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假如我有四百万
谢敬之很淡定地点点头，端的是个高冷范儿。
吴京又问：“那您的画我什么时候能看一看呢？”
谢敬之又把手机摸出来：“相册里有局部，整幅画还是等我们签订了合同在看吧。”
吴京有些踟蹰，拍卖前不让拍卖行看全品，万一有什么岔子，这个风险他们可担不起，拍卖行都是靠名声吃饭的。
李苑看出吴京的犹豫，轻声笑了一下，曼声道：“我和三位大家作担保，吴经理还不放心吗？”
吴京想了想，道：“拍卖这个东西，就是一件您和我们双赢的事情，为了保障我们双方的利益，我们不妨签订两份合同，今天我和您签了委托合同，等我们看过全品，走程序做了拍卖鉴定，我们再签订场次合同。”
谢敬之一皱眉：“场次合同？”
吴京解释道：“就是决定您的作品放在哪一场，第几个，一般来说，我们从来不和客户签订这样的合同。”
谢敬之呵呵一笑：“这么说，我还承蒙了贵行照顾。”
吴京道：“我们希望和谢先生保持长久的合作关系，所以愿意给您多一点的特权，也请谢先生体谅我们。”
谢敬之无可无不可地点头：“好吧，就按吴经理的意思办。”说着把相册挑出来，递了过去，
吴京心怀敬畏地把手机接过来，仔细去看屏幕上的那一片桃夭，不律说得对，屏幕上显示出的笔力和画工，在所有活着的名家中，都少有企及。
他看了一会，将手机还给谢敬之，又拨了个电话，让法律顾问现在立刻为他拟定专门的委托合同，谢敬之对这个结果丝毫不惊讶，等他讲电话的时候，还笑眯眯地和李苑打趣：“恩人，这一票生意做成了，给你提点成当谢礼怎么样？”
李苑迅速盘算了一下，按照小江南的拍卖习惯，所有的艺术品拍卖收取成交价的20%当佣金，假如这幅画卖了四百万，那么需要支付的佣金就是八十万，当下便很矜持地笑了笑：“这样……不太好吧。”
谢敬之淡淡道：“很好，我能有今日，全靠你的引荐。”
李苑继续矜持：“那……你从拍卖行的20%里，再提个20%给我吧。”
谢敬之继续淡淡，很有一种视钱财如粪土的淡泊名利感：“好。”
于是正在百无聊赖地听精英们吵架的顾锦时分分钟收到一条短信，来自李苑：“你男朋友真财大气粗！”
她莫名其妙地回了一串问号。
李苑秒回：“他要给我提十六万！”
顾锦时两条眉毛一起撑高，回了一串感叹号。
李苑发来一行星星眼：“恭喜你傍上土豪了，请你记得在我饿死的时候接济我。”
顾锦时终于开始打字：“啥情况？”
李苑回：“惊喜，回头让他自己给你说吧。”
顾锦时打了一串省略号：“要么就一个字都别说，要么就直接说完，你这么说到一半，一点惊喜都没有了，全是惊吓。”
李苑看完这条信息，抿嘴笑了笑，把手机收起来，又去问谢敬之：“那你这一单的收益，打算干吗？”
谢敬之道：“替锦时把房贷还了吧。”
李苑情深意重地叹了口气：“土豪，你还有没有甚挥金如土的土豪弟兄，可以介绍给我一个。”
谢敬之愣了一下，意味深长道：“有一位堂兄……挺挥金如土的……”
李苑很殷切地看着他。
谢敬之笑了笑，慢条斯理道：“我来滨海之前，他的第三个孩子方出世，摆了整整三天的流水席来庆贺。”
李苑的表情变幻莫测：“这么对待你的恩人，有没有觉得不甚厚道？”
谢敬之云淡风轻道：“还好，不是你问我又没有甚挥金如土的兄弟，可以介绍给你认识么。”
吴京这时说完了合同，叫人给谢敬之和李苑续了杯茶，又问道：“您什么时候方便，让我们看一下全品呢？”
谢敬之用桌上的便笺写了个地址：“这是我的画室，合同签订之后，你随时可以去看画。”
吴京小心翼翼地把便笺拿过来，将地址输入工作日志：“可能会将您的画安排成压轴的最后一件作品，不律老人建议的价格是四百万，那么起拍价将会是三百五十万，您有问题吗？”
谢敬之点点头：“没有，可以。”
吴京又道：“我们会为您安排专门的商业推广，如果您有什么别的打算，也可以提前告诉我们。”
谢敬之沉吟道：“商业推广的话，我们可以用自己的人脉吗？”
吴京道：“当然可以，毕竟我们只是针对小众，如果您能通过别的媒体把这幅画的名气炒起来，或许会为拍卖提价30%”
李苑看着谢敬之，很认真地问：“假如我现在开始学画，还来不来得及？”
吴京很配合地笑：“李小姐在教育业的名声如雷贯耳，现在改行，可谓是急流勇退啊。”
有三位大家作保，这场拍卖委托谈的无比顺利，小江南想成为这个即将大红大紫的优秀画家唯一拍卖委托地，自然也不敢在合同上玩什么手段，吴京表示他会等合同拟定之后，直接带着律师去画室看画，如果画作没问题，立刻就能签订双份合同。
告别之后，李苑站在小江南门口，问谢敬之道：“进来时你还是个穷光蛋，现在已经变成百万富翁了，有什么感想？”
谢敬之想了想，很遗憾地叹了口气：“假如是亿万富翁就好了。”
李苑无语：“手拿两块钱，心怀五百万，你怎么不直接去买彩票。”
谢敬之很严肃地摇头：“彩票成功率太低了，不如去云南贩毒。”
李苑：“……走我去帮你买去云南的机票，祝你发财。”
谢敬之对她微笑：“谢谢李小姐送佛送到西的精神。”
他们一起去停车场提车，李苑又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个车吧，每次都让女人开车接送，你觉得合适吗？”
谢敬之很淡定：“我也觉得不太合适，如果换成男人开车接送就好了。”
李苑：“……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好么……你这几百万拿到手，买辆十来万二十万的车没问题吧。”
谢敬之点点头：“我回去和锦时商量一下，现在能不能把章亭喊出来，关于商业推广，我想求她帮帮忙。”
李苑想了想：“章亭在他们公司是管财务的，你找她还不如找小十。”
谢敬之摇头，对她挑唇一笑：“惊喜，现在不能告诉她。”
李苑的眼睛蹭一下闪闪发光：“你打算在拍卖会上求婚？”
谢敬之还真没想这么多，不过现在听她这么一说，觉得这也是个挺不错的主意，当下便兴致勃勃：“你觉得怎么样？”
李苑猛点头：“我觉得很棒，不过在拍卖会上就算了，我们家……不，你们家小十不是爱出风头的人，你可以等回家在求，答应就直接推倒，不答应也直接推倒。”
谢敬之：“……好主意……”
李苑给章亭发了个短信：“召唤神龙。”
神龙隔了一会回复：“神龙在上班。”
李苑继续发：“请你吃饭。”
神龙立即回复：“在哪？马上到！”
下午上班的时候，章亭嬉皮笑脸地蹭去顾锦时办公室，在楼梯间遇到了她办公室圈养的两个精英，一人端了一份盒饭，很苦逼地蹲在台阶上吃。
章亭春风得意地给精英们打招呼：“为何不去楼下餐厅吃？”
薄伽丘很委屈：“顾总只给我们留了十分钟的吃饭时间。”
章亭吓了一跳：“十分钟？”
欧阳诀紧跟其后地点头：“还不让我们在办公室吃饭，说污染空气。”
章亭皱起眉：“十分钟太多了吧，你们不是赶时间么，五分钟就够了，我去找你们顾总说说，可不能这么心慈手软。”
薄伽丘：“……还以为是救星来了，没想到是撒旦派来的恶魔。”
欧阳诀垂头丧气：“我就告诉你色诱一下顾总，你偏不。”
章亭嘿嘿一笑：“顾总作为一个有家室的人，怎么可能眼皮子这么浅，你们跟我聊天这一会的功夫已经三分钟了，加油吧精英们，我相信你们顾总一定在办公室掐秒表呢。”
顾锦时上午找后勤要了一个计时器，为了有效杜绝精英们因为吵架而耽误工作时间，擅长和稀泥的顾总被迫做了一个工作时间表，每一项进度都严格规定了时间，逾时一秒就从休息时间里扣，章亭进门膜拜了那张表，啧啧感叹：“好像幼儿园老师的作品……”
顾锦时撑着头：“我现在相信智商高情商必然低的说法了，跟他们共事的这几天让我有种回炉去学幼教的冲动。”
章亭坐在薄伽丘的办公桌前，春光灿烂地盯着顾锦时看：“挂不得你以前组项目组都只用一个技术员，原来是因为避免吵架。”
顾锦时在她如狼似虎的目光里有些不自在，偏头躲了一下：“你中午去哪浪了，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财务的人说你一早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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