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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7


  丁妈妈意识到自己的话过分了,沉默了片刻,然后很坚决地说道:“这件事由不得你,你到底是年轻,不知道什么是对自己好的。我明天去找小杜谈一谈,若是他那方面没有问题,我就开始给你准备嫁妆。”

  丁瑢瑢被逼得头痛不已,哀叫道:“妈,你怎么了?哪有你这样主动去求婚的家长?再说了,人家没有家长吗?杜西平家里虽然谈不上什么家世,但生意做那么大,就他一个儿子,人家父母对儿媳妇会不挑不拣吗?你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不会嫁一个花心男人,你放心好不好?”

  丁妈妈丝毫不气馁:“我女儿又漂亮又能干,输给谁了?不试怎么知道不行?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去跟小杜沟通。他能追你到咱们这个城市来,还会搞不定他的父母吗?”

  “妈我求你了,咱能不能不干这丢人的事?”丁瑢瑢快疯了。

  可是丁妈妈却一脸的决绝:“女儿,你知道什么是丢人?妈生下了你,却没能给你一个体面的完整家庭,这才是妈一辈子感觉最丢脸的事!现在你长大了,就要清清白白做女人,正正经经过日子!咱们家已经有一个不靠谱的妈了,不能再出一个不靠谱的女儿!妈不愿意看别人在背后对你指指点点,你懂不懂呀?”

  丁瑢瑢一下子就想起中午遇见董仪燕的时候,那个女人鄙夷地说:“有其母必有其女……”

  世人大多愿意用片面的眼光去看人,可是有几个人知道,丁碧瑶是一个多么好的妈妈呀!

  丁瑢瑢一想到这些,眼泪噼哩啪啦往下掉。她靠过去抱住丁妈妈的肩膀,动情道:“妈,你不用理别人怎么说,我从来都认为自己跟着妈妈长大是最幸福的。没有爸爸并不是我人生的缺憾,因为我有一个即能当爹又能当娘的好妈妈。你尽管放心好了,丁碧瑶养大的女儿,不会太差的,我不会做丢你脸面的事……”

  她一边掉眼泪,一边说着这些话,丁妈妈心里别提多纠结了,哭得稀里哗啦。

  丁瑢瑢没能把话讲完,娘俩儿已经抱在一处,哭成了一团。

  丁瑢瑢以为自己说服了丁妈妈,不再去想把她嫁给杜西平的事。

  但事实上丁妈妈整晚都很沉默,神思恍惚,坐立不安。她说要给小丁当洗澡,结果把小丁当丢进洗澡盆里,她只是想拿一条干浴巾,一出卫生间就把小丁当给忘了,手里拿着浴巾,站在门口发呆。直到小丁当被扣在洗澡盆下面,哇哇大哭,她才醒过神来。

  丁瑢瑢不知道她怎么了,绯闻见报的那天,也不见丁妈妈如此异样。

  她过去问,丁妈妈就摇头说没事。可是丁瑢瑢分明能感觉得到她在闪躲,心里有事却不愿意讲的样子。

  九点刚过,丁妈妈就早早地上床躺下。

  丁瑢瑢哄睡了小丁当,自己洗了澡,刚从卫生间里出来,就听到手机响了。

  她接起来,是明君墨:“丁瑢瑢你出来!你知道小良哥的酒吧吗?我喝多了,你过来接我回去。”

  丁瑢瑢听出来他的舌头在打结,她很惊讶,在她的印象里,明君墨虽然花心,却很注重自己的公众形象,在“暗夜游灵”那样鱼龙混杂的酒吧喝醉,不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这事你该找周室长。”丁瑢瑢今晚心情奇差,语气也不佳。

  “周美美关机,你信吗?她居然敢关机!看我明天不扣她一个月的薪水!不对,扣一年!她今年别想拿到薪水了……”明君墨气哼哼地说道。

  丁瑢瑢想了想:“那我给你的司机打电话,让司机去接你……”

  “我要是方便叫司机,还会给你打电话吗?叫你出来你就赶紧的!你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了?随时听候调遣呀!你想违约?”

  舌头很僵硬,可说话并没有失去条理,可见醉得不是十分厉害。丁瑢瑢被他磨缠得心烦,干脆说道:“你告我违约好了,我就不去接你!”

  说完,她摁断了电话。

  没过两秒,他又打了过来。丁瑢瑢直接将手机调到了静音状态,丢到了一边。

  她以为他打几通也就算了,没想到十分钟后她再看手机,屏幕依旧在闪啊闪的。她气极了,拿起电话就想关机,却在这个时候进来一条短信息。

  打开一看,发信的是小良哥:丁瑢瑢,明君墨要死了,你过来救救他吧。

  这又是闹哪一出呢?这世上还有没有太平日子让她过了?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穿上了衣服,将小丁当抱起来,送去了丁妈妈的卧房。

  “这么晚上,你去哪里?”丁妈妈并没有睡,把脸蒙在被子里,闷闷地问她。

  “周室长和朋友在酒吧喝多了,不能开车,我去开车送她回家。”丁瑢瑢撒了一个谎。

  “不是那个花心大少爷?”丁妈妈不肯从被子里出来,只是追问了一句。

  “不是,真的是周室长。”丁瑢瑢很心虚地补充了一句,没有听到丁妈妈反对的声音,她便出了卧房,拎起包下楼去了。

  她在楼下打了一辆车,直奔暗夜游灵酒吧。一进酒吧的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变幻莫测的灯光强烈地刺激着她的感官,让不惯夜生活的她头晕目眩,非常不舒服。

  她从喧嚣的人群中挤过去,直奔吧台,看到明君墨就趴在小良哥的面前,一左一右有两位裸肩露腿的浓妆美女在劝他喝酒,她们把手臂搭在他的肩上,将艳红的嘴唇靠近他的脸颊,把盛满酒液的杯子送到他的嘴边。

  他这哪里像是要死了?左拥右抱,分明就是在享受艳福呢!

  丁瑢瑢咬牙切齿,冲过去扒开两个美女的手臂,一拍明君墨的肩膀:“喝够了!走啦!”

  两个美女本来以为今晚钓到大鱼了,被丁瑢瑢坏了好事,正要发飚,小良哥制止了她们:“你们两个找别人去吧,他不是你们能碰的人。”

  美女只好恋恋不舍地走开了,明君墨还伸手去够人家:“哎,别走呀,我请你们喝酒,今晚不醉不归……”

  美女回头看了他一眼,还是走掉了。明君墨见留不住人家,一回头就抓住丁瑢瑢的手:“你把人给我撵走了,你来你来,陪我喝酒!”

  丁瑢瑢甩掉他的手,抓着他的肩膀就往外拖:“喝什么酒?我是来接你的!赶紧回去!”

  明君墨趴在吧台上,坚决不动:“我没醉,你是丁瑢瑢,对吧?我认得你,我没醉,再给我来一杯……”

  丁瑢瑢看向小良哥:“他这是怎么了?”

  小良哥耸了耸肩,无奈地摊手:“看你的本事了,赶紧把他弄走,要是被老爷子发现我容留他喝成这样,我的酒吧就得关门儿。”

  丁瑢瑢运气,趴在他的耳边大叫一声:“你走不走?你要是不走,我可要走了啊!”

  明君墨一把掐住她的腕子:“吼什么吼?你能不能拿出点儿女人的样子来?凶巴巴的,以后谁敢娶你?来了就陪我喝两杯,我请你……”

  他这般无赖,丁瑢瑢肺都快要气炸了。她二话不说,从小良哥的手里抢过一只酒瓶子,朝着吧台上用力一磕,玻璃瓶底应声碎掉了。

  丁瑢瑢将碎酒瓶子举到明君墨的眼前:“你再不走,我就划花你的脸!看你以后拿什么资本去泡妞!”

  此举过于暴力,吸引来了周围各种瞧热闹的目光。明君墨愣了一下,随即转头怪责小良哥:“你为什么叫这个凶婆娘过来?真是扫兴!”

  小良哥很想笑,却不得不忍着,无辜地举起双手:“是你自己给她打的电话,不信你查通话记录。”

  明君墨晃了晃脑袋,叹气道:“好吧,你敢往我的果汁里下药,还敢拿碎酒瓶子来比划我的脸,你狠!我……我跟你回去好了……”

  明君墨站起身来,脚步虚浮地往外走。丁瑢瑢过去扶了他一把,因为体型相差过于悬殊,差点儿被他压倒在地。

  好在小良哥跟了出来,扶着明君墨,将他送到了车子旁边。

  把明君墨塞进了车里,系好了安全带,小良哥对一旁生气的丁瑢瑢说道:“拜托你照顾一下他,你知道,他不是不顾形象的人,一年当中,也只有今天他才会喝得烂醉。”

  丁瑢瑢听出这话有蹊跷,就问:“今天这个日子有什么特别的吗?”

  小良哥神秘地冲她挤了挤眼睛:“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君墨他喝成这样的时候,基本上是有问必答。你想知道什么,一会儿只管问他,他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丁瑢瑢好笑地问:“你干嘛告诉我这个?我对他又没那么好奇。”

  “害你一个良家女子半夜跑到我这样的酒吧来,总要给你一点儿回报吧?”小良哥说着话,把车钥匙塞进了丁瑢瑢的手里,抄着手回酒吧去了。

  丁瑢瑢坐进了驾驶位子,发动了车子,往明信大厦开去。

  一路上,明君墨都在比比划划地教训她:“女人要有女人的样子,你玩酒瓶子一点儿也不专业,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丁瑢瑢被他烦得不行,想起小良哥的话,就问道:“请问高贵优雅的明总裁,你今晚为什么要喝这么多?是不是被女人甩了,借酒遮羞?”

  明君墨居然被她问得没声儿了,靠在车窗上,眼神迷离地望着车外霓虹如流光闪过。

  车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丁瑢瑢舒心地叹##聚书>阁,出一口气,正要专心开车,明君墨突然动了起来,前座后座翻找着什么。丁瑢瑢腾出一只手来摁他:“快坐下!你这样动来动去有危险!”

  明君墨坐回去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本杂志。他将杂志举在眼前,翻到了其中的一页,塞到丁瑢瑢的眼前:“你看到没?这个女人,牛肉汤饭大王,多难听的名字!但是她有一百多家连锁店,她成功了……”

  正好在路口赶上了红灯,丁瑢瑢就拿过他手里的杂志,借着车外明亮的路灯光,仔细地看了一眼那一页杂志。

  是一篇人物专访,一个将牛肉汤饭连锁店开遍全国的女人,穿着白色的套装,优雅地笑着。

  明君墨还在一旁嘀咕着:“她还在夜市摆摊卖牛肉汤饭的时候,理想就是能租下一间小小的店面,安心做生意,不用跟夜市上那一伙儿人抢地盘儿。现在她有一百多家店面了,你知道她的第一桶金是哪里来的?”

  不等丁瑢瑢响应,他自己就说了下去:“她卖了她的爱情,得到了一笔启动事业的资金……”

  丁瑢瑢看着杂志上的那个女人,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剪一头短发,端正的面庞,程式化的笑容,不像是明君墨平常关注的类型。

  她想知道这是一本什么杂志,翻到封面一看,吃了一惊,这本叫《商务周刊》的杂志出刊日期竟然是三年前!也就是说,这个女人现在铁定有三十几岁了,而明君墨今年刚满三十!

  丁瑢瑢的八卦热情熊熊地燃烧了起来!

  明君墨歪靠在车座上,指着她手里的杂志,喋喋不休地说着醉话:“你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对不对?她一个人就决定把感情给卖了,她问过我了吗?我也可以出价呀!我这一颗真心值多少钱?只要她能开出一个价来,我给她……可是她不给我出价的机会,她把我的真心卖了一个好价钱,做了什么狗屁的牛肉汤饭大王……”

  丁瑢瑢多想趁着酒精在明君墨的神智中捣乱的时候,把这个听起来还挺悲剧的八卦情事给挖出来呀。

  可是后面有车在不耐烦地按喇叭,提醒丁瑢瑢赶紧开车。

  过了这个绿灯的路口,丁瑢瑢转头看明君墨,发现他的眼睛半开半合,像是要睡着的样子。她喊他一声:“嗨!明君墨!”

  明君墨一下子睁开眼睛:“什么事?”

  “杂志的那个女人是谁呀,蛮漂亮的呢。”那个女人最多算是端庄,实在是称不上漂亮,可是丁瑢瑢为了让他继续讲下去,也不怕违心地称赞一下别人。

  “你说杨倩宜?她算不上漂亮,她是一个很贴心的姐姐,跟她在一起很舒服……我十八岁那年,想要转去大学里的电影系读书,爷爷死活不同意,我们吵了一架,我就偷偷地跑去台湾。我租的房子旁边有一条街的夜市,那时候我一个人在台湾,没人给我做饭,晚饭都是在夜市上解决的,最常吃的就是杨倩宜的牛肉汤饭……”

  丁瑢瑢听他自己往下讲,差点儿乐出声音来。这个男人喝多酒之后,简直就像是祥林嫂。丁瑢瑢只负责不时地喊一句,别让他睡着了,他自会滔滔不绝地讲下去。

  最神奇的是,有时候他都已经在打瞌睡了,只要丁瑢瑢把他喊醒,他就能把故事接续下去,绝不会忘了刚才讲到哪里。

  故事挺老套的,当年处于青春叛逆期的明君墨,邂逅了在夜市上卖牛肉汤饭的平民女子杨倩宜。可能是杨氏牛肉汤饭太好吃,先是掳获了明君墨的胃,继而掳获了他的心,也可能从小缺乏家庭之爱的明君墨,在杨倩宜的身上找到了家人的温暖感情。

  总之十八岁的明君墨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当时二十三岁的杨倩宜。

  明君墨追求杨倩宜的过程,也算是费了许多的心思。

  他先是每天光顾人家的摊子,吃了半个月的牛肉汤饭。要知道,再好吃的东西,连续吃上半个月,胃也会发出抗议的。后来明君墨实在是吃不下牛肉汤饭了,就跟杨倩宜扮可怜,说他是穷学生,下个学期的学费还没有着落,能不能让他给她打工,他只要很少的工钱就好了。

  想必那个时候杨倩宜对年少俊美的明君墨也动了心吧,本来她一个人能忙过来的摊子,后来就多了一个美少年做伙计。

  明君墨虽然干活不怎么地道,但是他的出现,招徕了大批的女顾客,年龄从十四五岁情窦初开到四五十岁徐娘半老,她们封他一个很响亮的称号——————牛肉汤饭王子!

  而杨倩宜,一个出生在平民之家的女子,书只读到中学,从十几岁就开始为生计奔波,在明君墨出现之前,她拥有的最值得炫耀的情感经历,大概就是每天深夜收摊的时候,对面卖珍珠奶茶的阿南会过来帮她推车子,送她回家。

  如果没有明君墨,她也许会嫁给那个阿南,在夜市上把她的牛肉汤饭和阿南的珍珠奶茶合到一处卖。

  明君墨的出现像是一道神光照进了她黯淡灰败的生活,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抵挡这个美型少年的魅惑与追求,她迷醉在明君墨炫目的光芒之中,很快就沦陷了。

  那是明君墨从未有过的一段肆意张扬的青春岁月,他到现在依旧刻骨怀念,大概就是因为那一段日子的无拘无束、无法无天。

  不过好日子不长,他还是被明老爷子给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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