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民心所向
“是啊，得想个办法。”尤大海不满的道：“人家虽说是有组织的帮派团伙，可人家早就金盆洗手，改邪归正了，老哥你是局长你说句公道话，他们又没有欺压老百姓，有没有强奸抢劫，有没有逼良为娼，非但没有，人家还帮着我们管理治安，打假禁毒，老百姓个个都拍手称快，我真不知道那些一屁股坐在高位的毛小孩到底想干嘛！真要逼疯人家不可吗？”
“哎……”杜子健叹了口气道：“我何尝不知，我们什么也不干，就坐在办公室里都有人送锦旗，写表扬信给我们！不明白的人都以为我们松江市的警察管理有方，治安有度，可有谁知道，这些都是帮派人员干的。人家做事我们领功劳，多好？你还真别说，这几天我的人带队去抓人，人家老百姓是帮忙打掩护，你看看现在这是什么社会，我怎么就感觉，我们就像50年代的松江市大汉奸，在抓爱国爱民的地下组织着呢？真憋屈啊。”
尤大海也苦笑了一声，道：“是啊！那些毛孩子一句，有组织人员一定会给松江市的治安造成不必要的****因素，必须彻查，我们就得乖乖的做！”
“我有办法了！”杜子健大腿一怕道：“老弟，我有一个好办法能暂时的缓解我们的压力，绝对是好办法。”
尤大海神情一震，马上问道：“老哥，什么办法，快说来听听。”
杜子健神情振奋的把头伸到了尤大海的耳朵边上，不住的说着……尤大海一边听，一边不住的点头。由于身材原因，他们俩此刻的样子滑稽极了，他们就像狐假虎威里头的狐狸与老虎，一个身材瘦小，一个膀大腰粗……
松江，国安局，京市特别行动组的专用办公室，指挥大厅。
围在这里的这群人好像在进行一个临时会议，能参加这个会议的人，首先必须是凌家兄妹信得过的人，其次才是职务。
毕竟，松江市国安局在林赞成手里把持了数年，凌家兄妹小心一点的做法还是情有可原的。
指挥大厅的电子大屏幕上一副繁忙的景象，监控街道四处都是国安的特勤人员与松江市的公安警察，有的在指挥交通，有的拦路设卡，有的在各个路口检查盘问……
不知情的市民们都以为松江这是变天了，不是闯进特级通缉犯，就是发生重大案件。
指挥大厅内一共六人，毫无意外，凌家的四兄妹都在，另外的两个人，一个是负责特别行动组行动的张屠夫，一个是负责松江市情报工作的武多丁。张屠夫是凌绝凡的心腹，绝对可靠，武多丁是凌绝英的心腹，忠诚也没有问题，所以他们两个列席了今天的会议。
中南海aa组的丁三石原本是可以出席今天的会议，不过他奉国家领导的命令，与林赞成一同前往东浙省，执行特殊任务去了。
“谈下我们这几天的战果吧，张屠夫，你是这次行动的总执行人，就由你说吧。”心情不佳的凌绝凡，对自己心腹说话的语气都是冷冰冰的。
张屠夫苦吧吧的拉着一张黑脸，嘴里难为情的道：“凌……凌……凌组！这战果大……大家都……都心知肚明，你看……”
武三丁赞同张屠夫的说法，都是自己人没必要架在火上烤，其实他的神情比张屠夫好不到哪去，也是一脸的苦涩。
武三丁负责的是情报工作，张屠夫的行动失力，他负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凌绝凡冷冷的道：“说！”
心里正想为张屠夫说情的武三丁赶紧闭嘴。
杀人不眨眼的张屠夫对凌绝凡有股打内心的畏惧，他只能厚着脸皮道：“五天的行动下来，我们一共抓住七十三人，这些人现在全都关押在警察总部……”
张屠夫把话说的这么隐晦，就是想婉转的向凌绝凡表达，此次任务行动失败，抓到的人都是无关紧要的小喽啰，他们所犯的罪行能不能起诉都还是个问题，更别谈国安的人介入行刑逼供了。
其实，这个战果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已经心知肚明，不过，听张屠夫亲口说出来又是别有一番滋味上心头了。
“砰！”凌绝凡的一掌拍在了大理石制的圆形指挥台上，冷喝道：“张屠夫，武三丁，你们无能至极！看看，你们看看手里的资料，鳄鱼帮的正式帮众有四万三千七百人，其势力遍布普新区，徐新区，泸新区，鳄鱼帮近百名高级成员至少有三分之一是我们掌握行踪的，妖月星空的就更甚了，妖月星空的帮众正式的有六万一千三百人，其势力遍布整个大松江，他们之中我们至少掌握了三百名高级头目，可你们都做了什么？”盛怒之极的凌绝凡一脸通红，胸前起伏不定……
“啪……”她把手中的资料一把摔在了张屠夫的那张黑脸上，质问道：“你们俩个有什么话说，是我的情报给错了，还是我给你的人有问题？”
“凌组……对不起，我给你丢人了！”年过三十的张屠夫，流血不流泪的杀人侩子手，都快被羞辱的哭了。
凌家兄妹的能力在年轻一辈确实首屈一指，是屈指可数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们在与东方天际合作期间，大量的收集有关他的所有情报，尤其是他的左膀鳄鱼帮，右臂妖月星空，那可是下足了功夫。就是等某一天要对付他这个危险份子的时候，使出的杀手锏……
——这是名符其实的杀手锏！若是东方天际本人看到凌绝凡手中的情报资料，也会承认这招真狠。
凌家兄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招杀手锏上，他们希望杀手锏能锏住几条大鱼，从而顺藤摸瓜的抓到鳄鱼，妖姬或者其他一些重要的人物。可他们万万没想到，他们不仅打草惊蛇，还做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
“凌长官，你这样是不是太武断了一点？松江警察部门的效率……愤愤不平的武三丁张口反驳，可他的理由还在口中，就被已经凌绝凡打断！
“闭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就是说松江市的警察集体携家带口的消极怠工不配合，私底下还与那些人私相授受通风报信是吧？”凌绝凡抓起一叠资料一把甩在了他面前道：“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是松江市国安局与京市特别行动组的组员名单，你看清楚，包括我们留、六个人在内，一共三千七百一十一人！你们就抓了七十三个小喽啰？你还有脸解释？”
“老姐，你别生气！还是我来说吧。”凌绝非厌恶的瞪了张屠夫一眼，她这一眼倒不是瞪张屠夫没有完成任务的原因，是因为张屠夫正目不转睛瞪着凌绝凡那不断起伏的胸脯看。
张屠夫若是知道凌绝非这么想，那真的会跪倒在地的申述冤屈，凌绝凡在说话的时候，他会目不转睛的盯着凌绝凡看，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今天是他不好意思面对凌绝凡，所以才压低眼睛。
“我们本来就没把希望寄托在那些品行败坏的警察身上，我们故意要求松江的警察部门配合，就是想上演一场声东击西的计谋，让他们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撤退上面，我们好浑水摸鱼！事实证明，我们这招是成功的，即便是笑天本人也被我们瞒天过海的麻痹了，可结果呢？这个结果别说凌长官不能接受，就连我这个旁人都无法接受，三千多人抓七十多人，三十个训练有素的特工抓一个黑社会混混的比例？可笑之极！”凌绝非到现在还想不明白问题究竟出在哪了。
凌绝英向他的心腹武三丁解释道：“只要我们一采取行动，无论是妖月星空，还是鳄鱼帮都会瞬间解体，笑天的势力结构就等于被我们打散了。基于这点，即便我们这次只抓住一个小喽啰，我们还是成功的，可我们的目的不是这个，是要抓到指挥这些人撤退的头目，然后一层一层的剥开笑天的谜团……三丁，说实话，我很失望！”
“我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了！”武三丁严肃诚恳的道：“首先我承认自己有点麻痹大意，所以造成很多重要人员从中逃离，但我要说的是，我给张队长的情报全都是有依据，可靠性非常高的，我不知道为什么结果会这样！”
“请允许我声明一下，我这么说不是想推卸责任栽赃嫁祸给张队，我只是想实事求是的找出我们失败的原因。”
“对！三丁给我的情报消息全是对的！”张屠夫神情苦涩的道：“我先说一点，我们要抓的这些头目警觉性非常高，他们在窝点的附近布满了眼线，我们的人还没到，他们就收到消息，一眨眼就溜了！还有，不管是鳄鱼帮的普通帮众，还是妖月星空的帮众，全都悍不畏死，他们全都能做到，为了掩护自己老大逃离，用身子顶在我们的枪口上，那七十三人就是这样抓来的。”
凌绝凡并不接受张屠夫的解释，她冷冷的道：“你带的人不是饭桶，不是黑社会的酒囊饭袋，是专业的特工人员，你这样的解释对得起你头上的徽章吗？”
“凌组！”张屠夫面红耳赤的站了起来，这是作为凌绝凡贴心心腹的他，第一次顶撞凌绝凡道：“如果你一定要我解释的话，我能不能知道此行目的真正原因？”
“国家机密无可奉告！”凌绝凡依然冷冰冰道：“我等你的解释，请不要再犯这么低级的错误，问你不该问的问题。”
张屠夫问：“你一定要我解释吗？”
凌绝凡斩钉截铁的道：“是！”
在场的凌家四兄妹，包括武三丁都不能接受张屠夫刚刚的理由，他们甚至怀疑，张屠夫已经与东方天际有私通的可能。
张屠夫自嘲的一笑，用非常诡异的语气说道：“不知大家有没有听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话？”
所有人都不解的看着张屠夫。
张屠夫继续以自嘲的语气说道：“我们这次的行动是站在老百姓的对立面，你说我们能成功吗？凌组，我不怕告诉你，其实我亲手抓住两名名单上的帮派份子，你猜怎么着？那条街附近的居民，顶着枪口把我们的车子掀翻在地，我们可以怎么做？拿着枪扫吗？那我们与抗战期间的军统份子有什么区别？我说，你们可能不相信，但你可以问问手下的弟兄们，问问他们，是不是我们每抓一个人，每触碰一个区域，最先引起的不是帮派份子的反弹，而是附近的居民，是那些一个个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你知道他们说我们是什么吗？是败类！因为什么？因为那些帮派份子不仅维持当地治安，还治理的井井有条，你们在城市里头有见过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场景吗？我见过！你们说可不可笑？鳄鱼帮，妖月星空的名气有多大，你们知道吗？现在松江市老百姓的口号是有困难找他们！政府不能做的，他们做，政府不能帮的，他们帮，你叫我们拿着枪去抓这些人，你说他们能不反弹吗？”
“凌组，我真的想知道，我们到底在做什么？我真的很想把当时的情景给你录下来，那一刻我们都不觉得自己是维持国家利益，维持民众利益的正义使者，我更觉得自己是一个真正的侩子手，一个大汉奸！”
张屠夫说道最后，既然把自己给说哭了，如果没有经历过真正那种场景的人，绝不会如此震撼。
——得民心者的天下，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鳄鱼帮，妖月星空的人，暮暮朝朝，无怨无悔种的善因，终于收获了他们的善果。
凌绝非有句话说的很对，他们这手声东击西，瞒天过海确实连东方天际都没发现，他们本来是可以收获自己的战利品的，可是他们没有，原因想必大家都已经明白了。
一众人全都哑口无言，这仿佛是个故事，一个笑话，利欲熏心的大都市里，竟然有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地方，胆小怕事的老百姓竟然会顶着枪口救人。
这一切的一切只能证明一个问题，老百姓受欺压的日子太久了，他们渴望永远的拥有所谓的黑社会团伙做他们保护神，他们不管这个保护神是否合法，他们只知道这些人是真真实实，诚诚恳恳的帮他们对他们好。
——而他们的回馈也是发自内心的。
“对不起！”凌绝凡诚恳的道歉。
凌绝武感慨道：“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整个松江的警察都会与尤大海同流合污，我也不明白，我们凌家一手培植的杜子健，会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背叛我们？我甚至怀疑过，整个松江市的公安局是不是已经真的从头烂到尾了！我今天才明白原来不是，那些警察同志之所以消极怠工，是最接近生活的他们，看到了眼睛里的事实，所以他们才愿意执行局长大人消极怠工的命令。”
“我看了今天早上的报纸，全市的警察局与派出所几乎都被人围了，我开始以为是造势，杜子健造的势，我现在觉得，即便有造势的成分在里面，依然还是有很多人是自发组织参加这场造势的！我们必须承认我们输了。”
“大哥，两个帮派这么多人，肯定还有很大一部分人留在了松江，你看能不能动用警备区的部队，来个地毯式搜查？”凌绝英是专业尽职的特工人员，所以他只知道如何去完成上级交给他的命令。
在座的任何一位都和凌绝英一样，他们心里会有疙瘩，但他们是华夏国的军人，他们必须执行上级的命令。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呵呵……”凌绝武把苦笑挂在了脸上，道“这事我正好要说，赵一贵那，我们就别指望了，接下来就得靠我们自己了！”
“为什么？”
“为什么……”另外知情的凌家三兄妹异口同声的问，赵一贵与他们同根不说，他的上级还是他们家的……赵一贵怎么可能不配合？
“李江水强行压了下来。”凌绝武苦笑道：“你们也知道，他才是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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