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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杰哥很生气


  这饭是吃不下去了,再吃我估计得呕吐血,而且在陆向左方圆之内,别想把这事能解释清楚,他冷不丁的就放把飞刀过来,戳得我满身都是伤,万一他再爆料点啥,比如那个伪告白,那么我估计就要负荆请罪了。必须果断回家,远离害虫,才能消除误会。

  许子杰的视线扫过我紧拽住他胳膊的手,转回眸时笑看陆向左:“陆先生,不好意思,她小性子一来就是这样,还请包涵。你慢用,我们先走一步,单我买了。”这话说得可谓冠冕堂皇,又客气有礼,说完扶过我腰起身,朝对面点头致意后转身,轻迈着步子走向门边,身后灼热目光紧随。

  这时候我没空理会陆向左,因为圈在腰上的手带了重力,再重一点就成掐了,侧首看他脸色,刚才的浅笑早已收起,只剩一片肃然。这种情形,我若还不知轻重,那就白活了。

  从饭馆里头出来,一路被他带到某辆崭新的车身前,我目眩了下,接而手上一空,小白被他抱走了,同时塞进了一把钥匙。他丢了一句:“你开。”就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这个车......貌似很眼熟,墨蓝色,越野车型,等等,越野车?前不久酒店门前的画面闪入脑中,又比照了下车身,确实与那型号一模一样。我低矮下身,不安地问:“你买的?”他挑了挑眉,我又确定了一次:“你真买了?”他回我:“不是你说喜欢这种型号的车吗?”

  一口噎住,真想说当时我那是睁眼说瞎话而已,他还当真了。别的女人喜欢mini,到我这就成了喜欢爷们似得越野,这太彪悍了吧!

  “墨迹什么,赶紧上车。”

  我没动,迟疑了半饷道:“驾驶证没带身上。”

  “没多少路,不会有交警查的。”

  “我们是有纪律的人,还是遵守下交通规则为好。”

  “你到底上不上车?不开自己走回去。”

  我一个箭步冲到驾驶座那边,拉开门闪身而入,关门,一气呵成。

  十分钟后,旁座的男人忍无可忍吼:“苏敏,你给我下车!”我没动,车在路面上运行,跳车危险系数太高。他默了默,改了命令:“靠边停车!”这回我执行了,悠悠转转滑行了五十多米,终于车子在人行道旁停下。

  他推门下车,绕过车头到我这边,我在他灼烈的注视下,默默爬到了另一边,随后就听他坐进来冷斥:“本田越野被你开成了qq,电瓶车都比你快,你到底有没有驾照呢。”

  “有。”我小声辩驳,“六年前拿的,后来再没摸过车。”还是军照呢,是跑老爹那里学的,不敢吐露的是,刚领驾照第一天,就把老爹管辖地的营房给撞了个洞,至此,照就被没收了,严令不准我再碰车。后来年审什么的,也没让我管。

  他瞪了我一眼,换挡改变车道,速度立刻提升了上去,一溜烟五分钟,就到了公寓楼下。

  我悄悄看了眼他的脸色,觉得早晚也是死,还不如把心一横,全招了。于是不等他解了安全带下车,就拉住了他手臂道:“那个陆向左是我小时候大院里一块长大的邻居,后来他出国了也没联系,今天他突然冒出来,我还吓了一跳呢。根本就没有什么昨天就联系好了一说,你别听他胡扯,这人从小就爱欺负我。”

  我自认这番说辞严谨又客观,将陆向左定义为坏痞子邻居。却听他凉飕飕地道:“哟,还是青梅竹马呀,难怪见面就如此......亲腻了。”最后亲腻两字咬得特别轻,听得我心头狂颤,后背发毛,立即领会他是在指那个“恶作剧之吻”。

  实在是天大的误会啊!我在心中哀嚎,绞尽脑汁想着说辞,但我家大人已经不给我机会,直接捋开我的爪子,推门下车,留了个清凉萧寒的背影给我。

  我有点懵了,这是要追上去呢,还是追上去呢?呃,追肯定是追,问题是后续,是要等他气消?貌似前者依然要受冷遇,后者前路茫茫。总之就是悲戚戚,惨兮兮......呜呜声传来,一低头,小白不知何时落在了座位底下,仰着脖子在向我抗议,我拍了拍它脑袋,哀声道:“今天你和我同命,都被咱家大人给漠视了。”

  于是这天下午,许子杰钻进书房没出来,只在晚饭时间点了个外卖,单份的。

  于是这晚,新买的毛毯放在了沙发上,他摸了摸我的头,特温柔地说:“不急,想好了理由再进房。”

  我一口咬住......毛毯,泪眼婆娑地趴在沙发椅背上,看着颀长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卧房门背后。《天下无贼》里有句很经典的台词,用在这里十分恰当:杰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基于电影里头是梨叔,我家大人与这叔字悲还沾不上边,就改成杰哥了。主要还是习惯了他那暴风雨般的严厉,换了这种温柔绵刀,杀伤力倍增。

  简宁一这时候打来电话无疑是火上添柴,蹭蹭蹭把我小怒火给飙升到最高,按下通话键就狮子吼咆哮:“你还敢给我打电话?我劈不死你丫的,你知不知道......”

  卧房门开,某人出现在门背后,我咆哮声瞬间湮灭,希望之火熊熊燃烧,难道他要恩准我进房了?就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哪会真让我当厅长。骨碌从沙发里起身,做好挪位置的准备,拽在手上的手机里还传来宁一的“喂喂”声,这时候我哪还有心思管她啊。

  可是,在我万般期待的眼神下,他轻哼着说:“不要大声喧哗!”接而砰的一声,门关上了,清脆嘣响!我僵化......

  等了好几秒,那扇门纹丝不动,毫无再开的迹象。我焉了,倒回沙发里,有气无力地抬手对着话筒“喂”了一声,宁一立即嚷了起来:“信号好了?你刚吃了炮仗啦,火气那么大的,你家男人没帮你泄火吗?”

  听她这调调我就来气,可刚才雷霆之怒已被生生打断,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目前就处于这个衰的阶段。而且,某大人已严令明申不许大声喧哗,放我两个胆子也不敢再咆哮了。

  宁一听我半天没吭声,察觉出点什么地问:“怎么了?不会陆向左真跑去找你了吧?”

  “简宁一,你在明知故问!”我还不信她不知道陆向左来z市这事,否则白天也不会打电话过来通知了,这丫卖友求色,也不是第一回了。

  她在那边嘿嘿干笑两声后道:“敏子,这不能怪我,他哥俩把我给灌醉了逼供的,你也知道我的酒量有限,这不人清醒了赶紧打电话给你了,哪知道陆向左的脚程会这么快啊。”

  我用鼻子哼气,以示对她的不屑。这丫理由一套又一套,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比谁都厉害!这话一听,就知道里头掺着水份在!陆向左何时回来的?他跟陆昊何时从她嘴里得到我地址的,她都没一一交代。

  我怀疑她就是听打破陆昊说陆向左已经过来了,才慌慌张张又假装镇定地打电话过来通报。因为怕我事后找她算账呗,要不然陆向左又不是神仙,回国了能嗅到我在哪?还一嗅就嗅来这人生地不熟的z市?这丫现在还跑来跟我装傻,抽不死她丫的!

  等等,理由?子杰问我要理由,不正犯难嘛,这丫的理由一套又一套,这么本事不找她找谁?于是清了清嗓子,摆出态度:“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要不要?”

  那头立即巴结奉承地连声说要,于是我将白天发生的那“亲腻”之事讲了一遍,还没等我找她拿主意,她就啧啧开了:“哟,敏子,没看出来嘛,你的魅力见涨,连陆向左那坏胚子都被你征服了呀。”

  什么跟什么,耐着性子低吼:“简宁一,你到底有没有仔细听我说?”

  “有啊,不就是两个男人为你争风吃醋这事嘛,看这情形你跟你家老公关系渐进啊。”

  关系渐进?我瞧了瞧紧闭的房门,怀疑这丫跟我是否在聊同一件事。

  忽听她压低了声音贼嘻嘻地问:“敏子,老实交代,那年陆向左跟你怎么了,后来他一怒之下跑国外,多年不归?”

  他去国外跟我有什么关系?人家投奔帝国主义,是为正事,是做好事,免得荼毒周围老百姓,自然那个老百姓里有我。还没等我开口辩驳,她又在对面语出惊人了:“敏子啊,老实跟你招了吧,那时候陆向左不是阴贼嘛,被他整上了可是几天都睡不好觉的。可有什么办法,我就摊上他家陆昊了,为求拉拢关系,只得对陆向左卑躬屈膝,那小子别的要求也没提,只说了一个,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她怎么就扯到那个年代的事了?跟现在又有什么关系,诚实回答她的问题:“不知道。”主要是想听听她还有何下文,要如何引导到我当下所求的“理由”上来。

  宁一在那头先是低笑了一声,听得我脊梁骨发毛,这女人能不那么奸笑吗?她家陆昊怎么受得了她的?随后她道:“陆向左只提了一个要求:要我提供机会。”

  我懵然地问了句:“提供啥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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