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超越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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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佛不必害怕，此处虽为地狱，但也只是阴冷，并无可怕之事。真说起杀身害命来，这里不知要比那南瞻部洲强多少倍呢！”是红面长老魏渔夫的声音，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害怕，好心出言安慰道。

　　“魏……魏长老，您……您来过这？您怎么知道这没什么可害怕的？”我现在巴不得找个人聊天，但明显我浑身都在打战，说出来的话也是颤抖的。因为我从小就怕黑，尤其是这种什么都看不见的黑。我总感觉，只要天一黑，就该是人家妖魔鬼怪出来活动的时间了。

　　“唉！来，倒是没来过，但是路过。当初还是跟随巨子大人田樵夫一起路过的呢，记得当时我刚刚改学墨法，还不是一名真正的墨者。但是巨子大人田樵夫慈悲，一路背着、拉着、驮着、提着硬是把我从南瞻部洲运到了十方圣城。当时圣城的墨者还不如现在这般多，这般有毅力有魄力，能够自己修炼出墨者之心来。我当时就是由圣主翟老爹操刀，剜心墨洗出的墨者之心的。”这红面长老魏渔夫说着说着就陷入了回忆，这明显不是说怎么路过地狱，而是嘟囔起了自己的往事。

　　“那你们路过这地狱的时候，您当时不怕吗？”我赶紧把话题往回拉，因为我这时正害着怕呢。

　　“怕？怕什么？”魏长老终于又回到了正题，然后接着说：“当时路过此处的时候巨子大人田樵夫也是这么问的，他说‘小和尚，前面就是你们佛家经书里所说的双重铁围山，大铁山的中间就是那八冷地狱，八热地狱，阿鼻地狱，你怕不怕？’我当时就说‘怕？怕什么？’哈哈哈！”魏长老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其他人没有吭声，我也正在琢磨他的话，没有搭言。他之前还是和尚？我在心里疑问。

　　“嗨！什么和尚不和尚的，我自幼父母双亡，是一名苦行的头陀经常给我一些饭食，我也就跟着他学了几句佛法，会念个“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罢了。巨子大人是爱开玩笑，总是叫我小和尚。”不知怎的，这魏长老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住了，我这还是第一次听十方圣城的墨者讲自己的往事，而且是四大长老中的一名长老亲自讲自己的往事，而且一次就讲这么多。我都有点感觉不对劲了。

　　“当年是巨子大人带着我这个小和尚过这生死苦海，如今又是我们这群老家伙护送这个小和尚过这生死苦海。真是世事轮回啊！哈哈哈！”魏长又说了起来，说完我是小和尚后又连忙解释道：“活佛，喊你小和尚，不生气吧？我就觉得咱爷俩挺投缘的，这也可能是我也曾经学过两天佛的原因吧。不过，我一路探测过你的方方面面，不像是能够成佛的料啊，怎么跋陀那老匹夫一定说你日后能成佛呢？真是奇哉怪也！”

　　“哦，应该是跋陀尊者实在是无法了，因为身边只有我这一个人可选，所以就……嘿嘿！”虽然我听他说我不是成佛的料，心里有些不高兴，但还是十分谦逊地说道。因为，我对魏长还是十分尊敬和景仰的，毕竟我觉得他比其他的墨者更有情有义和有趣。

　　“魏长老，南瞻部洲是哪里，您的家乡吗？为什么那边比这地狱还恐怖十倍？”见魏长老久久没有言语，我则赶紧转移话题。但是，仍是久久没有回答。

　　“魏长老，佛家不是讲六道轮回，这地狱应该只是六道中的一道，众生都在那六道中轮回。并没有说所有的生灵死后还都得来这地狱报道，然后再分配去哪吧？”见魏长老不搭腔了，我又赶紧跟他请教佛法，因为一来我是真的不懂他们为啥非要先带我来这，二来一片漆黑之中一点动静都没，还是在什么地狱旁边，我不说话就更加害怕。

　　“活佛不必再问了。魏长老他已经去找圣主了。”黑暗中一个声音淡淡地道。

　　“什么？死了？”我简直不可思议，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说死就死了呢？这生命岂是儿戏，怎么，怎么说没就没了呢？想到这，我还义正言辞地喝道：“可不敢拿别人生命开玩笑哈！”因为我是真的有点怒了，我觉得是他们在跟我恶作剧，见我怕黑，在这等待救援的过程中故意逗我，好消磨时间。

　　“活佛不必生气，没人与你玩笑。魏渔夫确实死了。就在十分钟前，圣主发出的墨家召集令。让一名长老带15名墨者去地狱之门布阵。”听口气应该黄面长老史木匠在说话，因为别人都喊魏长老或者红面长老魏渔夫，他却直呼其名。

　　“那，那他没出去就冻死了？”我更加疑惑了。要他去布阵，他怎么就死了。另外，不是还要带15名墨者去吗？怎么没有动静？墨者的执行力不是很给力的吗，应该立即行动啊！

　　“已经去过了。估计是这地狱之门不好靠近，用活人结阵，更是难上加难。圣主也是无法，只好用墨者的灵魂在此结阵。魏渔夫说他双腿已废，由他去那边带领布阵，让我带活着的人回圣城。”史长老淡淡地说，但能听出来内心还是有波动的。

　　“怎么是召集了16人，这92人，到底是要结什么阵呢？”黑暗之中，这个问题不知道是谁问出来的，别说这问题的答案了，我连数字都听不懂。

　　“九九八十一名墨者摆成的‘浑天防御大阵’。前期圣主、四位长老5人，后续两队墨者102人，我们共来107人。现在这墨斗之内，尚有15人备用（即未死），孟长老失踪，也算是备用。相氏十兄弟中的九兄弟人剑合一被插入地下，估计召集不过来，则刚好81人布阵。”这是大牛哥的声音，我听得是心惊肉跳。他们墨者居然死了之后，还能召集到一起布阵，这，这是什么样的服从精神和团队精神啊？

　　“非命……”这是胡天志的声音，他居然还没死？不是说我想让他死，而是我觉得他都中毒快不行了，还不如被圣主召集过去布阵呢。而且，他现在似乎在梦中还在喊非命，是不是他也喜欢田非命？刚想到这的时候，我就该打自己的嘴巴子，因为胡天志又接着喊出了“佛珠！”原来他还在指挥战斗，下达命令呢！

　　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手上的黑佛珠，却发现佛珠早就没影了。唉！我的108颗圣城墨玉非命佛珠呢？那可是田非命采十方圣城的九种不同的石头亲自给我磨的啊！我立马慌了神，准备大叫，却发现叫不出来了。

　　原来，胡天志确实是在下达命令，而且执行命令的就是她田非命。她在圣城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灵魂钻进了她送给我佛珠里，带在我的手上，备用！此时那黑佛珠已经飞到了地狱之门旁，由圣主亲自召唤指挥，其他八十名墨者亡魂，包括十方圣城四大长老中的两大长老陆续都钻进了那黑色佛珠内。

　　因为这里无法布置墨家“周天静止大阵”，但想换算相对的时间，又只能来这里比较准确，因为千百年来，甚至亿万年来，只有这地狱的时间未变，位置未变。

　　我来不及想为了送我回去第一个牺牲的墨者田非命，来不及想他们这墨者为什么死了之后还能聚集在一起，来不及想什么是“浑天防御大阵”，来不及想坐着八面蓝火风箱的孟长老到底有没有走出火海，来不及想躺在地上的胡天志到底死没死，来不及想他们怎么用黑佛珠把我送回去呢？这到底是什么原理呢？总之，我有太多太多的事儿，还没来得及想，就被人按住头颅塞进了我自己的“清净衲衣”里。然后就是一阵眩晕，接着明显感觉天地开始旋转了。

　　这真是：墨家布阵，如梦如幻。量天测地，时空变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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