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邪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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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来覆去在床上折腾了一晚上，记得最后一次看表是凌晨四点钟。
第二天起来之后，我的眼睛就跟刀割一样疼。我就顶着一双熊猫眼去了公司，一路上都是心不在焉的，结果一不小心就迟到了。
我估计这个月的奖金是没戏了，一早晨脑袋都是迷迷糊糊的，提不起精神来。刚打开电脑，就看到QQ群里说老板叫我去办公室。
我估摸着一顿骂是肯定跑不了了，我耷拉着脑袋进了办公室，一抬头就看到宽阔的办公桌对面除了我们老板以外还坐着一个人。
我刚刚探进去的头就顿住了，干笑着问，“老板您有客人啊，真不好意思忘记敲门了。”
老板跟我招招手，“没关系，你先进来吧。”
我感觉双脚就跟踩在棉花上一样，一飘一飘的走进去，就听见老板说：“你来的正好，这位是黎经理，咱们公司最近新开的一个楼盘就是跟他们公司合作的。”
我脚一崴，差点儿没摔倒了。
这于我而言，就像平地里直接劈下来一个雷，刚巧把我劈中了。
我张着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对面儿那位黎经理淡淡然回头瞥我一眼，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甚至还点了点头，特别客气的跟我说：“你好。”
我也想装作不认识他，回一个“你好”，可这两个字就卡在喉咙里，怎么说都说不出口。
我看着他那一副并不惊讶的表情，忽然觉得他昨天去找我也许并不是心血来潮。我的那点儿事情，凭着黎昕那张关系网，想打听清楚简直是太容易了。
见我一副见鬼的表情，老板还有心情开玩笑，“小虞啊，你见到帅哥，乐傻了？”
我瞪大了眼睛，顿时瞌睡全无。就尴尬的站在原地，问老板，“那您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老板笑眯眯的看着我，“正好要找一个人跟他们公司对接，我看你各方面表现都挺不错的。”说完了，又问黎昕，“你看她行么？”
黎昕又回头瞥我一眼，口气不咸不淡，跟挑菜似的，“就她吧。”
我怀着不知道是震惊还是震惊的心情，都不知道是怎么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
我刚坐到座位上，同事A就凑过来，贼兮兮的问我，“诶，老板办公司里的那个，你看到了么？”
我闷闷的嗯了一声。
A犯花痴似得，“真帅啊。”
我瞥她一眼，“帅能当饭吃么？”
A继续花痴，“可人家也有能力好么，我看不比你那个男朋友差啊。”
她口中的男朋友，说的应该是季宇。
原先没事儿的时候，季宇也来接过我，不过以他现在的状态也是很低调的来接我。就站在马路对面等我，还得我开车把他载回家。
一个不巧，就被单位那帮八卦的同事看见了。我也跟她们解释过，可她们觉得我是因为不好意思承认所以才反驳的。我也就没再说什么。
可能在他们看来，季宇最多就是一个长相不错的男人，并不知道他也算是个落魄的贵族。
我有点儿无奈，“不能比。”
季宇和黎昕确实不能比，那就像一条裙子和一块蛋糕，没有可比性。
A接着跟我八卦，“你说他有女朋友么？”
我无奈的刷着网页，这要不是为了搞好同事之间的关系，我就直接让她闪边儿去了。
我嘟哝着，“何止是女朋友，都特么快结婚了。”
“啊？”A没有听清楚，“什么结婚了？”
“哦不是，我是说他这么优秀，能没有女朋友么？”
A失望的点点头，“说的也是啊。”搬着椅子又坐回去了。
我心不在焉的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困意再一次席卷而来，我掩着嘴打了个哈欠。
正好这时候老板办公室的门开了，黎昕走出来之后在屋里扫了一眼，正好对上我的目光。
我赶紧把哈欠收住，站起来冲着他的方向走过去。在路过他的时候，轻轻的拽了下他的胳膊，接着给他递了个眼神儿，一个人先走进茶水间了。
过了一会儿，黎昕也跟着进来。
我死死的盯着他，用目光表示我的愤怒。
他浑然不觉地问我，“昨晚没睡好？”
我咬牙，“何止是昨晚，我今天晚上肯定也睡不好！”
茶水间的门是半透明的磨砂材质，从外面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可我还是小心翼翼地闪到墙根儿上，生怕被同事看出什么端倪。接着瞪他，“你什么意思？”
他倒是自来熟的给自己接了杯水，一边喝一边跟我装无辜，“我怎么了？”
“你干嘛来了？”我压低了声音，可也压不住声音中的怒意。
黎昕表示不解，“做生意啊。”
“那你干嘛来我们公司，你是不是故意的？”
黎昕微一皱眉，“虞涵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觉得这么大的一个项目，我会为了你乱来么？”
这话听起来虽然挺伤自尊的，可说的也确实是实话。黎昕不可能因为我，拿这么多钱开玩笑。再说，这项目做成做不成对我而言一点儿好处都没有。他怎么可能只是为了见我，而这么大费周章？
更何况，他在公司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听我们老板叫他黎经理而不是黎总，就能听出来。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他那一点儿小破权利选个跟他对接的人而已。
我还在那儿自己想呢，茶水间的玻璃门忽然就被推开了。
A端着杯子进来，看到黎昕一双眼睛先是冒出来两个红心。
黎昕挺客气的冲她笑了一下，接着看都没看我，头也没回的走了。
我看黎昕对A笑完，A都快晕倒了。接愣愣的看着黎昕走了的方向，隔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了我，问，“你在这儿干嘛呢？”
“喝水。”我闷闷地吐出两个字，转身也出去了。
说是对接，其实完全就是一个给他跑腿儿的。我感觉我们老板就是为了巴结他，把我整个儿人变成他的秘书了。
自打黎昕辞职之后，我就猜测他肯定是回到了家里的公司了。
果不其然，其实他家里的公司，就是前段时间我听到的那个XX公司。我从前只知道他家里公司是做工程的，至于具体的，我没有细问。因为跟我也没有多大关系啊。
可谁能知道现在还就扯上关系了呢？
我不知道黎昕有没有公报私仇的意思，按理说，他对我应该不存在着仇在里面啊。
我想了半天，想出来一个词，假公济私。
我几乎要成了黎昕的贴身保姆，他来公司我得接待。两方要传达什么信息我得给他打电话。他还总以电话说不清楚为借口让我一趟又一趟往他公司跑。
更夸张的他去见客户也带着我。
我有点儿懵，我这究竟是给谁打工呢？
在我的印象中，生意上的事儿向来都是在酒局上谈的，可没想到黎昕选的地方是一个咖啡厅。
咖啡厅和咖啡馆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像从前我经营的，因为规模小，属于个人营业的，就叫咖啡馆。
像黎昕来的，高大上的这种，叫咖啡厅。
客户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香港人，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
我本来以为黎昕带我来是让我汇报汇报数据资料什么的，可两个人聊着聊着，直接改用英语了。我就盯着面前的一盘儿浇着冰淇淋的华夫饼，用我浅薄的英语知识默念着仅仅能听懂的几个单词。
等到结束的时候，对面儿的客户看我一眼，笑着跟黎昕说：“这是你秘书？”
可算是说回中国话了，我也不应声儿，就看见旁边儿的黎昕似笑非笑瞥我一眼，“算是吧。”
客户就夸我，“长得挺漂亮的。”
我露出个挺尴尬的笑容，起身把客户送走了。
下午四点多，A市的气温刚刚降下来。我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树荫，伸了个懒腰，随手把座位上的包拿了起来。
黎昕稳稳地坐着，问我，“你干嘛去？”
“当然是回公司啊。”
黎昕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等你回去就该下班儿了。”
其实我也不是想回公司，就是不想待在他身边儿。我还保持着随时要走的姿势，“你不走我走了。”
“再坐会儿吧，等晚上陪我去办件事儿。”
可能我的思想比较邪恶，他一说晚上我就想多了。于是我为我邪恶的思想感到脸红。
见我还是站着不动，他施施然掏出电话，“要不要我跟你们老板说一声儿？”
我一屁股坐下，拿起水杯一口喝干净，嘭的一声放到桌子上。我现在对黎昕，真的一点儿脾气都没有。怎么从前我没发现他这么无赖呢？
看来人的潜力还是需要激发的。
他四下打量着，“这咖啡厅挺好的。”
我以一个鼻音回答他，表示我听见了。
他垂着眼睛，晃着手中的咖啡杯，“你那咖啡馆，不打算买回来了？”
徐可心买下我的咖啡馆这件事儿，我不清楚黎昕是不是知道。
可不管知不知道，我也不想跟他提。
我感觉自己一提，总有种告状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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