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关于黎昕的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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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明明前两天我妈已经去报过到了，连学费都交了，怎么还说我没有去报到？
“请问是不是名字弄错了？”我问。
“没错啊。”听筒里传来翻阅纸张的声音，“高一七班的胡小凡，不是你么？”
高一？听到这个名词我有点儿懵，心底里快速升起来一个念头，如果要用四个字形容我此时的心情，那就是——不可置信。
那是一种满满都是期望，但又不敢相信，就怕一旦相信，真相又会让你从云端坠落的感觉。
“请问您那边是……”我强迫自己压下已经想要破口而出的喜悦，小心翼翼的问。
“X中啊，你填志愿的时候没有报X中么？”
真的是X中！
我赶紧详细又问了一遍具体的事宜，道了谢之后挂掉电话。我这才知道，原来是教务处的失误，忘记把艺术生的录取通知单贴出来了。导致放榜那边我看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有看到自己的名字。
我把所有打包好的被褥都抖开，把牙刷什么香皂盒全都从包里倒了出来，撒了一地。
我不用去幼师了，我可以去上高中了！
我高兴我高兴我太高兴了！
重新被录取这件事儿我没有告诉季宇，心底里想的是要给他一个惊喜，或者说是惊吓。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抱着被子，想象着当他看见我时的表情，心情那个美丽啊。
入学之前会有分班考试。出成绩的时候，我又一次一个一个的寻找着自己的名字，然后出乎意料的，在我的名字下面看到了季宇。
我又反复看了两三遍，直到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之后，接着一回头，我就看到了这个名字的所有者。
“胡小凡——”季宇就站在我身后指着我，满脸的不可置信，“你你你你不是——”
然后了悟的用力拍了下我的肩膀，“你骗我啊！”
分明应该是生气的话，可在他的脸上却没有找到半分生气的表情。
这些天的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似得，我也很难言表。我想说我没有骗他，又觉得这样的解释毫无意义。然后又看了他半天，才发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摸着因为始终抬着头而有些酸痛的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
从前我看他都是平视的，现在尼玛需要仰头看他好么！
补习班之后我俩都没再见过，才不到一年的时间，他能长这么一大截？
我挺不可思议的问他，“你吃激素啦？”
他不屑的嘁了一声，话语中透出一些得意，“我不早就说过总有一天让你仰视我么。”
在这个班里，除过季宇就没有认识的人了。也有一些初中同校的看着眼熟，但没有说过话。
排座位的时候，我在第三排，季宇在倒数第二排。
其实上学那会儿能成为好朋友的原因很简单，无非就是座位离得近，要不就是上操上体育课的时候排队能站到一起。
但这条定律在我这里完全不适用，我跟虞涵和依娜混熟了，完全是因为课间我总去后排找季宇。碰巧季宇的座位跟她们离得近，一来二去，就熟了。
十五六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虞涵那会儿喜欢我们班班长黎昕，每次聊天的时候三句里有两句半都是在说他。
我说她早恋，不学好，惹来她一阵白眼儿。她问我，“胡小凡你是不是性冷淡。”
尼玛这个词汇是这么用的么，依娜在一旁帮腔，“她是爱无能。”
得得得，我闭嘴还不行。
见我不说话，虞涵这才收起开玩笑的表情，挺认真的问我，“你就没有喜欢的人？”
我仔细想了想，摇摇头，“没有吧？”顿了顿，再次肯定，“应该没有吧。”
在感情方面，其实我是挺不开窍的。我的性格属于大大咧咧的，反而跟男生比跟女生玩得好，对于性别的概念其实挺模糊的。
要说唯一有一点点不同的……脑海里闪过一张脸，我下意识的摇头，怎么会呢，我跟他可是好朋友。
而且这个时候的季宇，应该还和那个校花在一起吧。
上体育课的时候，男生和女生是分开的，虞涵就总拉着我们看男生打篮球。美其名曰是替季宇呐喊助威，其实就是看黎昕。她那点儿小心思，我还能不知道。
男生打篮球的场面总能激发女生的一些少女情怀，虽然我不是很喜欢黎昕这个人，因为他太花心了。但我不得不承认，黎昕打篮球的时候还是很帅的。
男生会打篮球的不少，可真正能上场的不多。他们分成两个阵营，其中一波有黎昕，而另一波有季宇。
对于篮球我不太懂，每次看球的时候除了能看懂进球之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们打球的时候，虞涵就跟解说员一样，扯着我的胳膊两眼放光的跟我说：“诶，诶，你看那个三分球，太帅了。”
要不就是，“赶紧回防啊，愣着干什么！”
比场上的人还着急。
我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不可思议的问她，“你以前学过篮球啊？”
虞涵个子高么，虽然干瘦，我那个时候总以为打篮球只要个子高就行。
“不是啊。”她看都不看我，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场上胶着的战况，或者说是盯着其中的某一个人，“最近恶补了一下篮球知识。”
顿了顿，终于瞟我一眼，嘿嘿干笑了两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这不是因为无聊么。”
嘁，无聊你怎么不去学足球知识。这种时候，跟她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于是我也把目光放在球场上，试图说服自己与其浪费时间，不如也看看比赛。
球看不懂，就只剩下看人了。场上一共就那么几个人，我瞟来瞟去，最后还是把目光锁定在了季宇身上。
为什么看他，可能是因为这些人里面他跟我最熟吧。
那会儿季宇的身高在我们班男生中绝对是能排的上前五，比黎昕还要高一点儿。
打球么，无可避免有肢体接触，很容易就由最初技艺的比拼变成了肉搏。
他们两拨人，关系也并不是那么太和谐。这一来二去，我明显看出来隐隐有要掐架的架势。
裁判是我们体育老师，见到这种状况，就叫中场暂停了。
两拨人分别到两方的篮筐下面休息。
我就看着黎昕在的那一边儿，总会有女生等在一旁，等到黎昕坐在篮筐下面，就上去送水递毛巾啊什么的。主要是黎昕这个死性子吧，还不拒绝，一般都是微笑着接过去。
虞涵就光看，也不表现。这种场景，我看着心里都不得劲儿，更何况她呢。过了好一会儿，忽然转头看着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咱们走吧。”
这熊孩子，心里难受还死撑着，我看着都着急。
我又瞥一眼距我们几步远的柔情蜜意，再瞥一眼眼眶红红的虞涵，撂下一句，“你给我等着！”
我忍不了了，于是去小卖部买了两瓶水。回来的时候，虞涵死活拉着我不让我去送。
她害怕，害怕被拒绝。
我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傻不傻！”
她就不说话了。
我走到篮球架子下面，把水递给了坐在那里休息的黎昕。
我是班里的文艺委员，黎昕是班长，偶尔举办个活动什么的两个人多少有点儿交集，也算是个朋友的交情。
旁边还坐了几个人，见到这个场景就各种怪叫。
黎昕挺茫然的接过来，问，“干嘛这是？”
我一句“虞涵给的”还没说出来，忽然脑袋上就被砸了那么一下。
“尼玛！”我爆了句粗口，一手扶着后脑勺转过头去，就看见季宇不紧不慢的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卫玮。
“不好意思啊，手滑了一下。”季宇摊摊手，还挺无辜。
我怎么觉得他就是故意的呢！我随手捡起球来，使劲儿朝他砸了过去，“季宇你大爷的，连球都拿不稳，怪不得赢不了比赛！”
季宇的脸一下子就黑了，把球抱在胸前不说话。这时候卫玮走过来，压低声音说：“不好意思啊，其实是我……”
我哭笑不得，因为跟卫玮算不上特别熟悉，所以也没法儿再说什么。
大庭广众之下被篮球砸了，确实算不上一件长脸的事儿。以至于之后的好一阵儿，我看到篮球场都绕着走。
我顺手拧开手里的饮料，喝了一大口来消气。
那会儿流行一种叫“他、她”的饮料，蓝色瓶子和粉色瓶子，像情侣似得。
买水的时候其实我是给季宇带了一瓶，可那个蓝的就剩一瓶了，又恰好给了黎昕，所以一开始打算把粉的给季宇。
可好好的脑袋被砸了，我也不打算再把饮料给他了。
平底锅他们看了看我手里的瓶子，又看了看黎昕手里的，脸上迸射出一种名为八卦的光芒。
这时候，我们体育老师又吹哨了，比赛继续进行。我走回虞涵身边儿，才反应过来，我竟然没有来得及告诉黎昕饮料不是我送的！
可这时候，解释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而且这帮人的碎嘴啊，第二天班里就传遍了我喜欢黎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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