绩顺利进入县中学部,六年后又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跨进了那个梦中的殿堂——东京大学。这时候人们议论的观点又变了,大家一致认为她以前不是中邪,而是一种天才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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