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分寸与理由
次日，毛旺旺单人走出了国安局，接他的人不是蝎子也不是妖姬；而是东方天际。
东方天际亲自开着他那辆象征性的大众辉腾来接毛旺旺的！
“天哥！”生死不惧的毛旺旺顿时变得像女人一样，说话的声音有点哽咽。东方天际没有理会他，默默的启动了车子朝外滩半岛国际大酒店驶去。
谁都不希望死，谁都希望活着。这正是毛旺旺此时内心的最好写照！说实话，他经凌绝凡那么一吓，本就有点担心的他已经近乎绝望。王者做事不择手段是毛旺旺信奉的格言之一，他完全相信，东方天际为了某个利益点有可能放弃他，让他做替罪羊。
像他这种什么特长没有，只有烂命一条的小喽啰，妖月星空和鳄鱼帮随手一抓都是一把的，何况他之前还与东方天际有过过节，所以……
“天……天哥！以后我毛血旺……”毛旺旺正想立投名状，东方天际开口阻止了他：“别的话就不用说了！昨天你辛苦了，一会开完会就先在半岛住下吧。”
“还有！你记住，若是我要抛弃你或者牺牲你，绝对会事先告诉你，不会在背后捅刀子。”东方天际心里清楚毛旺旺内心的真实想法。
毛旺旺愣了一下，才点头道：“是，天哥，我明白了。”
凌绝凡这个女人，故意关了毛旺旺一个晚上，今天才通知东方天际前来领人。
外滩半岛国际大酒店，3308总统套房。
今晚房内的人数比较多。东方天际，毛旺旺、妖姬、野猪、鳄鱼、依琳娜、还有一个令人意外的人在这里——林赞成。
包林赞成在内这房里一共六人。六人都不说话，房内的气氛显得有点严重，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要不，不会连林赞成都出席了今天的会议。
问题要从今天下午开始说起……
松江国安局。
“张屠夫，那个佐佐十一郎的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提供什么消息？”已经审过一次的凌绝凡不耐烦的询问道。
张屠夫并不是松江国安局的特勤人员，他是京市特别行动组的，凌绝凡的亲信之一。他的外号被称之为张屠夫，可想而知他为人的心狠手辣！
“凌组，不行！那家伙嘴硬的很，我的手段都使全了，他还是一声不吭！你换别人吧。”张屠夫深感挫败的走到了凌绝凡身边。
很显然佐佐十一郎令张屠夫信心大失。
“凌组，他家伙简直就是个疯子！受了那么重的伤一声不吭就算了，他还拼命的笑！我越折磨他，他就越笑，笑得我内心直发寒！真变态。我看直接宰了他得了，这种人留着也没什么用。”看来张屠夫的挫败不是一点两点。
凌绝凡是个正能量战士，她非常不喜欢听负能量的话：“只要是人都会有弱点的，他不怕你，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强，而是你没抓到他的弱点而已！”
张屠夫不以为然，他和凌绝凡的关系不错，也不藏着掖着。
张屠夫笑嘻嘻的道：“凌组，要不你老再去试一试？”
凌绝凡瞪了张屠夫一眼，自己踩着脚步走进了刑讯室。
“喋喋喋喋……”正如张屠夫所说一般，佐佐十一郎整一个变态！疼痛既然能让他感觉到兴奋：“来啊！打我啊！割我的肉啊？来啊！来啊！你看我这肉多嫩，流出来的血多红！来啊！怎么不来啊？快来啊！”
凌绝凡刚进刑讯室就见到了这一幕。她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是被铁链拴着，这个佐佐十一郎已经开自残了。
“贱人！只懂的勾引男人的贱人，你为了完成任务陪多少男人上过床？我们日本武士的床第之术你享受过没有？是不是很爽，爽到天天都想被人操了？贱人是不是啊？喋喋喋喋！”佐佐十一郎被抓之后，显然没有想过有活命，他这么做无非是想激怒凌绝凡。
佐佐十一郎不是东方天际，所以他不能让凌绝凡方寸大乱。凌绝凡看着混身血淋琳的佐佐十一郎，眉头一皱，原来疼痛只会令他变得更兴奋。
凌绝凡道：“你还有最后一个小时？”
凌绝凡身后的张屠夫神色一紧，心里暗暗的想道：“这个佐佐十一郎明显一心求死了，把剩余的期间告诉他，不是让他有了精神支柱吗？”
张屠夫的想法是很有道理的，无论是特工还是警察，他们在做刑讯的时候都会以无尽的时间，作为心理战术的制胜法宝，漫长的时间，的确可以压垮很多生死不惧却意志力薄弱的亡命之徒。
“喋喋喋喋……”佐佐十一郎剥去冰糖葫芦小贩的身份之后，整个人换成了另外一个人，时不时就阴笑，不断的阴笑……佐佐十一郎的阴冷笑声配合起刑讯室的阴森，使整个空间变得有点血腥，带着恐怖的血腥！
“鼎鼎大名的华夏之花也不过如此嘛！喋喋喋喋……比起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樱花之魅差的太远了！实在太远了！喋喋喋喋……”佐佐十一郎嚣张的大笑着：“华夏之花！要我教你吗？来搞我，用你那下贱的躯体搞我，搞到我神智失常我就会如实告诉你了！喋喋喋喋……你们华夏那些特工到了我们大日本帝国，嘴比我还硬！可是上了我们樱花之魅的床之后……喋喋喋喋……”
“你……”咽不下这口气的张屠夫，说着就要过去用刑。
凌绝凡马上阻止道：“张屠夫，你退下，我来！”
“喋喋喋喋……真是孬种啊！孬种！既然躲在一个女人的背后。喋喋喋喋……我要是你，我立马就把她摁在地上，撕开她的衣服，狠狠的蹂躏她一番。这样才算是个真正的男人。”
佐佐十一郎还真是个难缠角色。已经到了这样的生死关头，依然还不忘挑拨离间。不过，能坐上豪猪一家佣兵团副团宝座的人，怎么会是个可以小觑的人呢？
凌绝凡冷冷的看着佐佐十一郎。这个人，她的印象并不深，甚至可以说完全没有印象。若不是东方天给她的豪猪一家佣兵团的资料中，有着他详细的记载，可以说她都不知道世界上有个叫豪猪一家的佣兵团。
但这个佐佐十一郎不但生性凶残、奸诈狡猾、嗜血如命，既然还知道她的身份，甚至知道她鲜有人知的雅号，这太可怕了！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迟迟没有把他交给东方天际，想审出一点东西来再说。
凌绝凡诱惑道：“你只要说出八重七十二的下落，我可以以我的华夏人格担保，保你没事。”凌绝凡用眼神止住了想要劝导的张屠夫。她必须审出一个所以然出来。
“八重？”歇斯底里的佐佐十一郎，突然间变得安静下来，脸上出现了一股很陶醉的神情！他的神情像极了一个恋人在想念另外一个恋人时候的神情。
佐佐十一郎在这个时候出现的真实神情，误导了凌绝凡，她以为自己击中了佐佐十一郎的软肋！也是，有多少看似嚣张跋扈的人，到了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都会大喊着给我一条生路吧。
“如果你怕你的国家危害到你，我可以送你到美国、加拿大、甚至你可以留在我们华夏、为其效力！我担保你丰衣足食，美人佳肴享之不尽！”凌绝凡不断的加大力度诱惑着，她以为自己即将就要解开这所有的谜团了。
“贱人！你这个死贱人！八重这个太阳神赐的姓氏也是你可以喊的吗？道歉，你给我道歉！死贱人，既然异想天开的指望我会出卖八重！喋喋喋喋……你太逊了！喋喋喋喋……”佐佐十一郎越来越歇斯底里起来，即使他没笑出声，但他的嘴型还是在笑着，他已经笑到直流口水了。
佐佐十一郎的疯狂让凌绝凡意识到他是一个软硬不吃的硬骨头，既然上帝把这扇门关了，她也不愿在浪费时间，就让笑天去处理吧！笑天处心积虑的想抓他，那么肯定已经有了对付他的办法。
凌绝凡道：“张屠夫！”
张屠夫以为凌绝凡示意他用刑，马上眼睛一亮。如果说佐佐十一郎是受虐型的人格，张屠夫的就是虐待型的性格了。
“你把这里收拾一下！我现在出去准备，将他移交给那个人。”擅自移交要犯是机密事件。凌绝凡不避着张屠夫，可见张屠夫的忠诚度有多高。
张屠夫事先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要移交出去的，他担心凌绝凡受到此事件的牵连，所以疑问道：“凌组！这不太好吧？如果移交出去，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你就……”
凌绝凡示意了一眼没事，转身想要离开。
佐佐十一郎似乎被触动了某个神经：“你们要把我移交给谁？是不是要将我狼牙诡刺？”
“狼牙诡刺？”凌绝凡停住了脚步，她感受到佐佐十一郎的语气变化，也意识到事情的转机来了。
凌绝凡故意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佐佐十一郎，嘴里不无可怜的道：“你可以什么都不说！但是你应该知道，抓你来的人并不是我们华夏国安的人；我想你甚至可以想象，我们华夏国安的人是不会布一个这样的局的，中间死了多少平民，你应该知道！”
凌绝凡的话让佐佐十一郎心生绝望！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是不是狼牙诡刺！是不是！贱人告诉我，告诉我，我求你告诉我，那个人是不是狼牙诡刺！是不是啊……”安静片刻的佐佐十一郎变得更加的歇斯底里。他不断的扯动牢牢栓在他身上的铁链，铁链把他刚刚勒得面红耳赤，伤口的鲜血直流！
“张屠夫，控制住他！”凌绝凡生怕佐佐十一郎会因此丧命，赶紧让魁梧的张屠夫扣住了娇小的佐佐十一郎。
凌绝凡故意不说话，有时候，有些人一旦自己下了判断，就会无比坚信自己的判断！
再度安静下来的佐佐十一郎像被抽走灵魂的躯壳一般，瘫在那里。嘴里自言自语道：“我和八重说，千万别到狼牙诡刺出没的地方，八重不信！我们怎么可能是魔鬼的对手呢？八重，你快跑吧，千万别管我，千万别管我！你不是他的对手的，他不是人，是魔鬼！是头彻头彻尾的魔鬼……魔鬼！魔鬼！”
佐佐十一郎的话让张屠夫心生震撼。
张屠夫身为对外特别行动处的一员，怎么可能不知道狼牙之名，只是他也是不服狼牙的人。可他，看到嚣张跋扈，奸诈狡猾、生死不惧的佐佐十一郎念起狼牙诡刺之名后，既然直接吓瘫了！在这一刻，你叫他能不震撼吗？他可是切身体会过佐佐十一郎的凶残。
佐佐十一郎的话让凌绝凡豁然开朗！原来笑天要用佐佐十一郎帮狼牙诡刺引八重七十二上钩，难怪他只要活得就行。“这里头既然有狼牙诡刺的影子，那么就更不能放过了。”
“只要你说出实情，我就能保证不把你移交给他。这样你的八重君就不会为你而涉险了，你考虑，考虑！”凌绝凡的这席话才算是真正的‘杀人利器’，这一击，直接命中了佐佐十一郎的要害。
佐佐十一郎问：“当真！”
“君无戏言！”如果佐佐十一郎说出实情，那么凌绝凡为了找出狼牙诡刺，就绝对不会把佐佐十一郎交给东方天际了。所以并她不是在骗佐佐十一郎。
佐佐十一郎道：“我们参加了剿灭狼牙战役！”
凌绝凡心中一亮，原来狼牙的覆灭与豪猪一家也有关联。
张屠夫插口说道：“你撒谎！就凭你们是不可能剿灭狼牙的。”佐佐十一郎抬头看了魁梧的张屠夫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讥讽。一个那么瘦小的人用这样的眼神看一个这么魁梧的人，这一幕画面出奇的滑稽……
佐佐十一郎的语气不无嫉恨，不无佩服……总之他的语气极端怪异：“如果我说，当今世界没有一个间谍组织，一支雇佣兵团、一支特种部队是狼牙的对手你们信吗？你们华夏狼牙是无敌的存在！喋喋喋喋……那又怎么样，狼牙的覆灭是你们的错，你们华夏高层的错！喋喋喋喋……没了狼牙，你们拿什么压制我们？”
忽然间，安静的佐佐十一郎又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一个敌人、一个生死对手、用这样的语气去评判狼牙！在这一刻，张屠夫内心的震撼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他渐渐的明白，狼牙之所以能成为对外特别行动处的神话，并非讹传，也不是上级故意借此激励他们立功！
“你们不会知道美国中央情报局动用了多大的力量剿灭狼牙，你们永远都不会知道狼牙覆灭的那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狼牙就剩下那个魔鬼了，可是那个魔鬼再也不会相信你们了！喋喋喋喋……你们会知道那个魔鬼的手段的，喋喋喋喋……魔鬼！魔鬼！”佐佐十一郎一想到狼牙诡刺就会情不自禁的发抖。
凌绝凡差一点就把指甲掐进了自己的手掌里：“又一个！又一个！狼牙诡刺究竟做了什么？他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他真的是魔鬼吗？不是魔鬼他们为什么这么害怕他？她在这一刻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告诉我究竟有多少人参加了剿灭狼牙计划！”凌绝凡的声音出奇的冰冷。
佐佐十一郎道：“只要你们破坏那个魔鬼的计划，让八重回到日本，我会全部告诉你的！”
凌绝凡坚定的道：“你没有选择！”
佐佐十一郎更为坚定的道：“我有！我的条件不会改变。”
凌绝凡心中自有主意。
凌绝凡警告道：“你应该能想象，如果到时候你没有如实相告的话，我把你交给他的话，后果还是一样的！”
佐佐十一郎点头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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