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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乱生边荒


  (原本第一章和第二章合一,所以有点大)

  重重山脉,万丈巨岭,落日云霞,孤雁归家。

  这么美丽诗意的景色...显然有人没心情看。

  群山中最高的那一座,万丈的高度早已超过了云霄,寒风凌厉。

  山顶像是被人削成了平地一般,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面向西方盘腿坐着,腿上放了个罗盘。

  圆形的罗盘盘底泾渭分明的两种颜色。一半是白底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平’字;另一半是醒目的血色,中间一个张扬的‘乱’字。

  罗盘中间有一根金针,老者神色凝重捧着罗盘的双手微微泛着黄色光芒,那光芒通过罗盘传到中间的金针之内,只见金针缓缓颤动从原本红白两色的中间位置向着白色的一半转去,指在了那个‘平’字上面。

  群山天空中忽然有一股奇异的力量汇聚进老者的体内,那老者神色不变,双眼紧紧的盯着罗盘中的那根金针。

  时间流逝,那金针始终停留在白色一边,颤动着却始终没有转向。

  忽然,那金针骤然间有了一丝颤动,老者双眼微眯。只见那颤动不安金针又缓缓的转动起来,在自己的注视下金针跨过了白红两色的分割线转到了红色的一边,停留在‘乱’字上面不再动弹。

  ‘平’代表着安平;‘乱’自然代表了混乱,同样也是战乱。安定了数百年的天下看样子又要发生战乱了。

  看着眼前的罗盘,老者发出一声轻叹。

  收起心思,那老者的双手再次发出光芒,罗盘中的金针停在‘乱’字上面竟然没有一丝的颤动。

  老者神色忽然变得阴沉起来。刚才金针停留在白色一边‘平’字上面的时候虽说金针没有转动却也始终颤抖不停,可现在金针竟然巍然不动!

  老者疑惑,再次发力,金针依然不动!

  怎么回事?!

  老者忽然间把罗盘举在自己眼前,来来回回的把罗盘看了一圈,甚至还空出一只手敲打了几下,金针还是丝毫不动。

  老者大疑,这种情况从前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可是把罗盘敲检查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思考了片刻,忽然间,老者神色大变,像是想到什么非常严重的问题一般。连忙把罗盘又放在了腿上,双手发力,发出了明亮的光芒。更加浓郁的黄色光芒全部冲进了金针之内,可是金针还是不动!

  老者大喝一声,群山天空中忽然间像是刮起了一阵莫名的大风。天地之间的那股奇异力量疯狂的汇聚像是一个漩涡般冲进了老者的身体里。那奇异的力量冲进老者的体内,老者双手之间的光芒更加刺眼。

  在老者无穷的力量输送下,罗盘中央的金针终于有了一丝的颤动,老者大喜又是一声低喝更多的黄色光芒冲进金针之内。

  只见那充斥着力量的金针突然不规则的颤动起来,忽然间一声轻响传来,老者定眼一看,只见那原本固定在罗盘中间的金针竟然断成了两节!

  这金针竟然是断了...

  呆呆的看着手中已经毁坏的罗盘,老者神色有些错愕。

  忽然间,老者举起手中的罗盘狠狠得砸在了地上,像是不解气一般都是狠狠得踩了几脚。

  百年才有一日,一日可算百年。

  以前老者也曾几次用着罗盘推算下一个百年天下的走势,有平有乱可从来没有遇到过今天这种金针不动而且折断的情况。

  才推算到第二十年这罗盘就不动了,那金针更是被自己的力量给弄折了。

  这是要发生怎样的混乱才会让金针折断?要知道这罗盘可是他们这一脉几千年传承下来的宝物。

  哎,二十年,后天下乱,怕是要发生天塌地陷的事情了。

  那老者站在山顶看着脚下眼神像是能穿过那不知厚度的白云一般直视天下。片刻后忽然先老者飞身跃下高峰,像是一快从天上掉下来的石头直直的坠了下去。

  山顶之上,那罗盘静静的躺着。

  忽然,从老者跃下的地方传来一阵呼啸声。片刻间,只见原本空无一人的山顶前飞起一人,如同一个大鸟一般落在了山顶。

  定眼一看,正是那刚才离开现在又折回的老者。只见那老者落在山顶后捡起了被他扔掉的罗盘,脸色有些恼怒暗骂一声把坏了的罗盘放在了怀里又转身从山顶跳了下去。

  这罗盘虽说只能做推演用,而且现在还坏了,可这毕竟是老祖宗留下的宝贝。

  先不管二十年后到底会发生什么天大的事情,不好说回去修修这罗盘还能用呢。

  正是寒冬腊月的时候,大雪覆盖住了大半个天下,北风凌厉吹得人都窝在了相对温暖的家中。

  黄昏时刻,夕阳挂在天边染红了云霞。大雪依然下个不停,彻骨的北风肆虐不断。

  大夏南部的一个小镇,镇上的居民早早就躲在了生着火炉的屋子里,整个小镇显得寂寥无比。

  就在这时小镇外被白雪覆盖的道路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远远的看不清楚。

  当那人影走的近了,这才看清,却是一个须发全白的老头。

  那老头弓着腰,厚厚的棉衣和帽子上落满了大雪,双脚一深一浅的在被雪覆盖住的路上走着。

  妈的,这破天气,这贼老天。老头边走边骂,还不时的向着天空竖起他的中指。

  这种天气,老头基本都是选择离开大夏去南边大离的海边度过的,晒着日光,喝着小酒,这才应该是老头的幸福生活。

  可是天不如人意,老头子正在大离海边快活的时候忽然感觉在自己西北部有什么东西在隐隐的召唤他。对于这种情况老头子当然是不理会的!现在正值腊月大夏正是最寒冷的时候,虽说自己一身修为早就不畏寒热可他也不想这个时候跑过去受罪的。

  可是那隐隐的召唤一直不断,一天到晚的折磨着老头,连玩都玩的不自在,老头子无奈,这才咒骂着老天动身了。

  小镇不大,也没有人镇守,穿过镇子前一座不大的牌坊,老头子径直走进了小镇。

  进了小镇看着四周不见人影的街道,老头子又是不断咒骂要是宝贝还好,如果是个破东西老头子真要爬到龙岭山脉最高的山顶上好好的对着老天骂上三天三夜,老子是享福的命,可不是给你消遣来的!

  夕阳西挂,天色已经有了些暗淡。老头走在被大雪覆盖的无人街道,不时东瞅瞅西看看的四处观望。

  走了大半个街道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老头可以确定他要找的东西就在这个小镇里面,当他几日前踏进大夏的土地是哪原本隐隐的感觉就加深了,当他又来到这个小镇的时候那加深了的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忽然,一阵呜呜的声音传来。风雪肆虐,那声音轻不可闻。

  不过老头却听到了,他停下脚步弓着腰往自己的右手边望去,只见街道边上有一个小雪堆,刚才那呜呜的声音便是从雪堆中传出的。

  似乎是感觉到了老头的脚步声雪堆忽然间一阵蠕动,便看到一个黑白相间的小狗爬了出来。

  那黑白相间的小狗抖了抖身子,积雪被抖掉之后就变成了一只小黑狗。浑身肮脏黝黑,瘦骨嶙峋的望着可能不大友善的老头。

  老头看到小黑狗也不嫌脏,走上前蹲下身子把它抓了起来仔细看了看后神情有些遗憾道:“虽然脏了点洗洗就好了,只是这个头也太小了吧?浑身也没有几两肉。“

  “哎,算了,个头小了点也没有关系好歹也能算一顿晚餐。“老头摇了摇头抓着小黑狗起身就要离去。

  呜呜呜…小黑狗看到老头要带着自己离开忽然张嘴咬了老头抓着自己的手掌一口。

  “妈的!连一只畜生都欺负老子了!“老头吃痛甩手把小黑狗扔了出去,小黑狗瘦小的身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又砸进了那个雪堆中。

  呜呜呜…呜呜呜…小黑狗被积雪抵消了大部分力道也没有受伤,晃动着又从雪堆中爬了出来,对着老头呜呜叫着。

  “哎,这一段时间老子怎么诸事不顺啊,在南边享福被逼到这破地方来,还竟然被一条畜生咬了一口…“老头忽然又抬头骂起了老天,各种词汇层出不穷。

  骂了一会老头似乎觉得无趣,狠狠的瞪了一脸无辜的小黑狗一眼道:“算你这畜生厉害!老子今天没心情和你闹腾。“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那小黑狗被老头一瞪,吓得一屁股做到了雪地上,又呜呜的哀叫着。

  哈哈哈哈,看到小黑狗的表现老头忽然大笑起来,像是这么多天压抑的心情得到了满足一般。

  呜呜…汪。那逃了一条性命的小黑狗看到老头要走着急起来,呜呜两声后终于‘汪’的叫出。

  “你这畜生怎么不知好歹?“听到小黑狗叫声后转回来的老头不满道:”还非要老子把你炖成狗肉汤才行是吧?“

  那小黑狗也不管老头凶狠的目光,又汪汪叫了两声后一头扎进了那个雪堆中。雪堆上的积雪一阵蠕动,可也不见小黑狗出来,就像是拖着雪堆中的东西却又拖不动一样。

  老头惊奇,盯着乱动的雪堆仔细感受一会,当他感受到心中的那股召唤更加强烈后有些不喜道:“原来在这,可这么明目张胆的把东西放在这里想来也不是什么好宝贝了。“

  老头哀叹,却也走了上前,伸手把雪堆上的雪拨开,就看到了那只咬着一个大篮子的小黑狗。

  头顶的黑暗忽然消失,小黑狗疑惑的眼珠子抬起来就看到了一张胡须雪白的大脸,吓得小黑狗身子一哆嗦。

  当小黑狗看清了这张大脸就是老头子的后,又呜呜的叫起来,可它的嘴咬着破篮子破开的一根藤条也不松口。

  “哎,算了,就让老子我看看究竟是什么宝贝吧,不管怎么的拿了也好赶快回去享受去,这大夏的冬天实在太冷了。“老头子紧了紧身上的棉袄不满的说道。

  破篮子上面盖着一块破旧的被褥,老头子也不管上面的积雪直接伸手把被褥抓了起来,定眼往里面看去。

  我…我…我…!

  老头忽然间神情呆滞,哆嗦的嘴‘我我我’的说不下去。

  “我去你个烂铜锅盖破草鞋啊!“憋了半天的老头忽然指着飘着鹅毛大雪的天空语无伦次的骂道。

  小黑狗满脸疑惑的看着有些神经质的老头。

  你就算是个破草鞋老子拿了也能赶快走啊...可你给我这三个东西算什么啊…老子这一辈子可是连婆娘都没有的啊…

  老子一生潇洒生活了无牵挂哪里能忍受这种事情?看了看老天又看了看篮子,老头子脸色忽然一狠愤愤的就要离开。

  骂的,老子可不干这事!

  呜…愤怒抬脚就要离开的老头忽然停了下来。

  只见那小黑狗放开了篮子一口咬在了老头的裤脚,双眼中流露出无限的可怜。

  老头有些不忍,脸色不断变化思考了片刻后忽然长叹一声,转身拎起了那个破篮子。

  篮子里面铺了厚厚的一层被褥连四周都裹的严严实实的,可终究挡不住腊月的大雪寒风。

  只见篮子里躺着的是三个像是刚出生的婴儿,脸色青紫一动不动。

  不是宝贝,也不是破草鞋,而是三个看着不满周岁的婴儿!

  婴儿还小,因为营养不良的原因看不出具体的岁数,青紫的小脸竟然长得出奇的相似。老头子仔细看了几眼,忽然伸出一只手挨个的把三个婴儿的双腿分开观察了一遍。

  呼…幸好是三个小子,老头长出一口气像是找了个自己勉强能接受的理由。

  拾起丢到一旁的破被褥盖在篮子上,老头满脸不情愿的把篮子拎在了手里。

  “走吧,今天算老子倒霉,遇到你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的狗,看在晚餐的份上,老子就先带着他们了。“老头拎着篮子走了两步忽然有些紧张的对着脚边的小黑狗道:”就这三个小东西,没有其他的了吧?“

  看那老头的谨慎眼神,他还真是怕这小黑狗再咬住他的裤脚然后再拖出一个破篮子破布包什么的。

  呜呜,小黑狗自然听不懂老头的话,疑惑的晃了晃脑袋。

  老头放下了心,看到小黑狗在快要比自己还高的积雪中艰难的钻着,老头伸出空着的另一只手把它抓了起来,向着小镇里面走去。

  夕阳下山,最后一抹余晖穿过飘荡的雪花照射在老头弓着腰的身体上。

  老头身后的街道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迎着落日看起来忽然有些高大。

  离开后的老头子却不知在街道拐角出一个小巷子里,隐隐传来一阵女子的哭声。

  .......................................

  镇子里唯一一家客栈里,老头子在掌柜疑惑的眼神中扔出一锭银子直接开了一间上房。

  小镇不大,所以镇子里的客栈自然不会多好,不过房间虽说装饰不好,可四周倒也严实把寒冷的北风挡在了外面。

  出手阔绰的老头当然受到了客栈老板的热情欢迎,店里的小儿受到老板吩咐给老头的房间拎来了一个烤炉。

  有了烤炉,密闭的房间里不一会儿就有了暖人的热度。

  自从店小二把烤炉拎上来后那小黑狗就不知道从哪里咬了一块布舒服的趴在了火炉旁边。

  老头气道:“畜生倒是挺会享受,要不是看在你忠心的份上现在就把你洗洗煮了吃!”

  老头拎着篮子放到了火炉旁边,掀开上面盖着的被褥看了看三个面色依旧青紫的婴儿,然后伸手探了探他们的鼻息。

  还好,虽然呼吸微弱可都还活着。

  老头看的出来,这三个婴儿现在这副样子只是因为放在雪地里不知道多长时间冻得而已,或许还要加上从小的营养不良。

  老头叹着气,走到床边把一床厚厚的被子拿了过来,又拿来两个椅子拼在一起。把被子铺在椅子上然后把三个婴儿放了上去,当老头子的双手放在三个婴儿身上时也不仅变了脸色,浑身冰冷!

  老头子把三个婴儿身上的破旧衣服都脱了下来,又用多余的被子把他们裹成了大粽子。

  裹上厚厚的被子,身旁还有一个大火炉,三个婴儿想必不会再冻着了。

  老头子盯着三个婴儿看了一会,忽然起身走出了房门。

  噔噔噔,老头下了楼梯对着客栈掌柜大声喊道:“老板,给老子上些好酒好菜。”

  看着老头的气势活活想镇子上的那几个泼皮流氓,可这气势不凡的老头是他的贵客,那掌柜急忙堆起满脸的笑容应着。

  “哦,还有。”楼梯走了半道的老头忽然开口道:“再来两大碗稀粥。”

  “大爷吃酒还要喝粥啊?”那掌柜疑惑说道。

  “要你问,老子高兴!”

  “是是!大爷您先回房,好酒好菜两大碗稀粥待会就给您送上去。

  回了房间,老头搬了个椅子坐在了火炉旁盯着三个婴儿看。

  身上裹上了温暖干燥的被子烤着火炉的婴儿面色这一会儿已经好了许多。

  “还真是像”老头看着三个婴儿几乎一模一样的小脸说到。

  “难不成是一胎三子?”老头自言自语:“很可能是的,不过这三个混蛋小娃娃长得倒是挺俊俏的。”

  看着三个婴儿逐渐变得红润的小脸,老头一直来阴沉的脸也缓和了不少。

  “哎,畜生,这三个小混蛋娃娃是谁家的?”老头忽然对着趴在一旁的小黑狗问道,也不管小黑狗能不能听得懂。

  小黑狗茫然的抬起黑黑的小脑袋,睁着无辜双眼看向老头。

  老头被小黑狗的表情逗乐了,笑了几声心情更加好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客栈的小二端着一个大托盘送了上来。

  老头也没有自己先吃,扔了一大块肉给从酒肉端上来后就急忙爬起身伸着舌头摇着尾巴讨好自己的小黑狗,然后端起一碗热腾腾的稀粥走向了三个婴儿。

  混蛋,没有勺子算什么事?老头刚想喂三个婴儿稀粥的时候忽然发现了这个严重的问题。

  “掌柜!给老子拿个勺子上来!”

  楼下忙着算账的客栈掌柜吓了一大跳,手里的算盘也被自己扔到了地上。

  大陆西部,一条巨大的山脉横贯大陆南北,连绵不绝。山名龙岭,其中多凶兽妖怪又名万妖山脉。

  在大夏王朝西南部,也是最靠近龙岭山脉地方有一座大城,因为城池靠近龙岭山脉,也是天下许多进山人士的一大补给点,所以人们给它就近取了一个名字---做龙岭城。

  传说无数年前天降祖龙落在大陆的最西部,化作这横贯大陆南北的巨大龙岭山脉。这龙岭山脉多奇异凶兽同时也是天下妖族的大本营,里面危险重重。

  可是古山多珍宝,不说山中那些强大凶兽妖族的内丹妖骨之类可炼成法宝,单单就山中众多药材天材地宝的就能让无数的人不顾生死的前来冒险。

  所以当冬日一过,龙岭城的人数便剧增起来,大路上的各种商家宗族游侠前来寻宝的数不胜数。为了叫着方便,更多的人喜欢把龙岭城称呼为小龙城。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叫龙城?当然是有原因的,因为大夏国都就叫龙城。当今最强大的两个帝国,大夏与大离,谁也不敢顶撞大夏帝都的威严。

  因为现在正是寒冷的冬季,从内陆来的人很少,整个小龙城显得安静不少。

  这一日下午,下了多日的雪终于累了放开了对阳光的束缚,阳光洒在被积雪覆盖的大地上,折射出美丽的光芒。

  在温暖的阳光照射下,懒散的城门守卫却拦下了一个奇怪的老头。

  “站住!你是什么人!可有大夏民据!”一个大冬天还穿着铁甲的守卫大声喝道。

  “这么多人进城出城的你不查干嘛偏偏查老子!”

  “因为你行为异常,不像好人!”那侍卫挺枪指着老头,正气凌然满脸我已经看出你的底细赶快招了吧的样子。

  老头气急。

  今天天公作美,很多城里的居民贵族选择出城踏雪游玩,从城门进进出出的有不少的行人,可这不长眼的守卫偏偏拦下了自己。

  “你手里拎的是什么东西!打开检查!”那守卫给同伴使了个眼色,几人渐渐的把老头围了起来。

  老头大怒,胡须都被他吹的飘来飘去的。看到有热闹可看,城门口没啥事的行人都围了过来。

  只看到被几个守卫围在中间的是一个须发全白穿着厚厚棉袄的老头,那正吹胡子瞪眼的老头手中拎着一个篮子,盖着棉被的篮子上还趴着一只雪白的小狗。

  那小狗看似不大,此刻正瞪着大眼睛畏惧的看着众人。

  这被守卫认为‘行为怪异不像好人’的老头正是十几天前从那个小镇里面捡到三人一狗的老头子。因为大雪多日不停路上都被积雪覆盖,马车行不动老头只好拎着装着三个婴儿驮着小白狗的篮子一路走了过来。

  小白狗?对,你没有看错。当日那个从雪堆中爬出来的黑白相间的抖了抖身子变成了黑色的小狗此刻又变成了白狗。这些神奇的变化只是因为有一次老头嫌小黑狗太脏,就把它扔到盆里好好的给它洗了个澡,然后它就神奇的变成白色了...

  老头行走天下一辈子何曾受过这等屈辱?要不是因为手中拎着的三个小混蛋老头早就动手把这些不长眼的家伙打飞,然后再一个一个的堆成雪人。

  可是现在多了三个,哦,不对,四个累赘,老头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把依然睁着无辜双眼的小白狗扔在了地上,老头把篮子上的棉被扯开了一角。

  这么可爱的小狗狗竟然被这老家伙随手扔开,怎么能这么残忍!老头的行为惹来围观群众的特别是广大女性的怒视。

  那守卫小心翼翼的往前几步,探出脑袋往篮子里看了看忽然大惊失色:“什么?婴儿?你这个拐卖儿童的残忍凶手!快!兄弟们把他抓起来!“

  什么?婴儿?拐卖儿童?凶手?围观众人看不到老头篮子里拎着什么东西,听到那看过的守卫大喊,愣了片刻后又集体轰动了。

  “这老头看着不像坏人,竟然是一个贩卖儿童的贼子!”一个男人道。

  “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他的穿着谁会想到他竟是这种人?”另一个大冬天还摇着扇子的‘翩翩公子’感叹道。

  “恩恩!看到那个最先发觉老头是坏人的守卫没?那是我二舅表姐家的三儿子,是效忠于城里那位大人物的,怎么样,厉害吧?”另一个穿着普通的男人自豪的说道。

  “抓住这拐卖孩子的坏蛋!”

  “对对对!赶紧把他抓紧大牢!不仅拐卖孩子竟然还虐待那么可爱的小狗!”

  这是围观群众中女性的声音。

  “闭嘴...!”

  忽然间一声暴喝传来,音波竟然带动了一股大风,把众人吹的满身是雪。

  高手!围着老头的几个守卫眼睛突然紧紧一颤,老头一声大喝中的强大气势他们是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几人面色顿时就变了...

  城门口刚才没有上前的一个守卫悄悄的后退,给城墙上的守卫使了一个眼色,只见城墙之上一个穿着铁甲的守卫急忙拉响了城门的警钟。

  当当当...沉重的钟声传出。

  老头一声大喝让众人安静下来后忽然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在怀里掏了一会,掏出几个牌子从里面挑了个金色的随手扔了过去。

  扔出牌子后老头也不说话,竟然闭起了眼睛,一派仙风道骨绝顶高手风范。

  那守卫接过老头扔来的金色牌子,只见正面刻着一个张牙舞爪的巨龙,再翻过背面,整个金牌只刻了一个大字,一个‘海’字。

  那守卫吓得一哆嗦,手中的金牌都差点掉在了地上,面色更是变得无比精彩。

  就在众人和其他守卫不解的目光中,那人哆哆嗦嗦的移到老头身前,恭敬的把手中金牌递给老头道:“小的愚蠢,不知大人驾到,请大人责罚....”

  众人大惊,他们只看到老头把一块金牌扔给那守卫,并没有看到金牌上面刻的字原本也不以为意。

  可当他们看到那守卫看过金牌后狂变的神情和态度忽然感觉明白了些什么。在大夏,金牌是所有腰牌中最高贵的一种,只有大夏正统皇室人员才可佩戴,而且也不是每一个皇室子弟都有资格得到这一块金牌的。

  可那老头手中竟然就有这么一块,还是和好几块牌子一起拿出来的...围着老头的几个守卫忽然感到自己似乎要倒大霉了...都怪那多嘴的守卫,要不是你我们几个怎么会惹到这个麻烦?几人看向那讨好老头的守卫神色都变了。

  “请大人入城,小的这就去通知王爷殿下。”那守卫看到老头接过金牌后连忙奉承道。

  “不用了,老夫进城只是经过,马上就要离开。”老头把金牌随意的丢到了怀里,看似平淡的说道,就连常说的老子都变成了老夫。

  “对了,你给你们那位王爷说一下,就说城门守卫该换一换了”

  原来是贵人,难怪这么独特,能拥有一块金牌的人自然是他们得罪不起的,围观的人立马改口,看向那几个愣住的守卫发出同情的眼光。

  老头也不管他们,拎着篮子走进了城门,身后那只小白狗扑腾着四只小短腿晃着屁股跟了上去。

  “王爷的金腰牌哎,怎么办?我们要不要通知王爷?”刚才拦住老头子的一个守卫战战兢兢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那贵人说不让通知啊,还不是你这小子给老子惹得麻烦!…”另一个看着像队长的守卫无奈的说道:“先等城里来人再说吧”

  刚进城没走多远,老头就看到一队披甲佩剑骑着战马的军士向城门跑来,那领头的一人穿着黑甲面容刚毅,显然是听到了城门警钟后赶来支援的部队。

  老头避开大路一脸平淡的从旁边走了过去。

  刚才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让老头原本在这里住上一宿再进山的打算落空了。他知道自己要是敢在这城里多待半个时辰都会被无数的人找来。

  时间紧迫,原本想要准备的各种东西就下次再说吧,老头进了一个布店,扔出一大锭银子然后抱了几批锦布就在掌柜目瞪口呆中走了出去。

  家里其他的东西都能自己做出来,虽然可能会丑一点不能能用就行,可这做衣服的布匹可没有。原本老头是打算让裁缝店作上几十套三个小混蛋从小到大的衣服的,可现在显然不行了。

  老头不怕麻烦,但是他嫌麻烦啊。

  买好了布匹老头带着屁颠屁颠的小白狗穿过城走了出去。可他没注意到自己怀里抱着的几匹锦布似乎有点不对劲,因为那几匹锦布似乎只有三种颜色,而且那颜色似乎都非常的鲜艳。

  “哎哎,客人,那几匹布不是做衣服的啊,那是城里戏园子定了做帷幕的…”当老头子走远后那裁缝店的掌柜急忙跑了出来冲着老头子的背影喊道。

  龙岭城中央,有一座巨大的府邸,府邸门口笔直站着十几个面露威严的侍卫,高伟的大门上挂着一块刻着‘王爷府’三个大字的门匾。

  此刻,府内书房。一位穿着普通灰色长袍有些苍老的男人走了进去,停在了一个书桌前道:“王爷,刚才听城门守卫说有一个手持您金牌的老人进城了。”

  “哦?有本王的金牌的人可不多,可知是谁?”书桌后安静看书的一个穿着红袍的老者问道。

  在这寒冷的冬天这两个面相七老八十的人竟然都穿的普通的薄衫,显然有着一身不俗的修为。

  “听那守卫描述,我想那人正是王爷殿下盼了多年之人。”穿着灰色长袍的老者微微笑道。

  “什么?那位前辈来龙岭城了?”原本还平静的红袍老人忽然惊起,急忙走下来道:“那前辈现在在哪?让城里的军士好生招待着,本王现在就去迎接。”说完就要出门。

  “王爷莫急,先听老奴说完。”这个穿着大红长袍的威严老人正是这座府邸的主人,当今大夏的王爷。

  “恩,阿福,咱们老兄弟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吞吞吐吐的,快说。”

  “听那城门守卫说,似乎他们把那位前辈当成了坏人。”阿福怪异的笑道。

  “嗯?还有这事?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老子一定要好好的惩罚他们。”那王爷忽然怒气冲冲,忽然又有些担心道:“他们可曾和前辈发生冲突?”

  “按那前辈的性格来说那几个守卫这么惹恼他虽然不至于死可也定然没有好果子吃。”阿福道。

  他当然知道王爷并不是担心城门的守卫,而是担心他们惹恼了那位前辈。

  “可那位前辈似乎有什么事情,并没有出手教训那些守卫们。”阿福疑惑道。

  “你倒是快说啊,一句话说完!”王爷有些恼怒。

  “呵呵,那前辈似乎带着三个婴儿,不知道和他什么关系。”阿福继续道。

  “三个婴儿?”王爷疑惑。“哎呀,不管了,那位前辈在哪?我现在就要去亲自拜见他。”老王爷打开房门就要出去。

  “王爷认为以那前辈的性格,现在他还在城里吗?”阿福轻笑跟着老王爷走出了房门。

  额...老王爷忽然愣住了。是啊,以那前辈脱俗的性格,发生了这种事恐怕早就离开了。而且他要想离开的话自己这龙岭城里可没有人能拦住他。

  就在这时,府中跑来了一个侍卫低头在阿福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有什么事情?可是关于那位前辈的?”老王爷急声问道。

  “正是关于那位前辈的,刚才西城门来报说那位前辈已经出城了。”阿福道,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个结局。

  “哎,等了几十年竟然又是错过了。”老王爷忽然叹了口气。“那前辈临走可有话留下?”

  “有,只有一句话:他说让人告诉您城门守卫该换一换了。”阿福怪异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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