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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巧遇”


  眼前出现一道黑色身影,拳势如影随行直袭我面门,我一个左侧,躲开那一拳,抬手欲使用擒拿手抓扭来人的手腕。可......我轻敌了!

  手指在触及对方手腕时,忽被一个反扭转,然后以扭曲的姿势反绞在身后,一记重力推搡在我肩膀,整个人被压制在了墙上。沉重的呼吸,来自我,飞速的心跳,也来自我!

  一招制敌,一招反被制!不是我轻敌,而是敌方太强大,而我虽心跳加速,却没有慌乱。因为在袭近的霎那,闻到了对方身上独有的气息,而这股气息就在半小时前,我还闻到。这是其一。其二是对方反擒拿的手法与某人如出一辙,快狠准!

  沉黯沙质的嗓音已在耳后道:“看来你真把原来的训练都荒废了,来敌未明就敢擅自近身搏斗,今晚要是敌方有个武器什么的,现在就是刀抵在你脖子上。”

  我闷声不语,心道:你当每个人都和你一般厉害啊,我这反应和身手,对付个把普通男人还是能行的。他许是见我不吭声,加重了扣在手腕上的力道,“舌头被猫咬了?”

  “许子杰,你放开我。”一直保持这种伏贴墙的姿势,加上手腕处传来的疼痛,很不舒服也。没想他冷哼了一声后道:“不称我为先生了?不是礼貌挺到位的嘛?正准备颁个最佳礼仪奖给你呢。”嘴上那么说,手上倒是松开了桎梏。

  我抚了下腕间的酸痛,捉摸不准他是什么个意思。学校他来赞助扶贫助学基金,我可当他是来曾经余浅姑娘呆过的地方缅怀;射击馆里再遇,可当是偶然相遇,因为他与老板秦周认识;可如今在这夜深人静的巷子口,我要如何把这一而再再而三的遇见归类为巧合?

  很显然,他从射击馆一路跟着我出来,然后堵在这当口。

  “这么久没见,不请我去你家喝杯茶吗?”他如是要求,却又只顿了两秒后,忽然凑近我,呼吸扑在我脸上,“还是......你家中有人,不方便?”

  心头乱跳,此处漆黑之极,除了远处屋舍的灯光微微透亮了些过来,我和他都置身在黑暗中,他靠得如此近,除去依稀的轮廓外,就是那双眼睛,熠熠发光,似要将人拉进那旋窝中。我选择往后退开了一步,站到安全距离以外,抬手指了指天空,“已经太晚了,真的不是很方便,不如约明天吧。”

  看,我从离开他那天起,又学会了一件事:懂得拒绝。

  试想哪有深夜还请人家到自己家里去喝茶的道理,而且家中也没茶叶咖啡这类的,这么晚回去,就是连开水都还得烧。气氛又凝滞下来,隔着一米的距离,都能感受到他身上丝丝寒意逼过来,幸而是九月的天,比较闷热,寒气与心中的烦躁倒也相抵消了。

  想了想,还是跃过他身旁走出了巷子,到底是深夜,到底是天黑风高的,孤男寡女同处......一条巷子,委实有些问题。还是外头的天空广阔,空气也不稀薄,气压也不低。但脚步声跟在身后呢,一下一下敲磨着,心。

  到了家门口,我已准备好措辞,转身正要开口把腹稿婉言讲出来,却见他跃过了我,擦肩而过时丢下一句:“希望明天你不会搬家,又消失不见了。”

  我一口气没缓过来,呛着了,猛咳着看他逐渐走远的身影顿了顿,并没有再回头,很快就埋在了夜色中。这感觉就像是你积聚了浑身的力量准备一拳挥过去,可是拳头没出,目标已经消失无踪,然后一下就泄了气。

  走进屋子时,心还是空落落的。觉得不该是这样,可是又该怎样,说不出个所以然。难道希望他强势破门而入?这会是许子杰干的事吗?他向来只需冷着声音命令,我就怂了,乖乖按他指示而行。不过那是以前,至少刚才我是准备坚决不让他进门。

  有的说分手之后还能做朋友,有的说做不了朋友只能是陌路人,而我和他是离婚,他刚才对我那态度,朋友谈不上,陌路又不像那么回事,总之是很迷离。

  没有意外的,我失眠了,反反覆覆着翻身,就是睡不着。起来逛了好几个论坛,四处留言灌水,又下载了部电影看,才总算是迷迷蒙蒙地睡过去了。

  朦胧中似手机铃声在响,我眯着眼看了看时间,才七点刚过。一般体育课都是在下午,我这睡眠质量绝对可以保证,接通电话,五分钟后我就哀嚎了。立即起床梳洗,打电话到学校调课,原因?旅行社今天有活干了。

  说是来了一个外省旅行团,要观光吴市的山水风景。那我一共就这三份工,代课老师也期限将满,射击馆那边又是小时工,自然不能懈怠了这份正职。不管今早多晚睡的,也得立即整装待命,幸而早时这种特训常有,倒不会觉得有多艰苦。

  可等我赶到旅行社,交接完各种事项后,在大巴车上再次看到熟悉的身影,不知道是该用惊讶的表情,还是见惯不惯来形容心情。他当真是无处不在啊!

  今天的许子杰与昨天相比起来,要大不同。如果说昨天的他优雅如绅士,虽然行为不那么绅士,到现在我的手腕上还留了乌青的指印,今天的他则一身休闲打扮。上身蓝红细条的t恤,身前口袋处印了个小小的托米logo,下身是一条米色休闲裤,应该是同一系列的。

  这穿着是我从未见他穿过的,另外还戴了副深色墨镜,遮住了那双好看的眼睛,也遮住了凌厉的锋芒,倒真是有模有样出游的样子。

  尽量不让自己的嘴角抽搐,与我合作的大巴司机已经发车,这时候我就是想临阵退缩也晚了,总不至于为了避开某人而跳车吧,那难度系数太高也太惊悚了。只好认命开始这趟旅程,也开始我身为当地导游应该做的事先准备陈述。

  相比以往,这一次要比任何一次带队都别扭,因为那啥,有道目光不说如影随形吧,就是无法忽略的时常盯在你身上,而你还看不透那墨镜背后的眼神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先去的爬山,我站在队首高举着棋子,边在前面领队,边拿着个小喇叭沿路解说。这地段来过多次,那些个人文故事都背熟了,当初宁一总埋汰我没文化,这人啊,其实是有潜力的,权看是否去开发。这不,我就被开发出来了,一个个历史故事,无论是真还是假,都能倒背如流,因为这是做一名地陪导游最基本的技能。

  其次,我得组织好队员,因为是散客,他们不可能全听你一个人指挥,你要指望着他们跟部队里那般一声号令就全待命在原地,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这座山在被开发成旅游场所后,沿途就会设下吸引人购物的诱惑,那人抵挡不住诱惑,就会滞留下来。

  一遍遍吼到嗓子哑了,游客们才终于肯归队,继续往山上爬,所以每次带队,我这嗓子都得要个两天才能恢复过来。抵达山顶,我把棋子往高处一竖,开始清点人数,这一数竟是少了一个,扬开声音对着喇叭喊:“大家左右看看,还有谁没到的?”

  队员们左顾四盼,一脸茫然,都不知缺了谁。虽说组成到一个旅行团内,但都来自各地,属于临时搭伙的,各自除了管好自己外,谁又会去注意别人?

  “穿紫色衣服的女的,在半山腰处落队没跟上。”戴着墨镜的某人开口了。

  我噎了口气,蹙起眉,人在半山腰就落队没跟上了,你到了山顶再来跟我说?耐着性子对在列的成员问:“你们有谁认识这个紫色衣服的姑娘?有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鸦雀无声!

  我头顶倒是一只、两只乌鸦飞过,现在这情况是要怎么着?让大伙原地休息,我下去找,怕回来这山顶的队员少的不止一位;那要是不去找,就这么无限止等下去,别说其他人会抱怨,就是我心里头也急。

  咬了咬牙,人丢了不能不去找,只能寄望剩下的人有团队精神,能够留在原地等我找人回来。刚准备开口把我的意思传达,就听好听的男音再度开口:“你在这组织好人吧,我下山去找。”然后也没征得我同意,径自往山下大步而走。

  亮蓝色在这山道上尤为明显,而他走路姿势又特有架势,腰板挺得直直的,步伐沉稳有力,这是长期训练之后形成的,就如我也是这般。无疑,这样的许子杰,抓人眼球的很。这不,旁边传来小声议论:“诶,那小伙子真是又酷又帅啊。”“是啊,是啊,我这一路注意他很久了,酷酷的,不怎么说话。”“晚点等他回来了,找个机会拍张照。”

  ......

  有些啼笑皆非地咧了咧嘴,心道此人魅力当真是无穷,连......大妈都给迷上了!那,悄悄议论的两人,怎么看也起码有四十来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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